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锡城外,绿水湖畔,此刻天色已是黄昏之际,湖畔行人都早已相约回到家中,整个湖畔霎时寂静无声。
欧阳凌双目微磕,盘膝坐在湖畔!
就在近日,他已下定决心——修炼“北冥神功”此刻他已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只因他太明白江湖的危险,也许下一刻就会忽然跳出一个武林高手,给你致命一击……
身为江湖人,每日刀口舔血,谁又能预料的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若想要好好的活着,除了壮大自己,别无他法!
毕竟旁人终究是不能依靠一辈子的……
欧阳凌念及此处,面色忽地一沉,再不迟疑,立刻调动周身那少的可怜的一丝丝能自主运行的真气,开始照着“北冥神功”上的运气法门缓缓运行!
真气由丹田而出,又直冲右肩“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缓缓而下,后至拇指的“少商”而止。
只一个小周天,欧阳凌忽地就瞪大了眼,霍然止住,再不敢随意运行。
只因此刻他丹田气海中的磅礴真气随着欧阳凌运行法门的推动,丝丝外泄,冲破神秘阻拦,加入周天运行的行列。
这本是极大的好事,说明这“北冥神功”对他死海丹田当真起了作用,可当他欣喜异常,欲再接再厉之际,那丹田忽地暴动,竟有开始炼化之象!
“这“北冥神功”当真霸道无比,竟开始炼化我本身真气,倘若不是及时停止,说不得本身真气会消逝多少!”
要知道,这所为的炼化绝非将欧阳凌自身真气炼化为北冥真气,而是实实在在的消逝!
北冥真气不见增长,自身真气又急速消逝,无论任何一个人都绝不会置若罔闻。
欧阳凌心悸之余,仍是凝神运气,再不妄运北冥之法,只是极为简便的运行法门,透过意识,内视本身,渐渐他的脸上挂起喜色。
“原来并非毫无作用,方才运行一个小周天,真气竟增长一倍有余!”
忽地眉头又皱起:“只是方才为什么会感觉自身真气在急速消逝?”
“莫非……”
“哈哈……”好似想到什么,欧阳凌眉头一展,霍然长身而起,大笑出声。
“日后,我每日只运行“北冥神功”一个小周天,假以时日,丹田之内的真气必将为我所用,随心而为!虽是慢了些,但总算找到一个可以有效解决的方法了。”
的确是慢了些,若非他所修炼“古剑心经”也极为霸道,阳刚之气十足,此刻早已被北冥真气废尽全身功力。
此刻虽他所能自主运用的真气比之丹田之气好比沧海一粟,但他的心情绝对是欣喜的。
“古剑心经”功决,绝对是最顶尖的功法,这世上想必已极少有能与之媲美的,毕竟又有几门功法能抵抗的住北冥神功的吸收?
况且这还是他自身修炼的缘故,若是旁人练的“北冥神功”欲吸去他一身内力,那是绝无可能,就如前些时日在天龙寺一般。
欧阳凌欣喜之余,手中佩剑一扬,手腕微抖“锵”长剑出鞘,竟径直演练“独孤九剑”的剑势。
一起手,一收足,无论任何人见此都绝不会认为他会是一个初出茅庐,刚接触剑道的新手!
风声,蝉鸣声,剑鸣声,不绝于耳!
湖畔的草屑随着剑舞飘荡,漫天飞舞,后缓缓聚拢,滞于长剑剑身之上!
“喝!”随着最后一式,欧阳凌低喝了一声,宝剑上的落叶轰然炸开,仿佛一道晴天霹雳,轰的就炸在湖里。
湖心“砰”一声巨响,掀起一阵波浪,波浪飞起三丈,掀在湖畔边上,将湖畔淋湿。
此刻欧阳凌心中说不出的豪情壮志,忽地沉声吐气“啊!”的吐出,真气若化为实质,喷出数米,来回回荡,回音渺茫!
“好,好剑法!”
欧阳凌闭口,立刻回身望去,正见一条大汉立在他身后,这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此刻,那条大汉眉目间带着欣赏之色,凝视欧阳凌。
欧阳凌心中暗暗喝彩:“好一条大汉!这定是燕赵北国的悲歌慷慨之士,这世上如这般英雄豪气之人想必已绝不多了!”
那大汉见欧阳凌打量自己,竟无丝毫异色,十分磊落,举步向欧阳凌走去,口中还道:“小兄弟剑法极为不凡,方才一时入了神,尚请勿怪!”
说着拱手告罪。
毕竟江湖上,无论任何人都已将自家武功看的比生命还重要,若偷窥旁人练武,轻则毁去双目、重则斩杀当场。
欧阳凌见这大汉言语礼数都极为周到,不似强蛮霸道之人,多了些好感,只是心下却仍是警惕非常。
毕竟当初他初见鸠摩智时不也见此人彬彬有礼,让人难生恶感,可最后反而遭了他的道。
欧阳凌正色道:“这位兄台倒是十分豪爽,在下方才所使剑法自是十分高深,只是在下毕竟初学,叫兄台看来当真贻笑大方!”
大汉神色一怔,豪气大笑两声,道:“小兄弟太谦虚了!”
说罢,忽见大汉眉头微微一皱,道:“小兄弟在此练剑,不知有没有见到旁人经过?”
欧阳凌微微愣了愣,道:“不知是怎样一个人?”
大汉微微沉吟,方道:“此人一身黑衣,十分宽大,脸上带着一个金色鬼面,行动迅捷如风,刚才还与我在十里外的凉亭对峙,只不知是何缘故,眨眼就不见了!”
欧阳凌怔住,道:“兴许是怕了兄台,所以才逃了吧!”
大汉摇头,皱眉道:“此人武功绝不在我之下!”
欧阳凌又怔住,他虽不知眼前大汉武功修为有多深厚,但以他能出现在自己身后一丈还不让自己发现,足可说明此人武功绝对比他要强上不少,心中暗叹:“这江湖高手难道已不值钱?竟如过江之鲫!”
念及此处,欧阳凌道:“在下的确没有见过,况且兄台言此人行动迅捷如风,兴许就算当真从在下身旁飞过,在下多半也是没有发现!”
大汉皱着眉慢慢展开,笑道:“也罢,咱们也别太过在意那藏头露尾之辈,今日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十分合胃口的朋友,岂能让旁人扫了雅兴!”
欧阳凌堤防之心渐渐消逝,这大汉全身总透着一股子让人十分信服的气势,即使欧阳凌也不免被影响,也笑道:“哦?不知兄台欲如何?”
大汉大笑,一挥手,向无锡城一指,道:“城里有一酒肆,兄台若是有兴趣,咋们不如到那里喝上几碗?”
欧阳凌道:“舍命相陪!”
大汉哈哈大笑,道:“咋们走!”
说着,两人齐齐举步向无锡城里赶去,路上,那大汉越走越快,迈开大步,顺着大路疾趋而前。
欧阳凌见此,微微一愣,方笑道:“兄台莫非要试试在下脚力?”
大汉只是不言,仿若未闻,脚下却不停丝毫,飞驰如电。
欧阳凌暗道:“也罢,这几日正好学了凌波微步上的功夫,正要一试威力!”
心中转过念头,脚下却自如使出“凌波微步”上的功夫。
要说比别的,那欧阳凌唯有甘拜下风了,只是这“凌波微步”极为神奇,在赶路之余竟能缓慢恢复自身真气,竟让欧阳凌一时间不落下风。
那大汉飞驰之余,眼神时常扫过,竟见欧阳凌紧紧跟在自己身后,当真十分惊奇,一时心中好胜之心也起,步子迈的更大,只“呼”的就轻身飞起,双足不断在大路两旁草芥上
踏过,竟如一纸人,没有丝毫重量,两旁树木纷纷飞驰而过。
欧阳凌暗暗敬服,脚下也加快两步!
只是这“凌波微步”神奇是神奇,但只怪他一身内力不如段誉般雄厚,虽在缓慢恢复,
但总是入不敷出,渐渐内力有些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