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谁想听你说这个了,我关心的是上一个问题,后面的呢?
左为心里暗骂一声,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那些追小说的读者,追的突然被太监掉的痛苦。不过身为一个有前科的作者,他自然知道大部分太监的原因是什么。
恐怕是好处不够.....
“好了,克雷森,别吊胃口了,有什么要求你就直说,只要我可以满足。”左为不满道。
倘若换一个人,他自然是相信那番肺腑之言,不过对于经常表现出言行不一致态度的克雷森,自己就只能呵呵了。
克雷森却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腆着脸道:“希维尔,我喜欢你这把佩剑已经很久了,刚试了下,果然非常锋利,刺进去的时候没有一点阻碍,而且拔出来后根本不沾鲜血,只要送给我就可以了。”
“这把剑送给你?”
听到只是这么一个要求,左为不禁松了口气,装作犹豫了一会,这才出口答应道:“可以。”
他还以为克雷森要狮子大开口,没想到条件竟是如此简单。这把剑虽然看起来珍贵,锋利程度也超过了维斯特洛大陆的绝大部分兵器,但其实材质、造价包括外面镶嵌的人造宝石在内,现代只要七八百块就可以买到,还包邮,比起送过来的这个重要消息,无疑是非常划算。
“嘿嘿,我就知道希维尔你不会亏待我的....”克雷森如获至宝的将剑身插回到剑鞘里,然后继续前一个话题。
“在监视的过程中,我发现之前几个行色匆匆地离开庄园的仆役有点眼熟,好像之前在哪些地方看到过,就拦住了其中一个,然后花钱买通他,从他那里,我得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件,过来的时候我把它带在了身上。”说着,他伸手就往身后的披风里掏去,似乎是想去拿那些证据。
但当左为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动作上,放松了对克雷森警惕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披风里面掏出的并不是什么信件,而是一把做工有些低劣的十字弓。
迎着清冷的月光,一根寒光凛凛的箭头正架在中央的凹槽处,弓弦绷紧。
这一刻,克雷森在脸上故意堆出来的讨好笑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是转变为一种混杂着残忍、贪婪的血腥杀意。
“当然,作为换取它的代价,还要加上那一箱金币才行!”克雷森冷声说道。
危险乍现的同时,他已经用力地扣动了扳机!
仅仅三步之间的极短距离,左为根本来不及反应。
嘣~~
弓弦响动,上面的箭矢瞬间消失不见,只见空气中一道黑影迅速闪过,左为捂着刺入衣服内的箭矢踉跄着往后倒去。
太卑鄙了!
左为只觉得被击中的地方痛彻心扉,但更让人愤怒地是心里的滋味。
一种现代人几乎已经很难在生活中感受到的深刻体验,即将失去包括生命在内所有一切东西的复杂感觉,包含着后悔、痛苦、还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他竟然真的被背叛了!
此时此刻,左为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燃烧,眼睛瞬间红成一片,白净的脸上满是扭曲的怒火。如果现在有枪,他毫不怀疑自己肯定会开枪打死对方。
见到这个结果,克雷森得意的笑了,施施然地丢掉那把已经没有用处的十字弓,重新把长剑拔出来道:“惊讶吗?如果不是意外发现这个情况,我也不会升起对你动手的心思,毕竟,我可不敢冒着得罪普棱家族和里奥·莱佛德伯爵的危险,杀掉对他们很重要的你,只不过现在却是不用怕了。”
克雷森慢慢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左为,脸上满是嘲讽:“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但很明显,你已经不再受他们的青睐,反而成为他们必须除掉的对象,事实上,还要多亏你给我的那一枚金币,不然我根本不敢过来,那三个被我叫来的倒霉家伙就是明证,要是没有这把我看中已经很久的十字弓,我可是没有靠近你的勇气。”
克雷森也是这么做的,他挥动着手中的长剑挡在身前,防止左为临死前的暴起反扑,等到感觉猎物似乎已经失血耗尽了体力的那一刻,才用力刺向仿佛完全陷入了虚弱状态的左为身上。
“今晚之后,属于你的一切都将归我了,我可以带着它们远走高飞,那些贵族老爷们最多在发现你尸体的时候为此出一张没什么效力的通缉令,而你,将和这三个笨蛋一起,成为街头巷尾谈论的又一则趣闻,倒霉蛋和替死鬼的故事,完全不用担忧这些心中有鬼的家伙再花大笔钱财雇佣无面者调查或者追杀我,哈哈哈哈......”克雷森望着左为,无视那最后的挣扎——用力抓向自己的手臂,嚣张地大笑起来。
虽然不知道左为现在的身家到底有多厚,但看他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一枚金龙的阔气样子,肯定不少,足够自己在任何地方买上一大块地和几十个女人,然后舒舒服服的过上一辈子,剩下的即便拿来买下一个低级的贵族头衔都绰绰有余了,只有傻瓜才会仅仅只为了一把宝剑就离开。
然而话才说道一半,克雷森得意的笑容就这么僵在脸上,因为他突然发现,剑身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刺入进去。
似乎是被衣服里面的什么东西挡住,手臂再也无法往前用力。
“你竟然有护身的软甲在里面!”
察觉到这个结果,克雷森不由骇然色变,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这种可防近身刺杀的保命装备无疑是真正的宝贝,并且价值连城,以维斯特洛大陆的技术很难制造,不要说他这种在金牙城中下层混迹的掮客根本只在传说的故事中听到过,即使那些所谓的大贵族恐怕都没有几件,否则背叛刺杀的事件也不会这么常见,显然,他之前哪一记阴招也肯定没有奏效!
说时迟那时快,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克雷森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上升,在飞速后退,一股大力袭来,他已经被抓住机会、猛然爆发出所有力量的左为拿住手臂和衣服举了起来,硬顶着百多斤的重量用力撞到后面的墙上。
“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嘭嘭嘭....咔嚓咔嚓....
沉闷的撞击声和木质崩裂声在阁楼里响起,无可抑制的怒气从左为的喉咙里嘶吼出来,那狰狞的样子,仿佛要把克雷森整个人都按碎到里面去。
“我要死了吗?”
感受到这凶厉气息,克雷森惊恐的眼里充满了后悔,他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个,能拿得起宝剑的人,自然也可能不会缺什么护身的宝甲。
继而目光又转为怨恨。
都怪这家伙,平日里总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让人忘记他真正的身份,一个贵族有钱人!
“你就不能干脆的死掉,把钱都留给我!”克雷森忿恨的想到,只是被这么撞了几下,懵掉的他忽然回过神来。
不对,我怎么还没死!
这么长时间,他除了背上的淤青和撞击中产生的些许眩晕,竟然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
感受到自己此刻的状态,克雷森反应过来后不仅有种被深深愚弄了的感觉,他隐忍了这么久,诓骗安排三个经验丰富的积年惯匪一起过来,就是担心左为跟那身巨大的块头一样有着极高的武力,而在他们失败后,自己寻找机会靠近反杀也是如此。可谁曾想到,看似孔武有力的大块头,其战斗方式竟然还属于那种小孩子抓住人就紧贴着不放手的打架模式!
这那里是什么生死搏杀中对敌人下死手,分明一副担心自己被打的虚怕样子!
“原来你TMD就是个软脚虾!”克雷森一脸便秘表情地说道。
那三个垃圾居然是被这样的菜鸟打倒的,真是一帮废物!早知如此,他何需花费这么多的心思,弄出这么多的麻烦,不仅浪费一枚银月作为定金,还用出一枚金龙去买昂贵到奢侈的十字弓。
克雷森想到这里不禁又是气愤又是无奈。但此时明白过来也不算晚,面对这种连杀人都不会的新手,只要找到机会下地,他分分钟就可以翻盘虐死对方,再拿到那笔钱。
然而左为却心里有苦自己知。
他根本不敢把克雷森放开,对方拿着剑,还一副杀人如麻的样子,很明显关于武器方面的使用经验非常充足,没有什么空手入白刃的绝活最好不要尝试这么去做。同时他也不敢用电击棒,云奕反复强调过,电击棒和******都是绝对不能对贴身的对手使用,除非想一起被麻晕。
这方面,左为可不敢赌自己意志坚定,能比对方更早醒过来。
于是乎,僵在原地的他只能采用这种死缠烂打的模式,然后很悲催地被反应过来的克雷森用空着的左手和双腿殴打,好在他皮糙肉厚的,不至于短时间撑不住,不过看样子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毕竟干挨打不能还手的状态肯定是无法长久。
“怎么办?”
左为满脑子寻找着办法,他原本已经准备了一条后路,靠着时空中继器的特性,能马上离开这里回到现代,但现在已经完全不能使用,因为贴身的克雷森也会一并被传送过去,最后的结果根本改变不了。
都怪他之前太冲动,没有在第一时间瘫痪掉克雷森的战斗力,以至于现在想用都已经不能!
面对这种绝境,左为不由深深埋怨于自己的不冷静,可此时后悔也已经晚了,他就要死在这里!想到克雷森这样卑鄙的家伙有可能发现和利用时空中继器的功能,他就感觉自己接受不能,说不定还会连累到现实世界被这混蛋祸害!
干脆传送到海里,拖着一起淹死算了!
焦急中,左为不由自主地冒出这个同归于尽的决绝念头,可就在他即将下达命令的一刻,心里猛地一动。
等等,时空中继器可不只有这一个用途....
我想到办法了!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左为忽然裂开嘴笑了,他已经记起时空中继器附带的其它功能。
下一刻,在克雷森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操纵着时空中继器化成的金属液体,像是游蛇一般从手臂的衣服里面滑出来,飞到空中凝结成一把锋利无比的水果刀。
他竟然差点忘了相位移动和拟态特征的能力。
万幸的是,现在形势已经瞬间逆转,冒着寒光的尖刃底下,是克雷森毫无防备能力的脖颈!
他死定了!
“怎么可能!”
面对这个宛如噩梦一般可怕的变化,克雷森手脚冰冷地僵在半空,浑然忘了所有的动作,只呆呆地望着悬浮在空中的刀刃喃喃自语道:“你到底是谁?”
他从来没有那一刻是像现在这般软弱、无力,这种诡异的能力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够认知和接触到的,而是只该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领域,却让身为普通人的自己遇上!
这不公平!
克雷森内心绝望而崩溃的大吼道,这完全是在欺负他身为一个普通人!
然而形势比人强,在这种不可抗的超凡能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浮云。
他只能苦苦地哀求道:“希维尔,求求你别杀我,我还有一些用处,可以帮你打探消息,可以帮你联系其他商人,你就不想知道伯顿为什么要害你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克雷森已是瞬间转换了态度,仿佛之前的背叛不存在一般,甚至为了证明自己已经放弃了反抗,连手中的宝剑都咚的一声,远远地扔在了地上。
但这一次言辞恳切的求饶却徒劳无功,左为完全无视了克雷森的表演,他的眼里已经再也没有关于生命的尊重和怜悯。
此时此刻,面对着对方那近乎于卑微的哀求目光,他毫不犹豫地指挥着空中的水果刀,如闪电一般直击克雷森不能动弹的脖子,准确而凶狠地将动脉血管的一侧划开,瞬间,鲜血飚撒到空中,在皎洁的月光下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瑰丽色彩。
对于这样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无辜性命的人渣,根本不用废话,心软只会害了自己!
左为默默地对自己说道,这是他在这段危险经历中学到的最重要东西。
感觉到手上挣扎的力道彻底消失,他这才放开掌控,任由失去大量血液的尸体摔倒在地,逐渐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