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凌寒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奋力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古色古香、装饰的富丽堂皇的房间里。
他伸手揉了揉剧痛的脑袋,脑中的记忆一片错杂。他原本是一名年轻的消防员,在昏过去之前,正奋力从一座燃起了大火的房子里救一名小孩。
冲进火场的时候,那座房子,已经完全被大火给吞噬,摇摇欲坠,根本不适合闯入救人。但是年轻气盛,一腔热血的他,不顾队长劝阻,抢在队长前头,冲进了火场搜寻那名哭泣的小孩。
就在他抱着小孩即将踏出火场的刹那,整座房子垮塌,一根横梁重重撞击在他后脑上,把他撞晕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到了这里。
“侯爷醒了!侯爷醒了!”一名一直守护在卧房里的丫鬟,见到凌寒睁开眼睛,欣喜地冲出门去叫人了。
“侯爷?说的是我?”凌寒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穿越了。而且他附身的人,似乎是一名身份非常尊贵的侯爷。
这倒是有点意思,凌寒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一边以灵活的眼神打量起四周的情况来。
在冲进火场的刹那,凌寒已然知道,自己是在跟死神赛跑。从消防员的专业角度,那种情况是绝对不能闯入的。但是,作为一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心中的热血促使他不能见死不救,不能眼睁睁看着战友去冒险。
他知道自己成为英雄的几率很小,成为烈士的可能倒是特别大。但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容他做太多的考虑与权衡。性格本就极为火爆的他,几乎是凭借本能,就撇开队长一头钻入火场。果不其然,他光荣了。
不过幸运的是,光荣之后,他居然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而且还附身在了一个侯爷的身上。这着实让他有点小兴奋。
就在凌寒转动眸子四处打量的时候,一名神色有些苍老但是动作依旧非常敏捷干练的老管家,微驼着身子,从外面匆匆赶了进来。
“侯爷,你总算醒了!天可怜见!你要是不醒,我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没法跟夫人交待啊!”这名老管家眼中泛着泪光,神情恳切地道。
一看到这名老管家神情凄切、老气横秋的样子,凌寒便不由有些不爽,心想,我这不是又活过来了吗?你怎么还是一副我死了的样子?这不给人寻晦气吗?
“你是…杨善!”凌寒揉了揉脑袋,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老管家的名字。他原本还想说这老管家几句,让他不要这么晦气。可是,随着这张苍老而亲切的面孔出现,许多往日的记忆,自然地浮现出来。
随着那些记忆的浮现,凌寒的脸上,不由出现了一种与他年龄并不相称的成熟。他那原本清澈而兴奋的眼神,也逐渐带上了一丝隐忍深沉之色。
这位同样名叫凌寒,要到明年才满十八岁的侯爷,身上倒是有着有着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与稳重。在他的过往之中,背负了太多沉重的东西,以至于以凌寒的乐天性格,也禁不住受到了其影响。
“杨管事,我已经醒了,又没缺胳膊少腿的,你不必再担心,也用不着悲伤。”凌寒收回已经到了嘴边的吐槽,以轻柔的声音道。
杨善,微微有些诧异地看了凌寒一眼,觉得凌寒身上,似乎有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从他说话的语气,就能感觉出来,他不再那么深沉,而是显得比较轻松。
“侯爷平安无事就好。这几天,您继续躺在床上,继续养伤,不要操心。府中的事情,我会一一打理,您尽可放心。”杨善点了点头道。
“你先去给我搞点东西来吃,我肚皮都快粘一起了。”凌寒一边在脑海里搜寻着这堂堂一位大侯爷,平日里都有些什么好吃的,一边朝杨善吩咐道。
杨善看到凌寒胃口大好,大喜,“我这就命人去做侯爷您最爱吃的鹿茸虎骨粥。”说着,他便起身准备离去。
杨善刚走几步,凌寒脑中猛然想起一件事情,顿觉浑身一个激灵,于是立马叫住了杨善道,“杨总管,等一等,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杨善,似乎是察觉出了凌寒想问什么,神色颇为忧虑地走到凌寒身边,道,“侯爷,府中的事情,您先不要管。还是先安心养伤吧。”
凌寒观察着杨善的神色,心想,你不让我问,那我就更加要问了。看这样子,这事情八成是不妙啊。
“卫武子将军怎么样了?”凌寒紧盯着杨善的眼睛,观察着他眼神里一切细微的变化。
从融合的记忆当中,凌寒知道,这卫武子将军,是他府中的武道第一人,于一年前投靠门下,一身武功,出神入化。不过前几日,刑部的一名公差前来府上缉拿犯人,卫武子不许,跟他起了冲突,双方大打出手。
原来的侯爷凌寒上前呵斥,被那胆大包天的公差给一掌劈个半死,挺了几天后一命呜呼。而随后卫武子与那名公差的交战结果,穿越过来的凌寒还不知道。等到想起来这件事情后,凌寒哪还有心思吃饭?
“侯爷,您可要挺住,以自己身体为重啊。”杨善语重心长地道。
“快跟我说结果。我可是死过了一回的人,正儿八经看清了鬼门关三字是从左到右还是从右到左,还有什么事情承受不住。”凌寒有点不耐烦地道。他说的,倒也是实情。
“卫武子将军,他…他死了!”杨善结结巴巴地道。
“什么?这王八蛋,这一年我好吃好喝菩萨一般供着,他就这么被一名刑部的公差给打死了?他不是说早已修炼到大宗师境界吗?”乍一听到这消息,凌寒不由有些懵逼,旋即便火冒三丈,破口大骂起来。这府中的护卫大统领,武道第一人,在府中堪比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居然被一名刑部的公差给打死了,这也实在太气人了一点。
杨善没有料到,平日里性格隐忍,喜怒一向不行于色的侯爷居然发这么大火,连忙禀道,“侯爷息怒。据老奴所查,此事另有隐情。卫武子将军,其实死的不冤。”
一听杨善这么一说,凌寒火更大了,“刑部一名公差,能打死一名武道大宗师?他这样死的还不冤?我倒是要听听,你到底是打听到了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