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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绝壁崖赵圆纯遇险

话说岭下鼓声大作,杀声阵天“杀上孤月岭,活禽赵圆纯!活禽赵圆纯!”

众人无不惊愕,疲惫不堪的胡赞及随从、丫鬟春蓉面面相觑。

赵圆纯看着面色刚毅的燕云。能否守住孤月岭,燕云心里也没底,强作镇定,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句话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赵圆纯吩咐胡赞等人道:“你们务必听从燕云调遣,不得违拗。”

胡赞等人已把打虎英雄燕云看做主心骨、顶梁柱,连声应诺。

情况紧急,燕云也不再客套,道:“春蓉在此守护郡主,燕云和二位随从跟胡将军杀退草寇。”

胡赞带路,燕云、两随从紧跟其后,朝相府军司“金毛狻猊病秦琼”李珂都等把守的孤月岭垛口疾行如飞。赵圆纯哪里呆得住,和丫鬟春蓉紧紧跟在后面。

胡赞、燕云等人来到孤月岭垛口。军司李珂都等相府随从饿得头昏眼花,浑身无力,惊惧不已。燕云疾步走到垛口向山下观瞧。“银戟无敌桃花小温侯”****带领百十个喽啰兵各举兵刃摇旗呐喊向山上杀来。

燕云对胡赞道:“胡将军,请借宝弓一用。”

胡赞摘弓取箭递给燕云。

“金毛狻猊病秦琼”李珂都不削道:“哪来的病汉!不知天高地厚,胡将军的弓也想张得开!”

燕云不理会,搭箭张弓,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朝山下****射去。趾高气扬的****哪会提放,“嗖”的一声,一箭把他的三义冠连带着一绺头发射去,“铛”的钉在身后十几步的旗杆上,吓得面色苍白,骨寒毛竖,慌不择路,急忙带领众喽啰退回营寨。

燕云本可以一箭射杀****,但看在二哥陈信的情面手下留情。

李珂都等把守隘口的相府随从见状,个个惊叹不已,哪敢再小视这病夫。

大郡主赵圆纯、丫鬟春蓉随后也来到垛口,听不到山下喽啰叫喊声,很是纳闷。

李珂都欣喜若狂道:“郡主,郡主!山下那帮强贼被这病汉子一箭射跑了。”

赵圆纯道:“李军司不可乱言,这是南衙驾前壮士燕云燕怀龙,是来营救我们的。”

李珂都小心施礼。

胡赞、李珂都、丫鬟春蓉等随从听从赵圆纯吩咐回宿营地就餐。

燕云道:“请郡主安心,回去就食,燕云就此把守,强贼上不得岭。”

赵圆纯几日没吃顿饱饭,早已饥肠辘辘,看到燕云如此勇武,不再觉得饥饿;道:“燕云把守,我自是安心。等将士们吃罢回来,你我再回去就食。”

燕云道:“郡主乃金枝玉叶,若饿个好歹,叫燕云如何回去交差,望郡主回去就食。”

赵圆纯:“不妨事。燕云武艺绝伦,我自深信不疑,但要救我等几十人下山,也恐非易事。”

燕云道:“燕云不才,愿背郡主从孤月岭后山的凤愁涧绝壁崖下山。”

赵圆纯惊异:“这,这,这。”

燕云道:“郡主勿惊,燕云就是粉身碎骨也保郡主安然无恙。”

赵圆纯盯着他成竹在胸的神态,疑虑逐渐退却,猛然想起随从们,道:“不可,不可。我怎能丢下春蓉、胡赞、李珂都他们独自逃命。”

燕云道:“燕云不但要保郡主安然无恙,也会保郡主的随从安然无恙。”

赵圆纯质疑的目光看着他,道:“你不会是把我等一个一个背下孤月岭吧。”

燕云道:“当然不会。”

赵圆纯当然极想知道答案,但不会催促他,内心似火,表情如水,静静的听。

燕云道:“燕云和山下大大王有言在先,三日为限,燕云只要救出孤月岭上的郡主,大大王陈信全燕云一个人情放归孤月岭上郡主的随从。”

赵圆纯更加疑惑:燕云和大大王有言在先,定是与绿林有些交情。燕云声言是南衙的走吏,又有妹妹怨绒手书。官府与绿林冰火不同炉日月不同明,燕云究竟是正是邪?表面轻描淡写道:“没想到燕壮士虽然年轻但阅历颇深,绿林道也给几分面子。”

燕云道:“绿林多为世人不耻,杀人越货也罢替天行道也罢,总之是个龙蛇混杂之所,稂莠不齐。蜈蚣山的大大王‘小孟尚赛扁鹊’陈信本是良家子弟,忠义之士,中过武举,是燕云的结义兄弟,排行二哥,被贪官污吏逼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只好落草为寇。”

赵圆纯道:“这等志士不为朝廷所用,也是可惜了。”

燕云道:“那可是!等我回汴梁就奏请南衙诏安陈二哥,那时我兄弟同为朝廷效力,不负金兰誓言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赵圆纯想了解燕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就看的清。

胡赞、李珂都、丫鬟春蓉等随从就餐后急忙到孤月岭垛口听从调遣。赵圆纯差遣李珂都等随从把守垛口,带燕云、胡赞、丫鬟回宿营地。赵圆纯、燕云吃罢虎肉,赵圆纯把燕云的营救措施简要讲述。丫鬟春蓉惊恐不已,怒道:“燕云痴头!你要我家郡主跟你殉葬,春蓉宁死也不答应!”用身体挡住赵圆纯。

赵圆纯道:“春蓉不得无礼。”

胡赞紧锁眉头思索着,道:“燕壮士,这——这——成吗?壮士赤手空拳打杀几百斤的大虫,身手自是了得,可,不是胡某小看壮士,要把郡主背下万丈悬崖,就是神仙也做不到。郡主若有不测,胡某和郡主的随从都自刎也谢不了罪,壮士怎么跟南衙交差?”

燕云道:“胡将军,小的在南衙面前曾立下军令状,若保不了郡主安好,愿以凌迟谢罪!”

春蓉道:“若保不了我家郡主安好,就是千刀万剐你,又有什么用!郡主,千万不要听他胡说!”

赵圆纯犹豫不决,思忖:燕云飞越绝壁崖,赤手毙猛虎,一箭退草寇,武艺绝伦,但要把自己背下万丈绝壁,就如胡赞所说‘神仙也做不到’;燕云既然能一箭退草寇,为何走这等险棋呢?以询问目光看看胡赞。

胡赞揣摩着赵圆纯的意思,道:“燕壮士,胡某不解,为何要舍近求远呢?壮士既然一箭射退众草贼,为何不能带领我等保着郡主杀下孤月岭杀出遮云山?

燕云道:“惭愧,小的惭愧!只怪小的学艺不精,没有这般手段。岭下山贼****号称‘银戟无敌桃花小温侯’十分了得,在岭下小的与他交过手,敌不过他。这般行事,真是无奈。”

赵圆纯觉得有几分道理,****马上功夫的确不凡,燕云如果能击败****绝不会这般弄险。

胡赞道:“燕壮士,除了背郡主下绝壁崖,真的——真的没别的办法吗?”

燕云惭愧沉默。

胡赞道:“燕壮士,有十足把握吗?”

通过胡赞与燕云对话,赵圆纯听出了究竟,思虑着:相府的护卫死的死伤的伤,还能支撑几天,只有照燕云所说才可能——才能使大家走出险境;望着燕云道:“胡赞将军,多虑了!燕云艺高人胆大,没有十二成的把握,不会出此良策。”

燕云羞赧道:“羞煞人也!什么良策,都怪小的无能,委屈郡主涉险。燕云粉身碎骨也要保郡主毫发无损。”

赵圆纯道:“我等全仰仗燕壮士了,悉听尊便。”

燕云也不再客套,请胡赞带一位相府护卫换回把守垛口李珂都等相府护卫,李珂都等人回来与自己一道砍割山上拇指粗细的藤条,而后将藤条三根拧成一股绳索,再把绳索系紧,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紧张劳作,一根丈八长的藤条绳索和一根九十几丈长的藤条绳索连接完毕。燕云用力拉扯藤条绳索每一处接头,检查是否牢靠,检查了三五遍,确认牢固,请相府护卫们扛起绳索,与赵圆纯、李可都、春蓉等来到孤月岭的后山绝壁崖崖顶。燕云找了一颗大树将九十几丈长的藤条绳索一端捆紧树干,不住拉扯确认牢固,将另一端丢下悬崖;将丈八长的藤条绳索递给李可都,请他把郡主赵圆纯困在自己后背,而后再三检查确认牢固后,道:“李军司,小的保郡主先行一步,这里拜托您和胡将军了,后天小的接您们下山。”

春蓉呜咽不止,道:“郡主——郡主何时冒过这样大的风险,若有个好歹,小的怎么活!”

李可都埋怨道:“丧气丫头,郡主只有好,没有歹。有燕壮士保护,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春蓉擦着眼泪,道:“燕云如果保护不好郡主,春蓉我杂碎你的骨头,听见没有!”

燕云道:“只要小的有口气,定保郡主安然。”

绝壁崖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燕云背负着郡主赵圆纯抓紧藤条绳索,一步步缘绳而下。李可都、春蓉等无不惊恐,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只是和赵圆纯用眼神送别。赵圆纯相府闺秀,又不会武功,平生更没有如此弄险,恐惧到了极点,但表情不露声色,以泰然自若的目光与大家告别。

燕云背着郡主赵圆纯缘绳而下,他脚尖轻点崖壁,双手松开藤条绳索,下滑两三丈,迅速抓紧藤条绳索,脚尖轻点崖壁,下滑两三丈,再抓紧藤条绳索,如蜻蜓点水,如此反复,下行了三十余丈。赵圆纯因恐惧浑身发抖,双手冰凉紧紧搂住燕云的脖颈。燕云被她勒得几乎喘不过来气,道:“郡主——郡主——别——别怕”。

赵圆纯感到他说话吃力,松开双手。

燕云感觉到她“怦怦”心跳,安慰道:“郡主闭上眼睛,用不了一会儿,就下了这绝壁崖”。

赵圆纯努力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哪里闭得上,张开杏目,失声叫道“呀!”。那藤条绳索沾满了血迹。

燕云艺高人胆大,轻功虽然不凡,但毕竟身负近百斤的赵圆纯,轻功将大打折扣,起初不以为然,可时间长了,就觉得困难,背后的赵圆纯越来越重,真可谓是千斤闺秀,一步一步下行,挥汗如雨,浑身衣服在汗水浸泡,满手是血,鲜血顺着藤索往下流。

赵圆纯往下看云雾腾腾,还不知道离地面还有多高,燕云与自己若有闪失,可苦了孤月岭上相府的若干人,稳稳神,道:“办好这趟差,南衙定会高看燕壮士。”

燕云想起南衙,精神百倍,南衙赵光义是他的救星,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实现梦想的依托;顿觉背负的赵圆纯不那么重,步履也轻快起来。

约摸一个多时辰,天上下起了雨,藤索、崖壁异常湿滑。燕云如履薄冰小心下行,无意触碰到了崖壁的禽巢,几枚禽卵坠下悬崖。突然一只金雕从云层深处朝燕云呼啸而来。燕云闻声紧握藤索足尖点崖壁荡开,金雕的爪子抓落崖壁上的石头飞没云层,须臾,又从云层飞下,逼燕云袭来,燕云像荡秋千一样避开金雕的嘴爪,金雕再次飞走,少顷,折回袭击燕云,燕云如荡秋千似的疾闪,这样金雕猛击,燕云疾闪,大约一刻(14分24秒)的时间,金雕抓住藤索朝燕云面门啄击。燕云本能躲闪,猛然感觉不对,如果自己躲开,金雕定会啄伤背后郡主的头部性命难保,仓卒伸出右手cha向金雕的嘴,金雕叼住燕云的虎口,燕云的虎口血流如注,燕云忍着剧痛用力撑开金雕的嘴,死死攥紧金雕的头,好一会儿,金雕窒息而死爪子仍死死抓着藤索。“咔擦”金雕抓的藤索部断了。燕云背着赵圆纯“呼啦”碰撞着崖壁的树枝迅速下崖底坠落。燕云急速从腰间取出飞抓百练索向崖壁抛去,飞抓钩不住崖壁的树枝、石缝,断断续续向下滑,滑了几十丈,飞爪暂时钩住了崖壁胳膊粗的树枝,停了片刻,“咔吧”树枝断了。赵圆纯吓得昏厥过去。燕云松开飞抓百练索背着赵圆纯继续向下坠落,赵圆纯朝下,此时离地面还有约八丈高,如就此落下赵圆纯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际,燕云使出浑身解数凌空转身,自己朝下,双腿双臂蜷曲,脚尖落地,即速向前跃,“扑通”倒地。

凤愁涧绝壁崖下,雨收风起,秋风飒飒。溪水边,赵圆纯醒来,大声呼喊:“燕云!燕云!-----”“燕云!燕云!-----”在空谷回响。

赵圆纯呼喊半晌,身下的燕云没有回声。赵圆纯道:“燕云不能死,不能死!南衙交给你的差事还没办完,南衙,是南衙交给你的!”

燕云挣扎起来,吃力抽出背上的青龙剑隔断捆绑在自己身上赵圆纯的藤条,“当啷”宝剑落地,“扑通”摔在地上。

赵圆纯挣脱身上的藤条,看燕云,满脸污泥,口鼻不住流着无血,急忙撕下一块裙角为燕云擦拭。

燕云看她无恙,笑道:“只——只要郡——郡主安好,小——的——小的就——就好。不牢——郡主”嘴角流着血。

赵圆纯忍不住眼泪下落。

燕云吃力盘好腿坐定,道:“郡——郡主,容小的——恢复些功——功力。”

赵圆纯虽然不知他用太和派内功恢复功力,但知道他体力几乎耗尽急需歇息,不敢打扰,在一边坐着。

燕云飞下绝壁崖、力斗飞天雕、从八丈高崖壁跌落下来,若不是轻功、内功深厚五脏六腑早已震碎,但体力、功力严重透支,经过一个多时辰打坐吐纳内功疗伤体力、功力恢复了七八成;惨白的脸上逐渐有点血色。

时间已入亥(21:00),秋风萧瑟,点点寒星在墨蓝色的天空颤抖,风声、野兽声、飞禽声、风吹树枝树叶声四下飘荡,数不清蓝色光点在密林深处或隐或现。赵圆纯穿着湿透的破衣烂衫蜷缩坐在地上,恐惧与寒凉使她不住颤抖。

燕云倏地站起来,脱下破洞不堪湿漉漉的上衣披在赵圆纯身上,道:“郡主稍歇。”抓起地上的青龙剑借着星光就近砍了一堆树枝干草,取出打火石生起火;道“请郡主这边取暖。”

赵圆纯直起身,腿脚早已麻木,不敢迈步,又不便叫燕云搀扶,道:“就来,就来。”

燕云提剑砍了几根略粗的树枝,用藤条捆绑,在火堆边架起一个架子。赵圆纯慢慢走过来,将披着燕云的衣衫脱下来架在架子上烘烤,而后坐在火堆边烤火。

燕云、赵圆纯衣服被烤的生起一缕缕青烟。

燕云坐在她的对面烤火,荒郊野岭,他内心不免恐惧,但在她面前不得不表现镇定自若;深知她惶恐不安,想找个话题尽快消除她的不安,指着密林深处或隐或现的蓝色光点,不假思索道:“天上的星星也会落到林子里。”

赵圆纯早知道那隐或现的蓝色光点是野兽的闪烁的眼睛,他一说,使她更加惊惧,尽量掩饰恐惧,语气放的平缓从容,道:“哦——哦,野兽的眼睛赶得上天上的星星明亮吗?”

燕云本想找个话题化解她的恐惧,不小心提到了野兽,自觉尴尬,慌忙道:“对!对!赶不上,赶不上。郡主委屈了,今夜只有在此将就了。”

赵圆纯触景生情,随口道:“野宿随寒星。”

燕云对道:“踏游起淡烟。”

赵圆纯惊异望着他,道:“悬空猎金雕。”

燕云对道:“隔岳萧烟象”。

赵圆纯道:“没想到燕壮士乃文武兼修之士。”

燕云回道:“郡主过誉了,小的粗通文墨,曾中过文武双举。在不栉进士面前献丑了。”

赵圆纯道:“不必过谦,请壮士出一联。”

燕云自幼习学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真州乡试牛刀初试再无施展的机会,更为苦恼的是没有知己可以切磋,此时赵圆纯以文比量,心烦技痒,文思泉涌放任自流,忘记了身份、忘记了恐慌,道:“野旷秋云飞。”

赵圆纯对道:“山青寒雨相。”

燕云道:“勒住丛台下,光阴乍章州。”

赵圆纯对道:“风云连鬓湿,夜卧荒郊秋。”

燕云道:“夜听啸风折枯柳。”

赵圆纯对道:“时藏盘草酤秋天。”

燕云道:“郡主,看当下秋天何等凄凉肃杀,躲还躲不及呢,有谁会买它呢?”

赵圆纯道:“不正是你吗?”

燕云环顾四下,道:“这秋天,我,我怎么会?”

赵圆纯道:“你千里迢迢远赴这荒凉险恶之地,决命争首,难道只是为解救我吗?假如家父不是当今宰相,南衙不是你的主子,你会舍生忘死超救一个素未平生孤苦伶仃的女子吗?”赵圆纯一向矜持含蓄,宽以待人,即使对待下人从不刻薄,此时单刀直入质问燕云,别有深意。燕云背负她下绝壁崖,为了要保全赵圆纯宁可让金雕啄伤,为了赵圆纯不致于从八丈高崖壁摔死宁可自己赴死。对于赵圆纯这世上没人做得到,从常理上讲,燕云以死相救,她将感激不尽舍身图报;但她不仅仅把他当成恩人相待,燕云的武艺文采令她感佩交并,但她不会或者说没到以身相许的到时候,就是以身相许也与报恩没有关系,理智告诉她恩人决不能与情人、夫君等同,以身相许是愚蠢的报恩方式,报恩也可以说简单,通过金银酬谢或者请宰相赵朴运作给燕云加官进位,她需要一个知己,一个生死相依的知己,不只是现在。了解燕云的欲望使她尽快缩短了解的过程。

燕云与她一番以文交流,对她很是佩服,正在方兴未艾之时,赵圆纯一句质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支吾片刻,神思回到了现实,道:“只要在下知道,一定会解救的。在下自幼蒙恩师教会,以扶危济困为己任,安有见死不救之理。”

赵圆纯道:“你为何不做行侠仗义的游侠,云里来雾里去,快意江湖。”

燕云道:“游侠可以扶危济困,但不能剪恶除奸,只有朝廷的法度才能除暴安良。”

两句对话,燕云的思想轮廓印入赵圆纯脑海,她要进一步的了解他,再次试试他的才学,道:“‘故治国无法则乱,守法而弗度则悖。’出自何书?”

燕云道:“出自《吕氏春秋?察今》。”

赵圆纯道:“‘法者,刑罚也。所以禁强bao也。’出处

燕云道:“《盐铁论?诏圣》”

赵圆纯道:“‘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

燕云道:“《孙子?九变》。”

赵圆纯道:“‘利用刑人,以正法也。’”

燕云紧锁剑眉,面红耳赤,道:“这,好熟,想不起来。”

赵圆纯道:“这个确实冷僻,它出自《易?蒙》。燕云你测测我能否答得出。”

燕云思考须臾,道:“‘法不阿贵,绳不绕曲’。”

赵圆纯道:“法不阿贵,绳不绕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出自《韩非子?有度》”

燕云思虑片刻,道:“‘杀戮禁诛谓之法’。”

赵圆纯道:“《管子?心术》。”

燕云急的满头是汗,想不出。

赵圆纯为其解围,道:“不以‘法’字典故,换个字。”

燕云想了想,道:“夜——夜就以‘夜’吧,‘浔阳江头夜送客’。”

赵圆纯道:“白居易《琵琶行》。”

燕云道:“‘夜吟应觉月光寒唐’。”

赵圆纯道:“‘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出自李商隐的《无题》。”

燕云出了两句,满面羞愧;其一,他们比试的是经典名文,他出的题却是唐诗语句;其二,‘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写的是为爱情而憔悴、而痛苦、而郁闷的情感,是一种昼夜回环、缠绵往复的感情,是一首痛苦而执著的心曲;面对郡主吟着相思诗句,这莫不是对郡主的亵渎。燕云尴尬至极,慌忙道:“郡主!才高八斗,天资聪慧,小的江郎才尽,惭愧,惭愧!”

赵圆纯知道燕云没有轻薄之意,但觉得“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不妥,羞愧面颊泛起红晕,极力化解尴尬的气氛,急忙道:“燕云——聪明睿智,才高八斗,人有失手,马有漏蹄,只是一时紧张所致,休要惭愧。”

燕云被赵圆纯的才学深深折服,钦佩不已,对善解人意的她及时化解尴尬的气氛内心感激,一时不知说什么,直起身,仰望夜空,深深吐口气排解心中的尴尬。

赵圆纯为了消除尴尬,道:“燕壮士可曾见过我?”

燕云道:“郡主相府闺秀,燕云南衙走吏来京城又没多久,哪里见过郡主。”

赵圆纯:“在孤月岭悬崖顶你出手相救,怎么就断定我就是赵圆纯?”

燕云道:“那时我不知道您就是郡主,见一女子寻短见,我焉能不救?”

燕云提起赵圆纯寻短见。赵圆纯很是窘涩,急忙岔开话题,道:“燕壮士以前定是打杀不少大虫,在悬崖顶临危不惧,气定神闲,一掌击毙大虫,真乃神人!”

燕云道:“郡主切莫说!小的愧煞人也,小的从未见过大虫又哪里打杀许多,在悬崖顶见那大虫吓得小的魂不附体,本想快快逃走,但怎么能见死不救,鬼使神差的打那大虫,现在想起仍心有余悸。”表情恐惧。

赵圆纯盯视他,道:“你真的一点把握没有?”

燕云道:“真的,没有丝毫把握。打杀大虫没有半成把握,侥幸打杀了,背负下绝壁崖有九成把握-------唉!要不是五叔(苗彦俊)所送的飞抓百练索,小的、郡主可要粉身碎骨了。”捶胸顿足“小的真是无能!”走近溪水边找到飞抓百练索,抖落飞抓上的树段,将飞抓百练索缠在腰间,回到篝火边。

赵圆纯坐的有些麻木,缓缓站起来,慢慢活动腿脚,思忖:燕云解救自己不仅仅是完成南衙的差事,见义勇为舍生取义,是个侠肝义胆之士;钦佩之意如雨后春笋压抑不住。更想进一步了解燕云,道:“燕壮士舍己救人将生死置之度外,世之罕见,若有闪失岂不苦了妻室!”

燕云道:“好在燕云孑然一身,没有”想起家中老母顿了顿“牵——牵挂。”

赵圆纯见燕云闪烁其词,以为他在隐瞒妻室,有不便追问,想了想,道:“一个豪侠,一个英雄,心存天下人的疾苦危难,将妻室置之不理,能称得上豪侠、英雄吗?”

燕云道:“小的汗颜,郡主教诲的对,为了家母,小的不能再舍生忘死。”

赵圆纯:“心中只有母亲没有妻室,也能称得上豪侠、英雄吧?”

燕云,道:“小的除了母亲——”停顿一会儿“除了母亲,孑然一身。”

赵圆纯见他隐约其辞,推断他有所遮掩:“除了令堂,一定还有亲人?”

燕云想起兄弟燕风,安奈着怒气,言辞生冷道:“还有舍弟。”

赵圆纯得知他没有妻室,一种无以名状的喜悦从心底升起,表情却若无其事,道:“有其兄必有其弟,令弟一定和你一样是个肝胆侠义之士。”

燕云吞吞吐吐,道:“他——他——”

赵圆纯为了掩饰心中喜悦,关切问道:“他怎样?”

燕云道:“他——他死了。”

赵圆纯推知他一定有难言之隐,道:“燕壮士见谅!提到令你悲伤的事情。”

燕云为了摆脱痛心疾首的燕风,道:“无妨。柴火将尽,小的砍些来。”抽出青龙剑砍伐篝火旁边的柴火。

赵圆纯沉浸在愉悦中,思忖:这就是真实燕云的吧,不但才兼文武,更是侠肝义胆急公好义,若成为知己不虚此生,若成为——,想着想着,羞惭的面红耳热,下意识扭头远望借以分解心中羞惭。

蓦然,一条大蟒昂着血盆大口,奔着赵圆纯扑面而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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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最好的年代,大千世界,武者纵横!诸天万域,百族争锋!这也是最坏的年代,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强者不仁以弱者为刍狗!庶子牧凡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块神秘板砖,从此踏上了武道通天之路。万古千载不朽意,诸天万界我独尊!当牧凡站在了世界的巅峰,回首来处,竟发现,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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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雨授权]从小他就被母亲灌输“没人爱”的观念,实际上也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信誓旦旦的爱人最后还是离他而去,让他如何能相信这世上还会有人爱他?所以——他从不说爱。可是,她为什么又重新回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