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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代人受过〔三〕

“奶奶!”钟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首先惊呼道。

“师傅?”只因有了上一次被人误导,易慧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似得的惊叫道。

“莫邪师太前辈?”那道人在看到来人后惊慌之间,又转身向钟庆仔细看后,继续道:

“怪不得、怪不得,我说世间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英雄少杰,原来他果真是莫邪师太老前辈的孙儿。适才我尽管以言相试,但是终归拿不准他的真实身份,在下在这里唯有再次向老前辈表示赔礼了。”

在众人一阵惊呼忙乱之间,大家面前已经站着一个蒙面老尼和一个中年道姑,不待钟庆上前施礼,易慧已经抢先一步跪在地上,向来人跪拜道:

“师傅您老人家好!徒儿在这里有礼了。”随即又向一旁的道姑拜道,“二师姐可好!”

那蒙面老尼从鼻子内哼了一声,道:“你这孩子真是胆大包天,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钟庆你竟然给老身寻找了五年之久!”

“这……这……这……”

钟庆看到莫邪师太震怒,又见易慧一时不敢分辩,赶紧跪下解释道:

“奶奶不要怪罪易慧姐姐,这全是孙儿一个人的过错。孙儿本想在外玩两天就回去,谁知道半道上竟碰上今世彭祖他老人家,是他要我们给他作伴游玩,因此才误了归期。您老人家千万不要生气,孙儿在这里唯有祝奶奶长命百岁!”

“这些时日,你们果然与我师父在一块?”莫邪师太一时不理会钟庆的讨好,仍对易慧问道。

“弟子不敢说谎,我们俩一直伴随在他老人家身边,直到一个月前方才分离。”易慧赶紧补充道。

“请奶奶息怒,事实确实如此,孙儿绝不敢惹您老人家生气的。”钟庆随即附和道。

“你怎么称易慧为姐姐了?”莫邪师太眉头一皱有些不解的问道,继而一看两人的尴尬脸色,并道:“罢了、罢了,我们今天先不提这个。”

殊不知莫邪老尼本来十分疼爱这个孙子,他虽与夔兴营血缘同样相近,但是她对钟庆却从内心深处感到近乎。五年多不见,见钟庆不光人长高了不少,言语也变得十分乖巧,一时不由得眉开眼笑,原先一肚子的气恼竟然全部烟消云散,只是道:

“不被你这些小畜生气死就算好了,老身还有什么长命百岁!你认为老身是到这里游山玩水的,都是沾了你等小子的光,老来老来还要四处奔波……你们先不要拿出你师祖招牌挡驾说事,你小子最近可碰上你那个双胞胎哥哥夔兴营?”

“这个却没有。”钟庆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最近一系列麻烦事,不由得补充道:“夔兴营哥哥的传闻似乎为大家所不喜欢,我曾在多处被当做类似哥哥的替身被人抓捕。旁边这位大侠也是因此误解,方才和孙儿动手的。”

不待莫邪师太开口,那道人立即躬身抱拳施礼道:“西荒独行侠夏非官,参见莫邪师太老前辈。”

“很好,”莫邪师太淡淡的点头称赞之余,同时挥手示意钟庆与易慧站起,并继续向对方表示道:“你很好、很好,只是以你现在的辈分,与我孙子结为兄弟,以后在江湖上行走,未免是太吃亏了些。”

夏非官闻此则昂首表示道:

“请恕在下大胆直言:人生一世忙忙碌碌,偌大天下,却终难得一个知己,岂不悲哀!在下认为但凡交朋友两人气味相投才是第一重要。夔公子武功虽高尚在其次,重要的是他却甘愿受我一掌来表清白,事后竟毫无怨言,从不与我计较谁对谁错。有这样心胸之人,足令在下十分佩服,因此才有这结拜一说。”

“没想到你这人除了正直刚烈之外,倒还有些见识。”莫邪师太仔细打量了夏非官一眼后,继续表示道:“此子可教也。”

夏非官闻此如获重宝,立时跪地拜谢,他知道当代武林霸主夔震天之所以这般凶横,就是当年得到这老太婆的传授和指点。自己如果能得到她的指教,那将胜似在荒野中苦苦修行半世,所以才大喜若狂。并道:

“谢前辈之恩典,晚辈一定不负您老人家的期望。”

只见莫邪师太袍袖一甩已将地上的夏非官悄悄掀起,然后向他问道:“听说你等师兄一伙人轻易不踏足中原,今又为何在此现身?”

“禀告老前辈,都是中原那个流窜淫贼到处作案之故,把中原武林闹的天昏地暗,给我等练武人脸上抹黑。致使武林两大派力量相互指责,但是仍不能解决最根本问题。在下不自量力,立志为民除害,所以才到中原协助大家一块查捕。”

“难得你一片慈悲心肠,看来老身所看不错。”莫邪师太还想说点什么,没料到一旁那女人突然嘤嘤哭泣插嘴道:

“小女子只听说官府中有官官相护之说,没想到这武侠中人,也能相互包庇。”

“此言差矣,”莫邪师太随即表示道:“你知道老身是谁吗?”

“不知道。”那妇人摇了摇头回答道。

“你不妨给她介绍一下。”莫邪师太向夏非官道。

“这位老人家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莫邪师太老前辈,为武林泰斗一般人物。一向一言九鼎,从不食言,当世之上能被她老人家看在眼里之人已经极少。是一个十分可以信任的人,武林中人谁要能得到她老人家一句承诺,那将是一件极大的福分。”

“哪又怎么样,能给小女子伸冤报仇吗?”那女子对夏非官所言似乎并不认同。

“老身可以向你保证,我这孙子是清白无辜的。”莫邪师太十分有信心的表示道。

“他是您老人家的孙子,从任何角度上您自然会替他说话,要是换做我自己的儿子在外惹了祸事,我也会为他百般遮掩的。这是人之常情,很容易理解,但是这并不能证明此人就不是那个淫贼!”

“难道老身的话也不作数吗?”莫邪师太眼睛一瞪,顿时杀气腾腾。

“小女子作为第一证人,你们尚且百般狡辩,”没想到那妇人神态十分强硬,根本不理会对方的恼怒,并继续道:

“小女子亲身遭遇,难道还抵不住你们的一句保证吗?况且,事到如今小女子生趣全无,你若有本事不妨将我一掌打死,消除这个人证就是了。此生此世我唯恨不能将此淫贼绳之以法,叫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听你之言,你家似乎也有孩子,难道你就不能看在自己孩子需要母亲的份上,暂且忍辱活了下去,待老身帮你抓住真正凶手后,再去做或死或活的决定也不为迟?请你相信,老身以个人名誉保证,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尽管莫邪师太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仁至义尽。但是那妇人唯有冷笑不语,要知道一个人的清白就这么遭到他人毁害,其内心中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易慧见到双方关系各自十分难堪,不由得向师父建议道:

“此事恐怕非一言片语可以解决了的,以弟子看来,我们只管自去,哪有那么些闲心与她争辩。反正知道此事不是钟庆所为就是了,况且这一路走来,遭到的诬陷何其之多?除了钟庆自己否认之外,还有我与旁边的杏儿姑娘作证,可是就没人肯相信事实!”

然而,莫邪师太对易慧的这个提议则摇头反对,并向大家剖析道:

“此事既然碰上了,就要搞清楚,否则将有损老身一辈子的清誉。老身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不简单,你们想假设这个妇人在我们离开后突然死了,老身这孙子岂不要背一辈子黑锅,到那时就连老身也被认作千古罪人,岂不是一场天大的冤枉!”

莫邪师太说到这里两眼一转,稍一寻思,似乎有了主意。然后对身旁二弟子及易慧和杏儿一挥手,并神情颇为兴奋的吩咐道:

“老身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就是宋朝包公在世也会无能为力了。汝等三人暂时都退到离此五十丈开外躲避一下,并且不许回头向这边瞧,在听到老身呼唤后再回来不迟。老身现在就要亲自向这位妇人证明,我这孙子是清白无辜的。”

三人虽各都莫名其妙,相互对视一眼,但还是立即遵命转身走开。待三人走远后,莫邪师太向夏非官道:

“外面盛赞阁下拳脚功力足可断碑碎石,现在不妨施展一下,看看到底有多大功力!”

“晚辈在大师面前,岂敢露丑?”夏非官躬身推辞道。

“不必客气,”莫邪师太指着一旁一棵大树,道:“你就向它踢上一脚看看,老身就要阁下这一脚,来向这位妇人证明我家孙儿的清白!”

西荒独行侠虽不知道莫邪师太的用意,但是仍旧遵命抬脚向大树踢去。大树有成人一抱多粗,夏非官一脚踢出之后只见大树一阵颤动,再看树身中脚之处竟然踢下一个碗大的缺口,缺口处的树身如同朽木一般被踢飞出去。

莫邪师太看罢,微微点头称赞道:

“好一个西荒独行侠,果然有些本领,虽然力道过于刚猛了一些,但是有这样的功力正好可与钟庆一块做一个现场验证,”说罢,掉头向钟庆吩咐道,“为了表明你的德行,你可愿意受此一脚?”

钟庆这才明白了奶奶支走其他三个女人的缘由,不由得愤愤应道:“为了表明孙儿的清白,孙儿死都不怕,又有何理由在乎受此一脚。”

说罢走近夏非官面前道:“大侠尽管踢来,千万不要留情,免得事后让一旁这妇人说嘴。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就是大侠在帮助在下了。”

“踢他裆部一脚!”莫邪师太随即命令道。

“是!晚辈就只好听命了。”

作为一个练武之人,西荒独行侠深知人的裆部****处最为难练,只有练过童子功的人方才能迎住自己这一脚。他虽然知道钟庆内功惊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让对方做好事先应对准备,夏非官特意道:

“得罪了!”

随即抬脚向钟庆裆部踢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只见钟庆脸色一红竟然没有其它反应。夏非官则差一点受震跌倒,暗自叫苦不迭,看着旁边的莫邪师太唯有强忍痛苦。然而,旁边那女人此时却认定了钟庆,见此后仍旧怀疑道:

“小女子又不懂的什么武功,从话音中只知道你们相互都不是外人,并且早已仰慕已久。有这样的感情基础做牵连,我怎么知道你们之间是否是惺惺相惜,不肯用力来试;还是在其中又做了什么手脚?”

西荒独行侠闻此勃然大怒,并道:“你认为我夏非官是何等人物!”

那女子闭口不答,到此地步莫邪师太则一笑了之,随后道:“你这妇人既然认为被他奸污,自然知道他****情形。”

说罢不管钟庆是否同意,只见莫邪师太袍袖一甩,钟庆只觉背部一缕微风袭来,不及关闭身上穴位,背部三处要穴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立时昏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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