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么?”张骏壕跨出电梯门,侧头问白芸昕。
“嗯......打不过的话,我们至少还可以跑。”
“是的,其实,基地里几乎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于是呢?”
“现在,尸潮来临的消息我们还没有向基地公布,因为一旦公布,抱你这种心态的人就会用他们最快的速度逃离,局面将会一发而不可收拾,所以与其现在就立即将情况公布,倒不如在尸潮来临之前暗中布下防线。”
“可是,如果尸潮来临的时候再公布,恐怕人心惶惶的群众不会听从基地的指挥。”
“但就算这样,也是比提前公布让所谓的‘人心惶惶的群众’纷纷逃离要好。”
“唔......这似乎也是最好的方法了......但是我们完全可以组织人员进行撤离......”
“不行,基地的重要物品和信息太多了......就算是为了人类,我们也要奋战到底,保护好基地。”
“哦......”白芸昕吐了吐舌头。
......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缓急有致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略微显得有些刺耳。
白芸昕听见敲门声,放下手中被抠得干干净净的指甲,拖着慵懒的身子前去开门。
精制的合金房门被推开,白芸昕的面前出现了一名清瘦的黄发男人。
“请问是丙区2号管理员吗?”
“嗯,是的。”
白芸昕上下打量着这个明显营养不良的男人......这也许就是19号派来帮她消耗工分的人吧。
“请拿出您的令牌。”
“你是......先给我看看东西可以吗?”
“对不起,丙区区长吩咐过,这个货物必须您签收后才可以给您看。况且,现在货物还不在我手上。”
“......好吧......”白芸昕把令牌扔了过去。“我买的那些东西需要多少工分?”
“七百。”
“什么???我最多也只有三百工分啊!!!”
“没事,这点损失,我们基地还是赔得起的。”
“这么大方......仅仅是因为我是管理员么?”
“呃......好了,您的货物将于两分钟后抵达,请您稍加等待。”黄发男人将令牌还给白芸昕。
白芸昕肉痛地握着一点工分也没有了的身份令牌,满脸怜惜的模样。
呜......拼死拼活弄来的三百工分,就这样一瞬间消失了,尤其还是在基地优惠了整整四百工分的情况下......白芸昕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再一次回到床上躺下......
“咚咚咚~”
“又来......小竹,你去开门吧。”
“哦。”竹叶清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推开门。
一双手伸过来,一把将白芸昕拽到门口:“唔......白芸昕,来看,有好东西。”
“干什么啊???”白芸昕还在因为三百工分而肉痛不已。
“傻货,看看这个!”竹叶清一手支起白芸昕的头。
“咦?这是......”
白芸昕向前走几步,低头查看地上的一把长刀。
长刀深深插进地板里,只剩下一个大拇指一般长的刀柄漏在外面,尽管只有一点刀柄,也可以看出这把刀的粗糙——驳杂不齐的条纹,各种奇怪颜色的疤痕,还有一个个不规则的圆形凸起......
“啊?七百工分只换来这么一点东西???”
白芸昕手掌握住刀柄,轻轻往上一提,出乎她的意料,整把刀不带一丝阻碍,直接从地面上跃了出来。
“好快!”白芸昕惊呼一声,这把刀,果然不一般。
刚才那一提,白芸昕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甚至只是略微向上一送,这把刀就像有灵性一般自己蹦跳了上来......只好说,这把刀太锋利了......
那么好的刀......似乎那三百工分花得也不亏。
“嘿,这里还有一个呢。”竹叶清又指指旁边的一个纸箱。
“哦?还有?那么多。”
白芸昕顺着竹叶清的手指看去,果然,又是一个看起来比较神奇的箱子。
“先把它抬回屋里吧,这里人太多了。”
“嗯。”
两人七手八脚连拉带扯把箱子弄进屋子里,关紧屋门,坐在床上用力撕扯箱子的封皮。
刺啦一声,箱子总算被一分为二,白芸昕向里面看了看。
“唔......看起来是些高科技的东西......”
“高科技?”
白芸昕把箱子倒过来,里面的东西哗啦一声翻落在床垫上。
“嗯?这是......”
从纸箱里滚出来的不是别的,正是白芸昕渴望已久的远程攻击武器——枪。
“这些......”竹叶清拾起一把已经组装完成的自动步枪,放在手里不住地摆弄。
“怎么了?不好吗???”
“好是好,关键是......你会用么?!!!!!!”
“啊?”白芸昕起初一愣,随即缓过神来:“这倒是个问题......”
“算了,我们去问问张骏壕吧。”
“嗯......先睡觉,明天起来把这些家伙搞懂,然后去砍感染者。”
......
“白芸昕!白芸昕!!!”
白芸昕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一眼看见本该睡在另一堵墙旁边的竹叶清。
“怎么了?”
“你听。”
听见竹叶清的话,白芸昕屏住呼吸,凝神捕捉着任何一点黑夜所传达的微弱震动。
“砰.......”
远处似乎有一点火光......
“那是......枪声么?”
“应该是的。”竹叶清不确定地点头道。
“难道说,它们已经来了??”
“也许吧。”
“不管,我们继续睡觉就好。”
这话好像说中了竹叶清的心意,只见竹叶清笑笑,几个翻身跃回了床上。
......好像从两人认识以来,这次是她见过的竹叶清的第一个笑容,也是唯一的一个笑容。
多少年后,当白芸昕回忆起竹叶清时,已经凝固的记忆里只有这淡淡的一个笑,清雅得令人伤怀......