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家村儿,位于华夏西部,三面崇山包围,唯有西边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缓缓淌过,虽算不上风景胜地,但也别有一番风情。
村不大、人口不多,而且大部分青壮年都已经出外打工,村中剩下的都是九九加六一了。
此时正值夏季,烈日炎炎,各家各户的人都没有上地里干活的意思,而是搬着自家的马扎,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有的啪叽啪叽的抽着自家种的旱烟,有的手舞足蹈的说着,当然大部分说的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什么隔壁的母猪下崽了啊,自家的牛能犁土了等等。
就在这种如火如佘的讨论中达到最高点时,一阵歌声响起,当然歌声有点形容不当,勉强算是五音不全的歌声。
‘妹妹门前一对大大的波,哥哥心中想摸摸,妹妹何时让哥摸......咳...咳......’
这时村中众人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去,眼中无不表示惋惜,当然对歌词的内容还是不太理解。
悠缓走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年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身体修长,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在这农村也算很高了,不过身子却有些单薄,略显消瘦。
一头幽黑的短发,一张即不出众但是很赖看的脸庞,要是仍在外面的城市,也算是个帅哥了。
此时他正半眯着双眼,好似躲避刺眼的阳光,又好似太懒散了,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半=裸着上身,拖着人字拖向那西边的河边走去,毫不在意周围的眼光,更没有打招呼的想法。
一阵‘塔塔塔’的拖鞋拍脚声过后,后面的老人一下子热闹起来,话题一下子集中在这青年身上,
“看他那无赖样,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二流子,指不定那天就被警察抓去关起了。”
“关起还算好的,估计得枪毙,不误正业,整天游手好闲。”
“------”
后面的声音此起彼伏,纷纷落在那青年的耳朵里,青年面色不改,依然迈着悠然的步伐,向河边走去,好似这一切都麻木了。
乡下的河流清澈,几个浣衣的村姑正在河对岸嬉笑着,时不时溅起一阵水花,同时传来一阵悦耳如银铃的笑声。
走来河边的青年微微一笑,竟然毫不在意对面的人,夸下裤子,扑通的一声跳进河里。
惊起的水声一下子将河对岸的几个嬉笑的村姑吓到了,目光一下子集聚了过来,惊疑不定的扫视着四周,奈何青年早已钻进水里不知踪影。
“姐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河对岸好像有东西落水了?”
一个头上裹着一条红色丝巾,脸蛋白皙,面容姣好的女孩问道。
“好像是吧,可能是石头滚进河了吧。”
另一个年纪长了几岁的女孩不确定的答道。就在几女心放下时,突然,她们面前一阵水花飘起,一个身影从那水中站了起来。
"啊------,”
几女一下子惊呼,脸色无比苍白,身子不自觉的向后倒去,一下子坐在了河边。
“嘿嘿------,亲爱的苗苗,俺想你好久了,来抱抱。”
青年一脸欠抽的说道,甚至伴随着身子缓缓的向那头上裹着红色丝巾的女孩走去。
“啊------,刁民你给我站住,你要是敢上来我就报警。”叫苗苗的女孩一脸愤怒的说道,同时眼中满是厌恶之色。
“额---别别别,开个玩笑嘛,我退回去还不行嘛,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计较呢,早看晚看你不都是我的媳妇儿啊。”
说着刁民连摆着双手,无奈的向河里退去。
“刁民你以为你是谁呀?我林苗苗即使嫁猪嫁狗我也不会嫁给你这种窝囊废的。”
林苗苗手指颤抖的指着刁民,脸色怒红的说道。
“可是我们都定了亲的。”刁民有些无力的说道,眼中充满了失望。
“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娃娃亲还算啊,你还是乘早死了这份心吧,就这样的人你不觉得有点癞蛤蟆吃天鹅肉的感觉吗?”
“就是,看他那样,就是没男人了,我都不会嫁的,更何况苗苗。”
“------”
几女你一言她一语的说着,各自脸上表现出的都是不屑也蔑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每一语每一言却深深的在刁民的脑海中激荡着,那颗本来平静无所谓的心一下子翻江倒海。
“够了,林苗苗你无非就是想和我解除以前两家定的婚约吗?”
刁民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冷静了些说道,
“好,我答应你,我刁民就在这里休了你,从此以后,我两在无瓜葛。”
声音不算太大,但是却铿锵有力,字字如耳。
“你------”
林苗苗身体颤抖的指着刁民,眼里含着泪花,心中更是不能平复,自己竟然是被休了,这个窝囊废凭什么,要甩也是我甩他。
刁民不屑的看了一眼众人,转身一扑,没入了水中,下一刻便到了对边的岸上,穿上自己的裤子,拖着人字拖淡然的离开,看也没看众女一眼。
但是那双一直抱在胸前的手,却是深深的握在了一起。走在田间地头,刁民那颗沉静的心第一次觉得自己需要迫切的改变,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着不能无所谓,有很多东西需要自己的改变。
“哎!不能这样窝囊的活着了,会被人看不起的。”
刁民出身在一个有些名气的乡下郎中家里,本来一家日子过得还算可以,而且在村里声望还很高,但是在一次给村里人治病时,因为误诊,结果导致了人的死亡。
自此之后,一家人便被赶出了刁家祠堂的大院。他父亲因为自责,赶出来没多久就郁郁而死。
而他的母亲因为经常遭到别人的白眼,最终受不了改嫁到了别的村子,那时的刁民只有十一二岁,本来是被带过去,但他死活不肯,坚持独自一人生活。
好在一些受过他父亲恩惠的人念及他家的好,一天一天的接济,倒是让刁民慢慢的长大了。
不过也让他养成了一种无所谓的心态,好似经受了太多,一切都无所谓了。可是这一刻他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