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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意难测

自习室里渐渐人多起来,偶一抬头,看见女神出现在自习室门口,顿时心里幸福感满溢,朝她挥挥手。前面几个男生也看到站在那的美女,不时瞄着她,估计都在揣测这位“独自前来”的美女会不会坐到自己身边,他们哪里知道,佳人早已与我有约!

女神看到我,轻盈的走过来,坐在旁边,一阵淡淡的幽香和沐浴后特有的沁人心脾的气息,几缕头发仍带着点潮湿并在耳后。在她坐下来那一瞬间,引得旁人向我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我瞬间感觉自己膨胀的要从桌子中间挤出来。

然而随后,她只是和往常一样客套的打了招呼,两人间就只剩下规规矩矩的自习了。

说规规矩矩,对我而言也只是表面上而已,其实心里总在惦记着和身边的女神再发生点什么,可这平静的自习室里,又能发生什么呢?我时不时瞄一眼专注自习的女神,或看看她清澈的双眼,或看看她俊俏的面庞,或看看她一双纤细玉手,当然,偶尔也会瞄一眼她微微敞开的领口——人之常情嘛,虽说那领口下的“风景”,我早已“预览”过了,但却依然欲罢不能……

中间好几次嗅到阵阵沐浴后特有的气息,眼前就浮现花园酒店房间里,“透明墙”后的“美景”,这也算烙下心病了。中间也有好几次想去握住她按在书上的手,但我没喝酒,也没了昨晚的勇气和冲动,只敢想想,不敢造次。

就这么一直到自习结束,内心无限纠结,女神也一直如之前一般平静而得体,我几乎感觉不到与之前有什么变化,真的开始怀疑,昨晚她在医院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给我一时的安慰。

送她回寝室的路上,两人仍似之前一样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她的态度与之前没什么不同,就快到她宿舍了,在经过一个僻静路口时,我突然停下来,她回头不解的看着我。

“昨晚,宿舍楼门口,我……”我终于鼓起勇气,想把中午食堂里的没说完的话重提,她却再次打断了我:“很晚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我犹豫了一下,只好泄气的点点头,看着她缓缓转身离开,心中的感觉完全不亚于表白被拒时的纠结难过……

随后的日子,和学姐间的关系一切如故,定时自习,定时送她回去,聊天的内容无非日常一般,没有恋人的亲密私语,没有恋人的亲昵举止,每当我想再进一步的提及两人的事情,她总是恰到好处的回避,于是在我感觉中,两人间的那份期盼变得越来越渺茫,我几乎可以确信,那晚在医院里的话只是对我的安慰,而深夜在宿舍门前的那个深吻,也只是一场意外……之前我曾满足于和她这种形如好友的关系,然而从那次之后,满心却只剩下越积越重的失落。

时间一晃,已经临期期末,眼看这学期毕业后,我将升入大三,女神也就升入大四了,她依然“得体”的遥不可及,似乎始终都是那个只关心我学习的学姐而已,不过也确实托女神的“管束”,虽然每天坐在自习室里,真正用在学习上的精力不多,可总是好过之前每天泡在网吧,一个学期下来,竟没有一门挂科。

眼看暑假将至,一天下午,女神又在舞蹈室排练,我照常去接她,心里打定主意要让她给个“说法”,自己一颗悬在半空的心实在疲惫不堪,已经被失落压抑出了些许愤恨,我甚至一度怀疑,她这种既不肯定、也不拒绝的态度,是不是在有意吊我?看似纯真善良的学姐,竟会是这样一个情场高手么?如果真是这样,她对我会不会太残忍了点?我是那么真诚的喜欢着她……

站在在舞蹈室门口,心里反复琢磨着一会儿到底该怎样和女神“摊牌”,转眼已近黄昏,舞蹈室的大门终于打开,里面的人三三两两的出来,此时大家与我都已面熟,他们几乎每次排练结束都能见到我来接姚燕,在他们的言谈笑意中,已经把我和姚燕当成了情侣,而且每次当面谈论起来,女神也总是不置可否,她暧昧的态度更让大家觉得我们关系确凿了。

大家微笑着和我打过招呼离去,女神也随后跟着出来,我心里略有些紧张的迎上去。

“排练还顺利么?”我故作随意的问。

“挺好的,基本已经差不多了”她一边用毛巾擦拭着额头细微的汗珠,一边略有得意的笑着说:“迎新晚会上,应该会给新生一个惊喜吧,说不定你也会吓一跳”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仍盘算着心中的想法该如何表达,她似乎看出我和平时有些不同,轻声问:“你怎么了?”

“嗯……我、我想和你谈谈”我有些支支吾吾的说。

她一脸好奇的看着我又问:“关于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说:“关于我们俩”

女神一愣,随即开始左顾右盼的有些慌张起来,那样子像是立刻明白了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一样,同时也像是并没有准备好该如何回应我。

“我……”

“我们能换个时间再谈么?”

我刚要开口,又如之前一样,她仍是一句话打断了我,然而这次我却不打算退步,坚持着追问:“那学姐打算什么时候和我谈?”

她显然没有料到这次我会紧盯着追问,神情变得更加慌张起来,目光游移中,不再说话。

我内心有些焦躁地说:“学姐要回避到什么时候?是因为没有想好,还是因为很享受这种把我吊在这里的感觉?”

女神脸上一惊,瞪大眼睛盯着我说:“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刚刚的话一出口,我已有些后悔,然而事已至此,只得坚持着说:“我现在这样,每天吃饭在想你,走路在想你,上课在想你,所有的业余时间也都在想着你,就连晚上做梦,十次有九次也都是你,可是学姐自始至终,对我既没有认可,也没有拒绝,我在学姐心中,究竟算什么?”

女神愣愣的盯着我一言不发,我心中一阵郁闷,略感心酸的说:“学姐自己也觉得很难解释么?我现在心里的苦闷,学姐能理解么?如果哪怕有十分之一的理解,也可以和我认真谈谈了吧”

她依旧不说话的盯着我,我正满心酸楚的要继续说下去,旁边却传来一声:“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一转头,那个空手道社团的猛男!只见他看看女神,又看看我,耸耸肩膀说:“虽然不知道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但……”

“既然不知道,还是不要参合的好!”我直接不耐烦的说。

猛男一愣,神情有些尴尬的看着我,随即流露出一脸的不爽,女神转头劝他:“你先回去吧,我们没事”

猛男只好点点头,又颇有寓意的对着我笑了笑,转身离开。

待猛男走远,女神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晚自习,晚自习之后,我们再谈,可以么?”

看着她眼圈微微泛红,我心里一阵愧疚,顿时觉得自己今天的做法和刚刚说过的话都有些不妥,而现在女神也给出了确切的时间,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她心事重重的一言不发,我跟在一旁也不知该说什么,送她回了宿舍,自己不咸不淡的凑合着吃了晚饭,收拾着去了自习室。

女神仍按时来到自习室,如往常排练过后一样,带着一身沐浴后特有的气息。

此时临近暑假,很多学生各科已考试完毕,很多人甚至已经提前回家过暑假去了,来上自习的人已经寥寥无几,我自己其实也已考完了当学期的全部科目,最近几天的自习,都是为了来陪女神,拎着书本装样子而已。

空旷的自习室,女神盯着眼前的书许久不翻一页,显得心思沉重,我又何尝不是盘算着自己的心事,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猜测,她会是那样的人么?用着老练的手腕吊着我这样一个学弟,寻找一点内心的优越感?怎么看,学姐也不想那样的女生,可是一直以来她暧昧的态度又该怎么解释呢?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眼见着陪她坐到临近九点,自习室里已经空荡荡的没了别人。

“我们还不走么?”我轻声问她,女神正盯着桌上的书愣神儿,被我突然一问,看了看时间,这才慌乱的收拾起来。

临近宿舍的小路上,灯光昏暗,人迹少至,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直至停下。

女神缓缓转过身,却只是低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心里纠结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那天在医院里,学姐是说过,让我……让我给你一些时间的,对么?”

她盯着路边的草坪,仍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这段时间,学姐有认真考虑过我们的事情么?”我继续问。

她依旧不说话,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心里一急,开口问:“那学姐现在考虑的怎么样?结果是什么呢?我该以什么身份和学姐相处?男朋友?不错的学弟?还是别的什么?”

一向与我相谈甚欢,甚至对我多加“管束”的女神,此时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姑娘,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让我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怜惜,见她此时似乎只肯点头摇头,于是我鼓起勇气,又将旧话重提:“那天半夜回来,在宿舍门口,我好像确实……吻了你,是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后面半句说了出来,她依旧盯着地上,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没有任何反应。我的心跳顿时像战鼓一样响,现在我无比清醒,没有酒精的麻醉,也没有含糊的冲动,她的态度已让我对事实再明白不过了,只是那天我醉酒加病痛折磨,对那个文实在是缺少真实的感受!

于是我走上前去,她依旧抱着书,低着头,直到我近的快贴在她身上,她才缓缓抬起头,我伸出双臂,她没有躲闪,顺从的让我将她搂进怀里,随即紧咬着粉嫩的嘴唇,一双清澈的眼睛略显慌张的看着我,这次我鼓起勇气不去回避,就那么直视着她的双眼,一点点俯下身,贴近她的面庞。

在彼此逐渐急促的呼吸中,在她一身醉人的女儿香里,在她全身微微的颤抖下,一向端着学姐架势的姚燕,一向如女神般遥不可及的姚燕,此时终于低眉顺目、温顺的闭上了双眼!

两个人的书本散落了一地,令我吃惊的是,在拥吻的一瞬间,她竟变得比我还主动,抬起两手环抱着我的脖子,一阵激烈的香吻差点让我透不过气来,清晰的感受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的胸口、温热的身体、柔软的腰线……此时我是那么清醒,又是那么迷离,那束原本遥不可及的光,似乎在这一刻已变得越来越近,整颗心被她的温存填的幸福满溢!

正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突然嘴唇上传来一阵剧痛,我忍不住哼出声来,她一惊,忙松开手,我用手捂着嘴唇在地上转了一圈,疼的眼泪差点流出来,顿时满心疑惑,刚刚还那么温馨的氛围,为什么突然要下此“狠口”咬我?再看女神,只见她愣在那儿一脸慌张的看着我,我连忙摆摆手说没事,本来还想等着听一句解释,没想到她一转身,竟逃似的跑掉了!

看着她兔子般逃窜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我一头雾水的舔舔嘴角,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儿来,捡起地上散落的书和她的笔记本,一边晃晃悠悠往自己寝室走,一边心里默念着:学姐啊,我的女神,现在这到底算什么情况?!此时的我,如何能猜得到她的心思。

经过不远的那个路口,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舞蹈室的猛男!

我不禁心里一颤,步子放缓,慢慢走过去,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小子,等你很久了!”猛男口气似乎不太客气。

“找我?!你……有事?”

“明天下午四点,体育馆一楼,道馆等你,别说你不敢来!”说完,这家伙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心里一下塞进了一块大石头,步伐也变得沉重起来——这壮汉会是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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