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静看着张寡妇依旧不依不饶,蛮不讲理的样子,只觉得这种厚脸皮的人要一次性给足她教训,不然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整日里找你的麻烦。
“呵!你们是孤儿寡母?没有人撑腰?你说这话时脸不疼吗?”隋静的语气又冷上了几分,吓得在场的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张寡妇虽然心里理亏,可她这时候不能露怯,否则在旁人看来就是真的心里有鬼了。正愁如何避开隋静提及的这个话题,突然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结结巴巴看着隋静道:“你……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别胡说八道,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你赶紧拿几块糖给我儿子,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且放过你这一马!”
隋静看到张寡妇这副嘴脸,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大口血来,真是人至贱天下无敌,她一直以为王金秀对待红桃已经很不要脸了。如今才算是真的开了眼界,真真是人外有人,王金秀与张寡妇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隋静一时气上心头,原本想要给他们留点薄面的善心也叫他们磨没了,蹙着一双紧致的眉毛,眼神锐利地盯着张寡妇母子二人:“你们偷的本领不是很大吗?何需我来给?想吃糖去偷就好了!”
隋静这话并无他意,纯粹就是说他们会背地里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可是这话听在众人耳朵里就不止这一层意思了,毕竟还有“偷人”这么个词。
尤其是张寡妇本就心里有鬼,被隋静当众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脸上不由臊红了,她目眦尽裂地看着隋静咬牙切齿。
她准备破口大骂的话还没有飙出口腔,张信倒是先发声了:“你胡说什么?什么偷不偷的?我可是童生,才不屑做那等卑劣的勾当!”
“呦!还挺有骨气?只是不知你们母子俩偷我家春联时把‘傲骨’这二字丢哪去了?”隋静对着张信说完,抬起头转动眸子看了在场的乡亲一眼,只抿着唇笑笑没再出声。那个小弟弟都一眼看出了这春联不是之前的,更何况这些个大人了,只要眼睛好使没道理发现不了。
张信见隋静一口一个“偷”字,只觉得是在侮辱自己,隔着篱笆门对着隋静张牙舞爪的,没有半点书生气:“你胡说!谁偷你家春联了?我家那是先生送给我的!”
“哦?那你倒是说说,先生送你的春联都写了什么?”隋静闻言不由一笑,这熊孩子还不知悔改,一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还被冤枉了的样子,那她就叫他明白,什么是现实。
张信倒是真叫隋静问住了,他初始偷了春联回到家里,确实兴奋不已,还拿着三幅仔细从头到尾读了一会。奈何自己记性从来都是差的,又有那么几个字不认识,所以他也就没记在心里。
垂着脑袋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一幅来,只好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不记得了,我也从未细看过。可……可不能因为我不记得春联的内容你就说那春联不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