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鸳鸯的帐子里面,此时正是风光无限。
泠璇,不,准确的来说应该说是邱璇。
邱璇红着眼眶盯着那交缠的身影,强行咽下那一股快要冲出口的腥甜。她带着丝绝望,沙哑的道:“我知道你在这,你想知道什么?我说,求你,只求你让我走。”
可是却是无人回答她,回答她的就只有从帐内传出来的一道道的粗重的喘气声。
帐内传出一声男子低沉的哼声和女子尖叫声,没过多久一只玉手从帐内伸出来,将帐子用涤条系上,里面的风景一览无余。
男子慵懒的躺在女子的身上,他伸出手将女子的一缕发丝绕在手中,在她耳边低声呢喃诉似在说着情话。
女子娇笑一声,玉手一伸轻轻地在他身上捶打了一下,起身为他拢了件衣衫。男子轻笑一声,下得床,揽住她的腰肢看也不看邱璇一眼直接就揽着她走了出去,女子路过邱璇身边时,讽刺又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邱璇连忙低下头,任泪水打湿脸颊。
南宫桓,你看,她都在讽刺我,同情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的卑微踩在脚下。
南宫肆脸色难看坐在南宫煌面前,她刚刚竟然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们。
南宫煌却是惬意的接过泠梓刚刚泡好的茶汤,悠然自得啜了口茶,手支着下颌,笑眯眯的看着镜子中的画面。
邱璇啊,进得我南宫家,背叛了之后又怎么可能好过,我会毁了你活下去的希望。呵呵,真是讽刺呢,你那么爱他,却连他是真是假都认不出来。
邱璇开始疯狂的挣扎着绑在身上的绳子,可惜,绑着她的是浸了水的牛皮筋,越是挣扎越是紧,腕间出现了一道道的血痕。邱璇自嘲一笑,是了,南宫家的东西又怎么会差了去。她眼底划过一丝决绝。
南宫煌不满的皱眉,想死么?呵,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呢,就只是才刚开始而已,怎么可以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死呢,精彩的都还没上演。
南宫煌冷笑一声走了出去,想死也要你有力气呢。
南宫肆刚想上前将她抱起,泠梓却是早他一步将他挡住。
南宫肆不满的看去,若不是她是她的人,自己早就出手了。
泠梓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想跟自己动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转身带着丝警告道:“主子没那么脆弱。”只不过相爷见不得主子受一丝的苦,相爷说过,主子是最珍贵的女子,值得着世间最好的一切。主子现在这个时候不需要有人讲她当做温室的花朵。
南宫肆皱着眉跟上。
“吱......”房门被打开来。
邱璇吃力的抬头看去。
原来,牛皮筋上面泡了散功散。散了功的人,连一个废人都不如。
南宫煌笑着走到她面前,伸手抚开她脸颊上缭乱的发丝,问道:“邱璇,这份大礼如何?”果然,我还是喜欢你这狼狈的样子。
邱璇看向她的眼眸,在那里面,她看见了自己,很狼狈!
“哈哈哈哈......”她苍白一笑,南宫煌,你真狠!
泠梓走进来,端了把椅子过来,南宫煌坐下,拿出把掐丝桃花扇无趣的在手中转来转去。
她可惜的道:“真是可惜呢,你还没有疯掉。”真是坚强呢。
邱璇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她伸出舌头一舔,无力的一笑道:“真是难为南宫大小姐了。费尽心机的安排了着一场好戏。‘
南宫煌摇了摇头道:“倒难为邱小姐了,煞费苦心的潜进南宫家,一个南宫朝霞就把你给逼了出来。”
她似笑而笑的看了眼邱璇道:“你以为我杀了朝霞,下一个便会是南宫桓,可是你错了,我根本就没打算过动他。你以为皇后为什么会不怎么关心他?即便你告诉她我要对他动手,她也不怎么着急。”
邱璇闻言一愣,瞳孔一缩,连连摇头,不敢相信的道:“不可能,不可能......”
刚刚走进来的南宫肆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后这么的胆大。也是,他邱家一向是目中无人!
南宫煌嘲讽的看了她一眼,带着丝蛊惑的开口道:“你说,我要是把真相告诉他,他会不会受不了,会不会崩溃?前一刻还是天子骄子,后一刻就变成了一个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知道的野种。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真相呢。真像看看他会是个怎样狼狈的样子呢。你猜,他会不会变得整日醉生梦死,自暴自弃?”
邱璇愣愣的看着她,不,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他!
南宫煌毫无形象的往椅子上一缩,惬意的欣赏着她此刻的反应。怎么心疼了么?你邱家的人原来还有心呢!
她入魔似的挣扎起来,椅子一翻,她倒在地上,狼狈的紧紧的拽住南宫煌的衣袍,向她祈求道:“不要,不要。求你,不要告诉他,不要啊!”
南宫煌眉头一皱,拿着扇子的手腕一翻,衣袍瞬间被掐丝桃花扇割断。她冷笑一声,俯下身子讽刺道:“做错了事就得承付代价,当你冠上邱的姓氏的时候,你就注定得看着你所在乎的东西一一毁灭。邱璇,谁叫你要爱上他呢,你不爱他,我就不会将这件事曝光出来,你不爱他,他就不会觉得他是一个笑话。邱璇,谁叫你是姓邱呢。”
邱璇尖叫一声,有些语无伦次的道:“我不是邱璇,不是,我不姓邱!我是主子安排在邱家的!我不姓邱!求你,不要告诉他,不要......”
看着被泠梓敲晕在地的邱璇,南宫肆诧异的道:“你一早就知道她背后另有其人?”
泠梓将手快速的擦了个遍,这才又从怀中拿出一条手帕递给南宫煌。南宫煌低低的嗯了一声,伸手接过帕子慢腾腾的擦拭着手指,擦拭完将手中的帕子随地一丢,抬脚便走了出去
南宫肆眼尾一挑,她的洁癖还真是让人......就连她的属下都有洁癖。
南宫煌垂下眼帘,让人看不出情绪呢,她淡然的开口道:“时候也不早了,肆王爷还是早些回去吧。”
南宫肆脚步一顿,眼底划过一丝受伤。
南宫煌却是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内院。
南宫肆抬脚就想跟上,却不想就要踏进内院的门时,两名暗卫闪了出来,持剑指向自己。
南宫肆抿着嘴看着他们,他们易是眼中一片冷漠的与他对持,却是什么话也不说。
南宫肆站了许久,终是不甘的转身,脚步有些缭乱的离去。煌儿,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守在你的身边......
南宫煌还未走进浮萍苑便听见一阵琴声,她脚步一顿,对着泠梓挥了挥手,泠梓了然的离去,轻叹一声,公子这又是何必,主子他......
南宫煌走了进去,在那道背影半米处停下,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一曲完,他转过身来,一袭白衣,长发未束,发梢还在滴着水珠。南宫煌看着这一张与南宫肆还要美上三分的脸,心中无奈一叹。
拿起软榻上搭着的棉布,拉着他坐下,抬手动作温柔的替他绞着发丝。
男子转过身,伸手环住她的腰间,也不说话。
南宫煌低下头,心中感慨万千,她知道这次的事有多棘手,只是没想到他竟然......
赫连御抱着她,低低的呢喃道:“阿煌,阿煌......”
南宫煌敛起情绪,将他猛地推开,起身,冷漠的道:“早日回去吧。”
赫连御拉着她的手,抬头抿着嘴角望着她,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南宫煌转头,冷冷的道:“我不会爱你。即便,你抛弃所有,我都不会爱你。你,赫连御,不过是我闲时豢养的男宠罢了。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对我闹脾气?”
一个南宫肆便让你什么都顾不上,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么。那么,以前为什么不这样。
赫连御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他自嘲一笑,垂下眼帘,将眼中的水雾掩去。
她曾经说:“赫连御,我讨厌你在我面前流泪,所以,不要让我看见,一旦看见,你便失去了在我身边的资格。”
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么。眼底划过一丝阴翳。可即便这样又如何。若你真的爱上了他,我会,毫不犹豫的毁了他。更何况,他也不会允许你将我丢下去爱别人。
起身将七弦琴抱在怀中,抬脚走了出去。走道苑门时,他停下脚步看着她倔强道:“他不会允许,我也不会。”
南宫煌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道:“你以为,他拦得住我么?你不允许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男宠罢了,你有何资格不许。”
赫连御一个踉跄,倒退一步,袖中的手经脉尽现,他看着她阴沉的道:“那我便毁了他!”
南宫煌淡笑一声,一个旋身便侧着身子躺在软榻上,她手撑着侧脸,另一只手绕上了一缕发丝把玩着,风轻云淡道:“那便试试吧。”
赫连御眉头一皱,暗自压下一口腥甜。阿煌,你不可以爱上其他人,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