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远得到楚元德书信,信中言,楚元德已攻下东营,全俘敌军,令唐哲远投降,否则攻打天京城后,将唐哲远削首示众。
唐哲远忙遣人出城探东营,后回报,东营已成一湖,不见人影。
唐哲远推测是用水攻,又令人具体探查,确实如此。
唐哲远怒极,遣人将四面营寨与沟壑毁掉。
楚元德又遣人重筑。
于是,一拆一筑,来来回回。
不觉间,过去三个月,楚元英领兵二十五万与楚元德汇合。
一日,楚元德领兵五万守于东营,等候敌军前来。
仇杰领兵十万出东门,跨过沟壑,直奔东营。
如往常一般,领兵一拥而入。
咻,咻!
箭矢如雨,穿过士兵身体。
啊!
不少士兵还来不及叫完,声音便戛然而止。
仇杰见失了先手,忙领兵且战且退,不久,便退入天京城。
楚元德本欲先拖住仇杰,待楚元英挥兵,一举歼灭敌军。不想仇杰先逃走。
仇杰回天京城后,告唐哲远其事。
唐哲远遂令以观后续,再做打算。
次日,楚元德领兵五万,摆成五星阵,于城外叫阵。
城内兵马不出。
楚元德与楚元英商量,亦未决定
是否强攻,遂依旧围而不攻。
数日后,有士兵禀报,营外有一人求见楚元德。
楚元德正于营帐之中与文静珠、薛全意商量对策,见士兵禀报,便请来人进来。
片刻之后,一人进入营寨,便道:“玄无。”
楚元德看向来人,是一女子,一身白色浅纹道袍,玉冠束长发,面如玉,眉目舒展,质飘渺,气悠然,虽身恣窈窕而美貌,亦不使人生出俗念。
楚元德一脸讶异,忙站起身来,道:“玄青师姐,你怎么来了?师父呢?”
玄青道:“师父在山中,并未与我同来。前些时日,我向师父问起你,师父言你下山后,我三次向师父问起你,已起红尘之念,遂让我下山了却尘念;兼且你身负重任,亦需有人帮忙,遂让我帮你。我下山后便往北卫城去,见到你大哥,你大哥便遣人送我到此。”
玄青转启朱唇,声音空灵,令人忘我。
楚元德忙给玄青让座,询问山中之事。
玄青并无隐讳,一一告知。
玄青道:“玄无,我等皆是方外之人,师父为何遣你夺取天下?”
“师父没告诉你吗?”楚元德道。
玄青道:“师父言世道大乱,须重整世道。可是,乱与治皆为常,我等一向是顺其自然的。而且师父还告诉我,其余各山亦派出弟子,欲争夺天下。我实在想不明白。”
玄青似有不解之事,然并不皱眉。
楚元德道:“玄青师姐所思不错,确有它事。只是,师父令我事成之前,不得告知他人。请师姐不必为此事烦恼,它日自然知晓。”
玄青点头,道:“原来如此。”
她未喜未忧,似并不急于知道答案。
随后,玄青拿出一本小书,递给楚元德。
楚元德略一翻看,大喜。
书中有字有画,详述一门攻城器械的制作过程,名为巨砲。
投石车射程一里,而巨砲射程在两里以上。
“师父让我将此书送给你,言对你有用。”玄青道。
楚元德笑道:“我正愁该如何攻城,有了此书,便不愁攻不下来。”
楚元德遂聚集军中巧匠,依图制造。
两日后,营中空地处,立着一庞然大物,高近十米,长宽皆数米,六个车轮,斜下一根巨木,木末有一大铁台,如一枝一叶。
十人操控一座巨砲,前后左右,转向灵活。便于铁台之上放一大石,调节方向,发射而出。
“咻”的一声,大石划过一道弧线,“砰”的一声,落于地,砸出一个坑。
测量一番,约半里。
楚元德令检查故障,十日后,方如书中所言一般。
于是,便大量制造。
调集士兵帮巧匠一起制造,一月之内,造出近千座。
这日清晨,楚元德领兵于天京城外九城北门外五里集结。
随即,一万士兵护送巨砲先后推进至离北门两里。
调整方向,填充巨石,发射。
咻,咻!
砰,砰!
巨石一一砸在城头之上,不少士兵随即惨叫身死。
而守城士兵忙填充石块回击,石块飞出,砸于地,离攻城士兵仍有一段距离。
片刻后,巨砲纷纷就位,飞石密集,如冰雹般砸上城去,守城士兵贴墙而避,不敢探出脑袋。
过去一刻时间,楚元德见时机成熟,遣兵马攻城。
兵马经过飞石区、箭矢区,阻力并不大。
离城十余米,巨砲停止攻击。
攻城士兵趁守兵未曾反应过来,顺势冲击。
砰!
数座攻城车撞击在城墙上,攻城士兵拾阶而上,与守兵互相攻防。
守兵见攻城士兵趁飞石之力,冲向离城一里左右,冒死填充石块反击,不少身亡。
后又冒死射箭,亦不少身亡,但阻敌效果并不佳。
后来,一方于城上,一方于攻城车上,展开攻防。
攻城初,外九城守将忙禀报外八城总营仇杰。
仇杰领兵前来共守,兵马增至十万。
见攻城车上兵马涌上来,仇杰着实吃惊,遣人禀报唐哲远。
楚元德见攻城车已紧挨城墙,忙通知楚元英。
随后,大量兵马涌上攻城车。
近一个时辰,仇杰见攻城士兵攻上城头,数不胜数,不敌,忙领兵退走。
楚元德与楚元英领兵攻进外九城,一面遣兵追逃,一面攻占其余各城门。
待攻下各城门,遂领兵至外八城北门外三十里安营扎寨。
仇杰领兵退入外八城,不久后,才见到五万援军。
仇杰遣人禀报唐哲远,楚元德兵马极多,外九城失守。
唐哲远得到详细情报,聚众商量对策。
因有一部分兵马需围困外一城,能抽出对付楚元德的兵力并不多。
唐哲远道:“楚元德有一种极厉害的攻城武器,攻击范围超过投石车。兵力远不止十万。若继续攻打外八城,我方该如何守?”
随后,有两种建议。其一,待楚元德攻城时,集中兵力,摆四象阵,出城迎战。其二,遣人与楚元德结盟,共分天京城。
唐哲远道:“若出城迎战,虽胜,但未必能夺回外九城,久之,于我不利。不如遣人与楚元德结盟。”
于是,唐哲远遣司马雁前去见楚元德。
司马雁携唐哲远书信,出外八城,被俘,便请见楚元德。
楚元德与营帐之中,见到司马雁。
司马雁自报名号及来意,送上唐哲远书信。
楚元德读信,信中言,欲与结盟,共分天京城。信中多有赞美楚元德之词。
楚元德道:“非我不愿结盟,而是有一难事。我父母家眷犹在外一城,若我与唐首辅结盟,我父母家眷安能保全性命。况且,我军强盛,足以救驾,保我父母家眷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