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旋侃领兵快马加鞭赶至外一城西门,遇着仇杰。
仇杰道:“来得正好,阴阳双蛇阵人数太多,四象阵已落下风,再晚些,只能撤兵了。”
杨旋侃了解完情况,道:“禁卫军共三十余万,结成阴阳双蛇阵,将我所有兵马全部投入,也不是对手。岂不是白白送死?”
仇杰一听,察觉自己因战况紧急而有些糊涂了,除去兵部直属大营兵马,杨旋侃所部兵马根本不懂结阴阳双蛇阵,最多结成五星阵,怎胜得了。
仇杰道:“此处三面受敌,非久战之地,若不能胜,唯有撤退。”
杨旋侃点点头,道:“宜在外二城构筑多条防线,固守,方是长久之计。”
仇杰差人前去告知首辅战情,须施行乙方案。
仇杰亦差人将目前态势告知城上裘崖,约定一刻钟之后,有序撤退。
杨旋侃则部署兵马,于各处设伏,以阻追兵。
…………
皇宫勤政殿内,金克行已得到围困首辅府与兵部尚书府的消息,而府中并无唐哲远与仇杰至亲之人,多是仆从。
金克行与赵寻、吕德超商量片刻,下令包围首辅一派所有人的府邸,包括内阁阁老颜标、路遗风,并捉拿众人。
后来,得到回禀,并未捉住一人。
金克行虽怒,亦无计可施。
…………
唐哲远得到外三城已攻下的消息,便遣人将各重臣及亲属从外二城送到外三城安顿。
待仇杰将消息传来,唐哲远刚刚出外二城。
不久后,他得到消息,巡防外七八九营都统大将军张剑悦,派兵攻打外七城,攻势虽猛,但守城并无太大危险。
又过一会儿,仇杰与裘崖领兵纷纷撒退。
杨得新自然不会放过立攻机会,遣兵追赶,杀敌不少。
行不到五里,至一路口,其时阵形颇散,而路旁闪出大量伏兵。
咻,咻,咻!
羽箭划空而过,射倒数排追兵,略阻追兵。
追兵直追二十里,受伏五六次,这才停止追赶。
杨得新与众将聚积兵马,将军情禀报金克行。
金克行令稍作休整,必须一月之内收复天京城。
而唐哲远聚积众将,商议固守,待外二城以內粮尽,自可大获全胜。
…………
天门钟响彻整个天京城,楚元德惊醒。
开门,又见梨花雨,询问数人,方知是全城示警。
一会儿之后,牛尚有请。
楚元德来至一处大厅,牛尚请他入座。
牛尚道:“全城示警,恐是冲着我们来的。我思来想去,纵有不少百姓,以区区一万兵马如何抵挡得住。”
楚元德自然知道抵抗不住,他问道:“可有敌军攻来?”
“据探子回报,外八城并无动静。”牛尚道。
楚元德也猜不到出了何事,他道:“宜密切查探外八城情况,稳固防线。将军身份尊贵,不宜在前线冒险,属下建议将军前去坐镇外九城大营。”
牛尚思索半晌,道:“我领四千兵马守外九城,其余兵马由军师指挥,望能守住防线。”
楚元德点头称是。
牛尚连夜领兵往外九城而去,留下楚元德近六千兵马。
一夜过去,并无兵马出外八城,楚元德也颇为疑感。
清晨,楚元德令唐清招集跟随进城的百姓,继续招工。
楚元德携张机与数名士兵行至营寨之中,观众士兵演练。
众士兵分成五部,东西南北中,共五星;一星又分五部,直至五人为一部,五人各为一部。
张机道:“此乃五星阵,正七品阵法。四星凸于外,一星藏于内;四星或攻或守,一星或攻或隐,算是不错的阵法。大齐国士兵多习此阵。”
楚元德点头,道:“四星为藏一星,相距太远,有些各自为战,相互攻守配合不足。四星为辅,一星为主,主星指挥四星,主星一死,阵法便破了。”
“以我方实力,一旦交战,难有胜算。军师有何打算?”张机道。
楚元德微微一笑,道:“守一天,算一天。”
张机无言以对。
楚元德派两千士兵于从外八城南门外放声大喊,言道:“陛下昏庸,不抚百姓,牛尚起兵,天下响应。现外九城陈兵两百万,聚积百姓数千万,望尔等出城投降。”
城上士兵禀报张剑悦与巡防外八城骠骑将军李芒。
张剑悦领兵攻打外七城不克,正无计可施,又闻此消息,如坐针毡。
张剑悦与李芒商量,道:“陛下示警求救,我等不能救援,不知陛下如何。如今叛军陈兵于外,又来劝降,如何是好?”
李芒道:“马照之是首辅的人,他既反叛,必然是首辅反了。而我等往内不得救陛下,往外不得出天京城,外八城粮草有限,恐不能久守。属下以为,一月之内,若陛下平叛,我等自然追随;若首辅胜了,我等便有两种选择;若一月之内,情况依旧不明,我等就难选了。”
“一月之内,首辅派人攻城,或者城外叛军攻城,我等该如何?”张剑悦道。
“只能见机行事。”李芒道。
两人商议已定,不管城外叛军劝降之声。
离天京城最近的,无疑是东、西护城,南、北卫城,而最先收到牛尚占领天京城消息的,是北卫城太守楚元豪。
楚元豪收到楚元德密信,备言其事。
楚元豪烧掉密信,虽觉得三弟胡闹,却还是依信中所言行事。
如信中所言,楚元豪不会在半月之內领兵前往天京城,他也传信楚元英,望其珍重。
第二个得到消息的,是南卫城太守陆年午。
因灾民是绕过南卫城抵达天京城,陆年午一直在打探消息。
探子言明,天京城外九城已经换了旗帜,应已被攻破。
而牛尚的传书不久便传到南卫城,有人呈给陆年午。
陆年午自然无法知晓天京城内详情,一时拿不定主意,便传书东护城太守钱羽、西护城太守梁守山。
待陆年午书信传到,钱羽已从天京城方向,得到消息,准备联合其余三城兵马进京救驾,书信已写好,便传书三城。
梁守山收到各方消息,传书钱羽,言及近来身体抱恙,恐需半月方愈,望钱羽领兵先行,半月后必到。
陆年午得钱羽书信,知其欲往救驾,恐其夺了头功,领兵近五万往天京城而去。
楚元豪得钱羽书信,又传书陆年午与梁守山,知梁守山生病不去,他不可能装病,思前想后,一面传书钱羽、陆年午,言北卫城有些许杂事缠身,须三日时间处理,三日之后必领兵前往;一面给楚元德写信,言钱羽、陆年午出兵之事,若其三日內不能令两人退兵,他便只好领兵前往。
楚元德早告知牛尚,他有一些朋友帮他打探消息,楚元豪的书信便顺利传到楚元德手中。
楚元德处理完信件,将钱羽、陆年午将领兵前来之事,告知牛尚。
牛尚知东护城、南门城兵马皆有五万余,若强攻外九城,一万兵马未必守得住,只能问计于楚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