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果然上当,回答道,“确也奇怪。我来到明月客栈时,海上帮这一伙人神色慌张,人人自危,好像有什么大对头一般。待发现是我偷袭时,才轻松了一口气。他们把我抓住之后,也没见怎么重视,只是关在顶楼,用铁链锁住了。一直到晚上,那个杜长老才走上来向我问话。显而易见,他们所防备的那个人,十之八九不会是我,大约也不会是你。毕竟坦白说吧,咱俩手头上的功夫,即使比杜长老强上那么一点,但好歹也在伯仲之间,根本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
上官弘扬思忖道,“那会是谁呢?不会是那个‘索命冤魂’吧?”向晚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昨天想了半天,一开始也怀疑是他。但我想,‘索命冤魂’毕竟单枪匹马,又不是海上帮的人,怎么可能对杜长老一伙人的行踪这么清楚?退一步来讲,区区一个‘索命冤魂’就能对海上帮的踪迹了如指掌,让他们一个个惶惑不可终日,那海上帮还在江南混什么呢?还不如全都退到海上,保一身平安再说。”
上官弘扬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看来这恐怕是海上帮的内部纷争。听聂归豪说起来,海上帮只是一个松散型的武林同盟,相互倾轧在所难免。我们作为外人,倒也乐得看戏。只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两人想了半天,毫无头绪,也只得罢了。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后,向晚又挖苦他道,“你不是惦记着那个小泉神秀吗?又跑来救我做什么?”上官弘扬苦笑了数声,叹息道,“唉,晚妹,想我已不是一个四肢健全之人,你还开这种玩笑做什么?又有哪一个品貌双全的年轻女子看得上我?像这种打趣的话,请以后还是别说了罢。”言语之中,满是伤悼之意。却不料,向晚轻吁了几声,勒紧缰绳,让马头仰起来。等到马匹停下来后,向晚转过头来,轻声劝慰道,“弘扬兄,你可千万不要看不起自己。连那个杜长老,都对你褒扬有加。你老是这样自伤身世,殊无必要。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女孩子有千千万万,就算是有一些肤浅的妇人看不起你,但也说不定还有许多人芳心暗许,在偷偷地暗恋你呢!”
上官弘扬笑道,“晚妹又说笑了。哪有什么女孩子会来暗恋我?”向晚却小声道,“我说有,那就一定有。只怕是有人不知道罢了。”说完这句话后,向晚已是娇羞莫名,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上官弘扬就着朦胧的月光,看着向晚那张柔和的面庞,哪怕是长着一颗猪脑袋,大底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上官弘扬几乎难以置信,颤声道,“晚妹,你,你,你……”却再也说不下去,一时间激动得难以自抑,禁不住泪流满面。向晚低头嗯了一下,算是承认了这份情感。上官弘扬把她轻轻地抱在怀里,在她秀发上面吻了一下,只觉得满心都是欢喜。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许久没有动弹。到最后,还是那匹“神龙黄驹”不耐烦了,咴咴地叫了几声。向晚挣脱了上官弘扬的拥抱,大叫道,“不好,我们还有正事没办呢。”随后,她抖动了一下缰绳,那匹马就听话地小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