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蕙回禀徐芳烟,备言其事。
徐芳烟大喜,上表言天下大乱,自己不得天言,艰难守土之类云云。
不久,徐芳烟收到圣旨,言遣楚元英与楚元德攻打瑯州,令徐芳烟配合。
楚元德先领五十万兵马,住扎在汾州与崛州交界处,遣人让徐芳烟派人迎接。
徐芳烟忙遣人迎接。
楚元德跟随来人,途经两府,一直领兵进崛州城。
楚元德住进州衙大院,徐芳烟自然不敢怠慢,百般献殷勤。
数日后,徐芳烟方知,州衙诸人进出,需楚元德首肯,而她则不能出去。
徐芳烟则去见楚元德,询问原因。
楚元德道:“崛州文武官员需要整顿,不过,徐知州放心,你还是崛州知州。”
徐芳烟自知,她这个知州,恐名不副实。
崛州大局已定,徐芳烟进天京城述职。
差不多时间,圣旨入瑯州。
瑯州属北方七州,而北方七州设北方行营,以大将军统领。
自秦学胜领兵离去,久而不回,北方七州各自为政,而各州兵马相对较少。
瑯州知州杜子远接到圣旨,同时,收到楚尚仁书信。
当年,楚尚仁任镇北大将军,虽不管杜子远,两人少不了打交道。而楚尚仁往天京城,秦学胜继任,也不能管杜子远。
金克行一时也未换北方七州知州。
楚尚仁在北方七州威名极盛,杜子远自然知其厉害。
杜子远聚集众文武商议。
文官还好,武官中不少在楚尚仁帐下效力过,多劝杜子远奉旨。
天京城局势,众皆有所耳闻,楚家又连下数州,自知不敌。
杜子远遂奉旨。
楚元英与楚元德领兵入瑯州。
不久后,北方七州仅辽州与盐州未奉旨。
盐州乃北方最偏远之州,往南便是辽州。
代国元气大伤之后,不得不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后,闻大齐国大乱,遂挥兵南下,攻下盐州。
既下盐州,又攻辽州。
北方行营在辽州,辽州兵马颇多,据代国兵马于落虎关,一时难分胜负。
辽州往南便是峭州与泞州。
楚元德领兵在峭州,楚元英领兵在泞州。
楚元德探得消息,辽州由姚在智掌控,而姚在智原为北方行营副帅。
北方行营由一大将军统领,一般称为大帅,其实并无此职。
姚在智是秦学胜继任后,任命。
圣旨入辽州,姚在智并无回音。
楚元德聚集众人商量对策。
薛全意道:“代国兵马与辽州兵马相持于落虎关,终究会分出胜负,我军再俟机,一一歼灭。”
吕昌道:“落虎关太远,消息不灵通,待其分出胜负,我方未必得知,便失去时机。不如联合一方,对付另一方。”
薛全意道:“姚在智知我方意图,难以联合。与代国联合,反而对我方不利。”
楚元德道:“若失落虎关,代国兵马必源源不断涌入,北方诸州危险,确对我不利。我方既不能联合代国,亦不能攻打辽州。我方若等待,仅辽州之力,终难敌代国。实在难办。”
吕昌道:“不如对姚在智述以形势,看其如何应对。”
薛全意道:“会不会弄巧成拙,姚在智反而降了代国。不如封赏,令其镇守辽州。”
吕昌道:“辽州一时难下,可让姚在智镇守,我方移兵攻打其他州。”
楚元德只能如此。
楚元德修书一封,详述辽州局势及想法,遣人送回天京城,交给楚尚仁。
楚尚仁知落虎关之重要,仔细思考后,求得圣旨,遣人去辽州传旨。
姚在智接到圣旨,封其为巡北大将军,驻防辽州与盐州,行两州事。
姚在智上表谢恩,索要钱粮。
楚尚仁令人运去五万银两及五十万斤粮草,同时,内阁亦有批示,以辽州与盐州税赋充军饷,每年另补五万银两及五十万斤粮草。自然,批示之中,多言诸事艰苦,并无多余钱粮。
姚在智当然不信,得到的少许钱粮,根本不经用。
姚在智又上表,言有兵马百万,所需钱粮极多,难以补足,急需钱粮云云。
内阁得到奏表,交与楚尚仁。
楚尚仁见其直言兵马数,于是以内阁名义批示,让兵部核查其兵马数,望姚在智配合。
批示传到姚在智手上,扔在案上。又上表,言战事紧急,核查恐乱了兵事,先给钱粮,战罢再核查。
双方你来我往,一方要钱粮,一方不给。
往哪方攻,众人又各有建议。
楚尚仁几番斟酌,决定往西北及西方攻打。
圣旨又下,入于各州,降者少,不降者多。
楚元英与楚元德领兵或直入州城,或攻入州城,攻克黎、渤、岍等数州。
楚元德领兵在梵州筑工事,稳固防线。
梵州往西、往北州府,已被陈子贺攻下。
陈子贺原为西北行营大将军,统领西北八州兵马,如今已得十三州。
陈子贺增兵椿州与烛州,与梵州兵马相持。
不久,陈子贺接到圣旨,称赞其平叛有功,封正一品平远大将军,三等国公等等。
陈子贺回书内阁,言楚尚仁挟持天子,把持朝政,实乃乱臣贼子云云。
陈子贺又传书天下,望天下忠贞之士,共诛楚贼。
其时,天下之乱,南方最甚,其余各方势力多有整合,渐趋平静。
西方宋昊成与东方颜秉骁响应。
不过,楚家势力并不与两方接壤。
陈子贺传书天下,而他并不敢轻动,修筑工事防御。
双方便都修筑工事,偶尔派兵骚扰,相互试探。
不久,双方形成一种微妙平衡。
双方书信来往亦不少,时常相互挑衅。
楚元英也已领兵入梵州,渐成持久战。
年关将近,楚元英留守,楚元德回天京城。
楚元德回到天京城,天京城还如原来一般。
楚元德回到代国公府。
楚元德回到天京城的消息,很快传到天京城每个角落。
不少人递帖拜访,楚元德皆不见。
一名仆从匆匆禀报,道:“三公子,府外有一人非要见你,说若是不见,便吊死在府前,令楚家背负骂名。”
楚元德笑道:“什么人如此无赖?”
“是一名小官,名叫冯世南。”
楚元德想了好一会,方记起冯世南是谁。
楚元德便让人带冯世南进来。
文静珠不知从何时起,几乎不离楚元德左右。
文静珠道:“我看你又难静下来了。”
楚元德只是微笑。
楚元德与文静珠在一处大厅中,见到冯世南。
冯世南一身从八品的官服,似模似样。
楚元德道:“你有何事找我?”
冯世南看了楚元德身侧的文静珠几眼,道:“楚大人已忘了心蝶?”
楚元德道:“你来与我说心蝶的事?我与她已经说清楚了。”
冯世南道:“正是说清楚了,所以才出事。”
楚元德道:“奇了怪了,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