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时间转瞬即逝,这些日子里,景云每日嗑嗑药,练练武,再没有人来打搅他,日子过得惬意的很。
每日十多万次的出指,让他的指法水平直线上升,距离记忆里的巅峰一指就只有那么一丝的差距。
可这一丝的差距就如同天堑一般,他始终不得要领,再怎么训练也没有丝毫提升,无奈之下,只好开始修习其他的基础武技。
这两天,景云又发现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他身上的蛊毒又有发作的迹象!要知道,距离他上次服下“镇蛊丹”才不到十天的时间。
难道和这几天不断服食毒药有关?
景云坐在院子里,大风不时地吹起他的衣襟。此时至三更,天上的乌云压得很低,将月亮完全遮蔽起来,院子里的光线极暗,近乎漆黑。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景云的脑子里没来由冒出这句话,他皱着眉头,正考虑着要不要使用小传送符,“这沐云歌真不靠谱,都几天了,还没个动静!天一亮,天瀚学院的招生可就开始了。”
求人不如求己,景云心中有了决定,小臂一震,就要将手里符篆激活。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景云愣了一下,心道:“沐云歌难道行动了?不是说会派人来打个招呼吗?”
院子外,一队队家丁从“东怡园”外急速而过,就连看守景云的人手都抽走了一半,每个门只留下了一名家丁。
景云眼眸一亮:“好机会!”
警报是从沐府北传来的,这些人手也正急匆匆地朝着沐府北区跑去。
景云并没有着急做什么,在脚步声走远之后,他又等待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其他的家丁小队再路过以后,从院子里将一块半米长的石头搬到了池塘边上。
“啊!”一声惨叫从别院里传出,将距离最近的北门的那名看守家丁直接吓了一跳。
紧接着“噗通”一下,重物砸进水里的声音。
“糟了!”家丁一个激灵,就冲进别院里。刚刚那阵警报声这么多年他可是头一回听见,声音三长一短,正是沐府最高级别的警报。这种情况下,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听见惨叫声的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家丁刚忙跑进别院查看情况,他前脚刚走,景云就趁机溜了出来。
景云早已换上了一身夜行服,隐匿在黑暗中,偶尔遇见有灯火的路口,也趁着没人的时候一闪而过。
“情况有些不对。”
景云贴墙而行,一路上竟然都没有遇见几个家丁。
景云虽然被软禁在别院里,通过两个丫鬟也了解一些外面的情况。他所在的东怡园算是比较靠近沐家中心的位置了,不论昼夜都有不少家丁巡视。
现在情况如此反常,只能说明沐家发生了非同寻常的事情,将近乎所有的人手都调走了。而这样的事情,显然不可能是沐云歌能办到的。
很快,景云就悄悄地来到了沐家的外墙附近,看着那两层半楼房高度的围墙,他又犯愁了。那天他被沐川带着走进沐家之时匆匆督了一眼,除了觉得墙有些高以外,其他也没啥感觉。
此时他走进了才发现,这洁白的围墙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墙面光洁如玉,不仅坚硬无比,还有些滑不溜手。
景云有些束手无策,墙上找不到着力点,以他目前的能力,还不足以凭空翻越这么高的围墙。他思索了片刻,决定往警报声的方向潜行,看看能不能趁乱混出门去,同时他的手中紧紧攥着小传送符,一旦势头不对,他就激活符篆逃走。
越靠近沐家的北区,四周的声音就越嘈杂。许多妇孺丫鬟从北区逃离,神色惶恐慌乱,有些人的衣服上还染着血迹。
景云见状心中一凛,行动更为谨慎起来,宁肯速度慢上一些,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路上,躺倒着许多身穿家丁服饰的人,有的重伤昏迷,有的早已魂归天外。
一具身材和景云差不多的家丁尸体旁,景云皱着眉头,考虑着是不是将家丁的服饰拔下来自己穿上,然后趁乱混出沐府。
就在这时,一幢比起其他楼房要高出两层左右的古朴木楼忽然燃起了大火,凶猛的火蛇在空中挥舞,一时之间,火光竟将沐家北区的大半地方照的通亮。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从木楼中飞出,踏着房顶而行,方向正好朝着景云这边!
景云顿时皱起了眉头,他是贴着外墙行进的,原本外墙附近是最黑的一片区域,刚好适合他隐匿身形,可眼下火光冲天,这里反倒变得明亮起来。
那幢木楼本就距离他这边不算太远,大概七、八幢楼房的距离,而那两个人影的速度又极快,几乎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快来到近前了。
景云根本没有机会找别的地方躲藏,索性把心一横,直接躺在那局家丁尸首的旁边,装起了死人。
两道身影,在前面的是一名黑衣人,左手托着一个黄色的木箱,脸上戴着一张画着狰狞鬼脸的黑色铁面,后面的是一名皂袍老者,面容消瘦,眼眶微微下陷,腰间别着一口短刀。
“受死!”
老者一声厉喝,右手成爪,手臂上赤色的灵力一卷,凝聚出一个凶猛的狼头虚影,同时左手化作一根火红的尖锥,狠狠地刺向黑衣人的后心。
黑衣人停下脚步,将手中的木箱轻轻往空中一抛,回身毫无花哨的一拳轰向狼头,右手则闪电般抓住了老者的左手手腕。
狼头哀嚎一声,直接被震碎开来,狂暴的赤色灵力将二人脚下的瓦片都爆碎开来,朝着四周疾射。
“砰”的一声,空中的木箱被赤色的灵力所波及,直接炸裂开来,一个个锦盒从中飞出。
“怎么……可能!仅凭肉身之力,竟然强大如斯!”
景云的心中充满了震撼,他从眼皮缝里看到了这一幕,那黑衣人仅凭着肉身的力量,挡下了老者骇人的攻势,二者平分秋色!
黑衣人一脚逼退了皂袍老者,在木箱爆裂的瞬间,双脚点地而起,左手一挥,将大部分的锦盒揽入怀中。
皂袍老者冷哼一声,紧随而上,在空中与黑衣人对了几掌,趁着黑衣人无法动用左手之际,成功地压制住了黑衣人。
他抽出腰间的短刀,居高临下斩出一记赤色刀芒!
还在空中的黑衣人立即做出了一个转体动作,赤色刀芒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飞过。
“轰隆隆!”
一阵沙石击打在景云的身上,他心中一喜,这道赤色刀芒没有打中黑衣人,却恰好把围墙给炸开了!
黑衣人似乎不打算与皂袍老者多做纠缠,刚一落地,就换了个方向飞遁。
皂袍老者督了一眼墙边的景云,身形一闪,直追黑衣人而去。
半晌。
景云才站起身来,惊魂未定。皂袍老者的随意一眼,就让他如坠冰窟,那一瞬间,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敢肯定,皂袍老者发现了他的伪装。
“幸好没给我也来一刀。”
景云擦了擦冷汗,正打算从围墙的破损处逃离,目光一转之下,却发现一个锦盒正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的房檐下。
景云心中一动,这可是从黑衣人抢夺的木箱里掉出来的东西,身形一动就朝着锦盒冲去。
“嘭!嘭!嘭!”
在景云拾起锦盒的时候,身旁的墙壁忽然被撞碎,三名家丁服饰的男子飞了出来。其中一名男子倒在地上,看见身边站着个黑衣人,刚想要呼喊,一把锐利的匕首就插进了他的喉咙。
景云皱了皱眉头,拔起匕首,发现另外两名家丁人事不知地躺在地上,倒也没有过去补上一刀。虽然他知道散落的锦盒远不止他手中这一个,但却不敢再逗留,直接从围墙的缺口处离开了沐家。
万一再来个皂袍老者那样厉害的武者,他可没有把握在其手下将小传送符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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