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离去了,就在秦羽离去之时,低声说道“这世上凡事皆可算,唯独人心难算。”
秦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李慕崎的眼前,但是他最后的那一句言语依旧在李慕崎的耳边回荡|“
人心,永远是事情的变数,人心永远是一个不可估测的意外···”李慕崎知道秦羽此言之
意,他的心中亦在思索此事,毕竟若是此事解决不当,必会有成千上万的鲜血,将会染红这
一片繁华之地;会有许多人失去自己的心爱之人···
“要不要将此事通知···”李安桐思索良久,轻声道。
“不能,此时还未有足够的证据,此事也只是秦羽的推断,倘若告诉他,这一切便不会再有
挽回的机会。”李慕崎摇头道,“况且秦羽告诉我此事,而不是告诉他,他心中便是希望我
出手,希望我有能力阻止,或是能够少一些牺牲,少一点血光···”李慕崎轻叹一声,“
可是,我有这样的能力吗?”
不论他有没有这样的能力,此时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可言。
就在第二日,李慕崎便又接到刑部右侍郎余敏泽送来的书信,他果然查出:此时刑部上下,
再翻旧案,而且刑部大牢的异动。便是那些关押的重型之犯,他们已经被重审,似乎将要被
放出狱,但是他们所犯之罪是绝无可能能够出狱,毕竟他们的身上背着累累血债。
见到刑部如此的举动,李慕崎心中已然明白,秦羽所说言的推测,与他的担忧,只会是事实
。刑部大牢所押之犯,若是被放出狱,定会留在长安,势必会引起骚动,或许还会爆出血光
。而那时,京城群众势必一片大乱,而朝廷不得不对此事作出处理,而那时司马长明便会有
机会,很大的机会。李慕崎心中自然知道,司马长明绝对不会只简单的布置了这样的一步,
他苦心经营许久,必会有其他安排。
就在李慕崎接到李书齐托人送去潇湘馆的书信之时,李书衡亦接到了各州府送来的细报。望
着那些细报,李书衡眉头紧紧锁在一处,心中怒火连连,将那些细报重重的摔于地上,眼中
爆射出冰冷的杀意,伏在案前,提笔写下几道密旨,唤过陈逾崎,在他耳边低语几声。陈逾
崎轻点起头,缓缓退出,按照李书衡的安排,将这些密信送出。
司马长明很快的便接到了宫中传来的消息,知道李书衡的举动。而且,不久之后,几只鸽子
飞回,见到鸽子送回的消息,面上不禁出现一丝笑意。“李书衡,你果然有贮备。但是,你
的所有准备,此时却也成了老夫的棋子。”一阵笑声,瞬间在鸽笼之前回荡···
李慕崎又在潇湘馆与秦羽见了一面,从秦羽的口中得知:此时秦羽所担心之事已经发生,而
且他们的动作虽然明显,却十分的合理合情,若不是秦羽经验足俱,从中查寻到异样,只怕
此事发生才会令所有人惊醒。而且,李慕崎从秦羽的口中又得知一事:此时,至少有三个州
府发生异动,而且,李书衡已经在暗中调兵,暗中观望。倘若见到任何的不明异样之处,势
必会有刀光闪动。而那时,只怕满城百姓,势必会受到牵连。而他们是最无辜之人,却成了
最可惜的,最是无奈的牺牲···
权力,李慕崎心中不禁暗叹一声,低声道“司马长明如此安排,可谓是用心良苦。”李慕崎
面上挂着悲悯之色,将面前的苦茶一饮而尽,叹道“倘若圣上不知此事,势必会失去这几个
州郡;若是圣上派兵,却又掉入司马长明挖好的陷阱之中。而且我想,圣上若是调兵,必会
是他手中紧握的那几处可信之兵,若是如此,倘若京城有异动,只怕京城那时将危。”
“你所料不错,”秦羽目中绽放出赞赏之色,缓缓而道,“圣上确实将那几处兵士暗中调去
。此时,只怕已经到了那几处州郡。”
李书衡轻声一叹,手轻轻抚着茶盅,缓缓道“倘若那几处州郡有异动,只怕这些惯战之兵定
会将那几处州郡包围。州郡一旦被围,州郡刺史定会煽动无辜百姓。那时,攻城便会成为一
种持久之战,一旦攻破,势必会将心中愤怒发泄在百姓身上。只怕那时,遍地将起狼烟,天
下势必大乱,群雄四起,天下危矣···”
“闲逸王莫要担心,”见到李慕崎面上突起的愤怒与担忧,秦羽缓缓言道,“此事绝不会发
生。”
望着秦羽面上的笑容,李慕崎心中猛然一亮,知道此事已有安排,便不再担心此事。望着秦
羽言道“此时,却又有一个难题。”李慕崎思索良久,方才缓缓言道“巡防营,圣上,此时
绝技不会怀疑巡防营,此时他几乎全要依仗巡防营。而此时,即使有铁证,似乎他也已无力
。”
“不。”秦羽摇着头,缓缓道“此时北营之中还有三万兵力,而且俱是精兵,且皇宫内院,
还有不知多少精兵存在。只是···”
“只是倘若开战,此战绝不能爆发在长安城中。”李慕崎道“若是开战,只有一个地方最是
合适不过。”
“你说的是···”
“确实是那个地方,”李慕崎道“只有在那个地方才会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令百姓免遭战火
。”
“但是,如何将他们引入那个地方?”
“我想司马长明如此而为,心中必然有一个极好的谋略。”李慕崎的面容一滞,缓缓而道“
也许那里早已埋伏了他的人。只是那人一直隐在暗中,我们不识···”
“倘若那里真的有他之人,京城必危。”秦羽满是担忧的道。
“也许此事只有一种办法···”李慕崎深思许久,缓缓道“此事,我已在心中琢磨许久。
就如你所言,人心是唯一的变数。”
“他若是答应最好,”秦羽担忧道“倘若他不答应,此事无疑会变的更加的凶险。”
“此时我们绝不能等待,等待他们主动出击。”李慕崎面上泛着严肃的神情,缓缓道“若成
,此事极其容易解决,若不成,他们势必担心此事已泄,将会有所异动,那时···”
“那时那些隐在暗中之人必会浮出水面,”
“不错,”李慕崎道“却也是凶险十分。此时已经成了一个赌局。不知圣上会信任哪一方?
亦不知,司马长明将会怎样的出手,更不知还有多少人,隐在暗中。”
“我想那人定不会同意,他的心比任何东西都要坚定,”秦羽缓缓道,“倘若不是如此,圣
上又怎会令他掌管巡防大营。当日,我自认为,他的心,绝不会如此,但是我曾与他交谈,
已知他绝不会变心。”
果然不出秦羽所言,那人确实如秦羽所言。此时,他心知此事已经隐隐被人察觉。遂将此消
息通知于司马长明。司马长明接到这个消息,心中并不惊慌,仿佛一切依旧掌控在他的手中
。这样的变化,司马长明早已知晓。司马长明笑着安抚送信之人,让他传话与那人,莫要惊
慌,一切还是依照原来的计划。待见他退去,司马长明方慌忙步进那间密室之中,凝望着密
室中的那一封书信良久,心中还是有些不定。手上的汗珠将书信打湿一角,挣扎许久,还是
将此书信送出。
司马长明之所以会如此的挣扎,只是他的心中有些担忧,毕竟此人,并不是一手提拔而起,
与他只是有一些金钱的交易。而金钱的交易,毕竟买不到那人的真心。人心是一个变数,此
时,司马长明担心的便是这样的变数。
余敏泽按照李慕崎之言,并不曾干预刑部那些人的所有动作。他的心中有些疑惑,亦有些不
解。心中隐隐约约却在浮现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刑部关押重犯,都被找了一个理由,被放出刑部大狱,而那些重犯获释,果然如李慕崎所料
,不曾离去,依旧留在京城。他们仿佛心中闪现着一个目的,彼此只见仿佛存在着一种默契
,似乎全在等待一个讯息,只要接到那个讯息,定会在城中掀起轩然大波。
他们每一个人似乎,都做了一个交易,令他获得自由的交易,亦是发泄心中怨恨的交易。
李慕崎此时不在府中,亦不在潇湘馆,而是在皇宫内院,却也不再李书衡身旁。此时他的手
中握着李书衡亲赐于他的那一块可调天下之兵的金牌。身披盔甲,腰上悬着一把剑。坐在桌
前,笑望着身前之人。而那人,将头垂下,躲避着李慕崎望过来的目光,心中却在细细的琢
磨,琢磨怎样才会脱罪,才能够将自己置于一个安全的位置之上。
此时的李安桐并未陪在李慕崎的身旁,而是手中拿着从李慕崎面前那人身上收到的信件,送
与李书衡,待在李书衡的身旁,等待他的旨意。
李书衡接过那一封书信,阅读一番。将此书信重重的摔于地上,用力一拍书案,怒道“此人
现在何处?”
“已被拿下。”李安桐回道,“现在闲逸王处。”
听到李慕崎已将此人拿下,心知李慕崎此时心中必然已有安排。缓缓坐下。将眼中冰冷的杀
意退下,缓缓道“此时,莫要将他杀掉,朕留他有用。”李安桐道了一声是。望着面前不远
处的李安桐,李书衡缓缓道“词似乎你是如何得知?”
李安桐遂把如何得知此事,细细与李书衡禀报。只是,其中多是谎言,又将秦羽之言隐去不
提,又将刑部余敏泽之人隐去不禀。按照李慕崎那时所言,细细说与李书衡,见到李书衡的
眼中并无疑色,心中方才安心。
“此时已然如此,你们又有何打算?”李书衡等待着李安桐的言语。
听到李安桐的回答,心中已然放心,将自己佩剑取过,交到李安桐手中,缓缓道“此剑交于
闲逸王,他定知朕意。”
李慕崎接过李安桐手中李书衡所赐之剑,细细望了良久,已知李书衡之意,将剑挂于腰间。
目光忽然变的冰冷,心中已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