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胡弧伤的并不严重,但还是在病床上躺了将近半月。这半月里,路念浠和胡拂每天都会去他班帮他取笔记和作业,所以他的功课应该没问题。
路念浠相信他的智商。
因为路念浠爸妈下班晚,所以不知道她天天给胡弧送完作业才回家这件事。
不得不说,胡弧真是幸运。放国庆假的前一天,他出院了。于是第二天便顺理成章地带着胡拂跟路念浠的闺蜜圈旅游去了。
带着他这个还没痊愈的大病号,路念浠这个假期很痛苦。
胡拂那小子和秦桑漓那两个小妮子光顾着玩,就剩路念浠一个孤家寡人还得伺候胡弧,把他伺候好了他们两个才能出去玩。
说是旅游,其实也不太准确,因为他们只是出Z市在别的城市待了几天。
这几天,他们都是各玩各的。秦桑漓季非霏和胡拂一起,路念浠和胡弧一起。
今天胡弧不知道怎么了非要带路念浠去游乐园玩。
本来路念浠是拒绝的,她对那玩意没兴趣。但拗不过胡弧,就被他拉着去了。
其实路念浠不是不想玩,但是她恐高外加心脏不怎么好。所以路念浠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去过游乐场,更别提玩了,想想都害怕。
好在,胡弧是个体贴的娃子,带路念浠坐了一个比较平和的摩天轮。
路念浠根本不敢往下看,只是一个劲的看着胡弧的脸,弄得胡弧都无奈了。
不到两分钟,外面便下起了大雨。
雨水打在玻璃上,模糊了路念浠的视线,雨幕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她单手支着下巴,突然感叹:“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去你家那天也是这样的。雨下的很大,你撑着伞走向我,问我傻不傻,那时你就像是画中仙一样。伞被吹走了,你拉着我跑回了你家。然后我泡完澡后就睡着了,还发了高烧。你把我抱回你房间,连哄带骗地逼着我喝了那碗无糖的姜汤。我依稀记得你守了我整整一个晚上,不停地帮我换毛巾。”
闻言,胡弧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是啊,那天可把我累坏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对我是一见钟情为什么执念还那么深?”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在与你素不相识的情况下对你的喜欢坚持那么久,但缘分就是那么奇怪,你那么戏剧性地喜欢上了我。要是换做从前的路念浠,是从来不敢奢望的。”路念浠头靠在胡弧的肩膀上,紧紧搂着他的胳膊。
“念浠……”胡弧沉默了一下,“硬是要我说的话我也说不出来你是什么时候闯入我的世界的。但是我没想到,我会真的喜欢上你。”
路念浠笑:“你说,这是不是就叫缘分?”
“是是是。”胡弧用另一只手揉揉她的头发,“所以我不会离开你的。”
路念浠没说话,却无声的笑了。
一天放学的时候,路念浠跟着胡弧回了他家。胡弧递给她一个细长的黑檀木盒子,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根黑檀木簪子。她欣喜地望着胡弧:“你搁哪买到的?天,你怎么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没有买到簪子,我怎么这么爱你啊!”
看着路念浠欣喜的样子,胡弧也不由自主地笑出来:“你喜欢就好。这是我妈前几天买的,我看着挺好,挺适合你的,便要了过来。”
然后路念浠又跟胡弧说了一会,便拿着簪子蹦蹦哒哒地回家了。
日子如常地过,今天却不一样,今天是11月11日,胡弧的生日。
胡父胡母出差了,就剩胡拂于悸宁扬还有路念浠给他过生日。哦对了,路念浠顺便把秦桑漓和季非霏也拖上了。
在这里隆重介绍一下。宁扬原本是胡弧班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降级到了我们班,正式成为路念浠他班中的一员。
路念浠敢打包票,她今天要送胡弧的东西绝对没有人能想到。
好吧,除了她自己。
他俩鬼鬼祟祟地走进胡弧屋里,然后路念浠从兜里掏出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递给胡弧。
那里面是个项链,路念浠私人订制的,花了她大半年的积蓄啊……你说项链没什么了不起的?但路念浠告诉你,大错特错,这个项链可不是一般的项链。虽然他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的银质项链,但坠子其实是可以打开的,那里面有路念浠的一张七岁时的照片。
胡弧看着路念浠放在里面的照片,突然说:“你小时候比你现在好看多了。”
路念浠瞪了胡弧一眼:“胡说,我现在也很好看。”她从小便不喜欢照相,从小到大照的相屈指可数。并且每一次都照的特别僵硬,只有这张笑得还算真实。
胡弧说:“好大一个脸啊……话说你今天戴的是我送你的簪子吧。”
路念浠点点头:“是啊。”她今天就把一些头发简单地绾了个小结然后用簪子固定,剩下的就披着。
胡弧笑:“很漂亮。这项链帮我戴上吧。哪天我要是失忆了,就靠着它找你。”
这句话,很多年后,一语成谶。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时光飞逝,转眼间已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圣诞节。
昨天路念浠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包了一大堆平安果,她一个人根本搬不到学校,便打电话把胡弧和胡拂叫来了。看到那一大袋苹果橘子,胡拂哀嚎一声:“路念浠你丫的你想把我手锯了就直说。”
路念浠瞪了他一眼:“左一个路念浠右一个路念浠的,没大没小,这是你未来嫂子。”
胡拂闻言,做了一个要吐的动作。胡弧拍了他一下:“别闹,最大那袋你拎着。”他又看向路念浠,“你拎最小的。”
路念浠点点头,向胡拂比划了个“二”。胡拂气结,像个怨妇似的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为了避免再受气,胡拂先走了。然后路念浠从我房间里拿出个盒子递给胡弧。
胡弧挑挑眉:“圣诞礼物?”说着,打开了盒子。
路念浠抿了抿嘴:“那个,这是我亲自做的。第一次做,别吃死了。”
“……正常情况下你不是应该说‘这是我第一次做巧克力,不知道好不好,请您笑纳’吗?”胡弧说着,拿出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
路念浠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好吃吗?”
胡弧点点头:“还行,你还是挺有做饭天赋的。”
路念浠记得她小时候从哪看到一个典故,说是一个不擅长厨艺的妻子有一日心血来潮为丈夫做了一顿饭,丈夫将那一大桌子的饭都吃完之后大赞其味。妻子洗碗的时候蘸了一些油腥来尝,才知道丈夫是勉强吃下去的,目的是想让她开心。便十分感动,从此两人情比金坚,流传至今。
路念浠怕胡弧是在安慰她,便尝了一口,没想到真的如他所说还挺好吃的。
也是,像胡弧这样的人,能说出什么为了让她开心的谎话就是奇迹了。
路念浠问他:“那我以后就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胡弧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好。”
路念浠问他:“要不,哪天我再补给你个圣诞礼物吧,这巧克力,你就当吃顿饭了。”
胡弧摇摇头:“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这巧克力很好。能吃到路大厨亲手做的巧克力,是我胡弧的荣幸。”
“好啦好啦,别夸我,我一点也不谦虚。”
托胡弧的福,这次期末路念浠仍考的不错。
转眼间,已经快过年了。
路念浠爸妈有时候懒的程度跟路念浠不相上下,而在今天这个买新衣服的日子里,他们都犯懒了。
路念浠无奈,拽上那几个人一起去了。
五个人会见的时候,路念浠突然想到个好主意:“要不我们五个人就组成个小队吧,就叫……胡路季秦怎么样?”
然后胡拂那小子再一次成功地打击了她的自尊心:“葫芦?什么鬼。”
路念浠没好气地瞪了胡拂一眼:“胡路季秦,你们两个的胡,我的路,季非霏的季,秦桑漓的秦。智障。”
路念浠的这声智障也成功打击到了胡拂,他立马泪眼婆娑地扯住胡弧的袖子:“哥,你看看你媳妇,还没嫁过来就猖狂成这样了,以后要嫁过来还不把我剁了啊!”
胡弧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哦。”
胡拂,ko。
秦桑漓汗颜:“胡弧你这是哪门子的反应。”
胡弧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胡氏反应。”
秦桑漓,ko。
路念浠挽住胡弧的胳膊,满脸嘚瑟地看着ko的两个人:“行了行了,多大了人了还像个小孩似的。”
胡弧好像秒杀人上瘾了似得,也淡淡的瞥了路念浠一眼:“行了行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似的拉着别人。”
路念浠,ko。
胡拂秦桑漓季非霏都在憋笑,路念浠在憋着不剁了他们四个。
再毁形象的事她可不干了。
有胡路季秦这五个活宝在,这一天自是不会无聊。这次还像上次国庆节时候那样,兵分两路。
在买衣服这方面,路念浠和胡弧都有个共同的见解——衣服买个看着顺眼还合身的就行,左挑右选的浪费时间。
不过这次彼此都在,还要买对方看的顺眼的。不过还好,路念浠和胡弧的眼光都很独特,都差不多,所以跟平时相比也没多花多少时间。
然后他们去找季非霏他们,结果发现他们几个谁都没买完。
路念浠饿了,便准备和胡弧出去吃了点东西。
胡弧问她:“你想吃什么?”
路念浠回答:“冰淇淋。”
胡弧轻轻皱起了眉:“我记得你胃不好,不能吃凉的。”
路念浠无所谓地摆摆手:“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偶尔吃点还是可以的。”
胡弧面无表情地盯着路念浠:“这是冬天,要是夏天我就让你吃了。”
路念浠撇撇嘴,胡弧一露出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没有什么希望了。
胡弧叹了口气揉揉路念浠的头:“听话:”
路念浠也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好吧。”
最后胡弧带路念浠去喝了点汤。
她已经很满足了,因为胡弧最开始是要带她去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