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宁径直走到门前,看着暴雨之后的天空,一片蔚蓝,纯净得像阿凝那颗善良的心一样。雨过天晴,正好对应了阿凝的遭遇,这是否意味着此后的阿凝将吉人天相,不再遭受如昨天那般的苦难?
回过神来,隋宁又仔细端详起这间房子,虽然说这房子只有一间,但是空间却出奇的大。如果打算在这里安家长久住下,可以先买下这间房子,从中间隔出一间里间让阿凝住,自己住在外间,其他的可以等以后再做打算。
“隋公子,我给你送些日常用品来。”隋宁闻言便知道是阿牛,只是没想到转过身看到的不止是阿牛,还有个与阿凝年龄相仿的小妹妹。
“好,谢谢了。你喊我'阿宁'就好,不用那么见外的。”隋宁并未多看一眼红桃,而是直接接过阿牛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桌子上。
阿牛闻言大吃一惊,他着实没有想到之前还对他黑着脸的隋宁此刻居然会这样说,心中的小九九不禁翻了翻,难道自己又惹他了?是在怪自己擅自作主带陌生人来吗?但还是趁隋宁转身时朝红桃使了个眼色:怎样?我没骗你吧?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可惜红桃此时并未看懂阿牛的意思,反倒误会了阿牛的意思。她从隋宁转身看到那张白净的脸开始,心里就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不停地撞啊撞。
她的印象里,男人都是像阿牛哥这样健壮的,大多都是干农活锻炼出来的,而少有的是像穆爷爷那样儒雅的,或是隋宁这样的书生气。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男子,虽然此时的他面容憔悴,可是根本遮不住他的美。
红桃本有点看呆了,这时看到阿牛朝自己使眼色,以为阿牛暗示自己上前打招呼,那叫一个高兴,立即凑到隋宁面前:“隋大哥,你好,我叫红桃,你长得可真俊啊。”
阿牛被红桃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那叫一个外焦里嫩,看了看脸色略僵的隋宁,立即把红桃拽过来跟自己一起默默地收拾东西,这才缓解了一丝尴尬。
“痛……好痛……”
隋宁正要跟阿牛他们一起收拾,就听到阿凝那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立即放下东西跨到榻前。本以为是错觉,可是看到阿凝黛眉紧蹙,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立马激动地握着阿凝的手:“阿呢……静。”
隋宁本来是想喊“阿凝”的,想到还有外人在就及时改叫“阿静”了。
“隋姑娘是醒了吗?”阿牛闻声也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不过这次阿牛吸取上回的教训,没再离床榻特别近,而是站在隋宁的身后,视线也只是一扫而过,并没有一直注视着隋静。
红桃也跟过来好奇地“咦?”了一声,刚要继续说下去就被阿牛一个手势给打断了,只闭着嘴好奇地看着榻上的美人儿。红桃觉得自己肯定是这几天走了好运,居然一连看到两个如此美貌的人。
隋宁仿似没有发现他俩在后边的小动作一般,伸手拨开阿凝因为汗水而潮湿贴在额头的发丝,头也不转地对阿牛道:“阿牛,麻烦你去把穆郎中请来,谢谢了。”
阿牛闻言应了一声轻声走到门外,然后才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向穆郎中所在的主院跑去。
红桃站在边上想搭个讪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因为觉得这样的气氛十分的尴尬,最终抬脚向阿牛追去。
虽然隋宁从始至终未搭理红桃,但是红桃会离开却在他的意料之中,都走了也好,落得个清净。
正在书屋研究自己那些医书的穆老先生,只看到阿牛像逃命似的跑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大口地呼吸着断断续续地说:“师,师傅,隋姑娘,她,她醒了!”
“醒就醒,你这么慌里慌张的算怎么回事?”穆老先生嘴上虽然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阿牛,手上却已经提起药箱向外面走去了。
走到大门口就看到红桃小跑着迎了过来,阿牛抓住红桃的胳膊紧张兮兮道:“你怎么也过来了?是不是隋姑娘出了什么事?”
红桃皱着眉不高兴地挣开阿牛的手,毕竟阿牛一个粗人手劲还是很大的。她一边揉捏被阿牛攥疼的胳膊,一边解说自己只是觉得呆在那里太无聊了所以才跟过来的。
阿牛闻言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隋姑娘有什么事。
隋宁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爷爷,您来了。”由于有外人在,怕引起怀疑,隋宁便按之前和穆老先生对好的口吻喊穆老先生为“爷爷”。
“嗯,阿静醒了吗?”穆老先生应了声便径直走到榻边为隋静检查。
隋宁并没有回答穆老先生的问题,因为他相信穆老先生检查了之后,对于阿凝的身体情况肯定比自己还了解。
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全体围观的三小只都有点按耐不住了。尤其是阿牛,终于沉不住气,不停地问究竟什么情况。最后被穆老先生没好气地捻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极不服气地嘀咕了句师傅真小气什么的。说起称谓,阿牛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有时候还会喊穆老先生叫小老头。
“看来是我的药起了作用,注意看护着别高烧就行,她这种状态极容易烧坏脑子的。再准备些开水和吃食,别看她现在迷迷糊糊的,随时都有可能醒来的。”穆老先生叮嘱完就回去了,留下三个正常和一个昏迷的年轻人在这里收拾东西。
阿牛听说隋姑娘随时都会醒来,就把带来的柴火炉引着,然后吊着水吊准备烧开水。
隋宁看着空旷的房间,心想要用木板隔成两个房间生活起来才方便。但是现在阿凝还卧床不起,加之对这里也不熟悉,一时间根本走不开,看来只能拿布暂时隔一下先将就着住,等阿凝好了再好好整顿一下。决定了之后便走到门口看着对着柴火炉扇扇子的阿牛问道:“主院那边有没有大块的布料?可以做帷幔将这房间一分为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