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当年出事的时候,自己还在陆军服役,自己和的小队在中东某地区执行营救任务。接到母亲的电话,噩耗传来,肖恩一时间不能接受父亲出了车祸,但是作为一名军人,应该挺住并且保持理智。在之后的休假中,母亲告诉他,父亲死在自己的车里,并且带在身上的公司的钥匙、手提电脑,都被歹徒抢走了。据警方给出的现场勘探报告以及尸检报告称,是死于车祸,刹车失灵。当时肖恩以职业的第一感觉:有点匪夷所思!不像是一般的车祸。
从部队退役后,肖恩前前后后到警局,在朋友的帮助下查看了有关父亲出事的相关报告。但这事必须得瞒着母亲,不想让她再次回到悲痛之中。父亲去世两年后,因糖尿病中风,母亲躺到了床上,身体越来越消瘦,肖恩将母亲送回了乡下的老家,那有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叔叔一家可以照看母亲,至少让母亲远离危险。每个月肖恩都回去看望看望,而自己平时则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调查一切。
在回家的路上,肖恩感觉到,在父亲的事情,自己越来越靠近了,似乎冥冥之中,父亲在指引着自己。这事之所以去找卡特,是因为肖恩觉得,没有什么比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战友情更加珍贵,更加可靠。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在枪口下完成的,稍有差池,就会丢掉性命,有马克、卡特在身边,行动至少会更安全。一路飞驰到家,稍作歇息。按照习惯,查看完屋子的情况后,肖恩将史密斯先生送给父亲的那幅画用牛皮纸包裹起来,还有那个公事包。明天便是周末了,按既定的计划,回镇子去拜访下老先生,打听打听父亲生前更多的事情。
照父亲每年的惯例,圣诞节的时候都要和母亲回趟乡下的老家,和叔叔一家一起过圣诞节。史密斯先生家,是父亲每次圣诞节都会去拜访的,两人的交情很好,或许那个年代的人都非常质朴。在老家,标志性的两个地标——教堂和对面的咖啡馆。肖恩参军后只到过那教堂两次,直到现在。咖啡馆是紧挨着教堂的,来此喝咖啡的都是这里的居民,慢节奏的生活,有种来了就不想离开的感觉。教堂前的花圃,肖恩曾听父亲说道过,自己小的时候,还在这里打理过这片花圃。两排椴树悉数分布在教堂的四周,让本来就不大的教堂略显神秘、庄重。
周末来教堂的人络绎不绝。肖恩按照自己的安排,早来了二十分钟,向神父确定史密斯先生来没来之后,便在教堂门口一直踱步。来这里祷告的大多都是老年人,每个人看起来都很虔诚。看着身边的花圃,想起上次见史密斯老先生,还是父亲去世的前一年夏天,一家人回到这里来度假。和父亲一道,来拜访史密斯先生,一顿可口的午餐,着实的不错,那自己烤制的披萨更是美味。一连串的回忆,想过电影似地在肖恩的眼前闪过。
神父出来的一声呼喊,打断了在思索中的肖恩,“肖恩,史密斯先生昨晚祷告了,他在这边。”说着想肖恩招呼着手示意。
“史密斯先生已经进去了?自己沉思的太过于集中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肖恩心想着。史密斯先生这几年来似乎没变,看起来身体还是那么的健康,左手住着拐杖,右手拿着一支烟斗,吧嗒吧嗒的抽着,头上的鸭舌帽貌似从自己上初中时就从来没换过,黑色的呢子大衣,油量的黑色皮鞋,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好,但是脸颊比之前消瘦了。
“你好,史密斯先生,我是肖恩,您还记得我吗?”肖恩上前伸手问好。
史密斯有好的伸手回应,“记得,肖恩,肖恩·诺顿,伯特·诺顿的儿子。之前,你和你父亲还过我门家。”
“太好了,您还记得,近来身体好吗?”
“一切还好,老了,记得上次见你,还是瘦巴巴的,现在长得壮实了。”史密斯笑呵呵的看着肖恩。
“抱歉,来之前没有通知您,想跟您了解一下我父亲,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们找地方坐下来谈谈,可以吗?”肖恩表明来时的诚意。
“可以”史密斯爽快的答应。
两人来到教堂旁边的咖啡馆,招呼服务生来两杯咖啡,现磨的。“您是我父亲生前的挚友,我很遗憾他去世的时候,我没能在他身边...”在这位长辈面前,肖恩非常的诚恳,将脱下的外套搭在椅子上。“也许,能能告诉我父亲出事前前后后的事情。”
史密斯用他那布满皱纹的眼睛直直盯着肖恩,一语不发,摘下黑色的鸭舌帽放在桌子上,“听着,孩子,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按你父亲的习惯,我是不会告诉你关于他的任何细节。”史密斯善意的劝说到。“但是,我也当过兵,不管出于什么,这种职业的角度所看待的问题的感觉,深有体会。”话锋突转。“没错,你父亲出事前的一周找过我。”
肖恩心里突然惊喜了一下,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感。“哦,是吗,想必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史密斯端起桌子上咖啡喝了一口,“在你父亲的工作中,接触到的都是一家公司最为核心的。他生前在那家公司做会计(M生物科技公司),接触到的都是公司最为核心的账目。他到公司将近九年,每一年都要将前两年的账目拿出来做一个环比、对比,结果奇怪的发现,每一年公司在采购吗啡、******的数量都在增加,这个数量已经超过了研究医药的要求。刚开始认为这个不属于自己关心的范畴,装作漠不关心,但一次高管会议决定增加这两种的采购数量,你父亲决定暗中调查下,却没想到被公司雇佣的职业啥杀手杀害。”史密斯眼神无力的避开肖恩。
肖恩表现的优点急躁,但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感情用事。“你父亲最后一次来找我,叮嘱是当你来找我的时候,把这块表给你。”说着史密斯把手腕上的一块不起眼的老表递给了肖恩。
肖恩看着表:“没错,这是父亲的表,是母亲在父亲生日上送的。”
“拿好这个,你父亲再三叮嘱的”史密斯表情凝重的看着肖恩。肖恩将表攥在手里,点了点头。
“对了,这幅画,父亲一直挂在书房的侧墙上”肖恩拿起油画,打开牛皮纸,将画递给史密斯。
“呵呵,这是一幅半成品。”史密斯笑了笑。
“半成品?”
“是呀,没有画完的,在教堂外面没有画树,只画了花圃。”
“另外关于这些,父亲从来没有提到过。这是我收拾他的书房时发现的。”肖恩将公事包中的文件夹递给史密斯。
史密斯从口袋里拿出老花镜,打开文件夹,突然变得自豪起来,“噢,这些东西你父亲还保存着。”慢慢的一页一页的翻着,“我和你父亲小的时候,由于那场战斗(复活节起义),我们暗中逃离家园,辗转来到美国,都参加了太平洋战争。”史密斯带着既惆怅有自豪的语气,“战后,你父亲去读了大学,之后一直从事会计工作。”看着手中两人曾经的战斗中的照片。
“那之后我父亲一直都在从事会计吗,有没有换过工作?”
“到时没换过行业,只是换过几家公司,都是很不错的公司。”边喝咖啡,边说到。
肖恩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非常感谢,今天打扰到您了,我送您回家吧。”肖恩客气的说道。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压在杯子下,起身穿上外套,过来扶起史密斯。
“没关系,孩子,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的和我聊天了,应该谢谢你才是。”史密斯带智慧的向肖恩微笑道。
起身刚走一步,史密斯转过身来,拿起鸭舌帽,“哦,差点忘了。不用送我回家了,不远,正好活动筋骨。”
在史密斯坚持下,肖恩在咖啡店门口拥抱了史密斯,将油画包好,文件夹装到公事包,骑车打算回家。
今天的这些,在肖恩的记忆里,父亲从没有提起过。在他回想起来,父亲是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特别顾家的一个男人。在家里从来不谈论公司的事情,在父亲看来,家就是家,工作就是工作,这是他的原则。
回到家,肖恩找来小螺丝刀,小心翼翼的将表的后盖打开,卸掉纽扣电池,看到一个特制的储存卡。肖恩之前用过这种储存卡,这个难不倒他(需要特制的卡托)。在电脑大开之后,有一段视频和一个Excel文件。打开视频时留给肖恩的:
亲爱的儿子,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估计已经找过史密斯了,他也将我过去的大概给你讲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要是我有不测,请照顾好你的妈妈。这个表单文件里的账目,是我将近几年公司采购吗啡、******的数量账单拷贝出来。请帮我把这个账单递给安妮·艾奇逊。地址在账单的下方。本可以让史密斯帮我发出去的,但是这段时间我被一直监视...不想他被牵扯其中。记住,别用电子有点发送,到普通的邮局邮递。
肖恩,我的孩子,原谅爸爸不能说明其中缘由,这连史密斯都是不知道的。照顾好你妈妈。
永远爱你们。
父字伯特
肖恩将视频关掉,打开文件,里面如父亲所说的那样,每年采购的数量让人难以置信。账单的最后写了一个地址是华盛顿一家收留所的地址,肖恩自己查了安妮·艾奇逊的资料,女性,今年五十八岁,是这家收留所的创办人。
“不应该呀,一个平民?父亲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收留所‘所长’呢”肖恩百思不得其解。按照查出的资料,肖恩了电话过去,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热情的声音,“你好,需要什么帮助?”
肖恩打探的声音问到,“您好,我找安妮·艾奇逊女士。”
“不好意思,我们所长现在在接待一位患者家属,可能还得谈上一小会,您方便的话留下您的姓名,她会给您回电话的。”
“没关系,谢谢,我过会再打过来。”年轻女人还没来得及说话,说完肖恩挂掉的电话。
约一刻钟后,肖恩刚想又打过去的时候,电话响起,就是刚才自己打过去的那家收留所。肖恩不急不忙的拿起电话,“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貌似六十岁左右的女人的声音,“您好,您刚才打电话过来,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这声音听起来和蔼又有爱意。
“您好,您是安妮·艾奇逊女士吗?”肖恩仍然打探的口气问。
“是的,我就是安妮·艾奇逊,您是?”
“您好,伯特·诺顿您认识吗?”
“哦,伯特呀,认识,我们是同学。您有什么事吗?”安妮变得有点警惕起来。
“艾奇逊女士,您好,伯特先生给您邮递一份包裹,我们要核对下您的联系信息,以确保包裹及时送达您的手中。”
“是这个电话,没错”安妮一副‘正常’的语气。在肖恩听起来,没错就是这个地址。
“好的,很抱歉打扰到您了,再见”肖恩套用了服务生的客套话。
“没关系,再见。”
自己心中虽然不解,但是好事照父亲的意思去做吧。看来好端端的线索又快断了。思绪逐渐的有点烦闷,上楼到书房,想找点之前父亲收藏的钢琴曲(黑胶),但是只翻出了一盘没有名字的黑胶盘。调好声音,肖恩没有听过这首曲子,不过听起来让人舒服,心能静下来。
肖恩将储存卡放在一个小盒子里,装在身上,检查了下手枪的弹药,枕着枪,睡在地下室的沙发上,裤腿上的匕首让然绑在裤腿,调暗了台灯的亮度,眯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