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明曦公主很小便没了母亲,孤单无依,好不容易长大了,却要嫁给楚家的纨绔三公子。”
“今日可算见到这位纨绔公子,目无尊卑,不守规矩。明曦公主可有得受了。”
楚元德听两人谈论自己,不禁好笑。他见时间有限,便不再听,寻得一处窗,探窗而入。
入窗便见屋内空间极大,有几间房,楚元德往深处行去。
深处门极宽,门帘垂下。
楚元德掀开门帘,轻轻推门,门并不开。
楚元德摸索一会,找准门栓,弄了很久,方开门而入。
门内又是一间宽敞的房屋,摆着数张床,有数人正熟睡。
楚元德不及细看布置,见一处珠帘低垂,掩住一扇门。
楚元德早晕了,懒得暗骂,忙行到珠帘边,掀开珠帘,轻轻推门。
咯吱!
声音极小,门被推开,楚元德忙闪入。
进入后,一阵异香袭来,沁人心脾。楚元德见偌大的屋中,有着一张床,各色摆设俱全。
床极大,罩着碧纱帐,隐约可见床上之人。
楚元德不敢掀开碧纱帐,毕竟不确定帐内之人是否睡着;可是,不掀,又难确定是否进对了房。
楚元德目光落到一处案上,见案上摆着数个方盒,雕饰花纹,便走过去,打开一个,见是一方印玺,上刻“皇太后玺”,亦辅以特有纹饰。
楚元德大喜,拿出一块极小的香料,投入香炉之中,一段时间后,觉得已起作用,便又行到案边翻找。
不一会,见几个箱子中满是皇家旨意特用纸张,忙每箱拿出几张,摆在案上。
接着,楚元德便在空白纸张之上,盖印玺。共有三种玺,一为“皇太后玺”,一为“后宫之主玺”,一为“皇族后玺”。
楚元德不管各印玺有何用处,每方印玺盖上十张纸,方才罢手。
收起纸张,印玺放还。
楚元德见屋中时刻尚早,各处翻看一遍,有些须细看,有些不能拿走,一时他也想不起什么有大用。
正欲离去,想起床上还未翻看,于是掀开床帐,就去翻找。
目光不觉看向熟睡之人,锦被耸起,身体蜷曲,秀脸与颈项又白又嫩,不见太多衰老,楚元德不禁感叹白雪兰驻颜有术。
“如此年纪犹如此美貌,想来年轻时,更是倾国倾城。”
楚元德移开目光,于枕下翻找,在床上四处翻找,确有一些物什,他却一件未动。
“算了,收获不小,该走了。”
楚元德看了白雪兰一眼,微微一笑,便快步出了房门。
“站住!”
楚元德吓了一跳,片刻后,方呼了一口气。
“有好吃的,你想吃独食。”一人梦呓道。
楚元德脚步不停,忙又出一道门,爬出窗子,听两名侍女犹在谈论宫中之事,不禁佩服。
楚元德不敢停留,回到大殿,爬窗而出,殿外侍女静静站立。
不一会,楚元德回到书房之中,急忙抄写了几页书。
看着寅时已过,楚元德叫醒侍女与侍卫。
侍女与侍卫皆一脸恍惚,不知发生何事。
楚元德道:“我与你们都睡着了,待我醒来,已误了时辰。你们应该送我回去了。”
众人见楚元德抄写的纸张不是很多,也不算太少,勉强可以交差。众人便领楚元德出去。
经过重重守卫,离开地极宫范围,一段时间后,便到了地诚宫,见到楚尚仁等人。
侍女与侍卫则传达白雪兰旨意,让楚元德以后切不可再违反宫中规矩。
随后,侍女与侍卫离去。
楚尚仁等人早等急了,见楚元德回来,心中石头才算落地。
楚尚仁不免教育楚元德一顿。
华清蓉则打圆场,道:“元德还未痊愈,要去休息了。”
楚尚仁才作罢。
众人也不知说楚元德什么好。
楚元德笑道:“母亲,你让众人都去休息。父亲、大哥,我还有事问你们,去我屋中细说。”
随后,楚元德与楚尚仁、楚元豪到自己屋中。
楚元德关好门,来到案边,拿出一叠纸张,摊在案上,他指着三种玺印,问道:“这分别用于什么命令?”
楚尚仁与楚元豪见到纸张与玺印,脸色颇为古怪。
楚元豪道:“这些,你是如何得到的?”
楚尚仁摇头,道:“不用问,肯定不是太后给的,必是偷的。你也太大胆了。”
“我就是顺手拿了几张。”楚元德道,“看看,到底各玺印有何用处。”
楚尚仁看了一会,道:“‘后宫之主玺’,应是主要用于后宫。此玺是后宫之主的象征,或在太后手上,或在皇后手上,或在贵妃手上,其他亦有可能。谁主掌后宫,此玺便在谁手上。”
“有了此玺,便可横行后宫。”楚元德道。
“你可别乱来。”楚尚仁道,“‘皇族后玺’,应是主要用于皇族。一般与‘后宫之主玺’在同一人手上。‘皇太后玺’,则是太后专用玺,各处皆可用,一般用于朝臣之间。也得看太后习惯。”
楚元德道:“有了这些空白旨意纸张,我们便有很多空间。”
“假传太后旨意,又不被拆穿,可不是易事。”楚尚仁道。
楚元德道:“慎用,总有人会上当。”
三人讨论一些事,各自散去。
楚尚仁与楚元豪刚走,便有人敲门。
楚元德开门,看向门外之人,道:“姬娅儿,怎会是你?”
“不是我,会是谁?”姬娅儿没好气道。
姬娅儿走进屋内,边走边看,这里看一会,那里看一会。
“你在找什么?”楚元德道。
“不知。但你肯定藏了什么。楚叔叔与元豪哥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姬娅儿道。
楚元德道:“你偷听我们说话?”
姬娅儿冷哼一声,道:“听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听到,这房子是怎么建的?”
楚元德环视周围,见案边离门窗颇远,谈论声音又小,屋外难以听到。
楚元德道:“你回房去吧。我要休息了。”
姬娅儿围着楚元德转了一会圈,目光上下打量,道:“先前你骗我要休息了,怎么又跑出去放烟花?你是不是有什么图谋?”
“本来我是要休息的,想起未放烟花,总觉得不自在,便出去放。哪知是犯禁,被侍卫给拿住了。”楚元德道,“再有图谋,我也不会拿命开玩笑。”
姬娅儿思考片刻,道:“那倒也是。”
“好了好了,快回房去,我真要休息了。”楚元德道,“我可还未痊愈。”
姬娅儿笑道:“为免你再出去闹事,我决定陪你一起睡觉。天气寒冷,两人睡,可以相互取暖。”
楚元德肃容,道:“娅儿,今日是喜庆佳节,本不想与你说清道明,但你应知晓,陛下赐婚,我与你是不可能的。况且,离开辽州,我并未与你道别,你应明白,你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随时都可弃你而去,不管不问。”
姬娅儿嘟起嘴巴,道:“你又骗我。我可问过杨小姐,她与你只见了三次,她对你而言,又有多重要?至于明曦公主,你压根便没见过。你休拿陛下赐婚骗我。我已经想过了,我们认识在先,只须告诉外人,我们有婚约在先,陛下赐婚在后,我与你还是可以成婚。为了把婚约坐实,我们不如先生个小孩,一切便顺理成章。我还是大夫人。”
楚元德听傻了,片刻后,方道:“你想多了。这只是你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