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内士兵皆往营中退去。
很快,有士兵禀报白服男子与仇杰,营寨外围被砸出一个小缺口。
仇杰道:“趁营寨未破,敌军未攻进来,宜速速撤兵。”
白服男子道:“投石车射程没这么远,不知是什么武器。回东护城后,怎么见人?楚元德,我记住了。撤兵。”
白服男子与仇杰领兵而退。
楚元德遣人打探敌军行踪,得知其退回东护城。
楚元德领兵往东护城,于城外百里外安营扎寨,修书一封,遣人送入城去。
东护城太守钱羽收到书信,信中言,唐哲远反叛,钱羽为何与其结盟,恐有不臣之心;令交出唐哲远及反叛诸人,否则攻入东护城云云。
钱羽聚集众人商量。
仇杰道:“楚家有一种极厉害的攻城武器,当初在天京城,我等便吃了大亏。绝不可固守城池。”
白服男子道:“东护城百里内已修工事,还能抵挡一阵。这武器确实厉害。依我看,不如与其硬碰硬一战。”
钱羽道:“楚家原本未有攻东护城之心。如今可好,攻宓州未了,东护城又危急。守又难守,攻又难攻。处境危难。梁要将军,硬战可有胜算?”
白服男子梁要道:“战后便知。”
钱羽怒道:“行军可不是儿戏。若败,东护城不保,你我皆无安身之处。”
梁要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这也忧那也愁,能不能有些定力。要不然,你修书楚元德,请降,便无性命之忧,说不定还能升官。岂不快哉?”
钱羽怒极,道:“梁要将军,注意你的态度。”
梁要笑道:“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钱羽气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忙劝解。
仇杰道:“不如先拖住楚元德,问问羊简将军意见。”
钱羽别无他法,一边修书楚元德,言需考虑半月;一边修书羊简,询问意见。
楚元德得书,知其是缓兵之计,回书一封,同意半月时间。
羊简正在宓州城外百里处安营扎寨,与敌对峙,收到钱羽书信。
羊简皱眉,他不曾想梁要如此快便退回东护城。攻打宓州城一时半会,亦不能攻下,遂撤兵回东护城。
羊简不敢怠慢,令兵马疾行,赶回东护城时,未到半月之期。
羊简回城与钱羽等人相见。
羊简问道:“可知楚元德领兵多少?”
钱羽道:“那得问梁要将军。”
梁要挠了挠脑袋,道:“不知。”
羊简不高兴,道:“你退兵前,总得摸清对手兵马多少。你被他什么武器打糊涂了。”
梁要道:“我猜二三十万,还是有的。”
羊简道:“可曾绘有敌营大致布局?”
接着,便有人拿出数张厚纸,摊在案上。
一张厚纸之上,绘制楚元德营寨大致布局,外围比较清楚,内部则仅有大致轮廓,活像一个极大的五星变阵。
另一张厚纸之上,则是楚元德营寨周遭地形,南方偏高,北方偏低,依山傍水。
羊简道:“敌营可守可退,已有准备。”
钱羽道:“如今是出城迎战,还是依城固守?”
羊简道:“虽已攻下宓州三府,但固守亦无强援,久则难守。宜联合周围势力,共击楚家。黎州杜明鹏早有攻打沥州之图谋,只是不敢动手,可前去约盟。南卫城、西护城,亦可遣人前去,说服其攻打天京城。楚元德必领兵他顾,东护城自然无虞。”
钱羽道:“陆年午与梁守山肯定已查探东护城局势,不可能攻打天京城,帮助我们。此二人巴不得双方两败俱伤,便于从中渔利。”
“晓以利害,总能说服二人。”羊简道。
钱羽摇头,道:“不可能。自我等联合救驾,各自散后,其心各异,皆蓄养实力,难再联合。若遣人去说服二人,二人反而会加以利用,不利于我。”
羊简道:“既然如此,只能想办法吃掉楚元德兵马。”
梁要道:“师兄有何办法?”
羊简道:“敌营中,仅楚元德能使五星变阵,我与师弟二人皆能使巨轮阵,其中便有足够空间可利用。”
梁要点头,道:“不错。”
众人遂定计。
次日,羊简与梁要领兵三十五万出东护城,于楚元德营寨东面三十里处安营扎寨。
营寨安扎毕,修书一封,遣人送与楚元德。
楚元德得书,信中言,已仔细考虑,战场定胜负云云。
楚元德已得到东面三十里出现敌寨的消息。
次日,羊简遣五万兵马于楚元德营扎十里外,摆成巨轮阵,叫阵。
等待半日,不见兵马出营应战。
羊简令兵马回营。
数日后,楚元德得到消息,攻打宓州城兵马已退。
羊简每日遣兵马叫阵,依旧没有兵马应战。
楚元德令固守营寨,每日练兵。
半月后,羊简修书一封,信中言,未曾见过如楚元德这般,攻城不攻,固守营寨的,有能耐便来攻城云云。
楚元德得书,回书一封,信中言,仇杰攻北卫城不正是如此,楚元德想怎么攻便怎么攻,管不着,有本事来攻营云云。
羊简与众人商议,得出结论,楚元德在拖时间。
钱羽已遣人前去黎州,欲与结盟,望杜明鹏攻打沥州。
杜明鹏遣人四处打探消息,得知楚元英仍在沥州,天京城中楚家已掌权,实力强大,权衡一番,不与钱羽结盟,言先与楚元德有盟。
钱羽得知,将此告知羊简。
羊简遂不再遣兵叫阵,加固东护城百里内之工事。
而宓州城中,宓州知州周凯接到圣旨,多有勉励之言,亦言钱羽反叛之心昭然若揭,望周凯小心,并晋爵一级。
宓州已失五府,钱羽占其三,周凯无能为力,又无人相救,得到圣旨,自然高兴。
周凯忙上奏表,除去大吐苦水,便是尽忠之言云云。
楚尚仁令人将奏表转给楚元德,楚元德看罢,令人送到敌营之中。
羊简看完奏表,道:“楚家不费一兵一卒,便得了宓州城。”
梁要道:“天京城是皇上说了算,还是楚家说了算?”
羊简道:“不清楚。但看目前形势,楚家权力极大。”
梁要道:“天下大乱,一旦有些人陷入绝境,皇上只需示好,或许大多数都会表示愿效忠。这便是天子的作用。”
羊简道:“还是旧时君臣关系作祟。”
梁要道:“不如我们打进天京城,捉住皇上。”
帐中仅羊简与梁要,并无他人。
羊简道:“先打败楚元德再说。”
梁要道:“师兄,我看钱羽庸人一个,不如领兵投奔楚家,然后夺其权,天京城不就是我们的。再明目张胆夺取八方石。”
羊简摇头,道:“天真。你我二人之所以被钱羽重用,皆因习巨轮阵之故。我们投奔楚家,楚家父子会五星变阵,或许也会重用我们,但绝不会如钱羽这般重用我们。想夺楚家权力,恐不易。不过,倒可以与楚家约定,我们帮楚家得到天下,楚家需帮我们找齐八方石。”
梁要点头,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羊简道:“只是楚家询问八方石的秘密,我们得想办法自圆其说。”
两人商量良久,决定不将奏表呈给钱羽。
羊简修书一封,约见楚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