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湖边,徐徐微风吹过耳边,青丝乍起,明媚的脸庞倍感凄凉,如水般的眼眸空洞冰冷,两行清泪滑落,结束,或开始。
“小姐!”一声急切的呼唤,夹杂着恐惧,不安。
女子微微侧目,月光而映,那冰冷的双眸如剑一般,刺到跑来的婢女身上。
“怎么了?燕儿”女子轻声说道“都要死了么?”
丫鬟迟步,看着小姐满脸的似笑非笑,顿时语塞。
“回去吧!”女子缓缓转身,微微一笑,震碎了月光,冷的刺骨,又凉的心疼
威府,威武,震山河,惊尸骨。
一位身着深绿丝绸,颈带佛珠的贵妇人站在威府门口,旁边的石狮子无精打采,“心儿,你终于回来了!”贵妇人一把抓住女子纤细的双手,急切的说“快进去吧,你爹快被李霸天打死了”
女子则是头也不抬,视若罔闻,玉手一甩,径直走进威府。
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府内凌乱不堪,连平时的掌灯丫头都不知所踪,任由灯笼在地上被风鞭打。
“李霸天,你今天就是把他打死了,我也决计不会嫁给你的”心儿立在大堂正门口,一席白衣被月光衬得闪闪发光,与地上被打趴的鼻青脸肿的威震形成鲜明的对比。
高傲的女皇与蝼蚁!
“哼!好一个威心儿”一个右手持刀,身高八尺,似地狱中的阎罗赤鬼的家伙大喝一声,刀尖正对着苟延残喘的威震“威震啊威震,你生的女儿可比你有骨气多了,哈哈哈”一脸的青筋暴走,这就是李霸天,威震四海的土匪头子。
威震已是惊的魂飞魄散,瞪着被打的几乎张不开的狗眼,大声呵斥“心儿,你怎么可以看着你爹我惨死啊!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快点随李大人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岂不美哉,况且你那个老相好不是也不要你了么,人家李大人都不嫌弃你这个贱胚,你有什么可挑的”血与唾液飞溅,想必牙齿也不是健全的了。
“是啊!心儿,你就从了李大人吧!我们女人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呢?况且你真的要看着你爹惨死么?”贵妇人紧抓心儿雪白的衣袖,脸上泪珠点点,确实是让人心疼的狠。
“你就是用这双手勾走我爹的么?就是这双手,杀了我娘!?呵呵!剁了吧!!”
心儿仰头,一把甩开贵妇人的干爪,递了个眼神,李霸天心领神会,大刀一挥,血喷涌,爪落地!
“啊!!!”鬼哭狼嚎,白娇娘被血染成了红娇娘!
此情此景,皆是惊恐。所有恩怨,都将划清!
“没想到这个娇弱的美人儿竟是个有骨气的姑娘”李霸天暗笑。想起当初看到她被父虐待,手中的刀不自觉的就朝威震扎去。
“啊!”威震大叫,又随即闭上了嘴,干忍着出了一头大汗,虽然也是分不清血水与汗水了。
“心儿,当初是你娘自己要跳崖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啊!”红娇娘见李霸天如此凶狠,剁手不要紧,但求保命啊!
“自己要跳的?”心儿目光一冷,就像是万箭穿心一般对着威震怒吼“你成天就知道吃喝嫖赌,还把这女人带家里来”心儿指着贵妇人“你们当着我娘的面做苟且之事,还让我娘伺候她,给她当丫鬟,下人用,哼!看来今天你是必死无疑了”
听此言,威震又是喷了一大口鲜血,这陈年已久之事,心儿是如何知晓,他目光一惊,看向门口的贵妇人,贵妇人低头不语。“糊涂啊!”威震长叹到,左手重重的打在铺路的石板上。
“威心儿”李霸天看着心儿,眼神里充满了嘲笑“你真的希望我杀了他,或者我灭你满门,以消你心头之恨怎么样?”
“都杀了吧”心儿柳叶弯眉轻一挑,目光直对李霸天。
看似轻佻,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心儿紧握的双拳,是愤怒么?还是即将成为孤儿的激动?还是报仇的快感?
“心儿你不能这样啊!”威震
“是啊!心儿好歹他是你亲爹啊!平时母亲带你也不薄啊”白彩云,老妇人
“小姐,您要把燕儿也杀了么?小姐”燕儿
“小姐息怒啊!”众家丁
“你确定?”李霸天
“一个赌徒,一个***一个通风报信的丫鬟,一堆看着我的狗奴才,留着有什么用”威心儿恶狠狠的说,眼睛里竟冒出一丝兴奋,说罢转身离开“哦,对了,若你真的爱我,把王平一并也杀了吧”言语间无丝毫迟疑,就这样步伐轻盈的走了。
听此话李霸天竟迟疑了,看来这女子真已是心灰意冷,即使娶了回去,估计也是个鱼死网破,世上之人无不牵挂什么,有牵挂才会有弱点,才会被逼就范,看来这个女子真是于己无缘呀!罢了,但是看看地上之人,心里也是恨的牙痒痒的,随即手起刀落,只听啊的一声!威震头颅掉落。
十七年的忍耐,仇恨,还有所谓的爱情都已经尘埃落定,这一刻是无比的轻松,也无比的伤痛。
“月牙湖,你曾经说湖水像我的眼睛,清澈见底,没有一丝的杂质”心儿站在她与王平定情的湖边“可如今也到与我很般配,一汪死水,总是没有大江大河痛快。”
若无错过,若无痛苦,若无欺骗,或许世间的一切都将是美好的,可爱的,幸福的,可是人世间就是有如此痛苦,如此折磨,食人心,灭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