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寡妇刚把隋静敲倒,还没来得及查看一下,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噌噌噌的脚步声,她立马丢下木棍走到门外。
看到来人是张信这才松了口气,可也不代表她愿意让儿子知道自己做的龌龊勾当,她连忙疾走两步把张信拦在了门口。
隋静趴在地上并没有完全昏迷过去,她迷迷糊糊听到张寡妇急匆匆跑到门外,对着本该昏倒在床的张信道:“听娘的话,现在开始躲在灶房不许乱跑,娘一会要出去。我没回来之前,你看到有人进屋子就跑到村长家说有人要偷东西,你自己一人在家拗不过他们。”
因着房屋设计关系,隋静倒下的位置离堂屋门口并不是很远,而且这墙壁也不是很厚。张寡妇天生不会小嗓门讲话,尽管她极力压低了嗓门,隋静还是零零星星听到了些谈话内容。
她肯定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好不容易恢复了那么多记忆,她一直在等着想起自己的姓氏和家人,还有家的住址。如果真的现在出了什么意外,她怕是就真的回不去了。
她费劲力气拔下头上的一枚簪子,然后咬着牙硬生生将簪子穿透掌心,她素来是怕疼的,可此时此刻,她竟然只咬着牙,双眼擎泪,愣是让自己没有出声。
果然这一簪子下去,整个人届时清明了不少,她听得外面张寡妇依旧喋喋不休地跟张信解释着,而后还不放心地将张信带去了灶房。
隋静顾不得有多疼痛,立即爬起来坐着,抽出掌心的簪子别到头上,正好看到药箱一角有布带露出一头来,她扯了一点胡乱在手上裹几下。
她不知道张寡妇的具体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暗处会不会潜了别的人,所以冒冒然出去并不显得安全。她只好将药箱留在原地,自己则捡起地上的木棍踉踉跄跄躲在了堂屋门后。
张寡妇交代了张信好一会,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点心,才将张信哄了住。她稍稍松口气就往屋里走去,走到堂屋时本能往里屋门口一看,发现药箱依旧落在地上,被门帘半遮半掩着,她皱了下眉头觉得自己可能是记错了位置,想着要尽快将隋静弄到榻上,省得时间上出了差错,也就没再细想,抬起脚步往里面走去。
隋静听到脚步声,站在门口连气都不敢喘,仔细地听着张寡妇的动静,生怕一不小心就算错了距离,过早暴露自己。
看到张寡妇从自己身边走过,隋静深吸一口气,手起棍落。到底是懂医术的,这一棍下去,张寡妇声都没出就昏了过去。隋静眼疾手快扶住要倒下的张寡妇,然后又吃力地将她拖进了里屋放在榻上,还用被子将张寡妇严严实实盖好。
她透过窗户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说暗不暗的,也不知道张信那小子坐在厨房面向哪边,怕自己就这么出去会被逮个正着。犹豫了好一会,正打算赌上一赌,刚准备往外走,就看到一个黑影闪进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