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来,鲁王发现自己是躺在河边上。看来是被河水冲到岸边的。他居然没有死,看看全身的衣服,都湿个透。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既然上天让他活着,他还得继续好好活着,不能辜负天意。
还好他身上还带着一些银两,不然的话,他真要变成乞丐了,靠要饭活着了。
找家铺子,买套儒装穿上,象一个书生。他的东西都被书童小沐管着。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没有什么东西证明他是一个王爷。
他找到路人问明了路,就去一家饭店吃饭。
原来这里仍是齐鲁大地,他现在不知怎么到了临沂。他计划着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找船出关,投奔长白剑派。
这是一家挺大的饭庄,几十张桌子,几乎坐满了。他也占据了一张,要了些家常小菜,要了壶酒,自己吃起来。想起这一系列的变故,心情沉重。对于苏阳谋害自己,推自己下河,想要他的命,他虽然怨恨,但是可以理解。换了谁的未婚妻被别人那样了,谁都会恨之入骨的。这件事儿自己也有错的,也没问清楚,就对美女冒然下手了。不过从这件事儿上,可以看出,红衣教绝对不是自己的避难所。真见到教主洪仁贵,他肯定要提出一些条件的,要是自己不同意,他一怒之下,仍然可能把自己扔河里的。
他又想起自己的那些部下,唐生、孟铁雄,还有小沐、小茹他们。要是他们在身边多好啊,凡事都不用操心了。现在,连洗脸、梳头的事儿都要自己干了,就象一个平民百姓一样。
正喝着呢,门外进来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位公子,一身华服,一张驴脸,趾高气扬的。一见到他,好多桌上的人都跑了,象见到瘟神似的。
那公子摇着一把扇子,让伙计收拾好一张桌子,要了一桌好菜,便和手下人喝起来。正喝着呢,外边进来一个老头和一个少女。老头拿着胡琴,少女大眼小嘴的,脸面羞涩,挺可爱的。
老头进来给大家行了礼,说道:“各位客官,我们是外边来的,因为小老儿半路生了病,少了盘缠,不得不让女儿卖唱赚点路费还回家。要唱得不好,请各位包涵。”
那伙计连忙说:“老头,你快走吧,这里没有要听曲的,快点走开。影响了客人们吃饭,我可赏你几记耳光。”说着,露出一脸凶相。
那些常来的人知道这伙计是一番好意。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们父女俩。可是老头不知道啊,连连作揖,说道:“小哥,小哥,请你行行好吧,让我们唱唱。”
那伙计连连叹气,说道:“你啊,真不识好歹。你知道吧,王大少爷在这里呢。”说到后边,他的声音放得很低了,一脸的焦急和担忧。
老头还没醒过味儿来,说道:“他是谁啊?我不认识他。”
那伙计唉了两声,小声道:“那王大少爷在本地是出了名的色鬼,被他看上的女人,有几个能逃过他的手掌吗?他爹是咱们县太爷,他叔是山东巡抚,谁惹得起啊?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那少女脸色都变了,一拉父亲的胳膊,说道:“爹啊,快跑。”
还没等转身呢,王大公子已经吱声了:“喂,喂,别走啊。那个小妞,你过来,好像长得不错啊。”
老头和少女哪敢出声,转身往外走。
那王公子派了一个奴才过来拦住去路,说道:“我家公子喊你们呢?你们耳朵聋了吗?快去。”
二人无奈,只好跟着奴才走。那店家伙暗自叹气,心说,这下完了,可怜这姑娘啊,肯定要遭殃了。他赶紧上楼,找老板去了。
王公子一看到那少女,身段苗条,脸蛋俊俏,一身粗布衣服也不能掩饰她的漂亮。虽不是仪态万方,也是楚楚动人。
王公子眼睛都亮了,直闪绿光,象恶狼见了小羊羔。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直转,专挑腰腹部位看,看得姑娘心里直发毛。
老头问道:“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王公子色眯眯地笑着,说道:“先随便唱一个,我听听声音怎么样。”
老头说道:“那就唱一个杜十娘吧。”拉起二胡,姑娘唱起来,声音清亮、娇美,果然是好听,象黄鹂出谷,百灵鸣叫,连鲁王也暗自称赞。他可是见过大场面的。
他的桌子正好在王公子的斜对面,正好能看到这姑娘的侧身。从侧面看,这姑娘也是曲线玲珑,翘鼻长睫,属于耐看的那种,小家碧玉那种。
他可不知道这王公子是个恶少,还以为这家伙是个好人呢。
一曲唱罢,王公子使劲鼓掌,脸上的肉都笑开了花,。手下那些恶奴也跟着叫好起来。
王公子瞅着姑娘,笑道:“再来一首,唱好这首,本公子有赏。”
老头问道:“唱什么呢?”
王公子笑嘻嘻地说:“就唱******吧。这曲子才能看出一个歌女的水平呢。来,唱吧。”
姑娘的脸红了,低下头来。老头也变了脸色,说道:“公子,还是换一首吧。我们不会唱这个。”
王公子瞪起眼睛,说道:“作为歌女,连这首都不会唱,以后你们还能混下去吗?”
老头连连施礼,说道:“对不住了,公子,我们不会唱。这就走了吧。”拉着女儿要走。
王公子哎了一声,说道:“走什么啊,还没有拿赏钱呢。”
一个恶奴将一锭银子扔到地上,足有五十两之多。
老头不敢拿,说道:“太多了,太多了。”
王公子眯着瞅着姑娘,说道:“不多,不多,一点都不多。你姑娘怎么还不值五十两银子吗?”说罢笑起来,笑得好****,谁看了都会恶心的。
老头见势不妙,连忙拉起姑娘逃命,早被恶奴们拦住去路了。有的说道:“我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以后享不完的福。”
老头说:“请公子放过我们吧。”
王公子霍地站起来,说道:“给脸不要脸,带走。”上来两个恶奴架起姑娘的胳膊,她挣脱几下都不成,眼泪都下来了。
老头上前拦阻,被恶奴推倒在地,还踢了几脚,半天爬不起来。姑娘尖叫道:“爹啊,爹啊,你怎么样了?”
有的客人看不过眼了,说道:“大白天的,欺男霸女,你们有没有王法。”
一个恶奴过去,霸道地嚷嚷道:“在这片地盘上,我们公子就是王法。”一个耳光扇过去,打得吐了血,掉两颗门牙。
其他客人见了,再不敢出声。
王公子哈哈大笑,在姑娘的胸脯上扫了一眼,说道:“带走。”恶奴们带上姑娘就走。
鲁王再也看不过去了。以他的性格早就该挺身而出,可是他不敢啊。他现在的处境使他必须夹起尾巴做人。要是让红衣教的人发现他,或者让朝廷的走狗们发现他,他就惨了。可是眼下遇上这事儿,再不管的话,这姑娘就完了。作为一个男人,自认为好男人的鲁王,再也忍不住了。
他借着几分酒劲儿,跳了起来,大叫道:“慢着,放了那姑娘。不然的话,你们休想走出这里。”
王公子看了看他,不屑地笑了,说道:“又是一个傻子玩英雄救美的把戏了。可惜,你不是英雄。小的们,给我打,打得连他娘都不认识他。”
众奴齐声响应,好几个握着棍棒冲上来了。王公子和剩下的人看戏,想看看鲁王会被打成什么鸟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