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猎和血族已经开打了,事情变得热闹了。”
“维克多,我们不需要介入,对最近发生的事情,我们没有必要进行关注,吸血鬼那帮畜生怎么死人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狼人只需要好好生活就可以了。”狼人首领拿画笔描绘一幅漂亮的星月夜,她拿画笔仔细地修缮半月的边角,冷静又仔细。
狼人首领是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女,她的眼睛泛着淡淡的金色,她灰白的的头发梳理的很整齐,长发上还别着月牙形的发卡。她穿着黑白相间的蕾丝公主裙,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红色。她面无表情,看起来就像陶瓷娃娃,惹人怜爱。虽然她看起来很温柔,但是她却是狼人的实际掌权者,掌管着整个狼人族。
“我知道,只是对这些事情有些兴趣。”
“兴趣也不行。”少女斩钉截铁地说,简短的话语就像是命令,“你的好奇心太强了,让我很不满意。”
“是,教训的是。”维克多在一旁听着,脸上带着莫名的微笑。
“以后你要注意,我不想在这方面多费口舌。”少女冷冷的说。
“我会注意的,请您放心。”
少女继续描绘自己的星月夜,不在意周围的一切,维克多是他的管家,也是她行使命令的代理人,狼人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野蛮,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喜欢与世无争的生活。
“如果有狼人介入这场战争,那么我不会轻饶的。”
“是,那么我准备一下。”维克多说。
“好吧,你先下去吧。”少女继续画自己的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出去把门关上,顺便把那只烦人的鹦鹉带走,我不喜欢。”
“是,小姐。”
维克多把装有鹦鹉的笼子取下,鹦鹉很安静,一动不动,他把笼子取下后,拿茶壶倒了一杯红茶,然后将门轻轻地关上。在门外,有很多狼人正等待着管家,他们并不是彪悍的肌肉男,相反,有些还长的很清秀,和男神有一拼。他们都穿着清一色的银色军礼装,白色的手套掩住了他们手上的纹章。
“小姐有什么指示?”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美男上前一步问道。
维克多笑了笑,耸了耸肩说:“小姐让我们等着,她不会让我们行动的,现在我们只能看着,吸血鬼和血猎的战争我们不能介入的。如果管不住自己,我想诸位都知道后果吧。”
维克多说完,他们都不免咋舌,小姐的命令他们不能不听,现在他们只能在一旁看着双方打的热火朝天,这感觉着实让人不爽。维克多看得出来他们并不高兴,狼人的主战派,想趁这时消灭一些总是干扰他们的鹰派,让狼人可以更安稳的生活,曾经被欺负的经历让他们好战的本性慢慢显现出来。
“我去和小姐说。”异色瞳的安德烈说道。
“你疯了吗,现在不是时候。”
“我们狼人的荣耀就这样被压制吗?我们要为我们死去的同胞报仇。埃尔文,你就希望我们做一群胆小鬼,在战争后被那些吸血的渣滓看不起吗?”安德烈激动地冲着戴眼镜的美男吼道。
安德烈小的时候曾经被好战的吸血鬼虐待过,痛苦让他产生了仇恨,他记住了那个吸血鬼的模样,也想等一个机会完成自己的复仇。被压抑已久的狼人也要发出一声属于自己的咆哮,忍耐只是一时的。
“你冷静点,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埃尔文拦住安德烈,不让他冲到前面去,“忍耐,忍耐才是选择。”
“我们必须和大小姐谈谈,这样下去,我们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只让大小姐限制在当下。”有一个人说道。
“对,我们必须和大小姐谈谈。”
维克多扶了扶眼镜,他知道现在狼人们的心情,只见他微笑着冲着他面前的同胞说:“在大小姐面前,你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听我一句劝,接受大小姐下的指令吧,反抗命令可不是好习惯,更何况你们是军人,更应该执行大小姐的命令。”
“我们必须和大小姐谈谈,我们不是没有想法的傀儡。”安德烈的手上的青筋暴起,十分激动。
“我做的只能有那么多,我只不过是个传话的,到底怎么做在你们,我无权支配你们的想法和行动。”维克多笑了笑,“先生们,祝你们好运。”
维克多慢慢地离开了,在华丽的镜厅中慢慢地消失。众狼人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维克多不会站在他们一边,也不会站在大小姐那一边。他一直保持着中立,在旁边看着别人上演一幕幕戏剧。然后捧着一杯鲜红的葡萄酒品尝。
“还是找大小姐谈一下吧,看看大小姐到底什么态度。”安德烈说。
“我们不能保证大小姐会接受我们的条件。”一旁的卢卡斯说道,“大小姐是很固执的,我们不一定能说服她。”
“听大小姐的吧,相信大小姐的决定吧”埃尔文说。
“她每天待在那个画室,我们难道让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小姐领导我们吗,身为部下,我们有责任和义务让她了解现在的情况,只是待在屋子里是没有用的。埃尔文,你必须明白这一点。”安德烈激动地说。
“我知道,我们的力量做不到。”埃尔文说,“我和你一样,我也想说服她的,但是我们要想办法。”
“现在人类和吸血鬼打的热火朝天,我们就在一旁看着?”
“我们也必须在这场战争中,夺取我们应该得到的。”
狼人们都对现在大小姐的做法感到不满,他们都是在这里居住已久的,来自欧洲黑森林的狼人,而他们的首领却来自遥远的东方,大小姐的身体中流淌着来自远东的血液。和他们血缘关系并不是很近,虽然北欧的狼群很是强大,但是大小姐却不输给他们,来到欧洲后,大小姐很少出现在大家面前,她一般都是在外旅行和观景。随着最近的血族和血猎争斗不断,大小姐于是就回到了位于北欧狼人修建的庄园里。她似乎不喜欢出门,只是在画室里安心作画,很少会关心她的部下和眷属。他们眼中的大小姐就像一个娃娃,没有表情,没有感情。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她笑过,和狼人的热血不同,大小姐是冰冷的,就像西伯利亚的雪一样。
“我们必须找大小姐谈谈。”安德烈紧紧地盯着埃尔文的眼睛,充满了执着和坚定,“无论怎样,我们都要鼓起勇气,做一点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畏首畏尾。”
“你们太冲动了,上一次的战争让我们失去了很多同族,你们不吸取教训吗?”埃尔文说道。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如果你选择懦弱,我无法阻止你,可是我能改变我自己,不去做一个胆小鬼。”安德烈说完带着他们走向大小姐的画室,埃尔文看无法阻止他们,于是也跟了上去,看看最后的情况会怎样,大小姐又有什么样的打算。
此时的大小姐正在画室里安心的画画,她用白色点缀着漆黑的天空,每一颗星星都用尽心思把它点的更明亮。在近处,它是模糊的,很写意,但是在远处,这幅画却真实生动,仿佛星星都可以闪光。黑色的地方她尽量去努力画好,让这幅画可以尽量活过来。
“咚咚咚。”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没有回头,异常平静。
“进来。”
一声短促的命令下达后,外面的人都涌了进来,安德烈带着自己的同伴们走进了这个还算得上比较大的画室。大小姐没有被他们打扰,依旧仔细地作画,丝毫不把他们当回事。
“有什么事情?”她平静的说。
安德烈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还算礼貌地说:“大小姐,为什么我们不介入这场战争,我很不理解,我希望……”
还没等安德烈说完,她就打断了安德烈:“驳回,没别的事情就回去,这件事没得商量。”
“大小姐,您能不能听我们的意见。我们很希望可以通过这一件事帮助狼人崛起,这是……”卢卡斯焦急地说。
“我说了,没别的事情就回去,别浪费时间。”
狼人们的话被直接堵住,他们想说服自己的领袖,可是大小姐却根本不想听他们的理由,本来自信满满的他们瞬间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可怕的不是别人很难说服,而是别人根本不想听你说什么。
“够了,大小姐,这件事情不能听你的,你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总这样我们根本没办法占据世界的一席之地,您这是带着狼人走向衰落。”安德烈吼道。
“衰落?”
大小姐停下来了,她放下自己手中的调色板,转身看着愤怒中的安德烈,平静的金色眼睛里多了些寒意,也增加了几分尖锐。虽然大小姐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安德烈和同伴们感受到了大小姐的敌意,那种感觉让被看着的人很不安,很害怕。
“为了参加个无意义的战争,你们就要这样吗?真让我失望。”
“我们是狼人,我们不是胆小鬼。”安德烈说,“这是让我们崛起的最好机会,我们要给艾德里安报仇,那些吸血鬼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大小姐,你忘了艾德里安的功绩了吗,我们现在有机会惩罚那些吸血鬼,为什么要选择沉默。”
“难道你希望下一个在战争中死去的是你的同伴吗,他死去是为了让更多的狼人活下来,不是让你们送死去平息那份对他的尊敬,你们做的只是听从命令。”大小姐冷冷的说,“埃尔文,带他们走,做你们真正该干的事情。”
“是。”埃尔文回答道。
“我们不能原谅给我们带来痛苦的吸血鬼还在逍遥。”安德烈怒视着大小姐,“你根本无法了解我们的痛苦。”
“你是在亵渎艾德里安,你根本不了解他,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罢了。”大小姐说。
安德烈咬着牙,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他淡绿色的眼睛泛起鲜红,带着十足的怒意,狼人的狂怒血统也开始觉醒,周围的人都吃了一惊,他们没有想到安德烈会在这里爆发。不过凭安德烈的暴脾气,即使发作也不会是太奇怪的事情,但是他却当着自己的首领爆发了,这是很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看着样子是很难收手了,他们还是很希望安德烈不会做出傻事。对首领出手还是很不敬的。
“叶心,你做的不要太过分!”
大小姐面对安德烈爆发的时候很冷静,此时的安德烈失去了理智,朝着她冲了过去,他英俊的脸庞变得狰狞,獠牙也完全显现出来,白色的手套被突变的利爪刺破,露出了上面的狼族图腾纹章。叶心没有慌张,她的金色瞳孔流出慑人的光,在她的头上冒出了白色的兽耳,裙子下露出了白色的狼尾。她徒手接住了安德烈的利爪,将安德烈一把拉过来,一拳猛击他的下巴。安德烈当时感觉到了眩晕,战斗力马上被削弱了,就在这时,叶心一把握住安德烈的咽喉,单手把他按在了地上,安德烈的狂化消失了,立马恢复了曾经的状态。
“你还不配对我出手。”叶心说,“同是失去了同伴,为什么其他人就可以,带着亲人的那份思念活下去,你们却不能,你有没有想过你死后,其他同胞会怎么想。你难道希望他们为了你去赴死吗?你太自私了,安德烈。”
叶心放开了安德烈,安德烈吃惊地瞪着眼睛,平静不下来。
这让在场的狼人们都感到不可思议,安德烈战斗力并不弱,曾经还在特种部队服役过,然而这个来自远东的大小姐就这样简单的把安德烈制服。
“我说了,你们太冲动了,你们总想获得利益,既然你们想安定,那么我们必须不在参与这些斗争明显的战争,不想陷入麻烦,就最好不要去招惹麻烦。”叶心看了安德烈一眼,然后走向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族说,“你们不需要做些什么,只需要安静就好。”
“大小姐,请原谅我们的无知。”埃尔文行礼后说。“请不要怪他们,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
叶心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拿起了自己的调色板,默默地叹了口气说:“你们都出去吧,不要打扰我作画了,关于这场战争,我们是不会介入的,不要问问题,你们做就行了。”
“是。”
“安德烈,你也跟着出去吧,这一次不追究你的错误,只希望你以后不要那么幼稚。”大小姐继续拿着画笔描自己的画,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那一幕,淡淡的就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线,白纸上只剩下浅浅的划痕。她没有笑,始终是这个单一的表情。
强大的大小姐,始终那么冰冷,北欧森林的雪和西伯利亚的雪却不同,孤独的远东,西伯利亚广阔的深林却充满了孤独,大小姐始终一个人,不让任何人触碰。
她那副星月夜的星星很多,月亮和星星的光芒都没有掩盖住对方的美丽。
“这就是最美的帝王,我亲爱的大小姐。”维克多摘下被雪掩盖的最后一支玫瑰,轻轻地嗅着它在冰冷中仅存的芳香。
同族们离开了画室,门缓缓的关上,叶心在静静地描绘着自己的梦,在哪一瞬间,她想起了家乡的月光。很温柔,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