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过去,青崖伤好痊愈,剑招也因寻幸指点更为精进。然而,今天曲统领来到,给了青崖寻幸书信一封。
“把这事办好了。你们就可以进黑榜了。”曲统领冷冷的说道“不过办砸了,就自行了断吧。”
说罢,曲统领丢了一身行头给青崖寻幸更换后便自行离去。信中指示,前往御剑楼,设法夺得御剑楼之宝,剑心无痕。
“御剑楼耶。这不是叫我们去送死吗?那里的人比黑地的强不知道多少。还要我们去夺他们的镇楼之宝。”寻幸绝望的挠头。
“强夺要是能行。那还轮得到我们去。”青崖心知这是那个红袍宦官的阴谋。他知道李诺白临死前委托了自己,而且李诺白死后被毁尸灭迹,更无人传李诺白死讯,江湖只传李诺白伤重失踪。而知道这个的,只有青崖。青崖心有所思,既然有心算计,那我何不将计就计?拜入御剑楼,不再回黑地。
“走吧。路上再听你如何智取的高见。在这黑地久了,都喘不过气了。”寻幸把一副行头扔给了青崖。
青崖跟寻幸换上行头,被蒙上了眼睛,送到了杭州城。再见天日时,已到最美西湖。只道是:上苑乌啼,中洲鹭起,疏钟才度云窈。篆冷香篝,灯微尘幌,残梦犹吟芳草。搔首卷帘看,认何处、六桥烟柳。翠桡才舣西泠,趁取过湖人少。掠水风花缭绕。还暗忆年时,旗亭歌酒。隐约春声,钿车宝勒,次第凤城开了。惟有踏青心,纵早起、不嫌寒峭。画阑闲立东风,旧红谁扫。
“西湖?”青崖惊异之余,随即一笑:“黑地的人还有这般文情。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四处去走走。”
回过头时,寻幸已经一个人蹦蹦跳跳的四处张望,像是未经世事的小孩,惹人怜爱。
“快来啊。你看。好大的鲤鱼。”寻幸招呼着青崖过去,一边兴奋的指着水里:“可以,抓回去做成糖醋鲤鱼吃,不用再吃那些难吃的猪不理了。”
猪不理是寻幸为黑地的伙食所创,用来表示她对黑地的伙食极其不满。
“这是锦鲤,不能吃的。”青崖心计打定,便问道:“幸,你想回黑地吗?”
“恩?不回黑地要去哪里?”寻幸莫名其妙的看向青崖。
“如果我们拜入御剑楼。不就可以不用回去黑地了吗?而且御剑楼还可以保护我们。”青崖双手按在寻幸的肩膀上,试图说服她。
“不可能的。御剑楼保护不了我们。”寻幸打落青崖的双手,摇了摇头,沮丧的说道:“再者,你又如何敢肯定御剑楼定会收留我们?”
青崖心知,寻幸早已厌倦黑地的生活,外表的热情与天真,不过是麻痹自己的逃避。在黑地的人每个人都挤破头想要入黑榜,唯独寻幸,不争不抢,偏一方安逸。她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渴望着平淡的生活。
“如果我能让御剑楼收我们做弟子?你是不是就愿意留下来?”青崖激动的说道。
“恩。”寻幸犹豫着点了点头,随机又说道:“不过,一旦天平倾斜,我还是会选择更强的一方。我希望你不要玩火自焚。”
听到玩火自焚,青崖心中万般滋味。的确自己这般举动,确是玩火。也许,这火最后烧的不仅仅是自己,更会烧向寻幸,烧向御剑楼。可是,有机会一赌,何不豪赌一把。就赌御剑楼赢得了黑地。
“走吧。我自有分寸。去御剑楼!”青崖要把迟来的真相告诉御剑楼的楼主。
虽然诛神碟还是落到了别人手里,但最少青崖还可以把真相带到,心里也好受些。
一柄石剑,刻着御剑楼三字,立于中庭,直插云霄。是剑界象征,代表巅峰剑道。弟子无数,列阵方圆,星罗棋布。松柏为之,君子之风,遗世独立。
“什么人?”守门童子拦下青崖,寻幸。
“在下青崖,带来贵楼副楼主李诺白遗白。望通传一声。”青崖对着守门童子行了个礼。
童子听到李诺白的死讯,急速跑进去禀报楼主。
“鸭鸭。不错嘛。居然被你想到在李诺白身上做文章。”寻幸以为青崖是在编造谎言来欺骗御剑楼。青崖摇了摇头,各中只有自己知道。
“楼主速请各位前去正殿一会。”守门童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青崖跟寻幸两人来到正殿。
剑心殿中,御剑楼高层集聚。为首者,一袭白衣,气息内敛,如羽化之仙。青崖料此人便是御剑楼楼主心亦剑。
“你说诺白已死?”心亦剑严厉的质问道。
“李副楼主,因诛神碟之争,逃到我的村里,重伤不治死了。”青崖想起了那一天发生的事,往事历历在目,此刻悲痛欲绝。
“人呢?”心亦剑受不了打击,往后颠退了两步。“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那天,李副楼主来到之后,临死前把佛碟交给了我,他跟村里的人都死了。而我在逃窜的路上,更是遇上一名红袍宦官。”青崖说道这里顿了顿,已经哽咽难语“诛神碟也被夺走了。”
之后青崖把一切都说明,更是把这次黑地曲统领让自己跟寻幸前来夺取剑心无痕的任务跟自己想拜入御剑楼不再黑地的想法全盘托出。
“黑地!佛惧!!!我御剑楼与你们不死不休。”心亦剑悲痛难挡。狠道:“我生要见诺白人,死要见诺白尸。即是我御剑楼人,死也要魂归御剑楼处。御剑楼全力搜找李诺白。”
说罢,心亦剑挥了挥手,说道:“二位暂时先在这安顿下吧。拜师之事待事了再说。”
青崖也知道这时候,不再适合说话。便先行退下。青崖跟寻幸被领到了一处客房。
“哇。这房间,比黑地舒服多了。”寻幸直接跳到床上,抱着抱枕滚来滚去。“好舒服!好舒服!”
“上次,你答应我说只要我生死决活下来就告诉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的,你还没说呢。”青崖突然想到了之前生死决时的事。
“不算不算。你那是靠我活下来。”寻幸摇了摇手。
的确也是,如果当时寻幸没出手,自己早就成一条亡魂了。不过,这小妮子,虽然瘦小天真,剑上造诣却是了得。
“我出去走走吧。”青崖因为刚才的叙述,勾起了那段回忆,心里堵得慌,想出去透透气。
“我陪你去。免得人生地不熟的,你被欺负。”寻幸从床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胸脯说道。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青崖拒绝了寻幸的好意,此刻的他只想自己静静。
说罢,青崖自己一个人在御剑楼中散心,却是走到了一处裂谷,水从谷中,激荡而下,却溅不到在一旁的一处石头琴台。这座琴台确是设的巧妙,不愧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琴台之上更有凤琴,不知是何人所为。
正好心中的情绪无从宣泄,青崖入座琴台。指尖轻抚,凄楚琴声,响彻山谷。如猿啼鹤怨,是心中的苦,是心中的悲。突然指疾而动,琴身直装而上,快而刺耳,似刀光剑影,是此身的无奈,更是无尽的恨。
“你的琴声很复杂。有痛也悲,有苦亦恨。”一袭青衣倩影,缓缓走来,打断了青崖的琴声。
“在下青崖,学艺不精,一阵乱弹,让菇凉见笑了。不知菇凉芳名。”青崖起身而礼,行了个礼。
“小女子李心凤。”心凤行了个礼,举止投足尽显大家风范。
“李心凤,李诺白。难道你是?”青崖小声的问道。
“御剑楼副楼主李诺白正是家父。”心凤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道:“如蒙不弃,到凤亭一品香茗小叙。”
“恩!”青崖不清楚眼前这个女的在打什么主意,估计是要询问李诺白的事。没有拒绝之理,只能跟着去。
“我想请你带我去你们的村子,一寻家父踪迹。家父尸骨在外,为人子女,生不能尽孝,死后更。”说到这,李心凤早已哭成一个泪人,楚楚可怜,怎能不叫人心疼?
“我相信心亦剑楼主定会给李副楼主讨回公道。”青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万般情怀,自己又何尝没尝过这种至亲离世的痛。
“我帮不了父亲报仇,至少让我亲手收起父亲的尸骨。”李心凤抓住青崖的双手,通红的双眼直视青崖。“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心楼主不肯让你去吗?为什么你需要求助于我?”青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出自己的疑问。
“心伯伯,答应过父亲,不让我涉足江湖。这事关系到佛惧。心伯伯断然不会让我触碰。”
“佛惧?”青崖心中顿生厌恶之感,的确刚才心亦剑也说道到了佛惧。
“佛惧就是朝廷一号杀手,一身红袍的宦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古往今来多少忠臣枉死其手。更是领导名叫天黑的组织,暗地活动,虽未成帮立派,然九帮八派,乃至六堂三楼无人敢与之为敌。与之为敌者,必收天裁黑令,三天必死,无人例外。”
“是他!”青崖脑海略过了那个人的身影。佛惧就是那个毁了自己一切的人,青崖双手紧紧握拳出血。
究竟,青崖会不会答应李心凤的请求?心亦剑与佛惧为敌,是否会收到天裁黑令?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一回。黑地杀手,万劫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