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我的内心视角,我其实不愿意作一个自我介绍,但是很多时候我不得不做许多违心的事儿,尽管他们都对人无害。
说到这儿,我真的不得不说说我是个怎样的人。
我其实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平常为人处世时我却尽量避开我内心的做法,想让让人看起来我确实是一个各方面都不俗的人,仅此而已。但是这种不适应自己的做法,往往会让我自己搞得比安心意做事更糟糕,甚至是出糗。
不止一次我对自己说,别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我还是无时无刻注意着让自己在别人眼里看得过去。
其实在我生活的前半段不是这样的,那大概是在小学,我其实总有着好多朋友,并且学业有成,仪表堂堂。
但是当我上了了初中,进入了一所比较好的学校学习,我的一切都随着它改变了。
因为是区里较好的中学,以我当时自认为优异的成绩来到这里,其实变得一般。当我看到学校里都是结对儿的小学同学一同来到这儿时,我觉得我非常的孤单啊。接近一年的时间,我都是在自己学习,自己去食堂里吃饭。在课间,我总是因为不好意思去交朋友而在座位上假装着写作业;在课上我又因为课间的不停写题而集中不了注意力,俗称走神。
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到我的过去,我的小学,那是多么辉煌的时段。并且看了看身边在座的每个人,都像闪着光一样。
有的人从小就有高智商或是从小就长得眉清目秀;有的人肯吃苦,凌晨睡觉,课上还可以聚精会神地听讲。可是我却没有得到这样好的先天条件和养成吃苦耐劳的好品德,于是就觉得不如人家,处处抬着头望着那些命运的宠儿和敢于努力并且创造了成就的人。
每次到了该努力的时候我都在心中告诉自己现在正是时机,但是我却一拖再拖最后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时,我才回想着过去。
如此我度过了初中生活的一年多,在我印象里没有留下什么值得回忆的印记。
但是对于一点我还是坚决持有我是独一无二的观点。
我是一个极度擅长画画的人,但是我没有超高的画技,只是随着我自己想着的去画。对于一个像我这样忽冷忽热的人来说,其实更多的时候我的想法是非常奇葩的,甚至可能打破了到了正常人的想法。所以我的画儿不是以精,而是以惊。
说到我的思维,我就想到了我的某些能力。这可能是我现在唯一值得骄傲的特点,真的是唯一。
那么,我就从那时开始讲讲我的故事吧。
就在今年刚入秋不久,也就是前两个月的事儿,说实话那时候还不是很冷,但是连着好几天都在下雨。
这时树叶开始黄了,但是还残留着一点儿绿色;人们开始加衣服了,但是还没穿上棉袄。天空中的云也有了变换的姿态,显得有点昏黄,只是太阳落得要越来越早喽。
那天我放学后坐在我妈车接我回家,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路灯在两旁发着耀眼的光,雨滴划过那儿变成了一条条的细线。其实我还真想爬上去把这灯给砸碎。
到了一个岔路口,开始堵车了。这是北京常有的现象,不必过于着急。正好给我这种爱“走神”的人一个空挡,慢慢地开始回忆我这天在学校里的生活。
不是滋味,心里感觉。
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虽然才十四岁,但是我却容易将一件小事想成无数件事儿。所以我现在越想越生气,像是胸口被一块儿绿豆糕塞住了,并且那种怒火想烧但是烧不起来,又散发出了一点儿腻味。
“我不想再被这样的眼光看待下去了!”我在心里大声喊。
天空还是黑不溜秋的,也不知道是最近下雨下多了还是咋,此时的天空就像被水浸过的黑纸,一块儿颜色深,一块儿颜色浅的。
一会儿,在路灯地照射下,好像有几片雪白的绒毛飘落下来。接着它们越来越多,飘落得更加密集了。
我打开车窗,一股舒服的冷气进入车里,还希望有一两片儿“绒毛”飘进来。
随着冷风儿地吹拂,几片“绒毛”落到我的鼻子上,瞬间化成了水,留下了冰凉。我去,这不碰还不知道,这样一来,我觉得非常好玩。
红灯转成绿灯,我妈开起车一下子往前冲了一下,又渐渐恢复到平稳的速度。她一边开车,一边惊奇地问我,这是下雪了吗。
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吧。”
这时候我妈转了个头,正好看见我把手伸向窗外,玩的不亦乐乎。我妈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我玩儿,并且让我把手收回来。我只好从了,依依不舍地把手收了回来。
在关上车窗的时候,我转头看了一眼我妈,我发现她也在看我,正好与我对视。我看到面前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女人还真有点感触,真是辛苦她了。
当我转过头时,我看到一大团黄色的亮光正冲向我们,还伴随着急促的鸣笛声。
完了。
就在两辆车快要撞上的时候,我下意识把手挡在前面,准备着突如其来的灾难。
这几秒好像过了很长时间,刹车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响起来的,而且我脑袋里几乎划过了所有我记忆深刻的画面。有的令人感动,有的令人高兴……但是我却没有心情去回顾这些记忆留下的感觉。
这几秒,也可能是很长时间后,我强忍着睁开了眼睛,一切都很好。我环顾了四周,除了主驾上我妈大口大口地喘气外,没有什么异常,更好的是我们安全地停在了路边。
路边干枯枯的树枝无精打采地摇晃着,白色的雪花穿过树枝间的缝隙轮到车窗上,然后我看着它化成了水。
我喘了口气,好好地调整好自己的座位和勒着我的安全带,尽量换一个目前觉得舒服的程度。
另一辆车的司机不一会儿就来敲我们的车门了,看样子我妈恢复地还算快,因为此时她已经向那个司机道歉了好半天了,甚至那个司机大声嚷嚷,平常好强的妈妈也没有半点儿抵抗的意思。
我透过窗户看着那俩位刚刚经历了生死线的司机,打心眼里觉得这真是太幸运了。
很长时间过去了,我妈才重新回到车里。她几乎是带着泪珠坐进来的,但是丝毫没有委屈的意思。
我们俩谁都没说话。我妈坐在一旁,眼神发直,脸上带有着一些欣喜。
“真的太幸运了,真的是被神保佑了…”我妈还是空洞的眼神,自顾自地说。
突然她转向我这边,问我:“你…刚才注意到了吗,就是在快要撞上的时候,咱们的车突然往边上挪了不少,才躲过去的…”说话的声音里还掺杂着哭腔儿,使一个中年妇女此刻显得特别可怜。
“啊,我不知道啊。”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车说明书里也没介绍这么好的功能啊…”我妈手握着方向盘,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自己嘟囔着,哭腔使她这句话里带着好几个弯。
我看着我妈,她眼睛里闪着泪花。我妈意识到我看着她了,她也转过头来,对我笑了笑,一把握住我的手。
这下子她再也忍不了了,放声地哭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还抵抗着剧烈地气息起伏说着,她其实是怕我的生命就这样葬送了。这句话她一直重复着,眼泪也止不住地流着。
雪越下越大,落在车窗上的雪花都是几片连起来的了。这时又有一些小风儿,让原本保持自由平稳飘落的雪花儿乱了自己的方向,随着风的轨迹飞舞着。它们在空中盘旋着,一点儿一点儿地降落,就像舞台剧中演到深情处满天飘落的羽毛一样。只是此刻的“羽毛”是冰冷的雪花儿和刺骨的寒风。
那天我妈死活也不愿意再开车回家了,于是我们先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回家了。在路上的时候,我妈一直紧紧抓住我的手,并且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前头。我从侧面看她,她眼睛里还带着几粒泪珠,不经意间就顺着脸上已经快干了的泪痕留下来。
到了家,我奶奶发现我们母子俩都这幅样子着急坏了,我也没有心情跟她解释。于是我跟我奶奶就伺候着还没缓过来的妈妈上床睡觉了,我也回到自己房间躺床上去了。我在房间里清楚得听到我奶奶在家里菩萨像面前烧香,嘴里说着请求保佑的话,语气急促不安。
作为从来没有美梦相伴的人,此时此刻的我可以为这个“特长”高兴一下子,避开心中的恐惧和后怕,睡个安稳觉了。
我躺在我柔软又亲切的床上,没有玩手机,没有看睡前要看一点儿的书,我只是安静地躺着。不一会儿,那种阴柔的香味儿就漫到了我屋子里,让我觉得放松了一点。
随着这种香味和奶奶不停的声音,我睡着了。
Goal坤鹏就是坤鹏②
第二天我一起床,就是早上六点多。要平常到六点我就醒了,这一下子还多睡了几分钟。
冬天的乌漆墨黑就像贴在窗户上的一层贴纸,本来拉开窗帘想看看外面的景象,细细的雨声却渗进了耳朵里。
“你妈今天可能不送你了,这会儿了还没醒呢。”我在厕所洗脸的时候,我奶通过门缝跟我说。
“哦,行,那我自己去。”说完,我往脸上糊了一大把自来水,热的。
我正好出门的时候,差不多六点半了,天微微亮。这时候,雨滴在我衣服上,还成,也不是很凉。就是雨飘到脸上的时候,还有点冰冷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稍瞬即逝。
“今天咋了,一到学校就趴桌子上?”
我回头一看,同桌李明智正扑闪着书包上的水呢。
“没啥呀。”我装了个很高兴的样子,这语气装得瞬间把气氛弄得很尴尬。
过了会儿,李明智弄完了自己的书包,侧过头看了我一看,用惊讶的眼光瞥了我一眼。
“今儿你妈没送你?”
“没有啊。”
我送趴着换成了一只手拖着腮帮子,扭头看着李明智。
“不是吧,你妈不是天天送你吗?”他刚说完这句话,感觉到不对了,“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哎,就被吓着了!”
李明智的腿一瘸,带着笑腔,“不是吧,你妈都多大的人了,还受到了惊吓!”
“说了你也不懂。”
我又变成了趴着的姿势,因为抵着桌子的那只胳膊麻了。
整个早自习我都没怎么干正经事儿,光想着昨天晚上的情景了。教室里所有的人都在左顾右盼地说话,可是就是没有一个把我从愣神中拉回来,我也知道为什么。
我正好坐在靠窗户地位置,侧着头看着外面灰沉沉的天,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是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围绕着我。
早自习结束后,一同学站在教室门口叫我,“坤鹏,这儿有人找。”
话音刚落,全班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看向我。我没说什么,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出了教室。
刚进走廊,面前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就堵住我,“就是你小子?”
“是啊。”语气很淡定。
“呦,长得还有点儿人样儿。”这男的一边说一边伸手要摸我下巴。
我在他的大手要碰到我的时候,猛地扭了下头,让他扑了个空。
“今天我就是为了南柯来找你的。”他摸了摸头发,“找死吧你!敢跟我抢人!”他一下子拽住我领子,在他手中拧出个结儿。
“我不喜欢她,没有抢不抢这回事儿。”
我握住他抓住我的那只手腕,用力推开。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需要在弱下去了。
我仰起脸,眼睛看着盯着他,透着一股狠劲儿,扯着脖子嚷,“我再告诉你一遍,我跟南柯就只是朋友关系,别再到处瞎传播了!”
他听到这句话,瞬间向我扑了过来,一把把我摁在走廊的墙上。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跟我嚷!”说着,他就给了我一拳,正好打在我鼻子上,瞬间一股红色从我鼻孔里头流了出来。
我用力挣开他,也把他抵在了墙上。
“小心我把你打得七窍流血!”牙齿用力的声音从我嘴里打出来,我要发狠了。
其实我这人说我啥都成,就不能诬陷我还到处乱传,整得别人都斜着眼看我。
“你说什么?就你这本事,有种再说一遍!”他拧着眉,带着一点不屑的表情。这句话就是从他脸上这张带着点儿弧度的嘴里发出来的。
我又猛地震了他一下,一只胳膊顶着他,又用另一只手指着他。
“七窍流血!”我都被我说这四个字儿时的语气吓到了。
话音刚落,他的眼睛瞬间喷出几股血来,滋到了我脸上。接着,他的鼻孔、嘴、耳朵涌出一股股鲜红色的血。
趴在不远处偷看的他的小弟瞬间被这样的画面吓傻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在走廊里防身地大喊。
“来人啊!有人流血了!”
我慢慢地松开手里沾满了血的校服衣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的脸几乎没了神情,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如纸,刚刚还冒着脏话的嘴唇此刻也没有了血色,再衬着满脸的血,一点儿都没有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由于我的手离开了他,他一下子蹲坐在地上,眼睛轻轻地碰在了一起,任那一股股地血顺着脸颊和身体流到地上。
就这一会儿功夫,我的心正上下倒腾得欢,各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嘿,我这是比窦娥还冤啊!我连碰都没碰他一下,他就倒在了血泊中!他这幅样子真可怜,我要不去抱着他一会儿,让血稍微流得缓一点?难不成他是被我吓得…
直到救护车来的时候,我还在努力给自己一个适当的解释,但是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我要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人被四五个医生抬走,接着救护车发动的声音穿过我的耳膜,好像救护车开动时扬起的尘土也扑到了我的脸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明智拉着我,把我拖到了洗手池旁边,替我把脸上的血洗掉了。
李明智刚要拉着我往回走的时候,我猛地甩开了他的手,身子前倾,脚用力蹬地,整个人飘在了空中。
还没等李明智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我就用最快的速度飞出了教学楼。身后传来的是惊醒的李明智喊我名字的声音。
出了教学楼之后,我飞到了学校的储物室里头。我只是面对着储物室的门。心里想着我要进去,下一秒,我就进入了屋里。我呆呆地停在储物室的中间,眼睛到处看了看,躲到了成堆儿的垫子后头。
这儿尘土因为我的到来到处乱飘,光线透过窗户一照,它们就在光线处飞舞。储物室好久都没有人来了,这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塑胶和皮革的味道。
窗外的雨滴滴哒哒,声音清晰得像是每滴雨都打在了我的身上。
但是这些丝毫没有使我脑子里混乱的状态。
过了会儿,有人敲了敲储物室的门,“坤鹏你在里头吗?”,这是李明智的声音。
我没说话。
又是一阵安静,然后储物室的门被大力地推开了,堵在门口的杂物散落了一地。
李明智顺着一点儿小缝儿进来了,又把门关上。
“我知道你在这儿,赶紧出来,我跟你聊聊。”
听到这句话,我不知道咋了,就从垫子堆儿后面出来了,没了到处乱飞的能力了。
我跟李明智坐到了垫子堆儿的最高层,我俩谁也没说话。
坐了一会儿,李明智先开口了,“你说吧,我听着。”
“我跟南柯是初一的时候认识的那会儿不是刚进初中吗,就成为了好朋友。再接着,有的时候我们会跟其他好朋友出去玩,渐渐地就变得很熟了。”
我的语气很平静,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是我跟她真的只是朋友,我把她当我哥们,真没有别的意思。”
“就前几天,南柯跟那个五大三粗的人表了白,他俩就在一起了。但是就有人把我跟南柯的关系,添油加醋地传到了他耳朵里。”
“就在前天的时候,我看到桌子上有个小纸条,上面写着‘你给我等着’。当时我也没在意,但是这人办事儿出乎我的意料——他开始找人在同学之间说我坏话,把我传得特别贱。这样,就连平常跟我是好朋友的人这下子都拿冷眼看我。”
“我这人吧,最受不了诬陷,有人冤枉我。这不,今天不就跟他打架去了吗。”
话音落了,我侧过头看了看李明智。看得出来,他正在整理着这复杂的关系。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李明智的半边脸还挺好看。
我这还是头一次观察李明智。他的侧脸是有棱有角的那种。鼻子不算挺,但是恰到好处,配合着有点儿成熟的下巴,整个人就像一个能担当事儿的大人坐在这里。
忽然李明智把头转了过来,正好跟我对视。
然后他噗嗤一下子笑了。这种笑漫到了整张脸,甚至正感染着周围的空气。这种笑啊,让他这张脸上又多了点儿淘气。
“你丫还看着我,不瞧瞧你的幼稚表现。”李明智作出放松的样子。
一下子,我跟李明智聊了好多啊。本来在青春期的时候这些男男女女就会碰到个这种事儿,可是我这人就是受不了。经过李明智这么一聊,我好像把自己放空了许多。
我俩聊好了,就从储物室偷偷摸摸地出来了。我心里一万个“老师家长别发现”划过,但是看过学校里其他打架的现象,我的“梦想”好像是不太可能。
“等等,”李明智走在我前头,正侧过头观察走廊里的动静呢,“前面有德育主任。”
“什么?千万不能让她抓到!”
我俩继续走,走走停停,结果我一个小步子没倒过来,就发出了一声巨响的踏脚声音。
“你丫小点声!”我抬起头,正看见李明智一脸嫌弃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个“感叹号”的力度有点儿大,一句话好像把整个走廊都穿透了。
“对不起,没hold住。”
“没关系,请到我的办公室坐一坐。”墙边突然飘出来德育主任的脸。
我,“……”
于是,这一天中余下的半天我们就待在了德育处。
不来不知道,一来才发现,原来德育处收到的报告这么多啊!有什么德育小作文、维修报告、仪容仪表检查单……真的是,我现在才从心里体验到每个职业原来都不好干。
特别是在我和李明智现在正要将这些东西分类的时候。
京城冬天的七点钟已经是灯火通明了,然而我们却刚刚走出校门。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落着,早没了之前的气势。虽然之前气势也不是很强吧…
我跟李明智的家正好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所以我们在这里就分别了。
我挥着手,看着李明智在路灯下映出来的脸。灯光的衬托显得他的脸柔和了许多,脸上微微带着点儿疲惫和笑意显得这个人还挺有亲和力的。
“回去洗澡!你是不是一天天地运动完了都不洗澡啊,再把我熏坏了。”我打趣地说。
李明智笑了一个,攥紧拳头比划出要揍我的样子,然后把书包带儿整了整,就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我的轻微近视眼看不到了为止。
得,这一天,回家!
晚上我到家的时候,我妈已经坐在餐桌前准备好碗筷了。奶奶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用力地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巨大声音。她脸上带着笑,但是透着无奈。
“咱今天好好吃一顿,从今天开始起一个好兆头!”
我把书包放屋里就迅速地出来了。
是,这时候是得有个好的开始了。
这顿饭我吃的非常饱,以至于吃饭饭后我整个人都摊在自己屋的床上了。别说,这顿饭吃得还挺可以!
我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细细地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我怎么觉得…有的地方不太对啊…
接着,一声巨响的轰声在我心里猛地一震。
为什么今天出了这么大事,老师,我的家长咋什么都不知道啊!也没有什么反应!
“妈,我们老师今天给你打电话了吗?”我冲进我妈房间,把门拍的巨响,还没等她发牢骚就被我这句话堵住了。
“你们老师没事儿给我打什么电话啊,你今天是吃的有点多。”我妈显然从昨天的阴影里重新接触到了“太阳”。
我,“……”
我妈看着我在门口左右摇头,不耐烦地问我,“有事儿没事儿啊,写作业去啊。”
第二天如期而至,对于我来说,这时候让我去学校真是还不如让我在家写一天作业呢。
经过昨天这一出闹腾,估计大家都在议论我打人的事儿了,而且打就打吧,还给人家整医院去了。
关键也不是我打的人,可是谁知道呢。
于是我就这样畏畏缩缩地进了学校,而且非常不容易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我把书包挂在桌子上的时候,桌子非常尖锐地“呻吟”了一声儿。这一声要放在平常可能没人会理睬,可是此时,全班同学突然安静下来,把目光齐齐地朝我投射过来,还都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我去,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谁又被他给打了呢。”
“你说什么?”我皱着眉头看着离我好几行的一个同学说道。
“我…我什么也没说啊。”那个同学支支吾吾地说。
这时又从左边传来一个声音,“他丫痴呆了吧,刚才明明谁都没吭声啊。”
这回我忍不了了,冲向那个同学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你说谁痴呆!”
“我…我没…”
“坤鹏原来没见他这么不讲理呀,现在怎么乱咬人啊。”
“刚才没人说话,他是不是想故意找点事儿啊。”
“呵呵。”
“你们都什么意思!”我松开那个同学的领子,面朝全班大喊。
见我这样暴躁的样子,李明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过来拉我,“坤鹏,你先回座位上来。”
“你没听见他们怎么说我吗!”我挣开李明智的手。
“走走走,回座位。”李明智小声说着,又来拉我。
“别扯我!你没听见他们刚才怎么说我的吗!”我朝李明智大喊。
李明智明显被我这句话吼晕了。
“别犯病啊你,走。”李明智平静的语气透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可是我的脾气已经被那些七嘴八舌顶到了极点,“他们骂我呢!”
吓,这幼稚的语气。
“你丫别犯病!刚才没人说话!”李明智的嗓门也扯开了,朝我喊道。
这句话的威力足以把我刚才所有的怒火都浇灭了,但是李明智这张带着愤怒的脸就像在我心上泼了桶凉水。
班里瞬间变得非常安静,是一片死寂。
“这什么情况!”
“我去,这俩人怎么回事儿啊!”
“这么大动静,我只是看个热闹…”
“我劝劝他们?”
我和李明智就这样站在教室里,互相瞪着,但是我的眼神已经弱了一些了。看着李明智的眼睛,透着一种失望。
我们就这样在教室前面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肯弱下来。
过了一会儿,李明智叹了口气,拽着我往教室外面走,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我就这样被他拽着走着,一点儿声也不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跟我同岁的男孩对于我来说这么有威慑力。走着,我的脾气也渐渐缓和了许多。
李明智把我拽到了综合楼连廊里头。那是一段用无数块玻璃筑成的走廊,待在里头就像待在空中一样。
“你丫刚才又犯什么病。”李明智尽量让语气变得平稳,但是这么一说,还是透着点儿生气的心情。
“我…”
李明智找了个座儿坐下来,手搭在椅子两边,再加上我这样顺顺服服地站在他面前,他就像个领导一样。
那我也坐下,我虽然可能是错了事,但是也不能输了气势吧。
“我刚才听到了他们骂我,看着我说我坏话还行!”我故意很做作地摆了下手。
“刚才没有人说话。”李明智看着我,像是感觉不相信我说了实话一样。
“大哥,实话!”
李明智叹了口气,“行吧。”
这…这么就完了?我噻,我还以为他要骂我呢,没准还要给我大口大口地灌输“行为准则”!
等等,这…怎么这么像我的家长…这家伙在我心里的地位…
“行了,走,上课去吧。”李明智突然开口,把我的思绪牵了回来。
这一上午过得还算平静,我一直在厕所和座位之间走动。除了班里的人都躲着我走,班里的女生还编了段“佳话”。
我是说,她们的故事主要内容是为何站出来劝我的人是李明智,还有他把我拉出教室的种种内容,都编成了小段子。段子的内容,我想只有单纯到蠢的人才意识不到。
我还是好好地写自己手头的作业吧。
所以,这一天说过得快也不慢,一下子就到了下午了。
放学的时候班里一下子变得熙熙攘攘的,充满了喜悦之情。
我收拾完书包,朝李明智抛了句,“我走了啊!”就往外走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被眼前这么一大群人给整蒙了。难不成,是那个傻大个叫了群人来整我吧!
不想不知道,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况且我这么不胖不瘦的身材…
我“略”有一丝惶恐地往校门口走,准备好了迎接七八个傻大个了。
走着走着,走在我前面的一个人被这群人“包”了进去,同时人群的呼声还挺大的。
还好,这个倒霉蛋儿不是我。
我走到了人群边上,往里看,唉呀妈呀,我这中等个儿也真是看不见。
“单重!单重!”
这是我们学校的打架王的名字,我此刻真的由心佩服刚才进去的那个同学啊。
我感觉这种事儿我还是先撤吧,别去理睬。结果我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的人喊“打得好,往脸上打!”
我去…我们只是初三的学生好不好…要不要这么暴力啊。
说实话,我这时候又隐隐地想要发挥我爱管闲事的特长了,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往回走,挤进了人群。
眼前的两个人真的是实力悬殊得一目了然,一个跟我一样不胖不瘦,一个跟肉山一样站在那个人面前。
我的妈,那个不胖不瘦的人脸上已经挂彩了,在他还挺帅的脸上铺成了红色的渐变特效。
不胖不瘦的帅小伙用憎恶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大胖子,他渐渐地低下了头。
我以为他要向大胖子求情了,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不过,出乎我意外的事儿发生了。
那个胖子突然从地上弹起来,而且不停地在地上乱撞,就像有一股力恶狠狠地将他往地上摔去一样。
这个过程足以让胖子的脸变得跟帅小伙的脸一样五颜六色了,不过还没结束。
突然胖子的领子直了起来,将他在地上快速地拖动,胖子连叫喊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我次奥…这…这…太…
胖子终于停下来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也顾不上满身的疼痛了。
帅小伙整理了一下校服,背上书包,挤出了人群,走了。
下午橙色的阳光贴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投射到地面,背影透着高冷。
我在人群中惊得说不出话,这简直跟我和喜欢南柯的傻大个发生的情况一样!
人群散了,我定在原地。
一个星期的时间磨磨唧唧地过去了,前一阵持续了两三个星期的雨在上个星期就停了。但是这几天还是一直处于阴天状态,出了那天下午的橙色阳光,这一个星期我没见过一丝阳光。
那天的画面依然留在我的脑子里,这一上午的我都没听进去。
我趴在桌子上,慵懒地把头扎在胳膊里。
课间的时光,班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然而此刻我却觉得太吵了。
我挣来挣去,用手把耳朵堵住,可是要做出这个姿势,就要把胳膊从我脑袋下挪走,可是我没有胳膊垫着就有点不舒服,真的是……
“李明智,老师让你抱作业去!”
我顺着把头转向旁边,看着李明智,他正和身后的李炳昂探讨数学题呢。
他应了声“哦”,就依依不舍地放下看样子快要做出来的数学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陪你去吗。”我突然问道。
李明智噗嗤一笑,“你别刷存在感了,我这么大一人了,还你陪我去。”
也是,我怎么会问他这句话,显得我多自作多情。
李明智虽然说,但是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你还是在这儿趴着吧,一会儿的事儿。”
班里的女生看到这一幕,大部分的眼光都聚集过来,有的还小声地“哇”着。
我看着李明智出了教室门,自己也调整好在桌子上趴着的动作,把脸扎在胳膊里。
课间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可是李明智还没回来。按理说,老师的办公室就在楼下啊,就算走两步退一步也不可能这么慢啊。
我一直盯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直到上课铃响起了。
老师踏着上课铃进来,正要关门呢,就听见一声“报告”——李明智刚到门口。
老师一边推开门,一边拍着李明智肩膀,“都上课了,赶紧回座位吧。”
李明智一脸尴尬地谢了谢老师。
李明智刚准备回座位,没想到又被老师叫住了,“诶,等等,你手怎么了?”
我一听这话,突然意识到这家伙这么晚才回来不会是让人欺负了吧!
“上楼梯不小心摔了一跤,哈哈…”李明智干不次咧地笑了笑。
“嗯,行吧。赶紧回座位吧。”老师拍了拍李明智。
这时,周围人的声音又开始在我耳边响起来了。
“不会是跟坤鹏这种人待多了就自个儿也受伤吧。”
“自己摔得?你当在演电视剧吗?”
我把头转过去,朝着声音的主人发射出一个愤怒的眼神。
他明显也在看我,而且被我的眼神惊住了,像是被别人窥探了内心的想法。
我的眼睛盯着他,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你丫说就大声说,别小声嘟囔!”我似乎要喊出来,可是我却生生地没开口。
“哇呀,闹鬼了?”我又听见那个同学的声音了。
我回道,“闹什么鬼!老子跟你说话呢!”
诶诶…诶,我又没张嘴说出来,那个同学…也没说出来吗…可是我听到了…
“神经病吧我,坤鹏根本没说话呀,我心里担心个屁啊。”这个同学喘了口气,看着黑板,故意躲过了我的目光。只剩下我一个人怔怔地坐在座位上,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个同学的身上。
我的天呐……我不会是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吧!
这时窗外的雷声忽然“轰隆”了几下,倾盆大雨就紧随而至了。凉气通过窗户爬到我的脖子里头,把我从思绪里又拽了出来——暂且还是先别想了。
这雨一直持续到下了课,放了学也没有停。我在座位上趴了一会儿,头埋在胳膊里头狠狠地蹭了几下,放松一下。不过我这刚把惊恐的心放下来,突然耳边又传来了李明智的声音。
“一会儿去天台一趟。”
我把头从胳膊里抬起来,看着旁边的李明智,一点儿说话的意思也没有,而且一脸的焦急。
“你回家了?”我问他。
他张了嘴,停顿了一下,“嗯。”
撒谎撒得这么没有技术含量,一下子就被我看穿了。不过他一定有啥急事儿,才这样说的,不然平时他不会撒谎的。
我眼睁睁地看着李明智收拾喊了书包,往门外走了。他前脚刚踏出门,我在后面就跟上来了,跟着他走。
“希望他不会发现我。”我在心里默念。
当我蹑手蹑脚地赶到天台的时候,正好碰上一个人,就是那天下午我看见他跟别人在学校门口打架的那个人。
他从我面前经过,眼睛瞟了我一眼。
“烦。”
这句话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一下子就把我的急脾气点燃了。
“你给我回来,你什么意思啊!”我站在他身后朝他喊道。这人倒好,一点反应也没有,直接往楼下走了。
不行,我不能这么就被他整一句。我也赶紧顺着楼梯往楼下走了。
我追着前面的这个人,走到了学校的连廊。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吼了一声,“停住!”
他一下子停在了原地。
我跑过去,走到他面前。刚准备开口就被他一脸惊恐又有点儿欣喜的表情堵住了。
这是什么表情啊!
“我……我认识你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也能啊!”他兴奋地叫道。
我瞅了他一眼,“什……什么?”我不会碰到了一个有点不太正常的人吧。
“你看!”他说着,眼神凝聚了一下。我就像被一种无形地力推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这……”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感受到的这一切。我惊恐地看着他,正好迎上他激动的表情。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了。粗大的雨点连绵不绝地打在透明的玻璃走廊上,撞击出不规则的响声。就像我的心里,已经被震得神魂颠倒了。
这天晚上,我发烧了,高烧。
说来也奇怪,在半夜的时候,我的头开始剧烈地疼,都把我疼醒了。我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漆黑一片的小屋,头疼感愈烈。
我踩着一只拖鞋敲我妈屋门,她用脑门帮我试了试温度,我是发烧了。但是用温度计一量,还是正常体温,一点都不超三十七度。
半夜三更的,我躺在床上疼得乱混,全身像是被摁在了热水里一样烫,热得我眼屎都结成了好几块儿了。
脑袋里一直交替出现着今天的怪事儿的情景,还有李明智和那个小子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感觉,我们其实早就认识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滴滴答答的声音随着安静的空气传到耳朵里,让我感觉有点平静了,不是那么疼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然后我做了我生平中第一个梦。梦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别进博物馆,别进博物馆……”
“别再念了,我头疼……求你……”
第二天早晨,一切都好了。我一觉醒来还挺精神,就像大病初愈的人一样,一身轻松啊!
一早上我奶奶就开始叨叨我,让我把早餐全都吃完。当我吞完第四颗蛋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了了,赶紧背书包出了家门。
雨还在下,天阴成了感觉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步。相比昨天,今天空气中都透着一种冰凉。虽然现在已经十一月了,但是这么冷还是头一次。
今天学校举办去博物馆研学,初二每个人都去。我刚到班里头班主任就开始让体委整队到学校门口上车了。
看了看周围,李明智还没来呢。
“老师,李明智还没来呢!”我挥着手朝站在最前面的班主任喊。他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了,“不等了,咱们先上车吧。”
“李明智快来……”我小声嘟哝。一路上我不停地回头看,但是都快到车上了还没看见李明智的身影。
最后一次顺着路过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看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李明智了。
“这儿!”我朝他挥手,他看了看我,朝这边跑过来。我本来想留在队后面等他一会儿,可是人太多了,我被后面的人挤上了车。
这次是两个班拼乘一辆大巴车,这下子人多得都快坐不下了。我被挤到了最后一排,正好有个靠窗的座让我坐到了。
我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排着队往车里走呢。他进了车厢,我抬头看着他,我俩的目光穿过车厢碰撞在了一起。
他的眼睛猛地睁了一下,我边上的窗帘一下子乎倒了我脸上。
“你丫……”我正要开口,窗帘的一个角突然把我嘴巴捂住了,结果我发出了一堆“唔唔”的声音。
等我挣扎着把窗帘拨拉开的时候,他已经坐下了。
李明智算是整个队中最后一个上来的人,只剩下李明智旁边有座位了,他俯身坐了下去,被椅子背儿遮住了。看样子,他好像跟他旁边这个神经病很熟一样。
“擦,”我把头转到窗户边上,盯着路边上一颗小石子儿,“炸!”小石子儿应声裂开,碎得跟粉末似的,也把我吓了一跳。
快到博物馆的时候,我的头痛感又出现了。这次比晚上疼得更加厉害,好像脑袋里充斥着血液,马上就要炸开了一样。我的整张脸都疼得扭曲了,我只能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头,不让别人发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同学们都下车了,只剩下我在车厢的最后排蜷着。的亏老师眼尖看见了我,“坤鹏,你怎么不下车啊!”
“我有点不舒服,”我尽量保持平稳的语气,“我能不能在车上趟会儿?”
“学校规定不能把学生单独留下来,快点。要不,老师带你去附近的医院看看,你自己在车上我不放心。”
我的天呐,这是一个男老师,我们班主任啊!要不要这么墨迹!我现在连说话的力量都使不出来了!
“老师,我陪着他吧。”班长李炳昂出现在车车门口。
我的天呐,又一个添乱的是吗!
“你……”老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炳昂,“好吧。”他拍了拍李炳昂的肩膀,“记住,别乱跑。”李炳昂笑着点点头,老师就走了。
“你干嘛陪着我……”我哑着嗓子朝李炳昂喊道。
李炳昂朝我走过来,手里捏着颗小药丸儿递到我面前。
“吃了它吧。”
我抬头看着李炳昂略带笑意的脸,笨重的黑涩眼睛把他弯成弧形的眼睛框得明明白白的,但又看不清楚他什么意思。
他见我迟迟不接,直接摁住我的腮帮子把这颗药丸儿塞到了我嘴里。
“真苦……”我都快流出眼泪了。
不过见效特别快,一会儿我的头疼开始缓解了。
“怎么样,不是害你吧。”李炳昂坐在我旁边的位子上,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看着我,哪里还有他平时好学生的样子。
“你……”
“别问了,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我在椅子上躺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我自己的原因还是药效的关系,我睡着了。
直到回到了学校我才醒过来。
由于这一天我睡了大半天的缘故,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躺了半天根本睡不着。
“你也能啊!”这句话突然从我脑海里蹦出来,把我吓了一跳。那个同学的表情在我脑海里不停地出现,又消失,又出现,现在屋子里还这么黑,就更觉得怪异了。
我撩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反正闲着又睡不着,为什么不试试我到底能不能做到所谓的超能力呢。如果不能图个安心。
但是当我真的要试的时候,我心里头对于结果变得紧张了好多。其实我希望我有这种能力,反而变得超级渴望有这种能力。
“亮……”我小声地说了句,没想到就一个字儿我还结巴了。
……
愣了一会儿,我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我擦,什么反应都没有!
突然我床边的台灯亮了起来,把我一下子噎住了,还吓了一跳。
我的妈呀,真的假的,该不会是碰巧吧……刚才不是……
得,重新来吧。我调整好坐姿,还搞得挺正经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杯子,都感觉它光看就要被我看碎了。
“来!”我的天呐,我一时没held太住,喊出来了这个字儿,怎么总是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呢。
话音刚落,杯子立刻腾空而起,迅速朝我飞过来。一瞬间,我被杯子砸中了脑门一下子倒在床上,不过心里却充满了欢喜。虽然脑门上肿了个大包,但是觉得值!
“耶!”我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地喊着。其实说什么奇怪,都是刚开始的害怕。此时我真正拥有了从小一直希望有的超能力之后,真的高兴得快要起飞了!
“闭嘴!”我妈被我吵醒了,起床上厕所顺便让我闭嘴。
“好嘞!”这俩字儿的音调都要拐了个十八弯了。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下子又跌在上面,整个人成“大”躺在床上。
“等!”我猛地窜起来。我忘了刚才飞过来的杯子里有水,不偏不倚地倒在床上,这会儿杯子里的水已经全部流完了,被子啥的都湿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这有了一件让自己欣喜若狂的事,一整天这欢快劲儿都没过。今天一天见着我的人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也笑着向他们招招手。忽然发现,那些曾经见着我就躲着走的人,今天见着我也没那么害怕了。
这不,我课间的时候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坐在我斜后桌的李炳昂就眯起眼睛看着我,“你小子今儿不太对吧?看看刚刚发下来的数学卷子你也没得多少分啊,奇了怪了。”
我喝了一大口水,“爷乐意!”
李炳昂看着我笑了笑,低头继续改自己的卷子。
今天李明智没来,我也挺没意思的现在。我在座位上坐了两秒,突然把目光转到李炳昂身上。
李炳昂抬起头正好迎上我犀利的目光。
“我这学习呢,没工夫跟你闹。”
“给我看看你卷子!”我一下子朝李炳昂扑了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卷子,“112……”
我拿着他的卷子又从桌兜里把自己的卷子拿了出来。之前每次考试我都差李炳昂十多分,不论我觉得我多超常发挥,他都能轻松地超过我。
“哇!”我几乎是叫了出来,“我107!生平第一次差李炳昂5分!”
李炳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