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勤政殿。
金克行高坐其上,道:“此份名单,朕皆许可。有些职位,恐人手不足,朕亦选派数人。这份名单,两位爱卿可曾同意。”
金克行遣人将一份名单,传示楚元英与楚元德。
名单中,沥州安插一名长史,一名骠骑将军,各府亦有一文一武,外二城至外九城巡防,则安插一名副职。
楚元英与楚元德并无反对。
金克行道:“两位爱卿呈上名单之中,为何独缺沥州知州?”
“高首辅言需仔细斟酌。我二人自不便报上人选。”楚元德道。
金克行道:“朕仔细思量,元英爱卿不任右翼军都统,转任沥州知州,仍是正二品。不知元英爱卿可愿意?”
“臣遵旨。”楚元英道。
诸事已定,遂散去。
数日后,金克行传旨,封华清蓉为贤尊太夫人,楚元秀为惠秀公主,两人同住皇宫内一城地诚宫。
其余诸女眷,多有封赏,亦住地诚宫。诸男丁则返回代国公府。
不久后,楚元英领兵赴沥州。楚元英赴任后不久,楚元豪来到天京城就任令尹。
金克行遣人于天京城招兵,以扩充实力。
楚元德回到代国公府,楚尚仁不免多说几句。
代国公府前,每日欲拜访楚尚仁父子者,几乎踏平台阶。
十二月二十二,侍从禀报楚元德,卓水晨求见。
于一处大厅之中,楚元德见了卓水晨。
楚元德道:“卓兄别来无恙。”
“幸好丘国公府在外一城,未受叛乱之苦,否则生死难料。多亏楚兄兄弟救驾,方解围。”卓水晨道,“数月不见,楚家今非昔比。楚兄亦是风采更甚。”
楚元德笑道:“卓兄有赚钱之事,可得记得我。”
“那是自然。”卓水晨道,“外一城被围之后,不少王孙公子醉生梦死,时有赌局。花样玩多了之后,越赌越简单,最近是掷骰子赌大小。楚兄可有兴趣?”
楚元德与卓水晨尽聊一些乐事,不觉已至傍晚。
卓水晨则邀楚元德一起去瞧瞧赌局,楚元德并未拒绝。
一千士兵簇拥楚元德与卓水晨数人,沿街而行。
不一会工夫,行至一处大院,院匾之上,刻有“富贵赌坊”,分明可见院中数座朱红高楼耸立。
仅片刻,便有一两百士兵将各院门给围住了。
吓得一名赌坊管事慌忙出迎,询问原因。
楚元德道明来意,管事方松了一口气,连忙领路。
楚元德行至右侧一座高楼,爬到二楼,便见大厅之中挤满人群。人群中间,摆着一张长案,案边坐着一些人。案头各坐一人,身前摆着骰盅。
“一个骰盅内两粒骰子,谁的点数大,谁赢。两位持骰盅之人,是庄家。其余各人下注,买中之后,点数小的庄家赔;没买中的,则被点数大的庄家吃掉。若是分出大小,买和的,由庄家共分。”卓水晨道:“若是和局,两位庄家共赔买中的三倍,亦共分买错注钱。”
楚元德点头。
卓水晨介绍左手侧一人,是霄王金辽源;介绍右手侧一人,是昱王金炳旭。
楚元德看向霄王,约莫二十三四岁,一身蓝色华服,颇瘦,面目棱角分明,眼周发黑,似耗神过度。
转头看向昱王,约莫二十五六岁,一身橙色华服,圆脸而眼小,不停打着哈欠。
楚元德进入大厅时,身侧仍有二十名士兵,令不少人纷纷避让。
“霄王,昱王,还是和局。众人快快下注。”案侧一人大声喊道。
随后,下注之声四起。
楚元德对卓水晨道:“如此赌法,并无多大趣味。”
卓水晨道:“这只是赌局的一部分。两位庄家还要日夜不歇的对赌,看谁先熬不住。赌注一般在十万两以上。”
“实在无聊透顶。”楚元德道,“这不就是干耗吗?”
“也是其他都玩腻了。”卓水晨道。
楚元德道:“既来此,便赌一局。”
于是,楚元德看了一刻多时间,时而霄王赢,时而昱王赢,但霄王赢得更多。
咚,咚,咚!
“快快快,下注了。”
楚元德走近长案,拿出一叠银票,摆在案中间,道:“我买和局一百万两。”
卓水晨见楚元德买和局,亦拿出一叠银票,摆在案中间,道:“我也买和局一百万两。”
一局所需时间不多,输赢颇快,故而一局庄家输赢各万余两,不算太多。
霄王看了楚元德一眼,又看向卓水晨,道:“卓水晨,你捣什么乱?”
卓水晨笑道:“买得多,赔得多。”
“我看你是来拆台的。”霄王道。
“输赢都看运气,谈不上拆台。”楚元德道,“我们也就赌一局。霄王殿下,可以开盅了。”
“既然你们愿意送钱,我没有理由不收。”霄王道。
说罢,霄王开盅,道:“一个四,一个五,九点。”
昱王亦开盅,只见两粒骰子,一为五,一为四。
昱王大骂,道:“他娘的,真是和。卓水晨,你诚心让本王难堪。本王记住了。”
霄王也不爽,冷冷道:“今日赌局就到此了,无关人等请离开。”
随后,一些赌坊管事赔笑,请诸人出其他大厅去赌。
一些人悻悻然离开,遗憾看不成好戏。
还有十余王孙公子留下,则颇有些幸灾乐祸。
楚元德见人走了九成多,笑道:“二位王爷莫不是想赖账?”
昱王道:“本王从来不赖账。只是希望你们卖本王一个面子,收回你们的赌注,咱们两不相欠。”
“假如我不收,会怎样?”楚元德道。
昱王笑道:“不收?那就别想在天京城混了。卓水晨,告诉你这位朋友,什么是皇卫军。”
自唐哲远反叛之后,金克行召集皇族组建皇卫军。
皇卫军高级将领全由皇族子弟担任,再由皇族子弟招募士兵。
皇卫军又分东西南北四营,各设都统一名,直属金克行。
皇卫军战斗力极差,不过,多为非作歹,横行天京城,无人敢惹。
楚元德道:“皇卫军,我倒听说过。两位原来在皇卫军任职。但是,愿赌服输,皇卫军也得如此。”
“你想与陛下作对吗?”昱王冷笑道。
金克行自任皇卫军大都统。
楚元德道:“来人,将两人绑了。”
楚元德一声令下,厅外涌进三四百士兵,不由分说,便扑向霄王与昱王等人。
霄王与昱王毕竟是王爷,出门亦带了十余随从,忙将二人护在中间。
砰,咚,咯吱!
片刻工夫,随从便被打翻在地,霄王与昱王被五花大绑。
卓水晨想制止楚元德,还是晚了,他道:“楚兄,如此做,恐怕不妥。”
楚元德道:“没事。”
霄王与昱王被押到楚元德身前。
昱王瞪大小眼睛,道:“你想反叛吗?“
霄王则冷静了些,道:“你是谁?”
楚元德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赔不赔钱?”
“不赔。”昱王道,“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来人,把他们两人给我扒光,每人搜出三百万两银票来。”楚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