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出来了,没有任何意外。那个斯文男生第一,我那天还特意记了一下他的名字,他叫秦楼。至于这个女孩的名字,我在公布的排行榜上也看到了,她叫王一帆,一帆风顺的一帆。她是第二名,而我因为特意改错了两题,位居第三,不过入学是足够了。
大学一般都是住校的,虽然也可以在外面住,但我是来调查的,如果住在外面我还查个鬼啊,不过好像我就是来查鬼的。
入校仪式没有任何新鲜的事情发生,我是男生,也没有学长来献殷勤,也不可能有学姐主动来勾搭,和其他男学生一样,俗不可耐的开学仪式。不过我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激动的。
虽然我连这个学校的校长都见不少次,但这毕竟是龙腾大学啊,放在小县城里面,一个县的状元才能考上的学校,足以成为无数家长的谈资的学校。我找到了宿舍,里面几个宅男在大呼小叫的玩游戏,只有一个人有点特别。
那个斯文男居然和我分在同一个宿舍了。
他也看到我了,透过眼镜,朝我笑了笑。一般入学后在宿舍里是要按顺序分老大,老二,老三等等的,因为我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很悲惨的变成了老六。
老大是一个很壮的男生,名字也很壮,叫郭大山。他在宿舍里面人缘很好,原因很简单,他是打水的主力军,每天任劳任怨的给我们打水,卫生检查时候的打扫更是老大一手承包的。
老二是一个慷慨激昂的愤青,怎么说呢?看报纸是他除了打游戏外最大的爱好,关心国家大事是好习惯,可是他每次看报纸嘴里念叨的评价都是些很激进的,他很喜欢俄罗斯的强势,并且信誓旦旦说,如果自己是国家领导人,第一件事就是先灭了日本。就冲他这一句话,也不敢让他当上啊。
老三就是那个斯文男,是一个很神秘的人。其实他的举动和平常的大学生没什么区别,但是气质,老三有一种妖异的气质,让他很受女孩子欢迎。并且学习特别好,在绝对不缺尖子生的龙大,都是数一数二的。
老四是一个挺帅气的男生,他一看就是那种很讲究,富人家的孩子。喜欢穿一身白色西装,喷的香水是大卫杜夫冷水,很会讨女孩子喜欢,我们宿舍他这方面是第一,老三是第二。
老五是个很老实的男生,不过……他是个花痴,很喜欢盯着女孩子看。
最后就是我了,要说我有什么特殊的特点呢,我的特点也是气质吧,捉妖师的气质。
在宿舍准备了一下,夜幕慢慢降临了,对于宿舍里的其他人来说,这一天大概是结束了,但对于我而言,才刚刚开始。我准备先看看男生宿舍的情况,假装出去上厕所,我独自一个人踩着拖鞋穿着大裤头走出了宿舍,向厕所旁边的走廊走去。
走廊的灯光是很冷色调的光,厕所旁边的水房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除了偶尔从两旁的宿舍里面穿出来的窃窃私语外,一切都很安静,似乎是没什么异常。
不过这也是正常,就算有鬼,也不会让人随便碰到。
但是我是捉妖师,难道仅仅如此我就没办法了?开玩笑,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轻轻的往身上涂了点,然后我的身上便发出异香。这小瓶子里的是一种极特殊的香料,据说能沟通鬼神,对邪晦之物有这非凡的吸引力。
我也是艺高人胆大,毫不避讳的就在走廊里面走。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我走了一会儿,周围的景象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又好像……比刚才少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呢,我仔细回想着。
这时候我心里一惊,我想到了,刚才还能听到从两旁传出来的窃窃私语,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安静的可怕。
应该是感应到我的察觉,它也不再隐藏,走廊里的等开始一闪一闪的,如果是个普通人走在这种诡异的场景里面的话,恐怕已经开始心跳加速,手心冒冷汗了。
我知道现在我身处的地方已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我警惕的望着四周。
一般人是只会关注自己的前后左右,往往天花板上很少有人看,这时候,天花板的一块慢慢的移开了,然后从里面缓缓伸出来一只血淋淋的手,这手上完全没有皮肤。
我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只是一直没有向头顶看,所以并没有发现鬼的所在地。我调整了下呼吸,毕竟捉鬼这种工作不是请客吃饭,稍不留神就会丧命,哪怕你是技力精湛的捉妖师也一样。
往往我们会遇到一些很恐怖诡异的事情,如果不及时找到生路,还没看到这鬼的真面目自己就死掉了。
“滴答,滴答……”这声音好像是之前水房里的声音,又好像不是,我心里一揪,开始紧张了,就在这对我而言很考验,屏住呼吸的时刻,忽然身后传来了一种声音。
“踢踏,踢踏……”我猛地一回头,才发现是老三,就是那个斯文男穿着拖鞋走了过来。他也进到鬼境里面了?我心道不好。
只见斯文男睡眼惺忪的走过来,应该是要上厕所。他这时候也看到我了,疑惑的问道:“老六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有点尴尬,不过以前也遇到过捉鬼的时候正好被普通人撞见的事情。我不慌不忙的说:“我刚才是出来上厕所的,只不过上完厕所后居然迷路了,怎么也找不到回宿舍的路了。”不出鬼境,怎么可能回去呢。
听了我的解释,这斯文男也相信我了,他指着身后说:“我们宿舍不就在那里吗……”这时候他也呆住了,刚才自己走过来的地方,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堵墙,封住了那条路。
“老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秦楼的声音也开始颤抖,求助一般望向我,却看见我冲他比了个“嘘”的动作,这是要他安静一下。
“滴答,滴答……”这水声还没有停止,我顺着声音看过去,那里是一滩血,那一滩血上方还在往下滴,我和秦楼缓缓的抬起头。
血正是从天花板那里滴下来的,而原本天花板那里,有一只没有皮肤的血手,血水正是从那只手的指尖处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