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就不再是先前她那种想要独占的娇蛮的感觉了,她也放下了她正在吃的,抬头看了一眼我,客气地问着我:“你为什么不吃了呀?”
“我先说了我只尝一点。”我闻着弥漫的香味,咽了口水,与她解释着。
她有些不解,看着我,问着我:“是你不喜欢,觉得不好吃吗?”
怎么可能是不好吃!这真的是我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鸡汤,最好吃的食物,没有之一!
我摇了摇头。
她依旧是用她那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再用她的尾巴倒了一碗汤在我的碗中,卷着勺子舀汤自己喝了一口,眯着眼睛好像很幸福地品咂着她的汤,陷入在这种美味之中不可自拔了。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终于是睁开了眼睛,用着十分之不接的眼神看着我,问着我:“很好吃啊,为什么你不要呢?”
我尴尬的舔了嘴唇,还是拒绝着,对着她说着:“你自己吃吧。”
她这便有些生气的鼓起嘴来,跟我说着:“要不是你,我直接就把它给吃了,哪里还会刻意要把它给做熟!”
先前还说着鸡和汤都是她的,现在她的说法,倒有些像是要想方设法的让我不好意思地跟她一起吃了。
她的眼神就这样看着我,嘴角也往下撇着,真像是在跟我生气一样,她的尾巴也不再卷着那一个勺子了,她的动作有些粗暴,像是直接将那个勺子给丢在碗中,使得汤汁也溅了出来。她转过头去,一条条的尾巴都收了进去,不再显露出来了,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这条尾巴又到了我身上来了。
“你……”
“你自己收拾吧,我要睡觉了。”她说完之后,就往我的房间里头去了,也不顾着我的反对,就往我的床上躺了上去。
我真是想要捉她,我也没有办法,她偏还生了跟我闹的想法,变成了一只小狐狸的形态,在我的房间里蹦来跳去的,每当我要抓着它的时候,它就往别处窜了去,好不容易一下子扑住了她,她却又变作了人形,让我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连忙放了她。
我只能是让她自己去玩,放她去睡好了。
好在她昨天还让我睡了一个好觉,也不算是做的太过分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也是因为她热情的想要请我喝汤,我没答应她才惹出来的,她的热情没有错,这倒是我的错了。
我不再管她,而是出门去收拾桌子,把那两个碗给收拾了,把桌上的盆给放进了冰箱里,然后给许久没开的冰箱插上了电。
她大概也是热衷于做鸡汤,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这准备工作上面了,而一旦当她做好了鸡汤,这些收拾的问题,她就没有再管了,什么飞溅的油滴,还有各种没用的器具,她都没有放回原位,正收拾着,我却在灶台边发现了一支红色的羽毛。
据我所知,这……
大概不是鸡的羽毛吧?
我心中突然有些慌了起来,左右找着还有没有其他的羽毛,我几乎是把厨房里翻了一个遍,终于找到了不少的羽毛,这花花绿绿的,一看就知道不是鸡的羽毛,而是一只鹦鹉。
我先还想着,她这么早去超市买了一只鸡呢!
我翻开冰箱,再把那一盆鸡汤给翻了出来,确实上面漂浮的蘑菇等其他的配料太多了,还有许多其他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当时我们两个也还没怎么吃肉,我看着她洗肉的时候,就觉得那只鸡未免太过小了,后来她把这肉给煮烂了,就再也看不出它的原貌了。
想到我跟她居然一起吃了一只鹦鹉汤,我恨不得当即就去水池前扣了嗓子吐一吐才好。
结果到了水池旁边,更见着这水漏上漂浮着的鹦鹉的绒羽。
这鹦鹉兴许是这栋公寓楼里哪位大爷的爱.宠.,是给人作伴的,就这样被我们给吃了,怪可怜的,看着那一盆鸡汤,我越想越觉得又反胃,又恶心,还同情起这被吃的鹦鹉来了,越是这样想着,我越是觉得不对,心里上也有些过意不去,端着这一盆汤,往房间里去找那只小狐狸去了。
这小狐狸躺在我的床上,说是要睡了,但是一见着我进去了,她又卷着被子一同左右翻滚着,为了表达她的开心与欢乐,她的那几条尾巴也从被子的空隙中挤了出来,在空中挥舞着。
她应该是闻见了我端过来的汤的气味,纵然整个人把自己包裹成了一个毛毛虫的模样,但是她还是就这样坐起来,看得我都怕自己的被子会因为她这样的动作而被撕裂扯开。
“怎么?你要亲自喂我?”
她之前还在跟我生气,结果一到了现在,整个人脸上竟又洋溢着那样幸福的笑容,好像那些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这样坐起来,双手还被她自己给绑缚在被子当中,伸不出来,她仰着头,做出一副巢中小鸟嗷嗷待哺的模样,脸上还是那样的笑容,饶是我在进门之前还知道自己是要问她鹦鹉的事情,想要教训她一顿,再疾言厉语地要求她再把这只鹦鹉给变回去,结果那一瞬间,我突然就觉得自己脑海当中一懵。
什么怪罪的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脑海里那些重话都给消失不见了。
毕竟,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她现在这样,让我觉得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错了一样。
我在门口站定了好一会儿,她也仰头仰了一会儿,就在我觉得自己的手都有点酸的时候,她还是这样仰着头来,等着我的走近,她现在说出的话也有些听不清楚,叽里咕噜地说着些什么。
为了听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上前着,走到床头,把这一盆汤放在了边上,她还那样欢乐地在玩着,嘴上还在重复着她的那一句话:“你为什么还不来喂我呢?”
“喂你什么?”我接了她的话问着她。
她这一下子又把脖子给低了下来,侧低下头来,看着床头的那一盆汤,眼神瞟着,示意着我。
我继续问着她,就像是在诱导着小朋友一样:“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