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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战起兮战鼓擂

老将暮年,壮心不已。

北狄阵营----

行军临时指挥所内,大阿汗.蒙高.乌太威与国师商讨当前形势。

国师;“斥候来报。北境军提前离开伏击阵地往辛城方向移动,未原路撤回巴邑城。我军计谋暴露,未能形成合围。”

大阿汗;“源重信是大鼎国名将,不轻易上当才是正常。”

接着盯着前面作战地图道;“本汗已令先锋军出击,发起游击战阻碍北境军行军,拖到本汗大军到来。如今合围不成,不可再行分兵,需汇合另两路大军。出发前本汗已先期下达,合围未成的作战指令,领两路大军的左右贤王,会按预定的行军路线与本汗汇合。整军时间上会缩短许多。”

国师;“斥候刚刚来报,辛城周边有支数万军队,北境军与之汇合后数量上会超过我军。辛城前方地势平坦,广阔适合骑兵战斗,但两边是登峰山、洪茂山两座大山,两翼有被伏击风险。”

大阿汗未接国师得话,抬起头对着国师地说道;“二十年来国师为本汗,为北狄劳苦了。”北狄国师对大阿汗突然外露的情感表示不解,大阿汗整合北狄各部落,组成联盟国,一代枭雄少有感情表露。

“国师苦心设局,北境军被成功引出,国师之计策已是成功。秘密出使西凉压下龙图断了北境军一条生路,请得夸族出兵另本汗胜券在握,国师本汗真心谢谢你。”

国师动容,站起行礼道:“为民族、为国家、为北狄人未来,劳苦不是大事,是本分。”

大阿汗也站起,站起得短短时间完成神色转变;“本汗要全歼了北境军队,分一分大鼎国这本就属于天下人的土地。”北狄大阿汗此时面容冷酷、残忍、狰狞眼眶收缩,眼睛变得狭长如一柄长刀。人发杀机,这是要去做生灵涂炭之事,才流露的面相。

“让夸族做好准备,登峰山,洪茂山交给他们了。夸族攻下两座大山后再配合本汗骑兵,对北境军两侧发起攻击。再命我儿“忽雷”率一支人马在此等候,“度日波王”率领的援军。汇合后传令“度日波王”丢掉所有辎重,轻装带上十日粮草,以最快速度从后跨过洪茂山,对北境军后背发起攻击。到时本汗同时下令,全军出击,配合“度日波王”。”

大阿汗.蒙高.乌太威单手握住“国师”双手道;“我一生的挚友,让我们恢复北狄人以前有过的辉煌,再打造一个北狄人的帝国。”

国师无动容神色,无情绪波动,道:“这是我一生的理想。”

当理想转化为常态,融入坐言起行,那么理想就是生活,是自然而然要去做得事。人到了这个地步,情绪波动,热血沸腾,震天口号都不再是必要的行为。冷静,生活践踏,虐得多了自然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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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州战役--辛城西北方向战区;

人在鼎盛的时期太短,我的早已经过了,如今只是回光返照。怒发冲冠,仰天求命,凭一口激烈壮志,挥洒余晖。望求仁得仁,让老夫赢得这人生最后一战。

源重信带领北境军行至“平暘”时,被北狄军追上。此时北境军在地图上位置是---两座大山之间中段。源重信下令仅有的两万骑兵挡住北狄前军,步兵继续后撤。

北狄左贤王带领的前军看北境军继续后撤,立刻下令阻击。双方骑兵接触异常谨慎,都只是绕着战场游射,形势一下僵持。

北境军继续撤退一段距离后,北狄后方军队陆续抵达,双方骑兵僵持形势被打破。源重信果断下令;骑兵撤退,步兵停止后撤,吹军号、擂大鼓,火速整军布阵。

左贤王在看到源重信主力不再撤退,而是摆开阵势准备交战后。就下令停止阻击,任由北境骑兵后撤。

双方军势都不完整。北狄军队因追逐北境军,部队拉开过长。北境军经过长距离行军,军阵开始散乱。此时全面开战,最终结果会是同归于尽的消耗战。稍有点军事素质,精神正常的将军都会避免消耗战。

时间在对垒中到达晚间。夜色笼罩,黑暗中双方谋略跌出。

北狄----

北狄军已全部集齐。大阿汗.蒙高.乌太威,召集主要将领商讨,布置作战行动。

“登封山、洪茂山是此战关键。根据探子发来情报,此地本有几万北境援军。白天“左贤王”先期到达后却并未发现这几万军队,本汗推测应是埋伏在左右两座大山。敌人在两山数量超过预计,夸族战士未必能完全应付,为此本王再加一路部署。”大阿汗说到此稍停看了眼旁边盘膝而坐,身高二米七,体格雄壮的夸族两位头领,等待翻译传话。

两位头领听完后并不搭话,只是转头向大阿汗点了下头。话少,行动派是夸族作战风格,一切对自己民族实力的担忧,都以实际战斗反驳。

见夸族头领并无意见,大阿汗继续布置行动:“登封山、洪茂山各派一万骑兵在山下。北境军所有骑兵都已经尽数集结在源重信阵中,山中必全是步卒。以骑兵机动力,冲击践踏之力。山上伏兵就是能顺利下山,失去树木屏障,本汗骑兵足以将其击溃。夸族战士今夜出击对两山发动攻击。我军主力今晚暂不行动,”军事斗争需要决断更需要耐心,大阿汗.蒙高.乌太威在慢慢收拢套子,最后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北狄军事会议开的很快,各将领接令后,纷纷下去各自忙活。其中一些将领发现,国师好像没参加会议,好奇心驱使下和其他将领交流后,得知国师根本不在军中。

北狄国师乃是谋士,不在军中必是搞阴谋去了。

北境------

月明星稀,白小空走在去往源重义军帐的路上。路上四周五步一哨,来回奔走的人、马、车,各司其职,忙却不乱。北境军在今日白天其实非常凶险,在开始的行军与最后的布阵中,一当出现乱象。北狄左贤王率领三万骑兵,就会发动全面攻势。结果还好,这支源重信训练多年的军队没让他失望。在掩护、移动、占位、布阵中都体现出精锐军队的素质。

今日的军事行动在白小空脑中过一遍,就已经到了源重义军帐。“源叔送我两样宝贝,要我来这里取走,不知道是什么宝贝。”白小空心中唠叨着,走进军帐。军帐里除了睡觉地毯,挂着的油灯,就一个放在地上的箱子,箱子上搁着一柄用麻布包裹的长兵器。

上前拿起长兵器,拉开麻布,眼瞳刹那扩大“青龙戟,好兵器,好家伙。”青龙戟单边月牙,月牙开刃可用刀法,井字造型有多种功用,可锁可钩,枪头开双刃双槽,整体长度两米九。小空在手上掂掂份量测不出多重,但份量合适。“源叔有心了。自己因家室,学贯三家,剑、枪、刀都略通。这柄戟确实最合适自己战场发挥。”

搁好戟,注意力移到箱子上,俯身开箱。小空刹那间如被施定身法,久久不能自己。箱中之物是一整套铠甲,凤翅兜鍪(头盔)和朱漆山字甲。“据传言源叔五十岁未退休前,朝廷因其功劳赐下一套最高级数的铠甲。源叔为官廉,家中清贫,眼前铠甲要定价格可说是天价,应该是朝廷赐下的那套了。”

小空眼中泛泪,感动的哭了起来。心中念想,源叔恩情厚重,点滴在心头,何以报答啊!

“现在是战时,快点穿上,战争未结束不得卸甲,”源重义出现在军帐外,对里面小空叫道。“知道了,重义大哥。”小空摸摸眼泪回答道。感动过去,兴奋感涌现,快速穿戴起铠甲。

源重义此时也已着甲,所穿铠甲和小空的那套铠甲是一个等级。源将军五十岁前的军旅生涯,可说是一贫如洗,高尚品德感动朝野上下,前后共赐下两套铠甲“黑漆顺水山字甲和朱漆山字甲”,源重义穿得应是另一套。黑漆顺水山字甲,镶边凤翅兜鍪,手持偃月刀。源重义着装后,可以说是男人“刚”的极致体现。

源重义抬头看看天上月亮,借着月光照下的意境,偃月刀置于胸前手掌抚摸着刀背,通过刀背传来的质感揣摩,领悟刀背中所蕴藏的真意。手中所持偃月刀制式和戏台上差别极大。刀面要窄很多,刀面窄是为了马上奔跑时不兜风,刀尖是直的开了反刃,为的是便于刺,最毒的刀法是刺。刀背中段如手掌拇指,翘起突出一个岐刃,岐刃不开刃,这个设计到了战场有无穷妙用。

时间对于源重义,白小空两人来说只是开了头,日后还有修其远兮的漫漫长路。而对于源重信老将军来说,人生已到了收尾阶段。

北境军没有召开军事会议,军事部署早在行动前已传达完毕,是以只是下发一条一条的作战命令就足以。

源重信在一片忙碌后,得到片刻安宁。主帅越闲,反应部下得力,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老将军端坐行军椅上,双手捧一把弓,这把弓杀射过多少敌人,老将军从来没有计数过,只知这弓成就了自己的功名。

此弓名“耀”,材料为白牛角---十万头水牛,才有几率出一对白牛角,而工艺是最顶级的九层牛筋。“耀”是老将军年轻时射艺有成后,恩师赠与,白小空的太爷就是老将军的恩师。白家射艺自太爷这辈后没落,却在源重信手中光大。射艺的练法和技法已经传给儿子源重义。

“本想把神弓和射艺亲自传给小空,把白家的东西还给白家,然身体日益衰弱,怕是没时间了。因缘有时,人生无常,看来小空际遇未到,只能先传给重义了。以后之事,让重义去办吧。”源重信一番念想过后,由静转动人立而起,后背两条大筋拉动全身,运气猛然开弓,“嘭”一声后,闭目听声,神弓打横,开始调弦。弓乃活物,随四季变化,因此用时,需开弓听声及时调整。

神弓调整完毕,源重信双手捧弓举过头顶;“苟杀其身而有益国家者,武士必趋死而无畏。近千年来中土国家当权者,频频打压中土‘尚武之风’,到今日还有多少人还记得‘中土武士之道’。北狄人,蒙高.乌太威。就让你们好好领略什么是真正的“武性”。”

在这场赌上一切的战争中,大鼎第一名将--源重信,拿出所有压箱绝技。除了神弓,还有大阵。老将军研究二十年的战阵,必会让北狄人大开眼界。

热血不会随时间封尘,因为人没死血就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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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阵营,阔州战役---两大山战区

山色萧萧,林木条条,登封山、洪茂山一片颓废、肃寂。好似大山中的山灵,有感人间来得杀戮,为灵长类动物搭出相互残杀的背景。

北狄最西方是十万大山,夸族在此繁衍生息。北境与北狄和魔族自治州接壤,魔族未融入中土人族之前,夸族与魔族时常组成联军入侵北境和北狄。中土人族与夸族战斗少有胜迹,历史记载正面交锋最离谱的一次战役,夸族五千人野战中击败中土十几万大军。夸族也有惨败于人类的战役,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以成为传说。

大鼎历332年。秋。寅时,上四刻。黎明,夜与日交替之际。夸族五千族人分兵两路,两千攻登封山,三千攻洪茂山。北境军两山守军两万人一触即溃节节败退,两山落入夸族控制,夸族乘胜追击,北境守军大溃逃开始。夸族一路追杀直至遇上另一路北境军。

攻登封山夸族领头人“激流”带领族人追着北境军,一路狂杀。遇上的北境军,通通只用一锤,死在其手的人,死无完尸。或不规则扭曲,或一边完好另一边凹陷,再或者变成肉饼。

“激流”在追得兴起时突然停住,因前方出现一排又排持盾而立严阵以待的北境军,军队前方有两人越阵而出。这两人和这支军队,给他一种压力还有杀气。“激流”举起手打出手式,后方族人看到开始吼叫,后方听到声音得族人,也开始叫唤。吼叫声嘹亮富有节奏,传播极远,这是夸族人在山林特有的传信方式。族人听到后会停止手上得活,快速向头领移动位置汇合。“激流”在等待族人靠拢,而前面的北境军也并未有所行动,形势转向对垒。

对垒中“激流”被对面肃杀气势刺激地汗毛根根炸起,本能告诉他遇到硬砟子了。“激流”裂开大嘴,露出森寒大牙,对“激流”头领来说,这才有意思。

“大人我们不马上攻击么?”“他。妈。的。,你没看到这群怪物更猴子似地上蹿下跳么?让这群畜生聚拢一些,好一网打尽”“是”

北境军“登封山”八千特遣军到位。统领--“庖丁刀”操杰,副统领--“黑面黑手”刘黑子。

同时“洪茂山”一万两千北境特遣军到位。统领--“双枪”董撞,实力“千人斩”。

双方遭遇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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