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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恩怨

在荆生和瞿清私自去坟地的事之后,荆生便失去了踪影,三个月之后,荆生依旧是一身牛仔的回到了瞿清的家中,而此次来这里的目的是,建造一间茶馆。瞿清的家离村里的坟地有近五百米,解放前,坟场还是地主的私宅,****时,私宅被毁,地主被斗身亡,成为荒地,后经土改变成村民的粮食种地,但是该地的户主人丁单薄,后人又外出不归,他亲戚就将此地改成看坟场,大小村里的亡人都基本葬在这里。

在坟场的右边一百米有一座村里的砖窑,现在已经废弃。荆生看中的位置就是这个砖窑的地方,砖窑百米之内都是菜地,因其中有坟地,村里进行农改的时候,将水泥路修道了坟场,交通也便利。

虽然瞿家人都不知道荆生为什么要在这里建一座茶斋,但是以荆生的性子,他决定的事情是改不了的,家里人就同意了。

房子在第四个月的月末建成,拥有大唐遗风,屋檐高挑,大门正上方放着一张大匾额,上写“六伝茶斋”四个大字,门前右侧放置一块石碑,上写镇殿石,而当荆生建完茶斋之后又离开了,这一走便是一年,整个茶斋交有瞿清的父亲瞿和平看管。

整个瞿家村的里人都觉得很奇怪,而且很多人都觉得这么一座茶斋建在坟场不远,远看像座庙宇,再加上荆生的用意不明,有些瘆人,私底下就嘀咕这件事,但久而久之村里都没什么异样,很多人就没在说这件事了。

瞿家村有个风俗叫做,年初祭祀,祭祀时间一般是大年初三开始,初八或者初九结束,今年也不例外,祭祀一般是分为两个部分,前四天请神求福,第五天巡村挨家挨户的祈福。荆生在大年初三就开始在茶馆里待着了,因为茶馆在村里基本没什么生意,更多的是网络走货,所以荆生在茶馆也颇有些无聊,再加上瞿清拉他去祈福道场看看,他当天晚上就去了。祭祀对于荆生来说没什么看头,只不过是每年的操作法事的人不一样,老一辈的退隐江湖,年轻一辈的接替衣钵,今年还是老一辈里面的掌印法师在场,在一旁敲打请神鼓的是一位老者,也姓瞿,叫瞿谦,这老者年过八旬,但依旧精神抖擞,要是荆生没有记错的话,几乎每年的请神鼓都是由老者来打。祭祀的流程无非是请神附身,和村里人叙叙话。

荆生觉得有点无聊,就又回到茶斋,可刚到茶斋的门。忽听得茶斋匾额之下放置的透明玄镜发生一束亮光,荆生一惊,随机抬头一看,见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大火球,朝法师道场,将要砸下去,顿时村里人声惊慌,喧嚣非常,荆生眉心一皱,连忙冲进茶斋卧房,抓起放在床边的桃木箱,冲出大门,开着自己的电动小马达,闯进了道场。

进了道场,将电动小马达扔在一旁,打开自己的桃木箱,从里面拿出一卷黄色大布,扔进道场,又从道场旁边扯过一张八仙桌,跳上八仙桌,双手连忙结印,大喝:“大开府门,阴兵鼎”顿时,扔进道场的黄色大布里面,一顿亮光骤起,一阵阵黑雾闯出,直至头顶的红色火球,竟死死的顶住了火球。荆生连忙扯起黄布,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根黑色木棍,用黄布包裹着,拿出一瓶透明的喷雾,喷在黄布上,此时本在头顶顶住火球的万千阴兵见此,全都散开,荆生朝着火球大喝一声,挥舞着木棍隔天朝着火球狠狠的一棒,火球竟被劈成了两半,各自朝两边砸去。然后听得两声轰隆声,道场两边远处火光熊熊。

本在一旁惊愕的村民看着火球没有落在道场里,这才放下心来,眼望向荆生,荆生依旧警惕的盯着天空,这时,忽然听到天空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喝:“十方阁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叛徒?竟敢坏我十方阁的事。”荆生听闻也不答话,依旧警惕的扫寻天空,忽看见一道光唰来,一个人已经站在荆生的旁边,荆生一愣,还来不及惊讶,就被一股力量砸飞了出去。顿时鲜血喷涌而出,筋骨异常痛疼,荆生忍着疼,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紧握木棍,这才看清来着白发苍苍,一身白衣,仙风道骨。老者看都不看荆生,一步一步朝道场后场走去,待走到鼓边,瞿谦放下鼓槌,站了起来,看着老者。

“师兄,多年未见,依旧硬朗啊!”白衣老者对着瞿谦说道。

“师弟不也是仙风道骨么?”瞿谦嘲讽的笑道。

“呵呵,这十六年,你藏在这么个村落里,到叫我好找啊!”

“那你这次来,是打算带我回去?”

“还请师兄不要为难我的好。”

瞿谦看了看白衣老者,然后走到荆生的旁边,笑了笑,拿起他手中的木棍,去掉黄布,拿在手上好好端详了一会,还给荆生,你来这里也有二十年,我这双老眼居然没有看出来你是凤阳的弟子。

“我不是凤阳的弟子。”

“哦?”瞿谦一惊,“那你是哪位高人的徒弟?”

“这.......不能说。”

“为什么!”

“我学成之后,被师傅赶下上,师傅让我以后永远都不要报他的名字。”

“在何处学的?”

“四方玉明观。”

“走,带我去!”瞿谦紧紧拉住荆生的手,刚要准备离开,之间白衣老者飘然挡在他们的面前。笑道:“师兄这是不打算跟我回十方阁了?”

“你拦得住我么?”

“以前我拦不住,可今天就不一样了。”

瞿谦看了看白衣老者,对着荆生说:“你将村民都带去你的那边避避,我稍后就来。”说完,荆生一点头,就招呼留在道场的人们离开,唯独那个掌印法师傻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在荆生的一顿猛抽扯之后,掌印法师回过神来,踉踉跄跄的跑出了道场,白衣老者也没有阻挡他们的离开,依旧只是微笑着看着瞿谦。待荆生将村民送进茶斋之后,荆生不是很放心瞿谦,交代好事情之后,又匆匆的赶回了道场。而此时的道场,两道激光一黑一白相互缠绕撞击,伴随着一阵阵的撞击声,道行浅薄的荆生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忽见得瞿谦一定身,双手大喝:“天道符兵!”

本在香案上放置的黄纸符一个个突然站立起来,瞬即冲入夜空,定睛一看,符纸已经化成千百利剑,朝定在天空中的白衣老者猛刺过去。白衣老者一挥手,一道金光绕身,利剑在金光上撞击发出啪啪的金属声,说时迟那是快,瞿谦一道黑光闪过,绕道白衣老者身后,狠狠一掌打在金光上,伴随着一阵一阵“铛”的声音,白衣老者稳稳的定在地面,瞿谦大喝一声:“天罡阵!”忽然从地底下传出一阵闷响,不知何时在道场周边涌出了八个人,分八个方位,各持一把宝剑,一张黄符纸,大喝一声,剑离手心,符随剑去,化成一个圆,瞿谦从天而降,手持一方八卦,狠狠的压了下来。就在此时,忽见一道青光从天而降,狠狠的砸在了瞿谦的腰间。

“啊!噗!”瞿谦从天空中跌落下来,口吐鲜血,面色蜡黄。刚才的八个人化成八张符,徐徐飘落,天空中在一看,一身灰色素衣的老者轻飘飘的飘至地面。

本在一旁观看的荆生,连忙冲出来扶着瞿谦,瞿谦看看荆生,轻声问道:“你师父可有传你华明咒?”

“有!”

“好,华明咒中间有一段是鼓法,你可还记得?”

“我记得!是大地之音?”

“是!等会我会拖住时间,你连忙打出这套鼓法,越响越好。”荆生扶起瞿谦坐稳,看了看天上的灰衣老者,瞿谦定了定神,对着天上说:“多年不见,黑名鬼的功夫大有长进啊。”

“嘿嘿,过奖了,瞿谦道兄,我这次来是想知道当年你带走的天罡化神咒在哪?还请道兄告知。”黑名鬼微微一笑,面色温和的说道。

“这么多年,你居然还在找这本书。”瞿谦冷笑一场,叹了口气说,“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这本书我烧掉了,可你们就是不信。”

“罢了,当年之事,我已经找到了解决之道,只是你们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活。”黑名鬼收了收微笑着的脸。

还未等瞿谦说话,忽听得一阵鼓声震天,在黑名鬼说话的时候,荆生快步入了后场,一阵大地之音震响天际,鼓声雄浑阵阵,白衣老者一脸轻蔑,说:“就这小小的大地之音,就想对付我们?”随即一挥手,一股狂风将荆生连鼓带槌扯出了法场。而此时,瞿清双手结印,沾了嘴角的血丝,抓起身边的一张符,快速画好符咒

“四方阵!”

刚刚画好的符咒四散而去,一时间狂风大作,沙石飞舞,整个法场地面突然裂开,俯视而下居然是一座大大的八卦图。四散而去的符咒幻化成四名石将,手持长剑,身披石头盔甲,严守四角。白衣老者看此情景,满目怒容,大喝:“师兄,你这是打算要与我们同归于尽吗?”本来还镇静自若的黑名鬼霎时间也变了脸色,刚想逃开法场,却发现,法场四周已经封印,黑名鬼恶狠狠的怒道:“你早就在这里设了封印?”

“我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终究会有一天来找我,这个法场是我专门为你们而设的。”

“你让那小子打出大地之灯也不过是个幌子?”

“多说无意,两位远道而来,就陪我这个老不死的一块埋在这里吧。”

黑名鬼和白衣老者恶狠狠的盯着四名越来越近的石将,焦急万分,黑名鬼一身道法,在这四方阵竟然无法使出,他以前只是在古书中看到过这个阵法,相传是当时的张仙人创立的,阵法一般是地化八卦图,招上古四兽各镇一侧,四只神兽道法相互交替,形成一个空间,再加上,四兽真气非常,在真气交汇之时,会压制住阵法内的真气。凡是在这个空间的生物,使不出道法,到最后都将会被四兽给吞噬。但此时瞿谦招出来的是石将,不是神兽,却又跟四方阵原来记载的不一样。黑名鬼看了看石将又看了看瞿谦,拳头猛朝瞿谦袭来,瞿谦虽早有防备,但刚才那一掌着实不轻,身体有些僵硬,还是未能避让开来,那一拳重重的打在脸上,黑名鬼连忙看了一下石将,见四个石将也是脸上受了一拳,心里就明白了,以瞿谦的道行还不足以发动此阵,光是召唤四大神兽就需要不少年的道行,再加上还要维持四兽的平衡,没有几百年的道行根本不足来抗衡,所以他就用自己的道行借助符咒附在石头身上,招出石将。

白衣老者好似也看出了端倪,握着拳头也朝瞿谦砸了过来。

“啊!!”忽听到白衣老者一阵惊呼,一条手臂硬生生的掉在了白衣老者的面前。就在刚才白衣老者挥拳砸向瞿谦的时候,其中的一个石将突然脱离了位置,直接朝白衣老者挥剑劈来,白衣老者防不胜防,挥出去的手臂还没有来得及手回,就被石将硬生生的砍掉了一条手臂。白衣老者顿时疼痛难忍,点了学道,止住血,汗珠直下,气息紊乱,正打算打坐稍缓心神,却发现另外一头石将挥着大斧也朝他砍了过来,连个休息的时间也没有,他连忙掏出一张符,向天空一扔,单手画符,大手一挥,贴在石像将额头上,石将一晃,向后退了两步,扯掉身上的符咒,在看白衣老者,已经不见踪影。

在白衣老者被石将缠住的时候,本在一旁打算在给瞿谦一拳的黑名鬼,突然发现石将挥着大刀朝自己砍来,连忙向后退去,随后陷入于两个石将的纠缠当中,这时候黑名鬼才明白,刚才瞿谦所使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四方阵,那只不过是按照四方阵的样子布了个局,这个老头并没有想和他们同归于尽的打算,大呼四方阵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和白老进入弥彰,瞿谦也想到他们能识破,刚才那一拳很有可能是故意不躲开,硬生生的挨了一拳,等自己以为找到了破解方法,然后用石将从背后来个出其不意。黑名鬼大手一挥,一柄青铜从天而降,剑紧握手中,顿时一股青气环绕,黑名鬼二话不说,一阵挥剑刺向石将

“叮!吱!轰!”伴随着石头和青铜的撞击声落幕,原本四个高大威猛的石将爆裂而碎,而本来坐在一旁的瞿谦,又是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在经历了一阵精疲力尽的死斗之后,瞿谦也是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黑名鬼手持宝剑,步步逼近,而此时刚从法场之外赶过来的荆生,连忙站在黑名鬼前面,恶狠狠的盯着前面的黑名鬼,黑名鬼看了一眼荆生,正要手起剑落,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笛声,黑名鬼一震,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收起手中的剑,化为一阵青光,滑入夜空,消失不见。

瞿谦虚弱的躺在地上,双手撑地,想要坐起来,可实在是没有力气,只可惜,这场战斗太过凶狠,他已经坐不起来了。荆生见黑名鬼走后,连忙去扶起瞿谦。正此时,笛声越来越近,不远处,忽见一青牛,青牛上坐着一个小童子,童子正在悠然的吹着笛,那青牛在荆生前停下。

“师弟,师父说,你镇守此地,六十余年,如今你重敲大地之音,可回观继续修道,此地其他事情,可交由你前面的人处理。”道童一口稚嫩的声音,说道。

“可我一走,此地必将邪魔入侵,到时候可能......”

“师傅只说,让我带你回观修道,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瞿谦还想问清楚情况,但是道童已经下了牛背,一手扶起瞿谦,一手牵着牛,正要缓步离开,忽然,瞿谦对着荆生说:“我有一些东西,如今也不能带走了,你可去掌印法师那边,拿回来,有些东西你以后能用的上,都留着。”刚说完,童子回身,轻轻拍了一下荆生的脑袋,荆生顿时头昏目眩,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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