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危险解除以后,俞大猷才返过身子,冲上官弘扬、向晚和孙木等人拱拱手,说道,“有劳诸位少侠仗义相救,不知该当如何称呼?”上官弘扬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向晚已经跪倒在地,向俞大猷行起了大礼,“师伯在上,请受小侄向晚一拜。”
“喔唷,原来你是向晚,想不到还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俞大猷惊喜交加,连忙将向晚扶了起来,一时间感慨万分,“前不久听到你父亲不幸逝世,我也深感悲痛。想当年我们俩同门学艺,每日比武争胜,两小无猜,长大后又一同游历江湖,形同手足。现在一转眼,天人相隔,怎能不让人内心伤悼?”在抒发了这样一番感叹之后,俞大猷又问起上官弘扬等人的姓名,向晚也替他们一一作了介绍。俞大猷点头道,“我和令尊上官云曾有一面之缘,他胸襟开阔,通时明理,如不出意外的话,神教在他手中,会呈现出兴旺景象。上官公子既剑术超群,又心肠侠义,何不留在令尊身边,为日月神教的中兴大业出一份力呢?”
上官弘扬抱拳道,“俞将军谬赞了。小可年少时就已卷入江湖,见多了打打杀杀和各种恩怨,对于这种刀头上舔血的生活,早已萌生退意。后来右手不幸残废,更是心灰意冷。前不久,家父命我向令狐大侠拜师学艺,实际上却是在给我安排后路。小可只愿就此退出江湖,只羡鸳鸯不羡仙。”说到这里,上官弘扬不禁朝向晚看了一眼,却发现向晚满脸失望,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让她不满意了。
俞大猷道,“这样也好。有武林第一高手令狐冲替你站台,想必没有人敢不自量力,冒然向你寻仇。急流勇退,谓之知机。上官公子真是不简单哪。”简单聊了一会儿后,俞大猷又命幼女俞晶莹和长孙俞守盛下车,让他们跪拜在地,感谢上官弘扬、向晚和孙木等人的救命之恩。上官弘扬等人都连忙说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这绝不敢当。”两人跪谢完毕,这才站起身来。那个俞守盛才七八岁,看上去天真烂漫,懵懂无知。而那俞晶莹却已经有十六七岁,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只见其明媚皓齿,浅浅言笑,自有一股温婉贤淑的味道。向晚和她一见如故,拉着她的小手叽叽咕咕说个不休,好半天都停不下来。最后,还是俞大猷不得不出面打断了她们,说道,“有什么知心话,还是等有空了再说吧。眼下此地不宜久留。”
此时,海上帮内讧双方正打得热火朝天,死伤无数。俞大猷吩咐俞晶莹和俞守盛两人重新坐上马车,命吴参将带领剩下兵卒,连同上官弘扬、向晚、孙木等人一道,火速撤出现场,赶往杭州。俞大猷心想,只要进了杭州城门,凭自己多年的人脉,自然可以找到一两处藏身之地。海上帮的人虽然一贯嚣张,但也不敢在杭州城乱来。等这股风头过去以后,再悄悄回到福建晋江老家不迟。
上官弘扬不解,问道,“恕小可冒昧,不知道俞将军为何不跟大家一道撤走?”向晚也劝说道,“俞师伯,海上帮的人正打得难解难分,起码还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分出胜败,等到战斗结束,实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应当不需要您来断后了吧?”
俞大猷道,“你们误会了。我留下来,是为了想救一个人。”
“谁?”众人齐口同声地问道。
俞大猷道,“王翠翘。”他的这个回答语惊当场,却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