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司徒辰的这句话提醒了莫昕言。
“事情只要是人做的就不会天衣无缝~”喃喃的自言自语。
“你想什么呢?”司徒辰问道。
莫昕言看着他若有所思,司徒辰已经答应了重新调查二十几年前的事,这个时候如果她逼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我在想你刚才说的去见我父亲是真的吗?”
司徒辰知道她想的肯定不是这个,但是她不想说他又何必勉强,所以顺着她的话接道:“当然是,你想好了吗?到底让不让我去见?”
莫昕言微微低下头,咬唇沉思最后做了决定。
“见。”
“好,那现在去。”司徒辰放下手里的杯子,拉起人就走。
莫昕言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开门出去,下楼,上车,再下车,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
司徒辰住着莫昕言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又紧,接过司机递给他的东西。
莫昕言看着这些东西惊讶的说:“你~你什么时候买的?”
“路上让司机去买的。”司徒辰说着话已经和莫昕言进了病房楼。
顶楼是这家医院的特级VIP病房,一般人是住不进来的,莫昕言知道虽然这个人口口声声说恨她的父亲,可是为了她,还是会真心想要救她的父亲的。
“谢谢你~”
“什么?”司徒辰不明白这个女人突然说什么谢谢,莫昕言笑笑却不再多说。
到了病房门口,司徒辰却突然停了下来,与莫昕言相握的手直冒汗。
“是因为怕看见他忍不住想起那些仇恨吗?”莫昕言也很紧张,因为她不知道这两人正面相对会怎么样,司徒辰能放下埋在心里那么久的执念吗?父亲真的能不记恨五年前的事吗?未知的总是让人不安的。
司徒车却摇了摇头:“不是。我确实有些紧张,那是因为将要见的是我喜欢的人的父亲。”
“就这样?”莫昕言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嗯,就这样。”司徒辰肯定的点头:“走吧。”
门轻轻一推便开了,莫景泓闻声转过头来。
“你们来了?”平常的一句话,就好像说过很多遍一样自然。
“是,您感觉怎么样?”司徒辰略带关心的话语。
莫昕言看他们如此平静的像是一般家人一样问候,顿时红了眼眶。她之前的种种顾虑终究是多虑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两个男人怎会舍得让她为难。
“爸爸,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莫昕言故作平静,却没有察觉到她的声音出卖了她,莫景泓和司徒辰迅速的看了彼此一眼,默契的装作没有发现。
“没有,我现在好得很,你就放心吧。”莫景泓说道,语气轻柔带着慈爱。
“那就好。”莫昕言轻轻的帮他把被角掖好。
莫景泓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莫昕言吞吞吐吐的不知是害羞还是犹豫。
司徒辰干脆接过话:“我们今天来,说有两件事要告诉您。第一件事就是米菲尔医生将很快会来给您诊治,所以您的病情您放宽心。”
“好,我没事,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莫景泓宽慰的握了握女儿的手。
“第二件事就是我和言言决定要在一起了,当然我们是要征得您的同意的。”司徒辰说这话的时候显然不似刚才那般自然,有些些的紧张。
莫景泓听到这件事开心的笑了:“好,好。言言终于如愿了,我替你们高兴。”
“爸爸~”莫昕言轻唤他,有些撒娇的意思。
司徒辰心里顿时轻松了下来:“既然您同意,那么我希望在您做完手术以后我和言言就能先订婚。您觉得呢?”
“当然好了,我年纪都大了,早就盼着我的宝贝女儿能够与她爱的人结成连理。”莫景泓脸上是隐藏不住的喜悦,这下子倒真的说的莫昕言不好意思了。
司徒辰看着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鬓角的黑发中早就生了白发,此时半卧在病床上早就没有了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意气风发,可是他爱他的女儿却丝毫不减,也丝毫不假。
那么,难道真的是他错了,是那个人骗了他?司徒辰不得不再一次的反思。
从莫景泓的病房出来,莫昕言一直沉默不语,显得心事重重。
“你不必太担心你父亲的病情~”司徒辰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给她安慰。
莫昕言却并不宽心:“你说就算米菲尔医生来了,万一他要是对我父亲的病也束手无策呢?”
“不会的,米菲尔那么厉害的专家怎么会是个说大话的人呢?他既然敢说要来看看就证明他有几分把握的。”司徒辰说道。
“你也说了他是有几分把握,可是我就只有父亲这一个亲人了,我赌不起的。”莫昕言从不是个焦躁的人,可是面对父亲日益严重的病她无法冷静下来。
“谁说你只有一个亲人了?我也是你的亲人。”司徒辰将人抱进怀里:“相信我,你父亲一定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司徒辰知道莫昕言的心里有多不安,所以他只能试图让她对自己有信心才好对米菲尔,对以后的事有信心。
“相信我~”
“嗯”莫昕言轻轻点头,她是相信司徒辰的。正如他所说,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亲,莫昕言只有司徒辰了。
缘分牵牵绊绊,这两个再次重逢的人比一般的恋人之间要更加的彼此依赖。
“辰,你说我们要是在小时候就认识该多好~”莫昕言突然说道。
司徒辰的心思也跟着她的这句话辗转。是啊,他们的父辈本是兄弟,如果那时候他的父母没有发生不幸,他也不会成为孤儿飘零,那么他是不是会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在她身边,他比她大三岁,可以教她走路,教她叫哥哥,教她彼此的名字,然后和她一起无忧无虑的长大,看着她成年,然后娶她回家,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她,让她一直生活的快快乐乐,那么她画的第一幅画一定是他。他可以骄傲的告诉全世界,这是他的宝贝,一直仔细看了二十年的宝贝,谁也觊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