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断地劝解,他们实在是不明白张安易心中的想法。
见韩若秋等人围着自己不断地说着,张安易心中却越发固执起来。
他原本的想法并不算坚固,可见众人纷纷不认同,他心底的倔强却越来越强烈,对于使用刀法对决也越来越抵触。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对上陆静守绝对会对自己的拳法有极大的裨益!
相反的,就算依靠双绝招式胜了,也无法得到任何的明悟。
众人见张安易只是微笑的听着,说过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说,知道他心意已决,当下纷纷叹了一口气。
“老张,我不清楚你的目的,不过若你想靠你的《凿山拳》胜过陆静守,哪怕突破至‘无招胜有招’境界也绝无可能。”
韩若秋曾经与张安易在客栈中以口舌“切磋”,心底大概清楚他的拳法底细,此时说的很笃定。
“我自然知道,不过我拳法中尚有一层奥妙还未参悟,若是能够激发,应该有与陆静守切磋的资本。“
韩若秋似乎想到之前张安易曾说过“正常情况下,刀法比拳法厉害”。那么,什么才是不正常的情况?
“你就别卖关子了,若是有什么绝招赶紧说出来,大家也好替你分析一下,看看是否有击败陆静守的机会。“侍一握住了剑,满脸不耐烦道。
张安易瞧着众人目光灼灼,不由得苦笑一声,当下道:“不是我卖关子,只是我体内存有一丝‘亢龙无悔’气息,却无法激发。”
他说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过了许久,韩若秋带着一丝难以置信道:“你。。。,你确定你是说的‘亢龙无悔’?”
“你在哪听到的?”
“还能是哪,整个江湖,除了无敌堡以外,也就只有青龙帮掌握‘亢龙无悔’真意吧。“
张安易摇摇头道:“只是随口听人提起,有了点领悟。”
众人继续保持着震惊的表情,只有韩慕兰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江湖上传言,悟性极高之人确实可以在不接触真意的情况下,掌握一丝皮毛。”
“我以为我已经够了解你的悟性有多高了。”侍一苦笑道。
“所以你是想借助‘亢龙无悔’击败陆静守?”上官烈摸着下巴问道。
“是的。”
“‘亢龙无悔’至刚至霸,乃是拳掌至理,若你确实能够激发出来,击败陆静守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问题就是,这道气息潜藏我体内,我很难调动。”
“所以你才想用拳法对决,借助无敌堡弟子的威慑,彻底调动这股气息?”韩若秋若有所思道。
张安易点了点头。
“想法是好的,可这股气息在你体内时灵时不灵,你如何调动?”侍一道。
张安易苦笑着摇了摇头。
“安易哥,就算你真的激发出来,但是‘亢龙无悔,盈不可久’。你只得前半句的皮毛,无法收发自如,一不小心伤到了自己可怎么办?”
“过刚易折,确实很危险。”韩若秋担忧道。
“若是你在青龙帮或者无敌堡中见过真意,又有宗师指点,自然无需担忧,但是你现在走的是野路子,稍有不慎就会沦落到万劫不复的下场。”上官烈满脸严肃道。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却让一旁的上官豪有些不耐,他一拍桌子站起来道:“瞻前顾后!若是只能依靠真意,那么试问,当初第一个领悟出“亢龙无悔,盈不可久‘的前辈,他怎么办?他可没有真意护持,宗师看守。”
“再说了,在座的各位又有谁没有远大抱负,又有谁能够保证日后不会于天地间明悟,开创出属于自己的武道之理?”
这时,韩若秋拘束的插嘴道:“额,我?”
“你给我闭嘴,”上官豪瞪了他一眼继续道:“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也扭扭捏捏,小心翼翼的?”
“咱也别说这些开宗立派之类虚的东西,若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还闯荡什么江湖,都抱着祖师留下来的典籍躲在山洞里研究算了,何必出来担忧这担忧那?”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说完之后,一把抓住身前的茶将茶水盏倒进嘴里。
身侧,上官烈瞥了他一眼,将自己的茶盏也推了过去。
众人沉默不语,此时就听张安易笑道:“这就是江湖嘛,危险之中存着机遇,机遇里亦有快乐。豪兄说的不错,此事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们不用劝解了,哪怕我真的受伤,你们还能不救我?”
听到他最后的话,众人笑了。
只见侍一忽然站起,笑着朝上官豪道:“还得多亏上官兄点醒,咱们明明没多大,却将事情想得太复杂,实在是太无趣了些。”
上官烈满脸的慈祥,趁上官豪不注意,一只大手摸着他的头顶,微笑道:“终于长大了。”
上官豪怒目而视,就要拔刀出鞘。
此刻,韩慕兰嫣然一笑道:“我之前吩咐仆人在西来居定了一桌宴席,咱们不如出发,边走边说?”
上官豪一听有吃的,眼睛一亮笑道:“快些走,这次还是用轻功。”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韩若秋。
韩若秋看了看天色笑道:“月明风清,天末凉风,这么好的天,咱们不如走着?”
“那就走着吧。”韩慕兰一锤定音,如百花绽放般笑道。
江湖上的朋友,推杯换盏之间,便能熟悉起来。若无恩怨纠缠,很快就能推心置腹,肝胆相照。
更何况,都是一群年轻人,几口菜下肚,几杯酒之后,便面容泛红的勾肩搭背起来。
西来居中,韩若秋与上官豪相互搭着肩膀,一人端着一壶酒,大声的叫嚣着,却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侍一与上官烈相互对饮,小声交流着什么。
韩慕兰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不断送上来的菜,时不时伸出筷子尝上一口,露出满足的表情。
张安易不喜酒水,他懒散的托着腮帮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吃着,一边发着呆。
正无聊着,他忽然眼睛一亮,身子一挺,凌空翻了一个跟头,跃出了窗户。
他双足轻轻落地,挡住一道身影的去路,微笑道:“你好。”
那身影略微一愣,带着一丝局促道:“你。。。,你好。”
张安易看了看她手里的剑,瞧见了剑鞘上的残月图案于是问道:“你是拜月剑宗的弟子?”
“是。”少女低着头道。
“你后天就要与陆静守切磋,准备好了吗?”
少女红着脸,摇了摇头。
张安易忽然一拍脑袋道:“我都忘了问你姓名,不知姑娘芳名?”
少女仍然低着头,如蚊子哼哼般道:“夏。。。,夏清思。”
张安易拱了拱手道:“在下张安易,与几位朋友在西来居定了一桌酒席,不知夏姑娘可否赏脸一聚?”
“这。。。。。。”夏清四性子内向,最不喜的就是人多之地,但她性子善良,也不知该如何拒绝。
张安易笑了笑道:“酒席上只有三位韩家的朋友,以及苍狼府的上官兄弟,夏姑娘不必担忧。”
未等夏清思回答,张安易又道:“在下只是好奇夏姑娘的功夫与为人,若是姑娘不愿,倒也无妨。”
“那。。。那还是去一下吧。”夏清思红着脸低声道。她初入江湖,从小就听哥哥讲述江湖上的故事,对此很是向往,心底自然好奇,想要见识一番。
“请。”张安易笑了笑道。
张安易带着夏清思回了包厢,就见韩若秋与上官豪喝的东倒西歪,那边侍一与上官烈摇头晃脑,只有韩慕兰还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