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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牛刀小试〔一〕

只见杏儿此时眼神闪烁不定,尽管神色中有些信心不足,但是看到两人无奈的神情,还是嗫嚅表示道:

“只怕是没有练功地方,如果有了地方,小妹尽管武艺低微,但是我会拼了性命也要为姐姐哥哥充当护法!”

“练功地方不是什么大问题,世上隐秘地方多的是,”易慧受杏儿的热情所鼓舞,不由得向两人剖析道:

“尤其在这泰山附近,这么大的地面上有很多属于人迹未至之地,我不信在那里就找不到一处隐秘洞穴。至于它在哪里,我们不妨亲自寻找一番就可以了。”

钟庆深知爹爹传他这本书的用意,并知道这样的书本带在身上的危险,稍有差错就会令人后悔莫及,因此当即点头赞同。易慧为了节省时间,看着泰山东侧的大黑山是个好地方,因此建议就到此处寻找。

修炼“如影随形”功法的关键是背熟口诀,然后才能闭关修炼。这是一部手抄书籍,根据书本后页练功者记载,上官大侠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据此推论三人准备好所需食物,把马匹暂且寄养在山下客栈,然后上山寻找练功之地。

上山后的第一天三人一无所获,不免十分败兴。天将黑时三人不得不准备下山,在路过一处山崖绝壁时地势十分凶险,易慧与钟庆此时的轻功造诣大有长进,自然没把脚下险要处看在眼里。

可是要在这险峻地势上行走,对杏儿却不是那么容易。恰在这时草丛中突然跑出一只受惊野兔,杏儿受此一惊脚下一滑,竟然一下子掉下山崖绝壁。易慧离她最近赶忙跃下绝壁去抓,幸好抓住她一只手臂,此时两人已坠下山崖十余丈。

易慧一手抓住杏儿,另一手在绝壁处一按企图翻转回跃时,没想到手触处却扑了一个空。易慧手按之处竟然是一个天然石洞,易慧反应敏捷随即将杏儿抛入洞内,然后自己贴紧崖壁接连换劲上翻,最终也翻身跃入石洞。

与此同时钟庆也从崖上跃下,见此之后他双手一按崖壁也随即翻入洞内。大家虽然经过一场虚惊,但是三人为此发现则十分兴奋。

杏儿用随身火镰打着火纸往里走去,石洞口虽不大里面竟有二十多米深,洞内高宽都有四五米之多,并且地面十分平整。在洞内深处并有一块类似床铺的平石上,上面竟然铺有不少干草,似乎还有人住过的迹象。

在石壁一侧还挂有几支用做照明用的火把。显然这里曾有什么人在此住过,易慧认为在这里居住的那位高人不可能回来,只要自己一伙练好“如影随形”之后就可离开。因此也没在意,只是在山洞内仔细观察了一番,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易慧因为杏儿护法没有兵刃,特意将从夔自行那里夺得的那把短剑递给杏儿道:

“这把宝剑十分锋利,剑身虽短但是削铁如泥,是世间难得的一把利器,现在就送给你吧。在姐姐闭关修炼时,你可以用这把宝剑为我俩护法。”

杏儿接过后不免欢天喜地,她虽生长在一个习武之家,爹爹在世时大多催促她的是读书写字,至于家传武艺虽也教她一点,但是总不是重点。自从跟随易慧钟庆之后,沿途才不断得到两人的指点和传授,现在突然有了利器壮胆,自然更是爱不释手。

三人当晚就在洞内安歇,值得高兴的是洞内深处竟有一处泉眼,泉水虽然不多,流出两三米处钻入一个崖缝之中就消失了,足够供洞内人喝的。直到第二天一早,易慧与钟庆方才开始按照“如影随形”功法要求进入闭关修炼。

在两人进入闭关修炼过程后,时间变得十分枯燥,整个山洞四处静悄悄的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然而杏儿就像一个忠实的奴仆一般整天坐在洞口处替两人护法,虽然无聊,但是她却忠心耿耿。为了尽量减少食物消耗,她给自己规定一天只吃两顿饭。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快一个多月了,洞内带来的食物已经所剩不多。尽管其间杏儿已经做出最大努力,尽量减少自己的食物,可是所剩食物能不能支撑到两人练功完毕,仍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杏儿对此十分忧愁。

这一天是个阴天,山上空气有些阴潮,中午时分太阳方才露出脸来。杏儿正在洞口观看山涧的云雾如何被刚露出的阳光驱散,突然听到洞外一声异响,继而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蒙面女人。

这女子首先看到杏儿手中那把短剑,似乎眼熟,随即一声怒吼,眨眼间已欺到杏儿身前。不待杏儿看清眼前是怎么一回事,那女人右掌已向她头顶拍落。只听“砰”的一声响,那女子竟然被对方内力震的一时抬不起胳膊。

更加令她不可思议的是,就在杏儿所在位置处不知何时已换上了一个少年小伙,令人奇怪的是自己这一掌竟然拍在他的脑袋上。原来位置上的杏儿,已经被来人抛到身后五尺开外。

蒙面女子自知自己这一掌有多大分量,见对方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不免又惊又怒,同时自己右手及半边身躯在内力狂泻之际,竟然顿时行动不便。也算她久经战阵,虽惊不慌,左手随即从腰间拔出一把宝剑快速向对手刺去。

更加令人惊奇的一幕随即发生在她的眼前,只见对手随着自己的宝剑去势飘来飘去,蒙面女人一连换了十多种剑法,始终不能伤对手分毫。

同样令她惊奇的是,对手初始时手脚似乎还有些笨拙,大有可乘之机。但是随着自己的进攻加剧,形势反而越加令人失望,对手身影形同鬼魅,一直随着她的宝剑进进退退,任凭她不断改变加快剑法却始终伤他不得。

蒙面女人直到此时方才突然醒悟,并失声向洞外惊呼道:“如影随形!”

随着她的惊呼,洞口处突然出现一个青衣老者,这人来去如风,几乎叫人觉察不到他从何处而来。直到他发话时,洞内的人方才知道他已经踏入洞内:

“什么‘如影随形’,在这人迹罕见的鬼地方,那里还有什么‘如影随形’?”

此时蒙面女人已经停止了进攻,听到他的话后立即退到一边,并且毫不客气的道:

“天下除了你那个宝贝儿子之外,老娘今天在这里又碰上一个擅长此术的小子,你说怪不怪!”

那老者上前一步正好碰上钟庆向外张望,两人在见到对方时,不由得同时发出“啊”的一声惊呼。那青衣老者似乎不愿叫对方认出自己,单手掩面拉着蒙面女人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钟庆已觉察到对方有些面熟,仔细一想方才确认那人竟是爷爷夔震天。

对他那个随同伙伴,钟庆感到她与奶奶有些相似,但是却辨别出她绝不是莫邪师太。奶奶的形象在钟庆的脑海中一向是十分慈祥,绝不像这个女人那么凶横,动辄就要取人性命,如不是自己出关及时,杏儿这条命恐怕已经失在她的手下。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易慧已从洞内飘然走出。原来两人内功已经颇有基础,这在寻常人三个月才练成的功夫,在二人身上一个多月就已经练成。

也是杏儿命不该死,正当钟庆破关欲出之际恰好碰上杏儿遇险,因而挺身而上。只因为他初次演示,也同是救人心切,一时冲过了头,竟然替杏儿挨了一掌,方才有了适才这惊险一幕。

当洞内的易慧赶过来要给钟庆帮忙时,对手已失去了踪影。钟庆一时不由得浮想联翩,从爷爷的现身联想到不久前碰到的夔自行,同时想起龙吟山庄那把莫名其妙的大火,以及在大火中遇难的母亲……

易慧为钟庆愣愣的眼神所困惑,不由得向他问道:“你没事吧……难道你认出来人是谁了?”

钟庆闻此方才从适才纷乱头绪中挣扎出来,并立时摇头否认道:“不不不,我怎么会认识他们,如果真认识他们也许就没有这适才一战了。”

易慧见他有些言不由衷,眼神闪烁不定,知道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因此也不便再追问。一旁的杏儿对钟庆替自己挨了一掌而有些过意不去,不由得想起钟庆过去为保护她而遇到的危险。此时唯有上前施礼道:

“谢谢你了钟庆哥哥……又替小妹挨了一掌,你不要紧吧?”

“没事没事,挨人踢打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江湖人物喜欢打斗,谁愿意打就叫他打两下又有何妨?你不知道我有个绰号叫‘碰不得’吗!”

钟庆见杏儿一副关心的样子,哈哈一笑,立时恢复了常态。两人既然练成了“如影随形”,并得到了初战检验,心情自然不错。钟庆立时向两人提议尽快离开这里,因为他从适才那俩人的神态中可以看出,此处似乎是他们的地盘。

易慧对此提议连连点头赞同,况且三人上山所带食物已是不多,眼下急需先找个吃饭的地方为当务之急,一切唯有先到山下客栈中再做打算。主意打定之后三人当天下午回到客栈,没想到客栈老板见到三人后十分惊讶。

他原以为三人隔了这么长时间是不会回来的,已将三人的马匹卖了出去。老板见到三人时不由得一连串的道歉,立即据实交待,并答应再为三人重新购买马匹,在马匹没买来之前客栈免费吃住。

钟庆见老板做事还算光明磊落,倒也不好追究,只好答应再住一天。钟庆与易慧练成此功,杏儿功劳最大,钟庆为此特意吩咐客栈老板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两人一定要好好的犒劳一下杏儿。况且三人在山上一个多月,眼下也需要补养身体。

酒席之间杏儿分外高兴,在两个同伴不断敬酒中竟然喝的酩酊大醉,吐得到处都是,最后只好由易慧将她架回房间休息。两人直到此时方才意识到,杏儿心性太直,不能让酒,一让就喝,所以才喝到眼下这个地步。

在易慧搀回杏儿之后,两人颇为后悔,本意是要感谢杏儿,没想到竟然将她灌得酩酊大醉。

在客栈住宿如同过去途中一样,钟庆租下两个房间,自己独住一间,另一间由易慧与杏儿同居。半夜时分,刚入睡的钟庆突然被房顶一阵轻微脚步声所惊醒。

他刚从床上爬起,黑暗中就见窗户纸已经被人用一根烟袋杆般的竹筒从外轻轻捅破,随即从外伸进来的竹筒内喷出一股烟雾。钟庆早从怪老大那里知道这是贼人在江湖中常用的手段,屋内之人只要将烟雾吸入肺内,立时就可产生昏晕。

钟庆因此立即闭住呼吸,一时之间也顾不得开门,身躯一晃随即将门板撞飞,然后身躯随同门板一块飞到门外。

只见窗户下面有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随即跳到院中,刚想跃上房顶,就被钟庆一招纯阳玄箭逼的她不得不侧身躲避。

待她刚想再次跃上房去时,易慧已经挡在她的面前,那人看到自己已经被人包围,暂时走脱不得,干脆停下来“嘿嘿”一阵冷笑,并向两人叫道:

“就凭着你们俩个……也想留下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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