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就这样不管我了吗?”林乐菱有些恼怒地问道。
景云闻言,转过身,神色惊奇地问道:“我为什么要管你?”
景云可没有什么济世救人的慈悲心肠,况且他自身的麻烦就不少,根本没有闲暇再去管这少女的闲事。
“我在那里洗澡,你慌慌张张地掉进河里,非但不感谢我扶了你一把,帮你躲过了敌人的追捕,反倒咬了我一口。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林乐菱看见景云脸上毫不作伪的表情,心中嗔怒,暗道这家伙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怒归怒,景云说的话句句在理,根本无从反驳,于是干脆噘起嘴,闷着头跟在景云身后。
景云见状微微皱眉,脚步无形中不断加快,企图将少女甩掉,却不料这少女倒也倔强得很,不论景云走得多快,总能咬着牙跟上。
“喂!你老跟着我干什么!”景云终于停了下来,转过头瞪着少女。
“我不叫喂!我叫林乐菱!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乐意走哪儿就走哪儿,你管得着吗?”林乐菱哼哼一声,眸子里透着狡黠的笑意,心中却充满了震惊。
她一眼就看出来,跟前这少年还未觉醒灵力,根本算不得武者。但是他展现出的速度,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范畴,她若不是经过这一小段时间的缓冲,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还真有可能被景云甩掉。
景云闻言,眉头又皱了皱,脚步反而慢了下来,他现在身体状态不佳,没有办法将速度发挥到极致。
既然甩不掉,就由着她好了,爱跟着就跟着吧。
回到村里,景云一个翻身,轻松越过了茅草房四周围着的栅栏,而后蹑手捏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生怕弄出什么响动惊醒了周猎夫妇。
景云身后的少女也有样学样地跟着,他走进房间,正当他要关门时,一个洁白纤细的手掌一下子拦在门框上,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
“喂……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这是私闯民宅你知道吗!”景云的语速急促,声音极小。
林乐菱扬起头,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模样。
景云翻了翻白眼,怕这少女再弄出什么动静来,只好将其放了进来,他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打搅到周猎夫妇的休息。
景云轻轻地关上门之后,径直来到了床边,直接栽倒到床上,丝毫没有为美女让出床铺的觉悟。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林乐菱心中又恼怒又委屈,若不是害怕被那些人抓到,她也不会一路跟着景云。而自己生平第一次跟着年轻男子回家,竟然就遭到这样的待遇!
景云似乎听见了少女的抱怨,原本占据了大半个床铺的身体,往边上稍微挪了几下,让出了半个床铺的空位,呼呼大睡。
少女见状微微一怔,而后气结,她怎么可能真的躺上去!
第二天清晨,景云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暗道昨晚睡得不错,似乎还做了个美梦。
他眼神一凝,门边,一名绝色少女正背靠着墙,沉沉地睡着。
景云倒不是多讨厌这少女,而是他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深深地明白,他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承受危险的能力着实有限得很。
眼前这绝色少女,一看就不是从什么普通人家出来的。昨夜一路上的试探,无论自己速度的快慢,行走路线如何曲折变化,少女总能紧紧跟住。由此看来,这少女绝对是一名武者,只不过因为什么特殊的缘故,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而那些追杀她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景云都不会这样对待,他身上的问题已经不少了,确实不愿意再卷入什么麻烦之中。
此刻,少女原本湿透的衣裳已经干了个七七八八,景云见状,心中一叹,虽然知道武者的体质不会这么容易生病,还是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轻轻地披在少女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轻轻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山路上,景云努力回忆着昨天的路径,终于在一片茅草中翻出了一颗白色的大蛋。
此时太阳没有升起,山间的空气吸进鼻子,清新而微凉。
景云在附近一块草地上站定,马步一扎,眼神立马变得认真锐利起来。
他的腰部下沉,肩膀纹丝不动,收紧的右手猛地往前一推,如同松开的弹簧,手腕却没有一丝颤动。
嘶!
一指点出,破空声清晰可闻!
他的双手机械般不停地收进推出,没有知觉一般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一下、两下、三下……一万、一万零一……
直至过去了一个时辰,景云才停下动作。他的双臂微微颤抖,身上各处的肌肉酸涩胀痛,这是他一万多次出指的结果。
他稍微休息了一下,又捡起地上的小石块,夹与食指与中指之间,手臂一挥,石块顿时朝着一旁的树枝疾射而去。
基础武技之“掷”!
石块与树枝擦肩而过,景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意,又捡起一把石块,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
等到景云返回村子,已经接近中午时分。
只见他手中提着一个兽皮包裹,肩上扛着一只七八十公斤重的野猪,阔步走在村头大道上。
这一幕,自然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
“这小伙子是谁?好厉害啊!竟然猎回了一只这么大的野猪!”
“昨天好像在老猎头的房子那儿见过他!”
“好大的力气,这野猪起码也有七十来公斤。”
景云对着这些村民善意地一笑,然后拐进一张用竹竿搭成的简易大门里,将野猪往地上一放。
“嘭”的一声,野猪落在地上,激起了一片尘土。
茅草屋里,正在忙活的周婶听到动静,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看到景云和地上肥硕的野猪,就是一惊:“这么大的野猪!难怪早上喊你喝粥见不着人,原来是上山去了,啧啧,这本事可比我家老猎头厉害多了!”
景云刚要说话,门外传来略微不满的声音:“是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只见周猎从门外走来,一手提着一只灰色的野兔,他看看地上野猪,又看了景云,说道:“行啊,小子,有两下子。比你周叔年轻时厉害多了,看不出来瘦瘦小小的样子,力气还挺大!”
景云闻言苦笑一声,他这身板算不得瘦小,只不过与周叔这一米八九的大个比起来,自然大为不如。
他和周猎夫妇又聊了几句,就走回了他的住处。
“吱呀”一声。
房门打开,景云的目光巡视了一圈,少女早就不在房中,看来她醒来以后,多半是自行离开了。
景云也浑不在意,他走到角落,打开手中的兽皮包裹,将包裹里的白色大蛋藏了起来。然后往怀里一摸,掏出了三张符篆。
这三张符篆是他在地下密室中最后翻出的物品,他昨天吃了大量的毒物,体内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灵力在游荡。这点灵力根本不足以将符篆激发,拿来测试符篆却正合适。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确定一件事情,如果他体内的灵力能够直接用于凝聚灵力漩涡,对他来说意义才是最重大的。
他尝试了好半天,发现通过药毒得来的灵力,在操控上比起自己修炼所得的灵力要僵硬得多,根本没有办法将其凝聚成漩涡状。
“果然和修炼而来的灵力还是有所差别。”景云虽然抱着尝试的心态,却依旧忍不住有些失望。
景云收拾了一下心情,很快就恢复过来。他小心翼翼地将灵力输送到其中的一张符篆里,符篆微微一晃,一层白色的光晕荡漾。
“不好!这符篆……怎么可能这样就激发了!”
景云见状顿时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符篆竟然这么容易就激发了。他现在可是在周猎夫妇的茅草房里,要是因为自己将这房子毁了,那可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景云想象中的爆炸并没有出现,而是在他的眼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方圆数尺的空间。这种感觉很奇特,他的眼前多出了一个空间,偏偏对他原本的视界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两边都看得真真切切。
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个呼吸的时间,符篆也重新黯淡下来,变作一张普通的黄纸。
“储物符!”景云面色一喜。
这种符篆是专门用来储存物品用的,开启储物符需要用到的灵力极少。它与空间戒指这类储物之宝的差别就在于,它的价值低了许多,而且使用次数有限,一旦超过了它的使用限制,整个储物空间就会破散崩溃,里面来不及取出的东西也会随之毁去。
虽然白白浪费了一次使用次数,景云倒不是很在意。他正愁东西太多没用地方放,特别是那个白色大蛋,拿在手里实在是太过碍眼,而他身上的东西又十分重要,背在包袱里又容易丢失,不大放心。
现在,有了这张储物符,就没了这些烦恼,他只要再存一些灵力,下次开启符篆时,将东西一股脑丢进去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