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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玩世不恭 奉孝施计助本初 功亏一篑 司马出面扭乾坤

几番动荡之后,班级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人人都满面笑容地走进教室,说说笑笑,毫无顾忌。

然而这一幅其乐融融的画卷被袁绍狠狠地撕破,张牙舞爪地骂道:“哼!为什么你们都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学习生活,我却要在这里苦思冥想地消磨时间!不公平!不公平!”郭嘉哈哈大笑:“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嘛,别这么不开心啦。”袁绍则把头扭向郭嘉,口水喷了他一脸:“你也在这里继续刺激我吗?我都已经这么落魄了,你还落井下石!还有没有良心了!”郭嘉嫌恶地掏出手绢擦脸,埋怨道:“你够了,不知道现在流行性感冒很严重吗?这么多口水也不怕把你身上的一些病菌传染给我。”随后又说:“别不开心啦,既然有我可以陪你,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啊。另外,我还有一个计策。”袁绍来了劲头:“什么?”郭嘉把袁绍拉到教室外,小声说:“吴小组的张昭口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有他在,凭着他出神入化的口才绝对可以说服许多人来投奔你的。”袁绍问:“那你想怎么样?”郭嘉娓娓道来:“虽然张昭口才好,但是一个财迷葛朗台,而且也是一株墙头草,哪边有风哪边倒。还有,他的意志不坚定,随便一点诱惑就能让他动摇。因此,我们只需要花一些物质上的东西来收买他好了,易如反掌。”袁绍略带鄙夷地看了看蜀小组,心里想:班里的两个“土豪”,一个在魏小组,是司马懿;一个在吴小组,是周瑜。如今魏小组的司马懿和曹操闹别扭了,而自己可以借此机会捞一把,还得靠司马懿呢。袁绍想着想着,嘴角就流出了恶心的口水。郭嘉隔着老远的距离递纸巾,捂着鼻子和嘴说:“快擦擦你的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好恶心!”袁绍这才从自己美好的遐想里走出来,擦干了嘴角碍事的口水后,袁绍郑重其事地宣布道:“好,我们这就去收了张昭!”郭嘉连忙制止:“等等!光有一个张昭还不够呢。”袁绍不解:“难道让他来说服大家还不够吗?”郭嘉打了一个响指,说道:“如果没有周瑜,那么他就是一个无头苍蝇。如果把这个无头苍蝇拽到我们这里来,你不久等于引火烧身吗?所以,我们还需要从吴小组那里再拽来一个聪明的人。当然,周瑜和黄盖你就别想了,反正他们是死心塌地地跟着孙权了。那么,聪明点的,还有鲁肃、陆逊、吕蒙。其中呢,我们可以选择陆逊和吕蒙。”袁绍更迷惑了:“为什么选他们两个呀?”郭嘉差点笑出声来:“因为呀,他们两个虽然学识渊博,可是遇到有关外交的事情就一塌糊涂。我们如果想要把他们先骗到魏小组里来,无疑就要想给陆逊和吕蒙‘洗脑’,然后他们再怂恿张昭来说服其他人加入我们啦。不过这些衔接部分由我来操作,你就等着高坐在组长之位吧。”袁绍这时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因为一旦当上组长,那么就有了可以收复其他两个小组的资本了。凭着他的才华,只要当上组长,一切事情都会一步步变成现实。“不过,”郭嘉杀了个回马枪,“如果你要我做这些事,那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袁绍洗耳恭听:“说吧,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的话,我定会答应。”郭嘉严肃地说:“一,我和曹操的关系不能断。二、事情若成,我不说了,但是事情若败,那你好自为之。”袁绍仔细在心里思量着:第二个问题嘛,失败的可能性少之又少,不用考虑。只是这第一个条件……我和曹操自然是已经扯平了,只能说是普通同学关系。可是郭嘉就不同了,他们可以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啊!于情于理怎么也说不过去。再说了,万一事成之后曹操不服气,要找郭嘉怎么办?毕竟相比起来,我和郭嘉也是这个学期才建立起来的信任啊,怎么能和人家十二年的友情比呢?唯一的办法就是先静观其变,到时候再做决策。袁绍暗自为自己理智的抉择感到骄傲,另一边和和气气的说:“好好好,没问题。”郭嘉则在心里暗自笑道:傻袁绍,我帮你纯粹是同情你而已,看你一个有志青年如此颓丧,我都看不过去。帮帮你好了,反正你的胜算连两CD不到,哪怕再世的管仲乐毅也帮不了你啊。

午餐时间。

魏、蜀、吴三个小组的人不在同一个房间里吃饭,而是分开了,在三个小隔间里。先来到魏小组的隔间。

每天负责给大家打饭的是甄姬和蔡文姬。甄姬的大嗓门喊起来:“快点来盛饭!”无人不敢不服从这极具震撼力的声音,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乖乖地排成两排打饭。

轮到郭嘉了。郭嘉端着盘子,望着锅里飘着金色油花的鸡肉汤,流着口水说:“甄姬大人,多给我点鸡肉行吗?”甄姬很无奈地用勺子舀出一些鸡肉块,放进郭嘉的盘子,说道:“吃吃吃,真不愧是吃货。”郭嘉举起勺子,充满自豪地喊道:“吃货无罪!”甄姬不得不喊:“下一个!”来掩饰自己想揍郭嘉的冲动。

来到蔡文姬面前,郭嘉又说:“文姬,我想多要点小米汤。”蔡文姬毫不犹豫地盛了两碗小米汤放到郭嘉的盘子里,笑着说:“多喝小米汤对身体好哦。”郭嘉深吸一口气,对人不对事地说:“看看人家蔡文姬,多有礼貌,多有气质,多体贴人!再反过来看看这位泼辣的小姐,真是太无礼,太素质低,太傲慢了!鲜明的对比啊!”甄姬手里那个沾满油的勺子差点一个回旋打到郭嘉和蔡文姬,吼道:“郭嘉!你现在就给我出去!今天不许你在这里吃饭,你爱上哪去上哪去!”这正中郭嘉下怀,他假意哀求:“不要嘛,甄姬大人,我以后再也不了,原谅我嘛,就这一次。”甄姬火气很大,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索性一下子把郭嘉踹出去了。众人看到刚才那幅光景,一个个屏气凝神,提心吊胆,生怕又惹怒了这只母老虎。

郭嘉端着一大盘菜,一脚踹开吴小组隔间的大门。里面的人皆被吓了一跳。孙尚香一拍桌子站起来,气势汹汹地问:“吓死人啊!你魏小组的不应该在你们的隔间里吃饭吗,跑到这里来蹭饭啊!”郭嘉把门轻轻地关上,略带歉意地说:“知道吗,我真的受不了那个甄姬了,嗓门特大,而且人家蔡文姬明明做得比她好,她还不让人说,说了就急。我算是被扫出家门了。”张昭绕着郭嘉转了整整三圈,导致郭嘉好尴尬。“他不会是奸细吧?”张昭猜测道。周瑜紧跟在张昭的身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郭嘉,断言道:“如果他是奸细,那么待会就会有和他碰头的人或者是有人来赎他。如若他不是奸细……”说到这,周瑜故意顿了顿,接着说:“那也不能给他好果子吃!”听到这番话的郭嘉原地石化。陆逊连忙站出来,说道:“别这样嘛前辈,既然他来了,我们必须要像对待客人一样对待他呀。要不然……”在这里,陆逊特意压低了声音,凑近了周瑜的耳朵:“如果我们对他又是严刑又是拷打的,魏小组肯定会把我们看扁的。没准这还是他们的‘托长线钓大鱼’呢,还是悠着点的为好。”当郭嘉的眼神对上周瑜冷峻的眼眸时,身上顿时感到一股透心的凉。“这才叫‘透心凉,心飞扬’吧?”郭嘉在心里对自己说。随后客气地说:“那真是谢谢了。我就坐到张昭身边吧。”听到这句话的张昭正在喝汤,突然被吓了一跳,悲剧的事情发生了——可怜的张昭被汤呛到了。就在张昭猛咳之际,郭嘉已经坐下了。张昭冲着旁边这个不速之客翻了个白眼,表示厌恶。郭嘉则还了两记眼刀,表明待会他就会成为郭嘉的囊中之物。

两人僵持了十分钟,郭嘉仍然找不到突破口可以搭讪,倒是张昭先开口了:“公瑾,我不想和他在一起吃饭,让我没胃口!”顺便瞪了郭嘉一眼。郭嘉如鱼得水,连忙说道:“别这样嘛,我给你带了见面礼。”张昭一听,眼睛顿时放光了:“什么呀?”郭嘉掏出之前包好的红包,笑嘻嘻地递给张昭:“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张昭不放心地看了看四周,直到鲁肃说:“你收下吧,反正我们都知道你是财迷葛朗台。”张昭这才一把夺过红包,流口水状:“哇!郭嘉我爱死你了!”郭嘉抹掉脸上的口水,厌恶地说:“爱我也不用爱死我吧?好恶心……”黄盖疾步走上前,逼近郭嘉问:“你不会另有企图吧?”郭嘉一甩手:“不可能!我都带见面礼来了,能有什么诡计啊?”

然而另一边,袁绍咀嚼馒头的动作越来越轻,到最后压根不嚼了。曹操见他忧心忡忡地看着门口,就关心地问他:“咋了,袁绍?把吃的塞到嘴里不嚼可是会影响消化的。”现在的曹操才不会真的把袁绍当朋友呢,所以对于郭嘉叛变他的事情,他还是很在意的。依他多年的经验,之前闹得那一出绝对是郭嘉故意的,他只有在另有企图的时候才会不惜得罪任何人,更何况是班里的“炮仗”甄姬。可是对于郭嘉的计划,曹操一概不知,只知道郭嘉大概是想“以逸待劳”,“守株待兔”罢了。想到这里,曹操不禁往司马懿坐的地方看去,司马懿正在和荀彧聊得正欢,丝毫没有理会后面这个与他恩断义绝的家伙。曹操暗自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如果司马还在的话,他一定能看出郭嘉的计谋。”司马懿的听力可是能和狼有一拼的,即便是在如此吵闹的环境里,曹操如此小的声音他也能捕捉到。司马懿毕竟还是心软的人,他舍不得六年来和曹操的友谊。可是又碍于面子,不好公开握手言和(因为握手言和要说对不起),于是司马懿想到了——暗中帮助曹操。

只是……郭嘉这次玩大了,司马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郭嘉到底要干什么。“他不会真的想巴结吴小组的人吧?”这是司马懿得出来的一个奇怪的结论。

此时此刻,郭嘉还滞留在吴小组和张昭套近乎呢。连自称伶牙俐齿舌如利刃的郭嘉也暗暗吃惊,没想到张昭虽然平时存在感不是很强,可是真正走进他的世界后,才发现他自诩“口才之王”果真不假。什么事情都可以被他讲得绘声绘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则被他很委婉地讲了出来,让郭嘉暗暗称奇,同时心里高兴,高兴只要把张昭搞到手里,那么就可以帮助袁绍扭转乾坤。

张昭和郭嘉攀谈地很融洽,丝毫没有察觉到郭嘉的呼吸中带着丝丝敌意。这可急坏了旁边的陆逊和吕蒙。这郭嘉本是魏小组的人,想必不是什么善茬。如今跑到这里来“大闹天宫”一回,绝对没有好事!于是,陆逊打算尽早把这个扫把星轰出他们吴小组。

精通人际关系的陆逊知道,郭嘉现在是袁绍帐下的人,因而他也只能为袁绍效力。于是陆逊走近郭嘉,假意说道:“快十二点了,今天是你们魏小组的袁绍收拾餐厅呢,赶快去收拾吧。”郭嘉马上洞察了陆逊的“小九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陆逊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你们组吗?”陆逊冷哼一声:“刺探消息。”郭嘉听到这句话差点当场晕倒,即刻调整情绪,平静地说:“不,我这次来是另有他事的。”陆逊不屑地翻了翻眼皮,呼出一口气:“哼,能有什么事?”郭嘉强作镇定,说道:“我这次来,是为了打通咱们魏、吴小组之间的友谊通道的。咱们不都是以和为贵吗,所以大家和和气气地在一起多好。”陆逊轻描淡写地问:“那不会是袁绍的个人主张吧?我记得曹操才是魏小组的组长。这么大的事情应该由他来做决策才对呀。”郭嘉把这句话当做垫脚石,切入正题:“对呀,确实是袁绍个人的主张。可惜曹操就是对此置之不理,他一点也不明白什么叫‘和’,只知道一味地征服。所以呢,我需要你帮忙。”陆逊来了兴趣:“什么忙?”郭嘉怕事情到了后面有变故,于是先问:“你答不答应我?”陆逊想了想,觉得郭嘉的计划应该不会损害吴小组的利益,于是干脆地说:“我答应。”郭嘉这才说:“那就是——我需要你、吕蒙和张昭来帮助袁绍当上魏小组的组长,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和和气气地相处了。”陆逊感到不妥:“那袁绍未必想和和气气地相处吧?”郭嘉一甩手:“不会的,只要有我在,他就不敢不这样做。”陆逊这才放心了。

郭嘉见自己的计划接近成功了,心中有些沾沾自喜。收服了张昭,给陆逊洗完脑,到时候再来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大事可成。却在这骨节眼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陆逊和吕蒙达成了共识——和张昭一起帮助袁绍当上魏小组组长,大家和平共处。张昭倒是很听话,不等陆逊和吕蒙开口,就说道:“我同意了。只不过咱们必须瞒着组长和公瑾,到时候给他们一个大惊喜。”陆、吕两人同意。

就在郭嘉要“满载而归”时,张昭开口了:“如果要我说服其他人来投奔袁绍让他当上组长,那我能得到什么报酬?”郭嘉自认有司马懿这位“大腕”做撑腰,因而大方地说:“你劝一个人就给你十块钱如何?”张昭一听,不乐意了:“十块钱?你坑谁呢?我劝一个人就相当于要吃一个哈根达斯冰淇淋,一个哈根达斯冰淇淋可不止十块吧?这还是吃单球杯的呢。还有,如果有的人那么顽固不化的话,起码得给我三十到四十块钱,懂吗?”这句话被袁绍听到了,对着张昭如此无礼的要求很是恼火。于是就对着张昭大喊道:“你劝一个人还得给你那么多钱,你还不如去抢!太无礼了,如果这样下去我会亏本的。”张昭丝毫没有感觉自己的要求很无礼:“我的要求哪里无礼了?我每次给公瑾背一次书包都能吃到双球杯的哈根达斯呢。我已经把要求降到最低了,你们知足吧!”袁绍把嘴巴张得老大,下巴快要脱臼了:“啥?背一次书包都能吃到哈根达斯冰淇淋?天哪!豪的世界……我不懂……”郭嘉可不想看着自己的计划就这样被一个小小的要求打碎,于是跑到司马懿那里,问:“司马,你吃的冰淇淋都是什么样的?”司马懿舔了舔嘴唇,回味似的说:“小布丁啊!美味啊!”郭嘉开始冒汗了:“那,你父母有没有给你买过哈根达斯的冰淇淋啊?”司马懿继续回味着:“我父母常年不在家,所以都是我小姨给我买的小布丁……太美味了……”郭嘉一下子语塞了,因为总不好在“土豪”面前开口问“你吃得起哈根达斯冰淇淋吗”这样的话吧?于是郭嘉换了一个角度,问:“你希不希望咱们大家和平共处?”司马懿点点头:“当然啦。”郭嘉为了最后的成功,把自己的计划一股脑的告诉了司马懿,最后问道:“你可不可以答应张昭的条件?”司马懿的脸色变了,没想到,这家伙真的叛变了组织。而郭嘉还并不知道,司马懿其实和组织“藕断丝连”,这样一来,司马懿绝对不能让郭嘉得逞。此时不做更待何时?于是亲自走到张昭面前,恶狠狠地说:“你自己慢慢吃哈根达斯吧,我们养不起你这样的娇客!”鲁肃突然跑过来,冲着张昭喊:“子布,赶紧回去吧!”张昭拔腿就跑:“后会有期啦!”

司马懿看着这场腥风血雨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果然,袁绍和郭嘉不容小觑呢。郭嘉的计划落空了,不过不是郭嘉的原因,事情是因张昭而起,所以郭嘉可以名正言顺地对袁绍说:“还记得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吗?”袁绍石化了:“记……得……”郭嘉点了点头:“很好,那后会有期了。”随后绝尘而去,一个弹跳,把曹操扑倒在地,兴奋地喊着:“组长!我回来啦!”曹操不领郭嘉的情,毫不客气地把他推开,咬着嘴唇问:“好啊,当初你背叛了我,现在还有脸回来?!”郭嘉解释道:“不,不是的,我没有要背叛组织的意思啊。我只是……看袁绍可怜,想帮他一下,只为玩玩的……”很不幸,这句话被袁绍听到了。袁绍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自认是非常缜密又聪明的袁绍也有一天会被别人当做棋子耍来耍去,最后丢弃掉。曾经在无数失败中寻不见光明时,明明是郭嘉给了他希望,让他努力努力再努力。原来到最后,只不过是同情罢了。袁绍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个叫落魄寂寞的东西。

郭嘉为了表明自己真的没有背叛组织,于是徒手拿起了摆在花架上的仙人掌,举着仙人掌对曹操说:“组长,我是真心的,我没有背叛组织,也是真心要回来的!”曹操见到了如此奇葩的“负荆请罪”,也被逗乐了:“快把它放下吧,我知道你是不会背叛我的。”就这样,有一个分分合合的友谊故事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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