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易朝她笑了笑,随手将草帽丢到一边,轻轻拍了一下身下的瓦片,只见他整个人忽然蹿起,半躺着就飞了过去,随后一个转身又躺了下来。
“你怎么这么懒?”关飞燕抱怨道。
“天气这么热,再加上也没什么事情,自然要懒散一些。”
“我之前见到陈老哥,听说你最近换了一门心法?”关飞燕皱眉道。
张安易笑道:‘倒也不算吧,只能算是一些心得而已。“说着,他忽然拍出一掌,正是他为郭山所创的《如龙枪掌》。
掌风铺面,关飞燕只觉得有一丝凉气传来,却毫无威力可言。
她先是一愣,随后道:“这就完了?”
张安易点头道:“是啊,我现在参悟出来的东西,也就能让我发出这些凉气。不过夏天这么热,倒是自在了。”
“这算是什么心法?也太没用了吧。”关飞燕哭笑不得道。
张安易道:“别小瞧了它,虽说威力平平,不过这股凉气似乎有静缓心神的功效。我平日里练功的时候,一旦运转它,总会有一丝领悟闪现。”
关飞燕点头道:“若是这样,倒也无妨。你现在身处‘苦修‘境界,现在这门心法总比你修炼《流星绝》来的强。”
张安易咧嘴笑了笑,没有告诉关飞燕自己仍然在修炼《流星绝》,省的她又得担心自己,不断地唠叨。
他现在这股冰凉的气息乃是一直参悟遗骨所得,遗骨中的真气运转博大精深,以他目前的实力还参悟不透,只得一丝凉气充斥体内,伴随流星,周转自身。
“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要与我切磋吗?要不就现在吧?”关飞燕忽然道。
张安易摇摇头道:“还是改天吧。今天实在是懒得动。我想问问你,之前李园园的那件事,你们青龙帮查的怎么样了?”
关飞燕坐在地上摇头道:“啥也没查到。要么就是那本魔功乃是李园园偶然所得,要么传她魔功的人藏的太深了,就算是青龙帮都追查不出什么。”
“李园园算是风月楼的人,你们没查查?”张安易试探道。
关飞燕道:“查过。不过李园园之前的经历挺简单的,算是庆县本地人。风月楼在庆县开了这么多年,也算干净·,所以没查出什么可疑的东西来。”
张安易默默点头,心中却想道:酒楼在江湖上也算赫赫有名,可现在看来就算是青龙帮都不知道庆县的风月楼就是酒楼其中的一个分支。
关飞燕见张安易陷入沉思,踌躇了一会儿刚要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楼下忽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人声鼎沸,似乎陷入了争斗之中。
张安易眼睛一亮,抓着腰间的镔铁单刀,就地一翻,直接滚下楼去,随后双足一曲,稳稳地落在地上。
他站在茶楼门口,就见茶楼里有一伙人蛮横的坐着,将其他的客人挤到了一旁。
茶楼里的人一齐朝那伙人怒目而视,却又敢怒不敢言。
“发生什么事情了?”张安易正了正头上的帽子,皱眉走了进来。
“小张捕头,你来的正好。这伙人。。。。,他们太欺负人了。”茶楼的掌柜的哭丧着脸道。
张安易侧目看去,就见那伙人正面容不善的看着他,其中一个甚是眼熟。在他们脚下,茶楼的小二鼻青脸肿的躺着,不时发出呻吟声。
张安易见状,左手握紧了刀柄,缓缓踱步到那茶楼小二跟前,一边将他扶起,一边道:“乐平,我都跟你说了,让你跟我练武,你死活不愿,现在叫人欺负了吧?”
名叫乐平的茶楼小二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却牵扯了脸上的伤,弄得他龇牙咧嘴的,显得有些滑稽。
一旁,一人忽然重重的伸掌砸在桌子上,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桌子立马分成两段。
张安易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年轻人人,越发觉得眼熟:“这桌子是三十年的水曲柳台老榆木,价值不下四五十两,再加上你们打扰了茶楼的生意,让老板损失不少,就算个一百两,付钱吧。”
那人看了一眼稳稳当当坐着的一名中年人,忽然朝前踏出一步,面目狰狞道:“张安易,你知不知道你面前坐着的是谁?”
张安易瞥了那中年人一眼,冷道:“我管你们是谁。胆敢扰乱治安,信不信我抓你们去坐牢?”
“放肆!”中年人终于出声,他的嗓音沙哑宛若破锣,双目之中火光缭绕,更有一道炎热的气劲铺面而来。
张安易一挥袖子,清凉的风吹过,瞬间将那气劲消散。
此时,乐平凑到张安易耳边道:“你眼前的是烈阳武馆的馆主,诸葛泰。”
张安易皱眉想了想,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指着之前那个自己觉得眼熟的年轻人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师兄啊。好久不见。“
他的语气嘲讽,再联想起他初来庆县时,一拳打烂赵辰鼻子的事情,围观的众人不禁捂嘴偷笑起来。
其中笑的最欢的,还要数乐平,他当时就在现场,再加上恼恨烈阳武馆的人欺负自己,身边又有张安易撑腰,于是笑的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在乐平身后,茶楼掌柜的担忧的拉了拉乐平的袖子。自己这个侄子挺勤劳也能吃苦,可这辈子偏偏就是要强好争一口气,再过个八九年,自己怎敢放心将茶楼交给他?
“姓张的小辈,我们烈阳武馆还没找到你头上,你反倒自己跳出来了,是嫌命长了吗?”诸葛泰忽然冷冷道。
他刚一开口,在场众人便觉得一股热浪散开,叫人好不难受。
张安易冷哼一声,缓缓将清凉的真气散开,同时道:“身为武者,不修武德,以大欺小,为老不尊,诸葛馆主,我若是你,早就自断经脉去死了。”
“你胆子倒是不小。“诸葛泰怒极反笑道:”你害的我烈阳武馆丢了脸面,现在又嘲讽于我,哪怕今日陈独或者关飞燕在场,都救不了你。”
他话音刚落,忽然拍案而起,周身火苗缭绕,几乎将他面容遮蔽,整个人笼罩在火光之中,宛若火神降临!
“所有人退出去。“张安易暴喝一声,早就搭在刀柄上的手臂忽然抽出,抬手就是凌厉迅猛的一刀!
“区区刚入三流的‘方圆境‘武者,学了一手劳什子烈阳手,就敢学人家开武馆,简直是误人子弟!”
张安易冷笑一声,刀上流星缭绕,更有淡淡寒气从刀身垂落下来,在刀面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寒白之气。
“我的修为教训你一个不入流的小辈,倒也足够了!”
诸葛泰拍出一掌,掌在半空不断变化,时而成爪,时而化拳,教人捉摸不定。
“这种招式也敢丢人现眼!”
张安易面露鄙夷,双目之中精光暴涨,似乎早已看透了这烈阳手的诸般变化。
手中的刀冷芒泛起,直取诸葛泰上三路的破绽与要害。
诸葛泰双眼瞧着单刀斩来,心中不由得一惊。这姓张的年纪轻轻,刀法倒是练得高明,自己可万万不能大意!
心中想着,诸葛泰手中火光大涨,周身气浪翻飞,将周围的桌椅统统震的震颤不已,甚至有的早已被这股气浪缓缓推了开去。
张安易忽然跃起,一脚踩在一张木桌子上面,重重的一踏,手中单刀锋利的像是能够撕扯空气,自上而下划出一道暗青色的光弧,直斩诸葛泰。
茶楼外面,听到动静闻讯赶来的凑热闹的人越发多了,纷纷询问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掌柜的,里面怎么打起来了?”有人问到。
茶楼掌柜的满脸焦急,一边担心茶楼里的事物,又怕二人一个不慎受了伤,血洒茶楼,哪里还听得见别人的话,只是独自站在原地干着急。
一旁乐平一边目不转睛的瞧着茶楼里,一边回应道:“烈阳武馆的人太不是东西了。不光想要白喝茶,还要收保护费,若放在以前给就给了,可他们现在名声都臭成这样,也好意思收?我不答应,于是他们就仗着自己武艺高将我打了。”说着,乐平还指了指脸上的伤,露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哼,这武馆在庆县开了十多年,骄纵惯了,若非名声烂大街了,恐怕还要变本加厉呢。”
“可不是嘛,以前他们收钱也就算了,现在有小张捕头护着,谁需要他们。”
众人正议论纷纷,赵辰那伙人却不乐意了,纷纷朝茶楼外的人群怒目而视,同时嘴里骂骂咧咧的威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