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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叫你大爷

野外的早晨,在鸟鸣声中睁开眼睛。伴随着叽叽咋咋的吵闹,深吻了一夜的天和地依依不舍的彼此分开了,在其交界处,则奇迹般的冒出一个全新的世界!当清晨的第一道柔光洒向大地时,酣睡的生命被唤醒了,沉眠的群山被唤醒了,天地之间顷刻间万象更新,一片光明,预示着一切美好的开端。

“泓泓妈咪呼,哎呀!”

“泓泓妈咪呼,哎呀!”

一大早,还在梦乡中回味的远航,便被这声音拉了回来。艰难的睁开眼,原来是小仙儿在搞怪。只见她盘坐在地上,双臂弯曲环绕,上下翻飞,某一时刻突然向着远处一点,且伴有刚才的声音。

“仙儿,你在干什么啊。”远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解的问道。

“仙儿在练功呀。”小仙儿收好拳后,向着远航甜甜的一笑。毕竟是孩子,昨晚还气呼呼的,今天就笑颜如花了。

“你那叫什么功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独门秘笈,你要是见过那还叫独门秘笈吗?”小仙儿一副这都不懂,看待土包子的表情,然后向不远处走道:“我去看看大哥哥怎么样了。”远航捏了捏太阳穴,有些郁闷的向河边走去,居然被鄙视了!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爷爷的小当家,生来白云彩虹间,一蹦一跳呼啦啦……”小仙儿哼着不知名的歌儿,有些小兴奋,却被突来的黑眼睛吓了一跳。

“呀,你醒了啊。”原来是少年扶坐在横木上,有些虚弱的打量着她,不过却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别动,小心拉扯到伤口。”小仙儿跑到少年旁边,左右上下看了看,发现没有血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对了,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呀?”

“湘沫。”少年看着活蹦乱跳的小仙儿,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

原来,那天从蓬莱仙岛离开后,湘沫一路乘舟西行,眼看就要脱离大海,突然遇上了海啸。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一叶孤舟怎能经得起海浪的肆虐?抛落海中的湘沫,只能死死的抓住一条浮木,历经几天才漂流上陆地。精疲力竭,加上食不果腹,才造就了现在的虚弱不堪。

“湘——沫!好好听的名字耶,比那什么远航啦,半仙啦,好听多了”小仙儿念叨着湘沫两个字,却是把向这边走来的徐半仙和远航气了个坏。

“死丫头,说什么呢,吃里爬外的家伙,白养你这么大了,气死我了!”徐半仙作势就要打将过来,却早已被小仙儿躲了开来。

“既然湘沫兄弟也好的差不多了,不知徐爷爷后面有什么打算?”远航将斑马牵了过来,道。徐半仙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孙女儿,无奈道:“谨守本心,四海为家吧。”

“好吧,那远航告辞了,您多保重。”远航摸了摸马的额头,向着小仙儿和湘沫的方向喊道:“仙儿,湘沫兄弟,再见了。”随即上马,消失于树林尽头。

“几多迷雾掩江南,一曲艳歌唱古今”烟雨蒙蒙的江南,如梦如幻。而坐落在坤江畔上的邺城,则更填了几多神秘。不是因为它的历史悠久,也不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只因相距此城不远处,有一群名山,云雾缭绕,唤作源天秘境,乃修行者的圣地!而坐落于其中的无极门,更是正派人士心目中的圣堂,执天下修道士之牛耳。

“包子嘞,又大又香的獐肉包子哟,不香不要钱。”

“这位大爷,来尝尝刚出炉的包子吧。”

邺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断。临近拐弯的一角,湘沫蹲坐在泥台上,双手托着下巴,漫无目的扫视着人群。和徐半仙孙女分别快一个月了,初出江湖的他,不知何去何从,只能随着逃难的人群,流浪到了这里。看着口袋里仅剩的几枚铜虹币,望了望热腾腾的包子,只好将头扭向别处。

“喂,客官,包子钱……”

“不是说不香不要钱吗?本公子觉得不香!”

“哎我说,看你穿着也不错嘛,怎么想吃霸王餐啊!”

正在这时,包子摊上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湘沫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正和摊主对峙着。却见他手握一把绿叶芭蕉扇,嘴角还闪着点点的油痕,与自身所表现出的东西,大相径庭!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说话不算数呢?不是说好了不香不要钱吗?出尔反尔,做人要厚道!”文质彬彬的少年一挥扇子,转身就欲走。哪曾想摊主一挥手,顿时五六个大汉围将过来。

“哼!给我打!”

文质彬彬的少年眼睛一转,淡淡的红色光晕流转,只不过介于扇子的掩饰之间,旁观者不能清视之罢了。

“等等,这点钱够吗?”湘沫将仅剩的几枚铜虹币递给摊主,微笑着看向被困的少年。

“够了,够了”摊主掂了掂手中的铜虹币,向几个大汉道:“散了吧”,然后又盯着文质彬彬的少年看看,指着手中的钱道:“看看,同样是年轻人,差距咋就这么大捏?”听此语言,湘沫哭的心情都有了……少年更是气结,不过对象却是湘沫,没事管什么闲事,一气之下,扇子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湘沫蹲下捡起扇子,微笑着递向少年。

“我叫你大爷的!”少年跺脚,红着脸挤出人群,倏忽消失不见。

“你大爷的……”好奇怪的名字,湘沫念叨着:“喂,你的扇子?”

“你自己留着吧。”

坤江名苑,这个古老而又闻名的消金库,从古到今,不知淹没了多少芳华,埋下了多少辛酸。“南都名苑多佳丽,顾盼镜前含彩泥。醉笑生死何处依,红冢坟内葬金迷”赤裸裸的现实,无奈而又悲叹。而作为承载了这段历史的坤江,却永不停息的奔流到海,不复还。

邺城,清水街道,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

“我说你这个小兔崽子,老子这里不招人了,听不懂吗?”

“可是,牌子上不是写着招收洗碗工若干吗?”

“人们都说修行可以成仙,你见过仙人吗?香蕉你个巴拉的,滚!老子说不收就不收!”

街角一处,湘沫被个大汉推攘着。

“也许真有,只不过是你没见过罢了。”湘沫认真的说道。想起玄曦给他讲的故事,还有里面的百花仙子,他就觉得肯定有!

“哎,我去,你个小乞丐,那人多那凉快去,别影响老子生意,再不走,小心老子活劈了你。”壮汉瞪着铜铃大眼。

“我不走,我要洗碗!你不要以貌取人,做人要厚道!”湘沫现学现卖,他身无分文,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壮汉气结,从面摊上拉过一碗剩面,丢到角落道:“快,吃饭赶紧滚蛋,真他娘的晦气,大中午的碰到这么个乞丐。”继而,转身向摊内走去。

“等等,我还没有洗碗呢,等我洗完了再吃,我不会白吃你的!”湘沫用双手将碗端起来,咽了一口唾液,然后看向壮汉道。“啪”的一声,碗碎,人倒!

“妈了个巴子的,还没完了。”壮汉收回甩出去的巴掌,十指交叉,嘎嘣声不断。

“你为什么打我?”湘沫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冒金星,但还是站的笔直,质问道。壮汉惊疑的看着还能站起来的湘沫,一般人被他抡一巴掌,都得修养好几天,更别说小孩子了,不过听到如此“无知”的问题后,哈哈大笑道:“老子打你还需要理由?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滚还来得及,不然死了都没人替你收尸!”

“我不走,我要你给个理由,还有,我还要洗……”话还没有说完,牛头大的拳头,便是带着呼呼的风声,到了湘沫的面前。然而,就在即将接触到他的面颊之时,一道红光一闪而逝,而壮汉的巴掌也是反弹回去,硬生生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谁!?”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呔,是你小爷我。”不远处,一个少年文质彬彬的走了过来,打着响指。

“是你,你大爷的?”湘沫听着有点熟悉声音,转身眯着个熊猫眼,一看原来真是!少年顿时满脸黑线,发怒也不是,只好一挥手,大汉顿时“飞入”远处,不省人事。

“喂,你什么表情啊?”湘沫眼睛眯着一条缝,痴痴的看着他,少年有些不自在。“咕噜”一声,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一下,湘沫笑笑道:“哦,没事,嘿嘿。”完后,向着少年走了过来。

“别动,诺,到里面洗个澡,把这个换上。”少年凭空取出一件衣服,扔到湘沫身上。

“哦,好。”

半个小时后。

“你是?”

“我是湘沫啊,这么快就不认识了?”湘沫笑笑,道:“这衣服真好,等我有钱了,我会还你的。”

“真是人靠衣装呀,还挺帅的。”少年上下左右打量几下,不过在听到他后面的话时,顿时不乐意了:“我欧阳樱曈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还之理?”湘沫挠头笑笑,道:“原来你叫欧阳樱瞳啊。”

“……”樱瞳气结,转身向远处走去,湘沫提起随身的背包,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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