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整个城主府上下也森严了不少,各处均有官兵巡逻,而战巫退去后一连数日却是再也没有音讯,只是却没有人感到轻松,若是巫门认定蛊巫死于逍遥散人之手,那十日后的那场寿宴,注定将不会平静。
那日突得突破的天觉子,在清醒过后,整个人似乎发生了一场变化,他依旧是他,只是比起过去的天觉子,更多了一份平和,想来和道家一脉相承的天机派,所追求的也是那般的心境吧!而此后,那天觉子便不再出现,却是返回了天机派内,闭关参悟去了,倒是让绝天子兴奋不少,众人均是一番感叹。
深夜。
咚咚咚,正在盘膝打坐的绝天子突然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所惊醒,心中疑惑的他迟疑了片刻,那阵敲门声也逐渐停歇。想不出是谁的绝天子最终还是打开了房门,却竟然发现南星宫主正伫立在门前,只是似乎转身准备离开。
“水月姑娘!”
听见房门开动的声音,南星宫主心中一阵激动,这几日虽然知晓这绝天子就在城主府上,但是由于绝天子最近事务繁忙,故而一直未曾打扰,原本以为他不在房内的南星宫主却不曾想门竟然开了,当下立即转过身子,“前辈,晚辈有事相询,不知前辈是否方便?”
见南星宫主压低了声音,绝天子知晓必然有事,也不多想,便让开路让南星宫主进了屋子,然后随手便关了房门,请她坐下。
“这么晚了,不知水月姑娘找老夫,可是有要事?”猜不透南星宫主想法的绝天子此时心中尚且有些纳闷,毕竟这个时候一个女子冒昧前来访问,而且还是神女宫弟子,虽然自己一身正气,但是心中多少有些别扭。
见绝天子这般模样,南星宫主心中自然是明了的,深更半夜,神女宫弟子悄然上门,在江湖上这都是一笔烂账,但是如今却是事态紧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日后有所污垢,自己一力承担就是,绝不拖累天机派。
咬了咬牙,南星宫主看着绝天子,这才缓缓说道“前辈此事事关我神女宫安危,江湖唯有天机从来置身斗争之外,所以晚辈这次冒昧前来南荒,也是为了天机派而来。不知前辈可曾知道这阴阳神功?”
“你说的是王一凌从古墓中取出的阴阳神功?”
“嗯,正是,这阴阳神功目前乃是在我神女宫门内,原本我神女宫修习功法不全,故而江湖上风闻不佳,也是功法残缺所致,目前得了阴阳神功,门内我等弟子均可以利用这阴阳神功,以阴生阳,化解这功法问题,然而自大长老以下门内所有长老均体内阴阳失调,功力仅存几分,却不知如何是好,这才派出晚辈寻访天机啊!”
绝天子看着南星宫主慎重的样子,却是起身将门窗全部锁上,甚至将屋内灯盏熄灭,这才悄悄走到桌边坐下,“唉,原来如此,江湖传闻神女宫兵分八路,隐秘出行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不知前辈可有信息?”
“这个,老夫却是可以给你指一条路,只是……”话说到这里,绝天子却是有些犹豫,迟迟不肯吐露。
“请前辈告知!”
“这个!”
“前辈,家师体内阴阳失调,如今一身内力仅剩两分,每日都要遭受一次阴阳失调发作的痛苦,若是需要晚辈自当以身相许,虽然晚辈出身神女宫,却还是完璧之身,请前辈明鉴!”南星宫主心中急切万分,竟然激动的站起身子,便要脱去身上的衣物。
“你这是作甚!”一把抓住南星宫主的手腕,将她强行按下的绝天子也是有些生气,“你这是何必!老夫当年也曾受风尘三侠大恩,既然事关阴阳神功,只怕和那三位也脱不了干系,也罢,老夫便破一次例!你听完速速离去,切莫张扬!”
“前辈但有吩咐,晚辈莫敢不从!还请前辈示下!”心中惊喜万分的南星宫主此时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激动的心情,每日见到师尊那痛苦万分的模样,她都心如刀割,入门以来,她向来由师父带大,情同母女,如今母亲有救,如何不感动万分。
“嗯,除了特殊的几种体质,比如什么极阳、极阴体制外,人体天生阴阳,阴阳调和是为天道。所谓孤阴不长,孤阳不生。而这阴阳神功确实可以让阳极化阴,阴极转阳,然而神女宫众人体内阴阳失衡太久,此时一记阴阳神功只怕如同水入沸油,一发不可收拾啊!”
“是,是,前辈所言极是,正是这般模样,敢问前辈如何解救!”
“这阴阳神功原本便是针对这特殊体质无法修行内功而创,却也可以用来修补这功法缺点,然而神女宫众人阴阳失衡过久,又非先天,故而体内早已经落下隐伤,唯一的办法,《天机神策》中曾记载若体内阴阳失衡,便只有取金乌神木,方才有效啊!”
“不知这金乌神木是?”
“金乌神木,有涵养阴阳的奇用,如今便藏于火云洞中,乃是火云教镇教之物,这火云教所学乃是烈阳真经,体内真气时常有暴走的危险,只因为这金乌神木这才能够阴阳平和,这才能够化险为夷,你们神女宫若是想取,恐怕殊为不易啊!”
“谢前辈告知,晚辈自有计较,还请前辈切勿透露今日之事,晚辈这就离去!”二人交谈完毕,南星宫主匆匆离去,而此间的一切谁也不曾知晓。
翌日清晨,天机城门口。
“出了什么事情,如此慌慌张张?”守城将军清早刚刚来城墙防处,却是见到一名士兵急急忙忙前来禀告,整个人如果见鬼一般,模样惊恐万分,甚是怪异。
“大人,请,您,您亲自去看,看看吧!大,大事不妙!”那名士兵全身哆哆嗦嗦,额头全是冷汗,脸颊惨白,头上的军帽早已经歪歪斜斜。
“哼,能有鸟事,若是无事发生,看本将军不军法伺候!”那将军扔下这番话,便匆匆忙忙往城门走去,刚刚准备迈出城门,却发现这城墙上吊着一排尸体,模样惨不忍睹,死法各不相同,门口三丈化了一条黄线,线旁有字,定睛看去,竟然是——出线者死!
“哼,荒唐,本将军跟随黄龙将军征战多年,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区区四个字就让你们这般心惊胆颤,你们他娘的全是软蛋!”说完昂首阔步,愣是大步流星,迈出了这黄线之外,看看全身上下毫发无伤的自己,那将军转过身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群怕死鬼,哼……”
话音还未落下,突然传来数声惊讶的呼喊,面前的士兵如同见鬼一般指着那将军的身后,正要出生询问,却发现一只长箭早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支支吾吾向回头的他全身迅速变成一片紫色,倒在地上,赫然是箭上有毒。而卖力转过身子的他,却是发现压根什么也没有,只得身子一到,重重的落在地上,死不瞑目。
众人吓得大跳,不过却还是把这守城的尸体给拖了回来,只见那守将尸体背后的长箭上,还捆有一卷兽皮,众人只得急急忙忙关了城门,去往城主府报信去了!
白静堂亲启:
我巫门和天机城素来无冤无仇,只是我巫门先后折损蛊巫、战巫两位大巫,莫非真当我巫门乃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望请七日内交出元凶,否则再无一人可以进出这天机城内,巫门门主刑天拜上!
阅过信件的白静堂此时头疼不已,巫门雄踞南荒不知多少年,如今竟然惹上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自己这一城之主怎么就和他们对上了呢,而且几日后便是这六十大寿,“老人,去请逍遥散人等人过来,就说有要事,让他们速速前来!”
“南荒再无宁日,再无宁日啊!”一声叹息从白静堂口中发出,看样子南荒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