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雪,映衬大地,四周群山万壑寂静。
浅如白的马车来到了蜀道,他们要进入咸阳,得走蜀道,这里很快,却很艰险。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要不是当年秦始皇大修道路,如今这里也是走不起来。
浅如白把车帘拉起来,看着外面,夕阳快要落下去了。
“少爷,再过个十天,我们就要到咸阳了,您有什么打算?”福伯小心的赶着路。
他们已经走了七天了,自从出安乐后遇到的那一次刺杀,其余都是一帆风顺。
“到咸阳在说吧。”浅如白幽幽叹息。
咸阳啊,让他欢喜让他忧的地方。
福伯沉默了,继续赶路。
这些道路不过一辆马车宽,左侧就是万丈悬崖,车轮都在边缘行驶,速度不快。
这是单行道,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
秦始皇也就是靠着蜀道的艰险成就大业,凝聚天地大势,皇族气运,成就一代伟业。
过了这段最危险的道路,浅如白才算舒一口气,他多担心刚才有人埋伏,那么就危险了,一直是紧绷着。
看着渐渐变宽的道路,浅如白就拉下车帘,修炼道藏了。
他现在也增加不了修为,只好将道藏用来开阔识海,所以他的识海是寻常修士的四五倍。
积累深厚,突破就越难。
行驶一段路,夜色已经暗淡,马上就要看不见远方了。
“福伯,找地方休息吧,明日再赶路。”浅如白下车,选择一块好地方。
在一片大湖泊的边缘,马车停在旁边,福伯准备生火。
湖泊宽大几里地,清水悠悠,几只觅食的飞鸟投身入水,再次飞起的时候,嘴里叼着一只扑腾的鱼。
空气清新,绿草芬芳。
福伯生好火后,走过来站在浅如白的身后,“少爷,您现在的实力到底是多少?”
浅如白微微一笑。“初入先天武师的人我可杀。”
这句浅如白说的自信满满,毫不逊色。
福伯沉吟,点头,他就是先天武师,不过是巅峰的,却也是惊讶于浅如白的实力。
两个人沉默,看着湖泊。
“少爷,你看那上面是不是有个人?”福伯突然指着湖泊对面悬崖上皱眉说。
是黑夜了,福伯也怕自己认错了。
浅如白抬眼望去,精神识海震动,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搭耸着脑袋一步一步的往悬崖走过来,要跳悬崖。
“不对,她被人操控了。”浅如白立马就想到一些邪恶的道法,控制别人的灵魂,或者是身体。
那个女子身体高挑,看不清面目,就要跳下去了。
这么高,一介弱女子,会出事情的。
浅如白眉间那朵白色的莲花再次浮现,他在催动道藏,身体变得轻盈,踏水而行。
他还不会飞,不过以驱物巅峰的道行,还是可以做到踏水无痕,不过消耗些元气而已。
要不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早就一个人回咸阳了。
浅如白如同黑夜里的谪仙,飘若惊鸿,眉心的莲花滴溜溜的旋转,提供了他前进的动力。
那位女子毫无知觉的凌空跃下,双手展开,白衣被狂风吹得贴身,发丝也脱离脸颊,露出了面容。
浅如白看到了,眼里异样闪动。
“好美。”
真的好美,那张脸,闭着眼睛,没有丝毫的表情,却让浅如白这样道心坚固的人都是美。
手若柔夷,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长三千青丝随风飞舞,纤细的身材完美无缺。
她就是这样坠落,双脚合拢,双手平摊。
浅如白在她坠落到湖泊里前几秒,手臂一展,拦住细腰,身躯如同螺旋,极速回转。
踏水而行,降落到岸边,留给湖泊的是波浪不断。
“福伯,把毯子拿出来。”浅如白双手抱着女子,对福伯说。
还好,不重,不然他的身体却是不行。
福伯麻利的抽出一层摊子铺在青草地上,浅如白放下女子,审视着她。
福伯也在打量。
“少爷,她太美了,这件事情不寻常啊。”福伯看了会,说。
浅如白蹲下,拨开女子的眼珠,用手掐了掐女子的耳垂,女子还是毫无变化,就是那个样子。
“不是中了邪术。”浅如白开口。
他虽然没有练过那种下九流的术法,却也明白,这不是。
“我们把她怎么办?”福伯微微沉吟,看着就昏睡不醒的女子摇摇头。
“这个女子肯定不是寻常人家,带着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不认同那群秃驴,却也是日行一善。”浅如白微微一笑,站起来。
“好吧,但愿别惹来什么麻烦。”福伯点头。
——
这一夜,浅如白和福伯在湖泊边青草地上对坐修炼,那位女子被放在马车内,希望可以醒过来。
“这么美的女子,少爷,不寻常啊。”福伯一大早看了看女子,还没醒过来,叹息。
“带回咸阳看看吧,搞不好会得到善意的报答。”浅如白嘴角勾勒笑容,大袖一挥,登上马车。
“驾驾。”福伯一声呦呵,三匹大马成品字形而走。
一连五天,浅如白预期中刺杀,截杀都没有,安安稳稳的让他心生疑惑。
难道对方放弃杀他。
不过等到福伯打探到一则消息后,浅如白才算明白。
“秦皇昏迷,九子夺嫡。”
这句话告诉浅如白,为什么他这一路走的安心了。
“九子夺嫡,争夺者大秦的气运,福伯,刺杀大秦皇帝的刺客抓到了吗?”浅如白说到九子,眼里流露出一丝恨意,不过旋即隐没。
“没找到,不过口风却是一致对准了蛮族。”福伯冷笑。
这些都是他跟来往的马夫,商队打听来的。
“是九子的功劳吧,他们想要足够的功劳,那么出兵攻打蛮族就是借口,实则是想拉拢兵权。”浅如白冷笑。
“对,现在安老爷也是他们拉拢的目标,所以少爷,你至少回咸阳,不是那么危险了。”福伯微微一笑。
“不会不危险,反而更加的危险。”浅如白叹口气。
“现在他们是刚开始,出手都不重,却是担心秦皇会醒过来,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就会越来越大胆,叔父的处境也会越来越艰难,那时的我才是最危险的。”浅如白很清楚。
福伯挠挠头,他对于这样的争斗不是很懂,只好沉默。
浅如白抬起头看着天空,乌云遮蔽,要下雨了。
“出发吧。”他上车。
福伯驾驭者马车,前往咸阳。
他们一路上遇到多少城镇,却是一个都没有进去。三匹大马速度飞快,现在都瘦了一大圈。
直奔咸阳,不想在路上耽搁,那样会很危险。
在马车上,浅如白注意观看那位女子,五天了,她不吃不喝,却全然无事,身体还散发异香,没有丝毫的脏乱。
不正常啊。
随着浅如白的注视,女子的长眸微微眨动,在浅如白注视下,她缓缓坐起来了。
三千青丝垂落,眉头微皱,用手扶额,眼神迷茫的瞄了瞄浅如白。
“姑娘,家在何方。”浅如白看着她温和的问。
女子抬起头,精致的面容对准浅如白,眼神更加迷茫了。“家?不知道。”
浅如白看着她的样子,眼里思索,他看得明白,不是装的。
“亲人呢?”
“不知道。”
“你叫什么?”
“不知道。”
“……”
浅如白不问了,从窗户看看四周,伸手撩起车帘,“福伯,我们休息一会吧。”
福伯点点头,他也听见了,伸手拉住马匹,马车缓缓的停下来。
“我们下去想想好吗?”浅如白温和的说,脸上浅浅笑意。
“哦。”女子乖巧的点点头,刚想站起来,却是浑身一软,就要跌倒。
浅如白急忙伸手抓住了女子的手臂,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部,身躯一探,下了马车。
女子站在大地上,急忙脸色绯红的挣脱浅如白的怀抱,双手环抱,很是警惕。
浅如白微微一笑。“刚才抱歉。”
女子不放心的看着浅如白,不过看在那和煦的笑容上,良久才放下手臂,跟着浅如白来到福伯生火的地方。
夜色已经有些暗淡了。
福伯在烧烤野兔,他刚才打猎得来,清理干净后安静的烧烤,看着浅如白和女子。
浅如白拿出一壶酒,很是郁闷,问了对方是几个问题,对方回答很简便。
“不知道。”
让他摇头。
而女子坐在毯子上,抱膝低垂皱眉,在努力的思考。
良久,在野兔要烤好了,她抬起头,晶莹的眉目眨了眨,委屈的看着浅如白。“想不起来。”
浅如白早已经不抱希望,闻言只是温和的笑笑。“没关系,以后慢慢想,现在你是想自己离开,还是跟我去咸阳?”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就将这个问题交给女子自己决定吧,不管怎么样,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女子又低下头,在思考,时不时的看着浅如白,不知道怎么办好。
浅如白温和的摇摇头,走到福伯身边拿起一只野兔。
“少爷,这姑娘来头有点问题啊。”福伯小声的说。
“我知道,可是现在您说,该怎么办?”浅如白伸手掸去野兔上的灰尘,缓缓的走到女子身边。
“吃点吧,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女子抬起头,倾尽天下的脸上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不过看到那油腻腻的野兔,眉头就皱起来了,不是很情愿接。
浅如白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微微一笑,坐在女子身边,拿出自己的刺幽,削下一些肥而不腻的肉片,用刺幽递给对方。
女子笑了,笑的很文静,却是很开心,手指拿起肉片轻轻咀嚼。
浅如白跟她就这样吃起来。
……
酒足饭饱,浅如白看着福伯将一切都收拾好,准备走了,转过身,看着身后怯怯的女子。
“你的决定?”
女子不说话,只是微微上前几步,一对洁白玉手拉着浅如白的大袖,神情很是委屈,低着头不说话。
浅如白笑了,“那就一起吧。”
女子听到后也开心的笑了。
福伯听到后摇摇头,也不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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