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这一剑看似轻巧,实以是运用了战术,绝妙剑法,九阶飞剑,修罗舍利,众多因素累聚而成。
其中原因缺一不可,配合得妙到毫巅。
一剑得手,秦晋信心大增,对逍遥剑诀的领悟又复增加了几分。
临阵对敌,不光比的是功力法术,其中的对敌经验,剑法拿捏也占了相当大的比重。只要运用得当,在恰当的时机不同的招式就能发挥出几倍的威力。
柳蛾眉如何不知暗中有人相助,精神大震,厚土诀一引,钧天尺立时黄芒大作,生龙活虎的攻向银角大王。银角大王心内也不由得暗暗叫苦。
银角大王此时也知众多避役兽早被人干掉,本想来一出瓮中捉鳖现在自己却是被人家关门打狗,敌暗我明,尚有一个拼命三娘一般的柳蛾眉,银角也只好运使自己法力最高的银雾把自家护了个严实,守多攻少,血口中连发几声抑扬顿错的尖吼,只盼别处的妖王发现赶来增援。
口中犹自叫道:“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暗中伤人?可知在我狄山地界暗害妖王的后果?明人不做暗事,有种的你出来咱们比个高低?”
秦晋才懒得理他,暗中伤人?笑话!
难道只准你们暗中埋伏,就不行我百姓点灯?
只是现下银蛟一改刚才强攻势头,收了本体显化人身,好让护身光华包裹得更加严密。虽有柳蛾眉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但是一来她真气不继,二来银蛟只守不攻,秦晋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有利于突袭的破绽。
当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只见金角大王的尸身旁边凭空出现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手中拿着一把暗红色的断剑。一手负于身后,施施然如逛自家后花园般的一边踱步,一边啧啧有声。
“这么大的一头蛟蛇,这可全身都是宝啊!嗯,蛇胆可以用来泡酒,听说治风湿效果一级棒的!”
“这皮子质地看起来蛮像样的,金光闪闪,剥下来做几件新衣裳岂不是很拉风?啧啧,绝对的亮瞎人眼啊!”
“蛟筋抽出来用来束腰,本公子的这件袍子也忒肥了点,这下不用烦了。”
“妙啊,真是妙。简直是妙极妙极啊!”
说到得意处这少年竟然乐出声来,抚掌赞叹,仿佛在钦佩自己能想出如此绝佳的主意。
这少年自是秦晋,手中的断剑也正是修罗血纹剑。
此时他的心里可是笑开了花,想想他前世一介小小白领,终日受气看人眼色,纵有腹诽面上也要唯唯诺诺,何曾有过此时舒爽?当下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配合丰富夸张的表情,眼见得银角大王的脸色如染房变幻。不由得意忖道,如果三言两语的便气死了一个凝丹妖王,传扬出去也不失为美谈,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当下拿着断剑不断的比划,嘴上一分也不停歇。
柳蛾眉也认出了秦晋,却也无暇分辨刚才出手的高人是他还是另有其人,故意提声应喝到:“秦公子所言极是,只是要小心莫要弄破了,柳姐姐还想讨一块蛇皮做个马甲来穿穿,哦,还有别忘了把它的内丹也挖出来,听说吃了能增加功力呢!”
秦晋摇头晃脑道:“柳仙子放心,我会小心着一寸一寸的剥,你拦着那头银蛟,莫要让它过来与我争抢,你的那件金色背心就包我身上了。当然,仙子若是加把力气,把那只也打死了,我就手一并剥了皮,也免得脏了仙子玉手。到时仙子就可拥有金银两件马甲,也好换着穿。”
这二人一唱一喝,浑不把气得跳脚的银角大王放在眼里,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这不可一世的山中妖王?这狄山之中,它可曾受过如此闲气?
加之秦晋嘴炮犀利,表情又贱,真个是气得银角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再者说那金蛟与他几百年的兄弟,又怎么看着别人拿着破剑品头论足,剥皮抽筋?
银角大王的脸气得更蓝了,嘴里不住的咒骂,怒声中护身光华中却是分出一条银色光华幻化的利矛风驰而来。浑不管刚刚那少年神出鬼没的就了结了凝丹大妖,恨不得把秦晋一枪穿个透心凉才解心头之恨。
秦晋如此做为自是为了引银角出手,逼他露出破绽。当下也不惶急,一挥手一道白光如霜如电,“裂云无影剑”!只是一绞,便把这条银矛绞成了几截。
只是这根银光矛不是凡物,内中挟聚银角大王几百年苦修的真元,又恼其出言无状含恨出手,虽然要对付柳蛾眉只是分出了一小部分,威力仍是极其强大。
几个呼息间,那支银光所化的飞矛便自动聚拢,完好如初,仍是笔直射来。
秦晋依旧一挥袍袖,空中的白华又复增加了几个变化,只是这次绞断了银矛之后,却是随后出现一团黑光,其中的一块断矛便没了踪影,被摄了进去。
余下的银光聚合后比原来小了一圈,复又与裂云剑拼斗到了一处。
秦晋此时的修为虽不能御剑飞行,但是驭剑数十步,伤人取命却是足矣。飞剑破空亦是虎虎生威。不消说银角大王,就算是柳蛾眉也看得大为惊奇,不知为何这少年看起来只有炼窍修为,但是却法力浑厚,剑术通神。
方才秦晋运使修罗血光袋吞噬了银蛟的本命元气,还来不及高兴,忽然惊觉修罗血光袋一阵异动,刚吞噬的银蛟内丹精元与法器内中所蕴含的法力四下乱窜,禁制松动,构成其中的种子符箓竟有崩散之兆!
秦晋大惊,这修罗血光袋竟似马上就要分崩离析,破碎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