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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打破砂锅

景碧霄看着小文出去之后,就悄悄地去了一趟厨房,孙妈妈在井边提水,看到景碧霄来了,赶忙把桶放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还未开口,景碧霄就走上前去抓住了孙妈妈的手:“孙妈妈,这几天你受累了,你放心,我已经再想办法把你弄出去了,你想办法把这个放到小文做的点心里面,然后就装不知道,安心的再在这里呆几天就好了。”

景碧霄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油纸包交到孙妈妈手上,孙妈妈看四下无人,收好之后说道:“小姐,这是什么呀?”

景碧霄眼珠一转,说道:“这不过是一些巴豆粉,那小丫头居然害的你在这里受苦,不给他点儿颜色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这,不太好吧,那孩子还太小了,恐怕禁不起这样的分量。”

“不碍事儿,你就按照我的话去做就好了。”

“那好吧,也该让她学学怎么尊重别人。”孙妈妈一咬牙,也就同意了。

我与轩辕墨瑾在书房中下了一下午的五子棋,直到管家进来我们才收了棋盘:“王爷,王妃,宫里头的福海公公来了。”

“嗯?怎么这个时候来?天都快黑了。”我看了一下天色说道。

“晓得不知。”

“他现在人在哪儿?”

“在大堂候着呢。”

我和轩辕墨瑾去了大堂之后,果然看到福海站在大堂中央,一副焦急的模样,轩辕墨瑾走上前去:“福海公公,您这个时候来是有什么急事么?”

“哎呦,我的王爷,您总算是来了,宫里头出事儿了。”福海急得满脑袋汗。

“出了什么事儿?”我问道。

福海举着兰花指,捏着嗓子:“这不是皇上醒了么?皇后娘娘亲自去厨房煲了参汤,可御医用银针试过,参汤中还是被人做了手脚,这不,皇后娘娘一时间也慌了,所以让老奴来传你们进宫想想办法。”

“这事儿可严重了,咱们快走吧。”

轩辕墨瑾说完直接就出门了,绿意急急忙忙的送了一件狐裘斗篷过来:“长姐,快穿上,夜间凉,别冻着。”

“嗯,我知道了,你们好好照顾蓉儿,一会儿就哄她睡觉。”

我交代完了之后就急忙跟着轩辕墨瑾上了马车。马车行驶的飞快,好在现在天色暗的早,也冷了许多,大街上的人少,要不然肯定要出事儿。

我们到了宫门口的之后,福海公公直接掏出了皇后的令牌,守门的侍卫确认过后点了头,放行了。

养心殿灯火通明,却只有寥寥几人,皇帝脸色不太好的躺在龙榻上,皇后则是皱着眉坐在一旁,桌上放着已经凉透的参汤,福寿和小顺子乖顺的跪着。

“母后,究竟是怎么回事?”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行礼了,上来就直接问。

“本宫只是想着,皇上一直以来喝的参汤都被人动了手脚,所以就想从头到尾的盯着,本宫今日下午就在厨房候着了,也没有人进来过,小顺子是在本宫眼皮子底下把参汤熬出来的,可,可还是被人做了手脚。”皇后的声音有些沙哑,看来是被厨房中的烟熏的。

轩辕墨瑾端起参汤,用一旁的银针试了一下,银针变得乌黑,失去了光泽:“呵,那人是觉得瞒不住了,直接下了猛药,这碗汤喝下去,神仙都回天无力了。”

“王爷饶命啊,奴才没有下药啊。”小顺子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小顺子,你去厨房把煎药的罐子拿过来。”轩辕墨瑾皱着眉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现在谁都不可以相信,所以还是我亲自去一趟比较好。”我拦住要出门的小顺子说道。

“也好,这样也能证明小顺子的清白。”

我和小顺子一路走到了御膳房的时候,御膳房的师傅还在洗涮碗筷餐具。见我们来了,纷纷跪下:“见过王妃娘娘。”

“不必多礼,小顺子,你去吧。”

“嗻。”

小顺子不一会儿就从一个巨大的柜子里拿了一个砂锅过来,那砂锅的做工无比精致,上面的图案也是很华丽,只是地下被烧黑了,看来是用的时间长了。

“咱们走吧,别让皇上等久了。”

“是。”

小顺子托住砂锅然后跟在我身后走着,等我们回到养心殿的时候,皇帝已经坐起来了,轩辕墨瑾在用热毛巾给皇帝擦脸。

“父皇,您怎么起身了?不多躺一会儿?”

“朕,好多了,幸亏了舒儿心细,要不然朕现在早已驾崩了!”皇帝的语气中微微带了一些怒气。

“瑾,我把东西带过来了。”我转身看向小顺子:“小顺子,你把东西放下吧。”

“是。”小顺子抱着砂锅放到了地上,然后搓了搓手中的黑灰。

轩辕墨瑾走上前来,打开盖子,然后仔细看了一番,我也凑过去看了一下,罐子里面已经微微泛黄了,浓重的参汤味扑鼻而来,一枝已经被熬煮的透烂得人参沉淀在锅底,周围还沉淀着一些药材。轩辕墨瑾用银针试了一下,结果银针还是黑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有毒。”皇后也急了。

“母后,刚才您说您下午都呆在了厨房盯着呢么?”我问道。

“是啊,本宫不放心小顺子,所以就一直在厨房,也没出去过,小顺子也一直在控制火候,这期间也没有人接近过这个罐子啊。”

“那那个人是怎么下药的?只要是人做的,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咱们再看看。”

“小顺子,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不快下去洗洗手,也不怕皇上治你个御前失仪!”福寿忽然说道。

“公公恕罪啊,奴才这就去洗手。”

小顺子看上去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我总觉得一路上有些不对劲,但就是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我转头看向轩辕墨瑾,轩辕墨瑾正提着砂锅的两个耳朵查看这什么,我忽然明白了:“小顺子!你给我站住!”

“王,王妃这是这么了?有什么事要吩咐奴才去做么?”小顺子低眉垂目的说道。

“没什么,小顺子,你把这砂锅拿出去吧,这味道太浓了,我有些受不了。”

“是,奴才遵命。”

小顺子从轩辕墨瑾手上接过了那个砂锅之后,依旧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正要往外走,我便走上前去一脚踹过去,那一脚可是卯足了劲,不过也差点摔倒,小顺子死死地抱着砂锅滚到了地上:“王妃娘娘饶命啊,奴才这是做错了什么您要这么惩罚奴才?”

“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吃着皇上饭,居然还敢帮着外人毒害皇上?”轩辕墨瑾赶忙上来扶着我,我才站稳。

小顺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王妃娘娘,冤枉啊,奴才没有,王妃娘娘,您在着急也不能冤枉奴才啊。皇后娘娘,救救奴才啊!”

“颖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打了小顺子?”

“他就是下毒的人,我已经找到证据了,小顺子本王妃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若是认罪,那就饶你一命,你若是还敢狡辩,那就让皇上亲自发落了你!”

“奴才,奴才根本就没做过,怎么认罪啊?”

“好,这可是你自己放弃机会的,福寿公公,麻烦您去把御医找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

“好端端的传御医做什么?”皇后看着我问道。

“当然是为了证明小顺子就是下毒的人啊。”

“王妃娘娘,您是否有些太过了?一口咬定奴才是下毒之人,有何证据么?”

“当然有,你拿着砂锅给本王妃站起来好好回话,这么低着头看你,本王妃脖子疼!”

小顺子抱着砂锅站起来之后我直接一巴掌把砂锅打碎了,砂锅碎了之后,药材翻了一地,我指着地上的砂锅说道:“小顺子你真有心机啊,掉包了砂锅不说,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把砂锅带过来,难道你认为我们都是傻子么?”

“王妃这话是从何说起?”

“人家拿砂锅都是提着耳朵就过来了,你倒好,不用托盘,也不提耳朵,捧着就过来了,砂锅底下那么黑,你为什么要捧着?难道不是砂锅有问题么?你知道如果每天都下药的话不仅不方便,还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所以就把那些东西藏在这里了是么?”我把已经碎了的砂锅又重新拿起来摔了一下,这下整个锅彻底分家了,乌黑的锅底和锅身分离,几根黑色的药草被摔在了地上。

“王妃娘娘,太医来了。”

“太医,您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那太医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又闻了闻,大惊失色:“启禀王妃娘娘,这是甘遂。”

“甘遂是什么东西?”

“甘遂可阵痛,利尿,引产等功效,不过用多了,怕是会……”

“是会毒死人的,是么?”

“是。”

我走到小顺子跟前,盯着他那白了几分的脸色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我,奴才,奴才……”

“来人,把他给本王妃抓起来,严加审问!”

我大喊一声,门口的几个侍卫立马冲了进来,小顺子也急了,慌忙的推了我一把之后就要逃走,我一个重心不稳就倒在了地上,情急之下虽然护住肚子了,但还是有些隐隐作痛,轩辕墨瑾吓得脸色苍白,皇帝也着急着要起来,皇后赶忙小跑过来将我扶起,我刚站起来,就感觉疼痛越来越明显。

此时养心殿中乱作一团,轩辕墨瑾赶忙将我移到软塌上,太医则是匆匆忙忙的上前来诊脉,慌乱中,皇帝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去把小顺子那个狗奴才给朕抓回来!抓不回来提头来见!”

“是!”

侍卫们领了圣旨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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