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马县、群马山脚下。奇怪的县城,初入城时繁华之极。越往城中心开车,越荒芜至极。繁华的东西全都聚在县城口了么。
来到山脚下,车早得丢了、手机得丢了。除了背着的一个挎包、和裤兜里的笔记我一无所有。当然还有挎包里为数不多抢来的钱。
而走在这乡间田埂路上,这群马脚下的镇子却给人一派死气沉沉萧条的感觉..旅店关门商铺闭户。
难不成就这样走上山去?我低眉的眼睛,小小的背包里连一滴干粮都没有。别墅废弃已久,在那里应该不会有人。这是从那恶鬼的眼睛里见到的。
能不能穿越着茂密的森林尚不可知…放眼望去巍耸的群马山。
即使找到了,没一两天我也会饿死在那里……该死!我犯着苦头,一路狂奔至此。担心警察的追捕,一路上连吃的东西也没买。
我将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狠狠的将酒瓶砸向不远处的田塘,溅起的黑水。一阵污臭。可恶,这鱼塘多久没人打理了..一旁荒芜的农田更是早已长满杂草、一块块农田中央耸立的房屋。孤零零的在那里,被雨水冲落拍打、断壁残垣的样子像风烛残年的老人多久多久也没人管了……
呼、真想抽一支烟却没有,这群马的天气以酷晒和狂风暴雨著称。每每天空托不住水蒸汽时就一大片一大片轰下暴雨!而雨水过后,太阳又全力施展、将地面晒的开裂,将所有的水蒸腾而上,如此反复!
要不是因为藤玲集团,这个镇子根本就不可能建成。随着树倒猢狲散精明的商人也不会来这里了..就在三年前的某天!藤玲集团二、三十个人消失在那栋他们引以喜爱的紫藤别墅内…
当然也是那无能警察死的地方!
不由得看着笔记,一阵思索。
总裁和总裁夫人消失了..精明的秘书消失了.企业的领导消失了商界的大亨也消失了。
最后藤玲集团的宝贝公主,藤氏夫妇最爱的女儿,视为掌上明珠的人也消失了……
以我之见消失的人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死亡…没有找到尸体的被害者就是以消失,人口失踪为最后的句点。
好狠心的家伙,我皱着眉嘴角上翘,整栋别墅的人都消失了,难道整栋别墅的人都被杀了??
我看着笔记,这些鲜红的字迹,警察(冤魂生前)睡时并没有什么特别诡异的人来到。就外界而言滕氏正派,远近闻名的企业家慈善家,宅邸内的金银钱财也并不曾消失被盗。
仇人没有,抢劫犯、盗窃犯也没有。这些人若没死又会去哪里呢,一屋子人消失、三年未有当事人再现..
这是冥府的大门不小心放出的厉鬼将他们收刮了去么,不过一想像我这种人都还没有被恶鬼带下。虽说只是缠身……
那集团夫妇就更不可能了,一定是某人出于某种目的做了些事情…才让他们全消失了!
而那只鬼……
亦或说他(她)到底做了什么!?
熬了两小时的烈日炎炎终于走到了山脚下的近处、茂密的树林长满了这座山,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路蜿蜒上升,通进山林里。
呼呼、我喘着大气,汗如雨下。太阳升到了天空最顶,所有的阳光笔直坠下。将这一片地和茂密的林子口晒的一片透亮。
脑袋晕沉,失去的盐分太多了,而我自己的身体又曾大出血过。就是那该死的恶鬼!再往前别说十里,就是一里路我也可能会晕倒……
林子的入口插着警告牌:珍惜生命,远离此地!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请别走进森林自杀!
立牌的日期两年多以前。
我眨眨眼,睫毛上的汗水立马让眼睛有些模糊,手指一擦眼眉全是热汗。吁、就在刚刚太阳还没有如此毒辣…
这就是正午12点吗?脑袋的晕厥让我有些晃悠,一只脚弯曲我缓缓跪了下来。不、不妙,这样下去我直接被蒸腾掉了…
双脚发软,眼睛有些晃有些模糊,比我想象中还要来的快、怎会这样!?我脑袋疑虑,退一步。只能先去荒芜的农田破败的楼房里暂避一会儿了!
想到这儿,一咽口水。脚一用力,如此毒辣的太阳必须的先躲开。
可..刹那!我竟站不起来了,膝盖的发软连另一只脚也顿时无力。噹、的声!我跪倒在地,左脚、左脚一阵阵麻木!
难、难道!?它又上身了,它不是想让调查,莫非心意有变,直接想将我杀死在此处!!?我刚想吼叫张开嘴,龟裂的嘴唇…干渴的嗓子,一阵用力竟没有一个字儿声冒出来..胃里一阵呕吐!!
砰的下!两手撑倒在地上,接着背上一阵阵火辣,简直像把我置在油锅上轰炸!汗渍打湿地面,嘴里不停的干呕却吐不出来。
‘咚’的声!我终于彻底躺倒在地上,可恶!干裂的地面像炮烙的铜钟皮,吁、在太阳落山之前我就会被晒死在这里!我微微起伏的胸口,怎会这样!?
一咬牙!我不甘心,又使劲的撑起身子,额头的冷汗,我看着不远处进山的通道。唯今之计冲进这条泥道,龟缩进山林下的树阴里也许还有得救。食物的匮乏,看来也只有啃树皮了,我嘴角自嘲的笑。
熬过这暴晒的烈日,再折转回那些繁华的镇子上购买食物吧。
想到这,狠狠咬牙,又用尽力气半站起身来,这山脚诡异让人力气匮乏似的。要是一次没能冲进林子中,倒了下来。
也许天黑前就变成地面上的干尸了。
左右脚的脚尖用力,准备冲刺起跑的姿势。
“省省吧,别干蠢事!年轻人。”一个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刹那!
接着、一片阴影从后背上慢慢掠过,遮挡住我的背部和脑袋。
顿时、像浑身火辣燃烧的后背、感觉消失了不少。一把特制的大伞打开,撑在我的头顶。阴影之下一切都变得畅快、好舒服。终于呼吸的是空气,而不再像火焰了。
背后的人站住了脚根就在我的身旁,眼角斜了过去,一双草鞋穿在满是皱纹的脚上。膝盖下瘦健的腿上肌肉,当地的村民吗?我不由得在想。
刷、可这却时,一只手穿过我的肩膀,搂住我的手臂。相当孔武有力的一双大手,我感觉得到。随即在他的提拉、搀扶之下,我站起了身。
回过头一看,一位老者有些皱眉忧伤的神情看着我,“唔、谢谢。”我觉得自己连话都快说不出来。
上次失血过多,看来自己身体很差。我喘着粗气该说什么感激的话呢。对了、还是给钱吧,我有些半闭的眼,撑起眼皮都觉得费力。
老人戴着硕大的斗笠草帽,木制的伞为我撑在头顶。补丁破烂的上衣,洗得颜色退去…就只一件衣服而已。
下身同样一条残烂的连脚边都需要缝补的短裤。
吁,他就这样扶着我,我几乎整个人拖住他的肩膀,两腿完全无力,要不是他手上劲儿大,搀着我、我便又滑倒在地了。
呼呼、我喘着粗气说不上话。老人他却先开口了,“怎会如此想不开呢?年轻人,看你面部俊朗,手上无茧。”
“衣着也是上好的布料制成,必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有什么想不开?解决不了的事呢?要这样。”他说着,手又指了指立在森林入口的那块碑牌。
呵、我苦笑,到底在说个什么。“不过看你面色这般苍白,必是失盐过多。来!”
他一声说着,一把绕到我身前,将我背了起来。接着、向山脚旁一处农田和有些破败的房屋走去。
唔、得救了。我的心里轻松不少,脑袋的昏厥让我闭上眼想在他后背小睡一会儿。这群马山周围到底怎么呢?
我有种会要人命的感觉!随着他背着我,提着伞走路步伐的颠簸。心里的紧张放下了不少。一旦松懈戒备。
所有的疲惫让我沉沉的睡去。
月明星稀、时间流逝。从中午过后不知睡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天上的繁星。一卷竹席铺在我的后背下。
月光照下,洒的院子里明亮可见。额头的冰冷,一块毛巾打湿凉水盖在上面。侧过头竹席旁不远处的水盆。看样子有人一直在照顾我,为我降低脑袋的燥热。
身子很无力,呼吸却很畅快。一缕缕微风飘过,顺着水盆再往远处,杂草的农田深深的草丛挡住视线,快要有一人高似的。这样的田地根本就没有办法再种庄稼了。
难怪这山脚镇子上的人都会离开。据资料很久以前这里可有大棚,藤玲集团所做的善事。正在我望风景,想事情时,背后又传来了脚步声。
侧躺的我翻转身子,老伯从院子旁屋里向我这边走来,他面带微笑两手拖起的浅木盒内盛着碗饭、盛着菜。
额头皱纹显然是长年累月辛苦所至,在自家屋子里他脱掉了上衣和斗笠。苍苍的白发和满身的肌肉看着有一丝奇怪的别扭。他的年纪到底多少?每天仍做农活儿吗??但这里根本就没田可种植。换句话说,他在这里靠什么收入怎样活下来的?什么营生?每天体力锻炼的活儿吗,否则一身的腱子肉,连都市里每天泡健身房的那些家伙儿都望尘莫及。赤着脚却没有泥土…
走到近身,我微笑着,他扶我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