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曹府出来之后,珊珊直接陪着郭嘉前往譙县的郊外,去找一个叫枣袛的人。
郭嘉提到在建安元年的时候,枣袛就已经提过类似的主张,以军民为一定的比例,构成屯田。在军队不打仗的时候,让士兵们去种田,以完成军队的自给自足。
“所以按理说,如今已经到了第三个年头了,这枣袛也总该研究出点什么了吧!”
郭嘉点头,“话是如此的。主公还特地设立了一个典农校尉的官给枣袛等人,但至于为何到了如今还未看到效果,你去看看也许能看出点什么来。当然了,就算你没看出什么来也无关紧要,此事本就不该是你可以插手的。”所以不论是在给曹操的策论上还是在主张这件事情上,写的都只是郭嘉的名字。
珊珊笑了,“老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本来就没想插手这件事情,何况虽然是我随口说了个想法,可说到底都是老师给完善的,我除了写字什么都没做啊!我来就是来见识见识。”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郭嘉见珊珊的神色无异,应该是没有说好话哄骗自己,他也就放心了。自从曹昂走了之后,也许连珊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总是有意无意逼着自己往前走,甚至很多时候她是毫无目的地往前去。那个样子,有的时候郭嘉瞧见了也有几分心疼。
都说孩子越懂事越好,可是看着珊珊有的时候太过于懂事,郭嘉反而觉得不好,一个孩子也该有孩子的样子,偶尔顽皮捣乱一下,才像是个孩子该有的样子。
珊珊这两年里已经很少到处跑了,如今能出门一趟,也是有点兴奋,想再车里撩车帘看看外头的景象,又怕寒风吹进来冻着了郭嘉,就索性披上了沉重的狐皮氅子,把自己裹得像只熊一般,去了车外头,和赶车马夫坐在一处。
如今正是化雪的时候,感觉上是比下雪的时候还要冷上几分,轻轻呼出一口气来,全是白雾,珊珊看着车夫从鼻孔里吐出白白的一大团气来,不不知不觉就笑出了声,然后越笑越开心,越笑越停不下来。欢快的笑声把郭嘉的吵醒了,他探出头来,看着珊珊笑得几乎岔了气,不觉也跟着觉得好笑,“你这孩子,想到一出就是一出了。行了,别笑得太开了,这风灌进来,一会儿仔细嗓子疼。”
珊珊却有些笑得停不下来,车夫也被逗笑了,“二姑娘长得可真好,笑起来也好看,我们家的女娃子要是能长得跟二姑娘似的可就好了。
郭嘉摸摸珊珊的脑袋,“大伯可别再夸她了,本就成日里觉得自己长得好了,若再夸下去,这尾巴可不就要翘到天上去了?也不知道到底像了谁,成日里不知道收敛。”
车夫却笑笑不说话,指着不远处隐隐出现房顶的地方,“姑娘,先生,前面就是了。”
珊珊观察着那房子的屋顶,在北方的地方,居然出现了陡峭斜屋顶的房屋设计?
珊珊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听说这一片土地专门划分给枣袛做屯田制的实验,所以这样统一一片儿的斜屋顶,也只能是出自于枣袛的手笔。
“有意思!”只是不知道,这枣袛在北方用斜屋顶,到底是别有用心,还是生搬硬套,可真的就要去见见枣袛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