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砍柴
寒冬时节，一位牧童搀扶着一位年迈老者来到这黑岩山山脉，他们是生活在这山下的土著居民。春夏季节以打猎为生，秋冬时节，野兽很少出没，他们则会转而以砍柴维持生计。日子清苦了点，但还是能过得去。
云叶坐在山顶之上，望着牧童走上来，连忙含笑走上前。
这几日以来他除了领悟这《一叶知秋》以外，就是帮助这牧童砍柴。起先他也不想为了这种事而耽误他的时间，要知道对于《一叶知秋》他依旧是一知半解，不甚了了。可是见这牧童生活艰辛，顿时让他想起在部落的日子，心生感慨之下，他就会用闲暇的时间帮助这牧童。
“小家伙，今天你来砍柴便是了，为什么还要带上一位老人家，这里的风大，小心让老人着凉可就不好了。”云叶说道。
牧童缩了缩头，并不说话。
“你就是最近帮我孙儿砍柴的年轻人？”年迈老者盯着云叶。
云叶点头。
年迈老者说道：“年轻人，帮助他人本身没有错，可是有些时候也会成为一件坏事，我让孙儿上山砍柴，本是磨炼他的砍柴功夫，让他以后有生存的能力，而你却做了他本该做的事，让他没有学到任何本事，你这岂不是在害他吗？”
云叶闻言，总算明白了这老者的来意，分明是来责怪他不要多管闲事的。
“老人家，此话就错了，砍柴能算什么本事，只要力气大谁都可以做，等这小家伙以后长大了，力气变大了，砍柴照样厉害，何必需要磨炼。我这样帮他又有什么错呢？”云叶辩解道。
年迈老者摇头道：“年轻人，砍柴这门功法可并不是只要力气大就可以学好，如果真的这门轻松，老夫也不会让孙儿冒着严寒整日练习了。”
“老人家照你这样说，这砍柴反倒成了一门学问了。”云叶冷笑道。
年迈老者说道：“是不是学问我不知道，但是年轻人你敢不敢跟老朽来比一比看谁砍柴厉害。如果我输了，你以后随时都可以帮助我孙儿，但是如果你输了，请你不要在帮我孙儿。”
“老人家，你没开玩笑吧？”云叶打量着这连走路都困难的老者，心里有几分不可思议。跟他比砍柴，先不论他本身就是武者，力量极大，就算是他不是一名武者，力气那也应该比一个老头要强上不少吧。这老者莫非是疯了不成。
“年轻人，你敢还是不敢，何必在意老夫的年纪。”年迈老者说道。
“有什么不敢，难道我还怕你不成。”云叶冷笑，抄起一把斧头，直接走入树林之内，年迈老者在牧童的搀扶下也进入了树林。
云叶斧起落下，击打在巨木上，砰砰之声骤响。云叶的力量大概有九百斤，一名普通人的力量大概维持三四百斤之内，当然不排除一些先天力大的，就算这老者属于这类人，可是一考虑到这老者的年纪，年轻时的力量恐怕也只能发挥不到一半，说实话他还真没把这老者放在眼里。
砰！
不稍一会儿，在云叶手中一颗巨木轰然倒塌。云叶满意的笑了笑。
而就在此时，同样有一声巨响声轰然响起。云叶转头一看，笑容顿时僵在了原地，因为在老者手上分明已有两颗巨木被砍下。
“这……”云叶怔怔的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年迈老者说道：“年轻人，这场比试应该算是我胜了吧，请你以后遵守诺言，不要再帮助我孙儿。”
云叶苦笑一声，觉得很不可思议，连忙上前查看被老者砍下的两颗巨木，脸上顿时露出了古怪。这两颗巨木切口平整，不过这种平整并不是因为一斧砍下，而是很多斧全部砍在同一个地方，所以才会造成这种切口平整。这种精准的操纵力着实让他惊叹，不过更他惊叹的还是这老者落斧的位置，这位置明明稀松平常，却给他一种极为和谐的感觉。
“老人家你这切口的位置是不是有什么奥妙？”云叶收起了轻视之心，悉心求教。
“呵呵，年轻人果然是好眼力，这个位置正是这棵树枯萎的地方，一棵树不可能每一地方都是生机勃勃的，在他的树干处总会因为或虫蛀，或雷击，导致一部分枯萎，这个位置可以说相当于树的弱点，只要找到他的弱点，就可以做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年迈老者摸了摸胡须，笑着说道。
“弱点？树也有弱点吗？”云叶一愣。
忽然一片枯叶落下，云叶眼前顿时一亮。
“枯萎……”
“树的弱点……”
“原来一切竟然是这样，《一叶知秋》并不缺少开篇，他的开篇原本就在，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老家伙所说的暗语原来也是指这个位置，我终于明白了。”云叶喃喃自语，嘴角忽然流露出莫名的笑容：“谢谢老人家指点，小子终于明白了。”
说罢，云叶再次拿起斧头，消失在密林之中。
……
时光悠悠，转眼就到了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
禅儿和柳姓老者行走在密林之间，望着这四周被砍伐无数的树木，心中顿时升起几分无语。
“柳叔，你说这家伙是不是存心准备放弃了？偶尔砍砍树倒也罢了。可是哪有像他成天待在树林只是挥动斧头，而且除了砍树，这几天我可是看他一点都没有再钻研你给他的《一叶知秋》，甭说给他一个月，给他一年，他也别想将这《一叶知秋》入门。“禅儿撇撇嘴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拿他性命开玩笑吧。”柳姓老者犹豫道。
“不会开玩笑？柳叔你也别糊弄我了，你说那句话也只不过吓唬吓唬他，我看这云叶多半是猜到你不敢拿他怎么样，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的。”禅儿说道。
柳姓老者冷哼一声：“本来我只是打算给他一点压力，可是现在……哼哼，如果他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可不想让《一叶知秋》的威名败在他的手上。”
两人说话之间，就已经到达了前方河边，此时云叶正在此地依旧汗流涔涔的继续他的砍柴生涯，神情之专注，全然没有一点武者形象。
柳姓老者见到这一幕，差点没有背过气来。禅儿也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咳咳……”柳姓老者干咳几声，云叶这才抬起头看着他们。
“一个月期限已到，云叶你是不是应该履行我们当初的约定，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我希望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答案。”柳姓老者说道，双目微微闪过一丝寒芒。
云叶嘿然一笑，抬起的巨斧直接向柳姓老者劈下，这一斧简简单单，出手也随意至极，可是就是这样的一斧，却让柳姓老者无从下手，甚至是连躲都不能做到。仿佛这一斧已经封锁住他所有行动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