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阳气,半点神,叠叠阳气塑精神。正所谓,神盈气合借形化生。
自圆规案后第二天、第三天都相安无事。原本同学间的惴惴不安尤恐风雨欲来之势,后来发现仅是自我多虑而已。连班主任陈老师也并未再提及此事。
这事倒也压的实在,原本大家都不是非常相熟,故佳琪连续几日未现,亦未造成大家太多疑虑,多是想着她还在养伤之中。
倒是几个被牵连的同学在几日的担心受怕之后,个个显得精神困顿,面有痴像。其中以郑丽丽为甚,课时竟酣睡如泥,完全不如往日学霸模样。
第三日放学后,岱良在校门口拦住我,说是有话要说。随后他带着我进了教学楼后座的实验楼,那边是二楼是实验室,三楼是机房,因暑假并未有实验课程因此不会有人在那栋楼里出入,想来说话确实也方便。
岱良带我在二楼楼道口坐下,转头问我“知道佳琪的事不?”“她不是被扎伤了,在住院吗?现在应该还在修养吧。”我只能说自己的猜测之语,说起来确实惭愧,同学出这么大的事,自己却并不关心。
“我当然知道前面的事,你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吗?“”你说说看?不会又出事了吧?“原本佳琪之事来的蹊跷,但后面大家淡漠却更让人奇怪,岱良一番话确实勾起了我的兴趣。
岱良便将后续的事情给我描述了个大概。
自佳琪午时被圆规扎伤,数学小王老师便骑着摩托载着她去了医院。当时佳琪一头的黑发已经被半干的血液黏着成一缕一缕模样,漆黑伴有暗红色的发块随意扭曲着,趴在头上或是肩上。因为她头上的裂口止不住地淌血,血水便顺着发块到发丝再到发尖,有的是淌着如注的血水有的是滴答着,前后半个白衬衫已经猩红一片。
佳琪当时手按着头上的圆规,面色惊恐异常,显然自己也被满头外溢的血水吓到。
照理圆规扎伤不会产生撕裂的流血效果,因此这点让当时接诊的医生大为不解。可更加让他困惑甚至恐惧的是,圆规上竟密密麻麻附着着白色小卵,下端靠近伤口处一些破掉的小卵已经孵化,孵化出来的是红色神经状触手。这些触手根在圆规冰冷的铁皮内,手脚早已经深深地扎进佳琪的脑骨里。
当时医生试图拔除圆规时,差点让佳琪疼得昏死过去。细看之下,圆规上红色触手并不如所见的只有十来簇,底下密密麻麻,已如树根一样在佳琪大脑里扎根,强行拔除怕是连脑浆都会带出来。
无奈,医生当时只能是做了简单的消毒,是准备将佳琪转到省里的大医院看看。但接诊医生粗心大意地忘记将白色小卵刮除。待第二天再看之时,顶上白色小卵已经孵化成形,因伤口太小,红色神经线无法扎进头骨之中,便整一片铺在佳琪的头顶之上。个别稍长的神经线自眼角伸入,钻进了眼球之中。
第二天午时,佳琪的头、脸便开始脱皮,待一层层白屑落下,整张脸已经是面目全非,细细粉白真皮层吹弹可破,里面的血肉若隐若现。
当时佳琪爸妈见到女儿的样子之后,精神崩溃竟如孩提般撕哭起来,母亲更是两度昏厥。当时他们跪着求医生无论如何救救女儿。可惜傍晚,佳琪已经面如菜色,口中含涎,对外界已经全无反映。她的眼睛进了虫子,眼球起了白霜,别说转动了,能否看得见东西都已经成很大问题了。
晚间,佳琪的身体已经有腐臭味散开,人已经驾鹤,医生便盖上白布。
此事起的极快,来不及反应,人走后省里医院的车才开到。这事却又古怪,捉摸不透,医院、学校顾忌名声,老两口膝下有子,亦不想声张免得牵累幼子,此事便被层层压下。
“不要这么吓人好吗?”我听得都心寒,怕是自己也会有这一天。“是白僵蛸,阳魔的一种。但凡世上的物件沾了阳气,垒的多了便能借形而化,有好的有坏的。白僵蛸是一种虫部的阳魔,被他吸附的阳魂身体落白鳞,直至骨肉尽毁化作一片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