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饭,又睡了一觉,醒来精神大振。回想这段日子的经历,百感交集。想到以前贵为王爷,被人伺候着,捧着,现在不得不象孤儿一样到处逃亡,真是悲惨啊。要是能过上稳定的平静的日子,即使以后都这么样,我也知足了。什么当不当皇帝的,那都不重要。当皇帝就好吗?也是个操劳的差事。可好处是再不用怕人追杀了,至少能保住命。
他叫来伙计,吩咐他去给买些药。等他回来交差时,二人聊了起来。
伙计说,原来永兴帝在位时,关外还剩下几个大龙朝的据点,汉人百姓还有点盼头。等新皇帝永福登极了,不敢得罪女真人,就把军队都撤回关内了。关外都被女真人给占领了。敢于反抗的人,都被砍了脑袋。女真人成了主子,谁敢不听,后果很严重。女真人规定,汉人家里不准有兵器,发现杀无赦。汉人超过十人聚会,视为谋反,杀无赦。汉人女儿嫁给满人,只能为妾为奴,所生孩子不入族谱。汉人不准娶女真人姑娘,因为女真人高贵,汉人低贱。汉人女儿出嫁,初夜要给所在地女真人头子。
鲁王听得心情沉重,想到朝廷无能,致于百姓受苦。他心道,等有一天,我若能执掌江山了,一定要收复失地,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鲁王问道:“你知道长白山的位置吧?还有啊,长白山剑派你知道吧?”
伙计回答道:“当然知道了。长白山是女真人的圣山,传说他们的祖先来自于长白山。山上山下是不准汉人居住的。”
鲁王一愣,说道:“那长白山剑派怎么可以住那里呢?”
伙计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吗?长白剑派的掌门蓝胜天蓝大侠,他不是汉人,他是女真人。”
这使鲁王一惊,这么久以来,竟然不知道蓝胜天是女真人。难怪长白剑派敢于反抗朝廷,一直在关外发展呢,原来他不是汉人。
鲁王问道:“那么蓝夫人也是女真人吗?”
伙计回答道:“是啊。她也是满人。这是关外人都知道的。不过,他们收的弟子倒多数都是汉人。蓝大侠夫妻可是好人呐,经常做一些善事儿。本来女真人想叫汉人都留辫子的,蓝大侠找到女真首领努尔哈反对,硬是让努尔哈打销了这个念头。客官,你说说,咱们汉人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岂能留那条猪尾巴?”说到后边,伙计已经一脸悲愤了。
鲁王想不到这个小伙计倒挺骨气的,暗自称赞,心道,要是汉人个个都这么硬气,朝廷也不至于丧权辱国,让百姓受尽委屈了。
鲁王不想把话扯远了,说道:“小兄弟,我想去长白剑派学武,不知道那里还招人不?”
伙计回答道:“孙公子,你来得正是时候啊,下个月,长白剑派正要招新弟子呢。按照他们的规矩,他们每五年要招一批弟子的。只是他们招人规定,要招十岁以下的孩子,象你这个年纪,只怕已经不合适了。”
鲁王听了,叹了口气,说道:“难道就没有例外吗?我还是会些武艺的。”
伙计说道:“你是带艺投师,也许他们能网开一面呢。每次招收弟子的事儿,主要由蓝大侠的大弟子王涛管,再就是蓝大侠的一儿一女。有一个人点头,就可以了。”
鲁王哦了一声,说道:“那蓝大侠夫妻不参与这事儿吗?”
伙计说:“他们夫妻只在最后比赛上露头,最后拍板的是他们夫妻。他们每次招收弟子名额很少的,多则十人八人,少则三四人。长白剑派说了,宁缺勿滥。”
鲁王点头,说道:“谢谢你了,伙计。你叫什么名字?”
伙计回答道:“我叫王小山。”
伙计走了,屋里剩下鲁王一个人,开始考虑上长白山的事儿。他心道,也许我可以隐瞒身份,以弟子混入长白山。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我躲在哪里。要是以贵客身份住在那里,那可坏了,天下人都知道了,狗皇帝必然也知道,他还会派人追杀我的。嗯,应该小心点,最好能混进长白山,当个普通弟子,起码保命没有问题。我再跟他们夫妻打好招呼,这样就好过了。等过了这阵子,避过风头,我就安全了。
打定主意,又养了数日伤,约摸好得差不多了,便决定起程。
他买了匹马,换上一件儒衫,恢复了本来面貌,当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谁见了都会称赞,好一位美男子。和以前不同的是,这些日子经过那么多次的生死恶斗,他的脸色变得稍黑,他的心智成熟多了,性格也刚强多了,再不会象以前那么傻,那么蠢了。他已经明白在世上生存的法则,那就是你不强,别人踩你。你强了,别人就得夹着尾巴做人。
鲁王绝不想当弱者的。即使不当皇帝,他要当一个英雄,当一个好汉,当一个人中之龙。
不一日到达了长白山下,只见这山无边无际,左不见头,右不见尾的。其主峰高入云层,怕不有千丈吧。远望去,山底到山腰以上,郁郁葱葱的,生机盎然。再往上,则是白花花的,应该是没融化的雪。一白一青,对比分明,映着蓝天白云,有着一种雄伟壮阔又清新脱俗之美。
鲁王在马上见了,赞叹不已,心说,关外就是不一样啊。天气也比我们也比京城和齐鲁凉爽得多。看来,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
想到又能见到蓝大侠,他的心情变得豪迈。再想到能见到蓝夫人,他的心里又甜丝丝的。他喜欢她的端庄、成熟、美艳,可从不敢表现出来。那要是说出来,准保翻脸。那自己的脸往哪里放啊?喜欢别人老婆,那是要让人家骂的。太不道德了。
山下有一家客栈,还是饭庄。牌匾上直接写着长白剑派客栈。可见,这就是长白剑派开的。
一进客栈,见那几个伙计都身强体壮,太阳穴鼓鼓,精神抖擞,就知道都是练家子,不同一般的做事儿的。
鲁王来到柜台前,问道:“你是长白剑派的人吧?我想报名参加下个月的新弟子比赛。”
柜台后是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身材矮胖,小眼睛,一抹胡子,脸上透着圆滑劲儿,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人。
中年男人说:“公子啊,我们剑派只招十岁以下的孩子,你超龄了。”
鲁王望着他,一脸诚恳地说:“我可是赶了大老远的路来的,一片诚心,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子。”
中年男人打量一下他,说道:“那要问问我们王师兄了。”
鲁王急切地问:“那我如何找到他呢?”
中年男人想了想,说道:“明个你就上山好了,我会派人送你一程的。”
鲁王听了大喜,请教那人名字,答复是诸葛明,也是长白剑派弟子,人称猛张飞。
这个绰号,再对比他的身材和长相,鲁王几乎要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