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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春节前夕

春节即将来临,灵台方寸山进入一年当中最寒冷季节——大寒。哈气成冰。寒风吹到脸上像刀割。冬日的太阳虽然明亮,但是没有温暖。到处冻得硬邦邦的,灵台山下的湖面,成了溜冰场。清晨,蜂鸟从梦中醒来,发现正在下雪,真个是六出花,片片飞琼,千林树,株株带玉,须须臾积粉,顷刻成盐。果然如败鳞残甲满天飞。洒洒潇潇裁牒翅,飘飘荡荡剪鹅衣,团团滚滚随风势,叠叠层层道路迷。

校园成了白茫茫一片玉雕的世界。青松上面挂着亮晶晶的冻凌,琉璃瓦上缀着一米多长的冰凌,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亮晶晶的光芒。几十只洁白的信使正越过被白雪覆盖的房顶,降落在沙卜粒粒。校园内随处都可以看见形态各异的雪人,那是学生课间休息时的杰作。开始考试的前一天,蟹家兄弟受到了惩罚,因为他们把房前屋后的挂着的冰凌都敲下来,结果连琉璃瓦也弄下来一块,还差点砸到霉运教授头上。

他们在火热的复习中迎来了期末考试,劲节十八公教授在自然课上,考核了他们给植物保暖的知识;天文气象学袁守城教的考试非常奇怪,带着他们天文塔上,让他们分辨什么样天气下雪,什么样的云会下雨;胡璃花教授让他们把石头变成馒头。癞蛤蟆变成青蛙。最难的就是霉运教授的好运课考试,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运气,复杂的让人难以掌握。表面上看,走好运似乎有规律可循。蜂鸟觉得就像钟表,你看到了时间,而背后有无数的机械在运作。似乎又不是这样。还需要你修炼各种东西,复杂的让人头疼。

考试过后,松了一口气的学生都迫不及的盼着放假。装饰校园的旺年桔已经运来,把走廊堵得严严实实,财神正吭哧吭哧地搬到礼堂的门口。他圆滚滚的大肚子,每一次弯腰都憋得脸色通红。

“嘿,财神爷爷,需要帮忙吗?”蟹潮汐问道。伸手摘了一个大大的桔子。

“不用,我能行的,谢谢你,蟹潮汐。”

“你们能不能别挡着道?”他们身后传来鹰飞扬冰冷冷不耐烦的声音,“你是不是想从他那里挣几个钱啊,蟹潮汐,我猜想,你家里过春节需要钱吧?不过你找错人了吧?财神现在也很穷啊!不如你帮我擦擦鞋子??????”

蟹潮汐一头朝鹰飞扬冲去,恰恰就在这时,霉运教授在走廊出现了。

“横行者”

蟹潮汐松开鹰飞扬胸前的衣服。

“是有人先惹他的,教授,”财神从树后面伸出他国字脸说道,“鹰飞扬刚才侮辱他的家庭。”

“不管怎样,动手打人都是违反沙卜粒粒规定的,财神,”霉运教授用圆滑的声音说,“东院被扣去一朵荣誉之花。蟹潮汐,你应该感到庆幸,没有扣得更多。好了,快走了,你们大家。”

鹰飞扬,狮驼和贾传山粗鲁地从旺年桔树旁边挤过,碰掉了一地树叶和四五个桔子,一边还得意地笑。

“迟早有一天,”蟹潮汐看着飞舞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我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好了,快到春节了,高兴一点吧,”财神说,“快跟我到礼堂看看吧,真是妙不可言。”

于是,蜂鸟和蟹潮汐苏灵姬每一个人都搬着两盆菊花来到礼堂。百花羞带领着精细虫和伶俐鬼,还有熊酱,忙着布置春节的装饰品。

礼堂显得五彩缤纷,贴着墙摆满了一排嫩黄色的邹菊。墙上挂满了月季和松枝编成的垂花彩带,现在不是月季花开放的季节,一定是百花羞老师使用了花言。门口两侧各处竖着一棵高大的旺年桔子树。上面结满黄澄澄的桔子,还有亮晶晶的小冰柱点缀其间,它们被施了法术,都闪耀温馨的橙色光。

熊酱正拿着一把大刷子,往门框上刷浆糊,伶俐鬼和精细虫把对联粘贴在门框。

大门上旧门神任职到期,回去天庭去了。精细鬼把旧画框撕掉,伶俐鬼拿起新门神。

“偏了,整天这样斜着是不舒服的。”新来的门神张飞对伶俐鬼指手画脚,“往左一点,再高一点......”

正对着礼堂的门口有一个三足大鼎,里面燃着祝融的火焰。因为沙卜粒粒要恭送灶神上天。这时候,学生有什么心愿或者祝福,都可以写到小纸条上,投放到大鼎之中,灶神会带着祝福心愿上天。传说,好运之神会满足一个心愿。

“不靠谱,”蟹潮汐说,“好运老师在我们学校,天上没有好运。”

“总归是一个好事。”苏灵姬说。

蟹潮汐嚷嚷着要看苏灵姬的愿望,因为苏灵姬学习好,老师们喜欢,不知道她还会有什么愿望。

苏灵姬坚决不让他们看——看了就不灵了。

他们三个人一起把愿望投入大鼎中。

“还有几天才放假啊?”财神问。

“只有一天啦。”苏灵姬说,“哦,这倒提醒了我——蜂鸟蟹潮汐,还有40分钟才吃饭呢,我们应该到藏书阁去。

“是啊,你说的对!”蟹潮汐说着,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百花羞老师身上移开,百花羞老师正用她的宝杖让福字摆正,可是福字偏要倒立,“我觉得这样舒服。”福字扭来扭去,就是不愿意站正。

“藏书阁,”财神说,一边跟着他们走出了礼堂,“要放假了还看书,未免太用功了吧?啊?”

“我们不是复习功课,”蜂鸟开心地对财神说,“自从你提到鸿钧以后,我们就一直设法弄清他是谁。”

“什么,”财神显得很惊恐,“听我说,罢手吧,竹叶青看守的东西事关重大,你们小孩子不要惹麻烦。”

“我们只想知道鸿钧是谁,没别的。”苏灵姬说。

“除非你愿意告诉我们,免得我们那么费事?”蜂鸟又说,“我们翻了至少有一百本书了,却连他的影子也没有发现——你就给我们点提示吧——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个名字。”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财神干巴巴地说。

“那么我们只好自己去找了,”蟹潮汐说。他们匆匆赶往藏书阁,留下财神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脸怒气。

确实,自从财神说漏了嘴之后,他们一直留意鸿钧的名字。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办法去弄清那个菜盘子是什么东西。霉运教授为什么想偷?

麻烦的是,他们不知道从何处入手,鸿钧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成绩被写进书里。《搜神记》里涉及的妖精神仙最多,里面没有他的名字。他不在《淮南子》里,《秘册汇函》《津逮秘书》和《学津讨源》都没有。也不在《当代著名妖师名录》里,《近代妖术研究》和《现代妖法的重大发现》中也找不到他的名字。当然啦,沙卜粒粒藏书阁规模就令人望而却步,有成千上万本书,几千个书架,几百条狭窄的同道。

苏灵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清单,上面列着她要查找的书名和作者。与此同时,蟹潮汐在一排图书前溜达着,漫无目的地把一些书从架子上抽下来,蜂鸟早就想进禁书区,遭到苏灵姬的反对。

“不行,妖精的禁书,”苏灵姬说,“里面封印着邪恶的魂灵。”

“还有什么办法?”蟹潮汐说,“你回家的时候,也可以问问你爸爸,他是否知道鸿钧这个人,问问他们是很安全的。”

“非常安全,他是一个地质勘探员,整天在大山里找石油。”苏灵姬说。

藏书阁管理员墨香夫人学识深奥,她肯定能够告诉他们,但他们不能冒险让霉运教授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幸运的是问书本能保守秘密。不幸的是,书本也不是随便问的,那里面一大排古籍原装的禁书,蜂鸟都没有资格去问。要查找任何一本禁书,必须有老师亲批的符咒。

蜂鸟知道他一年级的学生是没有可能弄到符咒,禁书很危险,有的书里世界恐怖诡异,有的包含着从不在沙卜粒粒课堂上讲授得很厉害的邪妖法术。只有高年级学生在研究高深的邪恶妖精法术时候才能读到。

蜂鸟慢慢地蹭到禁书区边缘,墨香夫人的眼光随着他们走进通道。大概早就发现蜂鸟在禁书区探头探脑。他趁墨香夫人不注意,一猫腰钻过隔开的绳子,进入禁区,伸手拿起一本书。

身后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出现了!

“慢着,你要给我符咒?”墨香夫人像思想家一样悄无声息出现了。

“我,”蜂鸟结结巴巴,“我——”

“这些书本里封印着邪恶的灵魂。需要老师亲自写一道符咒,镇住这些活的灵魂,你才可以打开书本,给我符咒。”

蜂鸟摇摇头。

“抱歉了,书本留下,你出去。”

蜂鸟离开了图书馆,真后悔刚才没有灵活一些,能信口编出几句谎话。蜂鸟在外面走廊里等着,看另外两个人是否能有所发现,但他并不抱多大的希望,他们已经找了两个星期,但只是利用课余时间,所以一无所获也是情有可原,他们最需要痛痛快快地好好搜索一番,别让墨香夫人在后面盯着,把呼吸喷到他们的后脖子上。

十分钟后,蟹潮汐和苏灵姬回到他身边,失望地摇摇头。

苏灵姬要回家过春节,可是她却不希望他们两个闲着。“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还要继续找,一旦有什么发现,就派信使告诉我。”

“我们也要过春节,就是不回家也是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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